大夢主

第四百六十九章 開筋剝骨

在這古怪境地之中,時間仿佛停止了流逝,沈落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次修行,又花費了多少時日,他只知道自己成功修煉完了前十二層純陽劍訣功法。

十二層純陽劍訣煉成之際,他體內的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全都拓寬了一倍,諸條法脈當中蘊含的法力也增加了將近三倍。

此刻,在他的法脈當中,正有一道醒目的白色氣流,以一種王者之態,巡狩各處。

突然,沈落雙目猛地睜開,眼中閃過一道凌厲光彩,其垂在身前的手臂突然抬起,并指掐訣,朝著前方虛空驟然一點。

其體內流轉的那道白色法力,立即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在法脈當中疾馳而過,順著手臂經脈直通指尖,疾射而出。

那股白色氣流在沖出體外的瞬間,凝成了一柄模糊光劍的模樣,驟然一閃便打在了金塔大門之上,發出“砰”的一聲沉悶聲響。

金色寶塔轟然一震,大門上卻并沒有什么損傷,反倒是那道劍氣被震退了開來。

沈落見狀,眼中并無失望神色,而是隨手一招,那股白色氣流便重新凝聚,倒飛了回來,繞著他的手掌盤旋不定。

其不是他物,正是沈落費了這一番功夫,養出的一口精純的純陽劍氣。

別看其攻擊力不如何強,但若與純陽劍胚相互配合,便可展現出真正凌厲威力,而且有了這一口純陽劍氣,沈落也才可以嘗試著修煉大開剝術。。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沈落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修習這大開剝術不僅能夠幫助他增加對戰天兵的籌碼,還讓他有了修習玄陰開脈決的信心。

原先,他一直擔心的是,一旦修習玄陰開脈決有誤,會造成經脈損傷甚至損毀,可若是他能夠掌握大開剝術,便能在靜脈損傷之際,以此術進行修復。

這樣一來,就可輕松解決后患,讓他放心地以陰煞之氣開脈,為現實中增加法脈一事積攢經驗了。

沈落收回那道純陽劍氣,站起身憑欄向下望去,依舊沒有看到敖弘的身影,卻也不知他是否也進入了塔中,或是去往了何處。

稍事休息后,他重新回到階前坐下,開始閉目調息起來。

過了約莫半刻鐘后,他才雙目一睜,雙手在身前結了一個法印,口中開始吟誦起大開剝術的口訣來。

隨著口中吟誦之聲響起,沈落雙目中光芒一亮,視線落在自身手臂之上,眼中景象漸漸起了變化,只看到手臂外層的皮膚好似變得越來越纖薄,竟然開始一點點變得透明起來,內里一層層的肌肉筋骨和脈管之中的血液流動,都可以清晰看到。

“想不到人之筋骨血肉分層居然如此之多,這一一寸肌肉紋理和排布,竟然還都有所不同,只是當中那里可見什么縫隙,這又該如何切割,才能做到庖丁解牛那般?”沈落越是看得分明,心中就越是驚嘆。

不過事已至此,他自是不會放棄,旋即按照功法中所言開剝之術,引那縷純陽劍氣往手臂上游走而去。

沈落引著劍氣出了法脈,從指尖飛出后,調轉劍尖朝著手臂上落了下來。

大開剝術由外及內,第一階段所要開剝之處,便是人之表皮,需經破而后立,開而后合的一個過程,來深入了解皮膚之機理。

隨著劍尖緩緩下落,沈落手腕處傳來一道尖銳疼痛,已呈透明狀的皮膚上,頓時破開一道口子,只是當中卻沒有絲毫血跡流出。

沈落心知這是大開剝術秘法庇護,籠住了氣血干擾,讓他專注于皮膚的切割。也正是這種專注,讓他加倍地承受了皮膚割裂時帶來的痛感,每一絲每一寸都會銘刻在他神魂中。

他眉頭緊皺,咬了咬牙,沒有絲毫放松,繼續全神貫注地以神念牽引著那道劍氣,順著自己的手腕朝手肘處切割了過去。

才不過下刀數寸,沈落的冷汗就已經淌了下來,臉色也變得煞白一片,渾身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偏奈何這種感覺清晰無比,更不能人為阻絕。

他必須全心全意地去感受皮膚上的每一寸變化,去體會肌表割裂開來時的每一個細微感覺,甚至連每一處毛孔的舒張和收縮都不能放過。

隨著劍氣鋒刃緩緩劃過,手臂上的皮膚分裂開來,在法力的支撐下朝兩邊豁開一道口子,上面覆蓋著一層朦朧光芒,保護著里面的肌肉和血管。

沈落一刀一刀的剝離著皮膚,一寸一寸的感受著肌膚紋理,時間仿佛被定格住了一樣,變得無比緩慢起來。

隨著時間不斷流轉,身體上的疼痛從未斷絕,沈落非但沒有因此麻木,反而總能因為那種大開剝術的不斷精深,體會到越來越深刻的疼痛。

此刻,他渾身緊繃,小腿上的皮膚和肌肉幾乎全都呈現透明狀,一層朦朧白光正籠罩在隱伏于下的陰蹺脈上,整條經脈都呈現出淡金色澤。

其上處處細微之處,皆可看到一道道纖細無比的傷痕,但此刻卻在飛速的修復著。

在經歷了剝皮,割肉和刻骨的三個階段后,沈落終于達到了梳理經脈的階段,大開剝術的修煉與前面的每一個階段都一樣,皆是一種破而后立的過程。

以純陽劍氣來拆解肉身,通過觀察了解身上每一寸肌理,再以純陽之力和法力進行修補,最終完成整個重塑的過程。

只是越往深處去,所修之法就越是精深,所要拆解和重塑的部分就越是精密,經脈作為人體之中最為繁密的系統,開剝難度僅次于臟腑和頭顱等重要器官。

不一會兒,沈落小腿上的光芒忽的一斂,那條陰蹺脈上的傷痕已經徹底修復如初了。

“只要經脈可以修復,就可以嘗試玄陰開脈之法了。”他口中輕吐了一口濁氣,抬起衣袖擦了擦額角上的汗水,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自忖道。

就在這時,沈落身前的塔門上,忽然一明一暗地閃爍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