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相對論可以得出,如果將半個月的時間放在電腦上碼字,那對于某些咸魚作者們來說是很漫長的;如果將半個月的時間放在酒吧會所之類的地方,這十五天卻又算不得什么,幾乎是眨個眼的時間。
楊少峰和朱老四就深深的體驗到了相對論帶來的痛苦。
對于朱老四來說,朝堂上需要處理的政務已經夠煩人的,而楊少峰不停的折騰出的新花樣又是對大明有很大好處的,同樣需要慢慢推廣開來,所以這時間怎么怎么看怎么不夠用。
而對于楊少峰來說,拍賣會之后才能讓林家在順天府有自己的產業,而林家有了院子之后還要裝修入住,之后才輪到自己把林家大小姐給娶回家,所以等待拍賣會開始的這十五天的時間就顯得極為漫長。
更讓楊少峰大為不滿的是,直到拍賣會開始的前一天,在楊家莊子咸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朱瞻基才將將出現。
望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楊少峰,朱瞻基頗為不好意思的訕笑兩聲,說道:“那個啥,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楊朱峰呵呵冷笑一聲道:“什么好消息?難道你打算多買幾套院子?”
“怎么可能!”朱瞻基連忙擺手否認:“我一個窮鬼太孫,哪兒來的那么多銀子?你又是個黑了心的,那院子還能便宜得了?我想過了,父王和二叔的錢,你大概是沒膽子去要,但是你肯定不會讓我白沾這便宜。”
“呦呵?”楊少峰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朱瞻基,問道:“這回怎么長腦子了?”
朱瞻基不無得意的道:“嘿嘿,我媳婦告訴我的!”
楊少峰黑著臉道:“怎么的?有媳婦了不起?”
朱瞻基認真的點了點頭,嘿嘿笑著道:“當然,我媳婦有身孕了,當然了不起!倒是你,用你自己的說法,那就是單身狗一條,我家娃子肯定比你家娃子出生的要早,打時候就讓我兒子打你兒子!哈哈哈哈”
看著狂笑的跟個二傻子一般的朱瞻基,楊少峰忍不住呵呵笑著嘲諷道:“這個賬吧,它不是這么算的!”
見朱瞻基好奇,楊少峰就嘿嘿笑著道:“若你家生了兒子,我就努力生個女兒出來,然后嫁給你兒子,以后讓你兒子天天跪搓衣板!若你家生了女兒,我就努力出個兒子,然后讓我兒子娶了你女兒,心疼死你!”
朱瞻基一臉懵副的道:“你做個人不好嗎?你是魔鬼嗎?”
楊少峰笑著拱了拱手,說道:“承蒙夸獎,愧不敢當!”
又是一番胡扯之后,朱瞻基才勉強停下了笑聲,正色道:“明天的拍賣會,你都準備好了吧?”
楊少峰嗯了一聲,隨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本小冊子,遞給朱瞻基之后說道:“順天府差役封路,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把守,而且明天晚上不會有宵禁。”
朱瞻基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楊少峰疑道:“那是什么?”
朱瞻基道:“魏國公!徐欽!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呵!”楊少峰笑了一聲,反問道:“然后呢?魏國公的名頭拿去嚇唬別人還行,拿來我這里裝犢子,有用嗎?這場拍賣會是怎么回事兒?他徐欽心里沒點數兒?他敢鬧?”
朱瞻基依舊有些擔心的說道:“萬一呢?徐欽如果真是個有腦子的,又何至于被祖父大人給趕回家去讀書?”
楊少峰獰笑道:“萬一?萬一他敢在明天晚上鬧事,我就打斷他的腿!反正咱們兩個斗毆打架了不是一回兩回了,除了被罵幾句,了不起就是罰俸,而且那俸祿我也沒見著過,隨便罰!”
伸手從桌子上抄起那塊刻有德字的板磚,楊少峰冷笑道:“而且我向你保證,就算他以后的腿治好了,只要他敢一個人出門,我就派人去套他的麻袋打他,保證讓他臉上不見血,身上不見傷,打到他不敢出門為止!”
永樂十五年冬十月壬寅,剛剛到了晚上,一枝枝的火把就點了起來,順天府的差役,五城兵馬司的士卒,金吾前衛的士卒還有錦衣衛就以整個拍賣場為中心,里三層外三層的布置了起來。
朱老四瞇著眼睛坐在三樓包廂的沙發上,半瞇著眼睛道:“這東西不錯,坐上去確實舒服許多。”
楊少峰適時的道:“祖父大人放心,等新的皇城和宮城建好了之后,這些就是標配,肯定給您準備好。”
朱老四搖了搖頭道:“不必了,這些東西太舒服,反而感覺不踏實,還是硬硬的凳子坐起來踏實。”
楊少峰道:“那怎么行?祖父大人操勞國事辛苦,略微享受一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再說了,這也是孫兒的一片心意,您總不能拒絕吧?”
半瞇著眼睛的朱老四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道:“然后你就把這些東西打上皇室特供的名頭再往民間賣?簡直其心可誅!”
朱瞻基瞬間就補了一刀:“肯定是!就跟那些磚窯和水泥窯之類的一樣,哪樣東西不是被他掛上了皇室特供和皇城專用的名頭往外賣?”
楊少峰瞪了朱瞻基一眼,訕笑著對朱老四道:“祖父大人這就冤枉孫兒了,畢竟這都城修建需要銀子,是吧?一千萬貫看著挺多,可真要拿到整個都城的修建上來說,卻是連九牛一毛都不算上。”
朱老四呵呵冷笑一聲道:“一千萬貫?現在你賺到的銀子有多少了?不止三五個一千萬貫了吧?”
“冤枉啊!”楊少峰叫道:“一共賺了五千萬貫不到,除去三成解入內帑,兩成解入國庫,三成用在了工地的材料上面,還有兩成用在了人工上面,孫兒賺的那一成,還得再分一半給義兄,孫兒都快窮死了!”
朱老四呵呵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哭窮的楊少峰,反而拿起桌子上的圖冊翻了起來,時不時的還開口問上幾句,然后再罵楊少峰簡直黑了心。
是的,朱老四在翻了幾遍圖冊之后,就隱隱約約的開始心疼那些勛貴和文武百官——不掏干凈最后一個銅板,這些人是別想出門了!
挨了不知道多少罵之后,狂翻白眼的楊少峰終于忍不住了,指著樓下的拍賣場地道:“祖父大人,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朱老四這才閉上了嘴巴,哼了一聲之后望著樓下的拍賣臺。
一襲錦袍的林羽走上拍賣臺,咳了咳嗓子,高聲道:“諸位都是大忙人,在下也不好占用諸位太多的時間,所以咱們就直接開始,等結束之后還有酒宴,萬望諸位可以賞光!”
說完之后,林羽也不再理會臺下交頭接耳的眾人,直接就接著喊道:“請大家將桌子上面的小冊子打開,現在開始拍賣編號為迎春路一號的院子,起價一千貫,每次加價不得少于十貫,叫價之后若無人加價,確認三次即視為成交。”
“一千零一十貫!”
林羽的話音剛剛落下,臺下就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引得整個拍賣會場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
徐欽早就打量過了,這場所謂的拍賣會根本就是扯蛋,來的勛貴和文武大臣倒是挺多,但是根本就沒有朱瞻基和漢王、趙王的身影——姓楊的根本就是在拉虎皮扯大旗!
同樣坐在拍賣場中的胡廣頓時捋著胡須微笑了起來,和楊士奇還金幼孜對視了一眼之后,低聲道:“慢慢看。”
坐在三樓包間的楊少峰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刻著德字的板磚,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低聲道:“祖父大人恕罪,孫兒內急,要出去方便方便。”
“坐下!”
朱老四低喝一聲,望著一臉憤憤然的楊少峰罵道:“朕就說你是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現在才剛剛開始,急什么?”
楊少峰急道:“迎春路那條街是離皇城最近的,他加十貫,這是惡心誰呢?”
朱老四道:“你定下的規矩就是最低可以加十貫,現在又來怪人家?慢慢看,總會有識貨的,不急。”
楊少峰呸了一聲道:“他要是再敢搗亂,孫兒就……”
“就什么?打斷他的狗腿?”朱老四半瞇著眼睛道:“早跟你說過,不要總想著打打殺殺的,好歹是個讀書人,怎么一點兒讀書人的樣子都沒有?”
楊少峰道:“怎么就沒有了?孔夫子還力能搏牛呢”
朱老四沒再理會犯病的楊少峰,而是淡定無比的望著樓下的拍賣場。
拍賣場中的徐欽望著臺上有些發愣的林羽,笑道:“如果沒有人出價比我更高,那是不是就該成交了?”
林羽點了點頭,盡管心里已經恨得牙癢癢,也不得不把手里的小木錘用力敲了下去,高聲道:“魏國公府出價一千零一十貫,一千零一十貫第一次!”
“一千零一十貫第二次!”
不待林羽喊出第三次,場中就有人喊道:“定國公府,兩千貫!”
徐欽扭頭望著出價兩千貫的人,忍不住就怒道:“徐景昌!你想干什么?”
徐景昌半瞇著眼睛道:“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覺得一次加十貫有點兒少,不太符合我等勛貴的身份,所以就多點兒咯。”
徐欽咬著牙冷笑道:“你行!兩千零一十貫!”
徐景昌淡定無比的喊道:“三千貫!”
徐景昌的聲音剛剛落下,場中頓時又是一片嘩然。
金幼孜皺著眉頭道:“定國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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