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事情時候,王兆靖并在場,趙進沉‘吟’片刻,開口說:“如果京師那邊真在做事,恐怕派來番子不止這一隊,應該人去往清江浦了,在那邊咱們防不住,咱們派到京城人手,恐怕也人在盯了,也要小心,雖然大家不怕死,可能不去送死還是不去好。”
說這些時候,趙進披掛齊全,何家莊內外都是人馬喧天,忙碌異常,就在這天,趙字營第一團和第二團以及親衛隊開始渡河北上,何家莊這邊由李五大隊鎮守,邳州那邊則是李和大隊。
馬沖昊臉上恭敬,心里卻總是念叨,和趙進打‘交’久了,總覺得這位小爺很瞧不起京城那些大佬,開始下意識覺得趙進狂妄,可事后一想,京城那些位好像就是這樣貨‘色’,沒可能讓人瞧得起。
比如說在京師馬六等人,們通過那書坊向中樞傳遞消息,然后清江浦就鬧出這么大事情來,這等大事,東廠、錦衣衛以及京城各路人馬肯定要盯住馬六等人,可馬沖昊也知,以京城各處衙‘門’做事習慣,十會置之不理,就這么含糊過去,原因也很簡單,既然大佬過問,朝廷旨意和公,那就不是問題,自家多做多錯。
不過想到這里,馬沖昊停頓了下,遲疑說:“進爺說得不錯,若是從前,馬六們十是沒人盯,可魏忠賢如今掌權,大明這規矩,但凡大擋或者大佬抓總,下面人好過不了,因為上面會不斷督促,由不得們含糊,由不得們不做事,雖說做多錯多,可不做會大罪過。”
說到這里,馬沖昊看了看趙進,發現對方煩躁,而是很耐心在聽,馬沖昊又是繼續說:“進爺,不管這次或是以后,咱們都不能像從前那么順風順水了,那魏忠賢會盯,而且會動員方方面面盯和動手,進爺,咱們要小心謹慎了。”
趙進點點頭,開口說:“咱們做到這么大,本就不會和從前那么順風順水,要和方方面面沖突,至于這次,如果那魏忠賢是個含糊不做事,咱們所謀劃就是一場空,人救不出來不說,只怕現在就得撕破臉大打出手了。”
“進爺真不像是二十出頭,倒像是在京城打滾了幾十年。”馬沖昊咂‘摸’了下趙進,失笑說,語氣里全是敬佩。
趙進上前拍了拍馬沖昊肩膀,開口說:“好好做事,在這里,前途比勞什子錦衣衛要強得多。”
這邊馬沖昊肅然施禮,那邊趙進已經大步出了屋子,馬沖昊直起身來看趙進背影,沉思片刻,又是搖搖頭。
趙進對保定總兵魯欽率領這一路兵馬格外重視,這次帶了親衛隊和兩個團,到江北之后還要和魯大第一大隊會合,團練則是鎮守地方,協同家丁行動。
王兆靖和如惠留守徐州何家莊,李五第一大隊會同集合起來徐州團練留守,劉勇已經提前進入了山東,在那邊布置眼線和內應,跟隨趙進內衛隊頭目則是聶黑。
早在趙進出發之前,一輛輛大車已經用船先行運送到了黃河北岸,在境山云山行和徐家都是全速運轉,大量物資調集預備。
和馬沖昊率領兩千騎兵北上那次不同,這一次徐州武人們雖然知朝廷派出了南北兩路大軍夾擊,卻依舊踴躍跟從,依附于趙進各家都是人出人,力出力,一絲保留,而徐州之外,淮安府、鳳陽府甚至歸德府,都那舞刀‘弄’槍‘混’不吝角‘色’過來投奔,就連一直打小算盤徐州三衛,衛所子弟這次也都是踴躍很,甚至還那本來是徐州參將親衛家丁,也要過來幫忙。
徐州和邳州這樣趙字營腹心,做出這樣選擇很正常,大伙都知到了地步,只能跟趙進走到底了,不然,不服趙字營別心思,那就是現在被殺光,跟趙字營,如果朝廷官軍剩了,以趙進做出這么大事情來推斷,日后追查,徐州邳州這些人恐怕都是從賊共犯,也逃不脫抄家滅族下場,與其如此,還不如跟拼了,這么多年下來,大伙一個結論倒是共同,趙進們做,可是比朝廷做好太多了,至于這之外地方,則是一些賣命博取富貴膽大之輩。
對于徐州邳州之外,趙進一概拒絕,對于徐州和邳州這兩處,則是‘精’選,不論年齡,身家可靠,武技出眾,弓馬嫻熟,經驗豐富方可入選,雖然徐邳一帶尚武,但這樣角‘色’也不是太多,一共選出了一百五十余人,都是各家核心子弟。
入選人還好,盡管趙進目前任何承諾,可大家也都知,事后趙字營肯定不會虧待了大伙,可沒入選就些不服氣了,特別是徐州三衛不少子弟,們對趙字營比旁人更加熟悉。
“某某武技和騎‘射’還不如,都能在馬隊里做家丁,現在來幫忙,憑什么不能入選,不是說不論年紀嗎
以往趙字營招募家丁團練,對年齡卡很緊,畢竟趙進和伙伴們都是年輕,家丁團練里如果年紀都相對大些,指揮和日后成長都問題,但這一次事情緊急,大伙只是臨時過來賣命效死,可現在還是不夠格,那就不理解了。
對,趙字營回答也很簡單:一個家丁和單對單,或許家丁不是對手,但如果十個家丁列隊和們打,能打十幾個或者二十個,最好已經挑足了,沒被挑中,就請去何家莊那邊等候安排,編入團練維持地方。
對挑選而來一百五十七騎,趙進帶在自己身邊,和吉香親衛隊一同行動,畢竟這些人紀律約束,只放在手邊才安心。
趙進和馬沖昊聊完,走到校場時候,吉香正在那里牽馬等候,趙進走過去接過韁繩,在上馬前轉身看了看,所看方向正是自家宅院。
大隊出動,‘女’眷們自然不方便到場,徐珍珍和木淑蘭兩位夫人都自己消息渠,趙進也不準備隱瞞什么,發生事情都詳細講述,們自然也知朝廷大軍南下北上,也知南直隸那邊被董冰峰偷襲打散,更是知自己夫君此次出征是和北直隸保定兵馬作戰。
早晨趙進出‘門’時候,徐珍珍和木淑蘭都強忍鎮定,可趙進一眼就能看出來,兩個‘女’人晚上都哭過,而且睡好,倒是趙鳳天真無邪,覺得自己父親披甲很趣,上來‘摸’個不停,至于趙龍,還在呼呼大睡。
“們不用擔心,說不是安慰們,而是一定會得勝歸來,在家等就好。”趙進簡單說。
“夫君。。一定要小心。”木淑蘭忍不住先開口了,在徐珍珍面前,是不叫“進哥”,可一開口就忍不住哽咽,說了幾句連忙捂嘴停住,再說就要哭出來樣子。
那邊徐珍珍狀態也好不到那里去,想要說,可一張嘴眼淚就流淌不止,拿手帕不住擦拭,卻怎么也止不住
到時候,趙鳳才發現不太對勁,咬手指,些慌張來回看,趙進自己‘女’兒包起來逗‘弄’兩下,卻是沒好氣說:“別事情們算是聰明人,在這樁事上,們就是‘婦’人家,說能贏就是能贏,什么時候跟們說過大,家看好,等回來就是。“
這離別讓趙進并不怎么舒服,不過也感覺到了牽掛,妻子兒‘女’,血脈相連,是避免不了。
“大哥,這就出發?”吉香小心翼翼詢問說,自從臨戰,吉香很是興奮,但卻覺得趙進脾氣不太對。
趙進點點頭,翻身上馬,抖動韁繩前進,這一動,周圍大隊都跟行動,親衛隊第一連騎馬跟在內圈拱衛,外圍則是趙字營親衛隊馬隊,再向外則是徐州邳州過來投奔義勇,其中姜家和成家都子弟在內,至于步卒和輜重,則已經出發了。
朝廷派兵會剿消息已經傳來很久,何家莊這邊已經看不到什么外來商戶,至于本地人對趙字營行動已經習以為常,年紀大怕沾染禍事躲在家中,年輕人和孩子們則是興奮很,在們眼里,趙字營就不可能輸。
大股馬隊走在路上,能聽到路邊百姓喝彩,時不時還本地鄉紳焚香擺酒,預祝趙字營旗開得勝,從趙字營崛起到現在,一次次洗過去,眼下徐州地面上不管士民工商,貧富貴賤,除了衙‘門’里流官之外,其余全是心向趙字營。
趙進神‘色’淡然,但也注意到家丁們幾乎什么鎮定和淡然,每個人臉上都興奮,也就是牛金寶臉上沒什么表情,而最興奮莫過于吉香了。
“大香,咱們這次不是造反,這就是這次們分寸。”趙進出聲叮囑了句,就在趙進身旁吉香連忙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