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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教后，連菊長老也跟著起哄了？”

比比東搖了搖頭，道：“我可沒冊封過。”

菊斗羅臉上怪異的表情一閃而逝。

這身份大家暗地里都叫習慣了，也沒見您真的生氣，那么，冊不冊封還有區別嗎？

不過，他要說的不是這個。

“教皇冕下，他畢竟是護衛軍指揮官，而且還是難得的您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你真的決定要放棄了嗎？”他低聲道。

比比東又緩緩閉上了眼睛，不愿意給他們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緒，隨后慢慢道：“他畢竟是百萬年魂獸，若能獲得他的魂環與魂骨，那么這大陸上將再無人是我的對手。”

而且…還能成神…

鬼斗羅倒是沒什么意見：“教皇冕下下定決心了就好，那我們可以去安排了。”

但菊斗羅還是有些猶豫的道：“冕下，我感覺您對他…也很特殊，真的不需要再考慮一下嗎？這種事，一旦做了，可就再也沒法回頭了…”

比比東的臉頰明顯抽了抽，但她還是閉著眼睛，緩緩道：“也許是命運吧，當我決心放下原計劃，不再對付他的時候，偏偏命運的指令就這樣扔到了我眼前，我…沒有辦法…”

“菊長老，鬼長老，你們按照計劃行事吧…”

她揮了揮手，菊斗羅和鬼斗羅便原地消失。

當晚。

夜幕降臨，星河璀璨的時候。

在比比東寢殿那高空的露臺上，秦劍與比比東各持高腳杯，隨意的碰著杯，喝著酒。

“東兒，今晚的你有點奇怪。”

秦劍忽然放下手中酒杯，微微笑著看向女教皇。

比比東心頭一震，卻面不改色的道：“有什么奇怪的？”

“你有心事。”秦劍很肯定的道。

比比東心里一抽。

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兩個人已經熟到一個表情一個舉動就能看出對方的心情了嗎？

“是因為我要帶隊去星羅帝國圍剿邪魂師組織嗎？”秦劍問道。

比比東點了點頭，道：“是，我總有些擔心。”

“沒事的…”

秦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會召集至少兩三千的隊伍，保證七天之內就會回來。”

比比東沒有掙脫他的手，反倒反手抓緊，抓得很牢。

秦劍眨了眨眼睛，道：“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樣，以前都是很被動的。”

比比東閉了閉眼睛，過了片刻后方才打開：“秦劍，你不是說自己釀制了一種很烈的酒嗎？今天拿出來喝點。”

“你不是說會喝醉的嗎？”秦劍笑道。

比比東回眸一笑，但不知為何，秦劍總覺得那笑容里充滿了苦意。

“我今天就是想要大醉一場呢…”她如此道。

“那好吧。”

秦劍轉身，讓侍女去酒窖把自己一年前存下的酒取來幾瓶。

釀酒嘛，雖然他原本不會，奈何當年穿越之前看了太多網絡，釀酒這種穿越者必備技能他早就爛熟于心了，隨便提純出幾瓶來，問題不大。

“這就是你提純過的酒？”

比比東直接拿來一瓶倒進高腳杯內，一口喝下半杯…

“呃，就算你是封號斗羅吧，這酒也不能這么喝的…”

秦劍汗顏。

“為什么不可以…”

比比東尚未有任何的異樣，只是覺得比平時喝的酒辣一些，但溫潤異常，喝進胃里瞬間升起一股暖意，熨熨帖帖，很舒服。

“好酒！”

她眼睛大亮，把剩下半杯也給灌進了嘴里。

秦劍：“……”

“再來一瓶！”

一瓶酒只夠她三高腳杯喝的，秦劍眼睜睜看著她如此喝下去，那眼神真的是高山仰止。

“唔…有點暈…”

她忽然方向酒杯，伸手捂住額頭，連身形也晃了晃。

秦劍忙抱住她，把她扶穩：“你怎么樣？”

“還…好…”

比比東很神奇的也沒有從他懷里躲開，居然干脆靠著他，目光幽幽的看著下方武魂城。

“秦劍…你…對羅剎神…怎么看？”

她忽然道出這么一句來。

秦劍下意識一怔，隨后便脫口而出：“我當然很討厭羅剎神了，據說是青面獠牙，很倒胃口好不好！”

“嗯？青面獠牙？”

比比東蹙起了眉頭。

“呃…”

秦劍說完才徹底想起來，比比東似乎就是繼承的羅剎神位，這么說好像不太好。

“其實…唔…也還好，畢竟也是個神祇。”他很勉強的這么說道。

比比東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胸膛，道：“討厭就討厭了，何必說得這么勉強。”

秦劍有些撓頭：“你今天真的和平時很不一樣，是酒喝多了嗎？”

她臉皮那么薄，是從來不會主動做些什么親密舉止的，但今晚卻主動牽了手，主動靠在他懷里，甚至有些撒嬌的拍他的胸膛，這樣的比比東，是秦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怎么？你不喜歡？”

比比東鳳目如電。

秦劍便把她抱緊了些：“怎么可能不喜歡。”

比比東很高，看上去幾乎是與秦劍平齊，哪怕這一年秦劍又長高不少，也只是比她高了那么一點而已。

這時抱著，比比東自然沒法靠在他胸膛上，于是兩人脖頸相交，把頭擱在彼此的肩膀上。

比比東臉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效果。

“秦劍…你說這世上的事是不是總不能讓人稱心如意？”

她略帶惆悵的聲音輕輕傳入耳朵，秦劍心思一動：“你是不是遇到很為難的事了？可以跟我說嗎？”

怎么跟你說…

難道說我必須殺了你嗎？

比比東閉上了眼睛，下意識把自己眼中的痛苦遮掩起來，哪怕秦劍現在根本看不到。

“秦劍…你說…”

她的聲音仿佛呢喃一般，但又像從心底深處傳來，能輕而易舉的讓秦劍感受到其中掩藏的苦意。

“你說…當人生追求與情感發生沖突的時候…我們該怎么辦？”她幽幽道。

秦劍心里一抽。

這個問題，這種無奈，讓他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成神考核，瞬間感同身受。

“理想點說…一個好的情感關系，應該也是對我們的追求有正面作用的…”他低沉道。

“理想？”

比比東默然片刻，道：“但世事似乎總不能盡如人意…若是不理想…若就是沖突了…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