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香江

179【首場秀】

米勒是個普通的美國青年,更是一個瘋狂的樂迷。

跟時下的美國年輕人迷戀搖滾不同,米勒喜歡的是傳統音樂,特別是交響樂,這使得朋友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十六世紀老爺”。

今天是新年元旦,米勒的父母準備全家一起去看電影慶祝,米勒卻死活不肯去,因為他要留在家里看電視直播。

洛杉磯音樂中心的新年音樂會請來了著名的伯恩施坦大師指揮,并有洛杉磯交響樂團演奏,這對于一個交響樂迷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的。可惜音樂會門票太貴,而且早早就賣完了,米勒只能在家里看電視直播。

全家都去看電影了,家里只剩下米勒一個人。就在音樂會快要開始的時候,米勒的女朋友珍妮來了。

珍妮沒好氣地說:“噢,我的十六世紀老爺,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你就不能陪我出去看看電影?”

“甜心,別鬧了,音樂會馬上就開始了。”米勒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機。

珍妮無奈地坐到沙發上,遇到這種極品男朋友她有什么辦法?

事實上,伯恩施坦并不僅僅是個指揮家和作曲家,他還是個電視名人。在米勒和珍妮小的時候,伯恩施坦就在電視節目中普及音樂知識,那優雅的談吐和英俊的外表,可是為他增加了無數粉絲,包括許多小孩粉絲。

米勒就是在六歲的時候,被伯恩施坦的電視節目吸引,從而迷上古典音樂的,他現在學的就是小提琴演奏。

電視機里音樂會已經開始,米勒靜靜地聆聽著演奏,手臂不時隨著交響節奏輕輕舞動。而在他的旁邊,女朋友珍妮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不覺之間。兩個多小時的光陰隨著音樂流逝,米勒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已經看完電影回家了。

“哦,這位老爺還在聽他的音樂會。”米勒的弟弟湯姆嘲笑道。

米勒對弟弟的話充耳不聞,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機。

突然之間,只見音樂會主持人走上臺,米勒本以為主持人會宣布音樂會結束,那主持人卻說道:“今晚最后一曲演出,我們請到了一位神秘的演奏者。他來自古老而神秘的東方,他用于演奏的樂器距今至少有7000年以上的歷史,這是一件史前樂器。也是中國幾千年來的宮廷樂器。有請來自香港的康,以及他的中國陶笛!”

一個亞裔年輕人走上臺去,沖指揮臺上的伯恩施坦以及樂團人員揮揮手。又向觀眾席鞠了幾躬,用中文說道:“大家好,我叫康劍飛,來自中國香港,為大家帶來一首《故鄉的原風景》。這是我自己創作的曲子。希望美國的朋友能夠喜歡。”

剛剛還在認真看電視的米勒突然夸張地叫起來:“噢,見鬼,這個中國人上來做什么?在交響音樂會上演奏陶笛,哪個混蛋想出來的餿主意。”

米勒的大喊立即就把睡著的珍妮驚醒了,其他家人也跑過來,他父親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米勒指著電視機說:“那個中國人要在交響音樂會上演奏陶笛。而且還是伯恩施坦大師做指揮,洛杉磯交響樂團給他伴奏!”

珍妮笑道:“華人都長得差不多,他跟布魯斯李(李小龍)的臉一樣。都是平平的。”

米勒的父親說:“聽聽他的演奏吧,我想洛杉磯音樂中心不會隨便找個人來的。”

幾人說話之間,演奏已經開始,首先響起的小提琴和細不可聞的鋼琴聲。

一段前奏之后,古樸蒼涼的塤聲突然響起。猶如來自亙古洪荒的回響,又如同來自深山空谷的呼喚。

只聽了幾秒鐘。米勒就突然愣住了,喃喃自語道:“偶,買糕的!”

而此時的洛杉磯音樂中心音樂廳中,無數跑來聽交響樂的觀眾亦愣住了,回過神來之后立即仔細聆聽,漸漸聽得入迷入勝。

不是說《故鄉的原風景》好聽得秒殺交響樂,而是這些樂迷聽交響樂已經聽了不知多少回了,但聽陶塤的演奏卻是第一次,那種感受自然震撼。就好像一直聽民調的中國樂迷,突然置身于交響樂團的現場演奏中,那絕對是聽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心靈都給深深地震撼住。

伯恩施坦不愧為大師,他給《故鄉的原風景》編曲加排演,一共就用了三個小時,但聽起來的效果卻遠遠要好過李凡宇編曲的版本。各種西方樂器與陶塤組合起來,居然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和隔離,有一種相輔相成的和諧感。

“啪啪啪啪……”一曲演奏完畢后,音樂廳里響起如潮的掌聲。

對于這些觀眾來說,康劍飛的出現完全是一個驚喜,雖然演奏的并不是交響樂,但那種新奇的樂器和曲風,卻讓他們十分受用。

康劍飛放下陶塤,對著麥克風說道:“下面一首是陶塤獨奏——《天空》。”

這一次沒有任何伴奏,但吹奏出的音樂卻顯得更加的純凈。那聲音就如同它的名字《天空》一樣,仿佛來自天外云端,飄渺而空靈,時而又變換無端,帶著聽眾在天際飛翔遨游。

電視機前的米勒還沒說話,他的女朋友珍妮就已經驚喜道:“哇,好干凈地聲音,我喜歡這曲子。米勒,那個中國人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米勒聳聳肩道,“不過這曲子真的很棒。”

電視機里,音樂會已經宣告結束,指揮家伯恩施坦正在與樂團的演奏者們握手,康劍飛亦在與大家握手慶祝。

伯恩施坦拍著康劍飛的肩膀道:“康,你的演奏很棒,我已經答應哥倫比亞唱片公司,為你的另外十首曲子編曲了。”

“那太謝謝了。”康劍飛笑道。

從香港拿過來的中國樂器伴奏的那一版唱片,哥倫比亞公司已經灌錄了一部分,又請伯恩施坦來編曲,自然是創作另一個版本。到時候兩個編曲版本一起上市。就看樂迷喜歡哪一種購買,說不定很多人會兩個版本一起選中。

由于有伯恩施坦這位大師在,音樂會吸引來了十多位記者。在音樂會開始之前,這些記者對康劍飛并不在意,可當音樂會結束后,康劍飛卻被記者團團圍住。

第二天《洛杉磯時報》,娛樂版的頭條就是伯恩施坦指揮演奏的新聞。而在此新聞之后,報紙大約用了500字的內容來報道康劍飛的演奏,題目就是:《神秘演奏者現身音樂會,古老樂器聲音驚艷全場》。

報道內容很簡單。就是把康劍飛的出場敘述了一下,普通讀者都不會多看。不過美國的音樂界人士和交響樂愛好者卻對康劍飛印象深刻,不少人都在打聽康劍飛的具體情況。這主要還是伯恩施坦與電視直播帶來的效果。

而在音樂會結束的第二天,美國的一些電臺也開始播送《故鄉的原風景》這張專輯的曲目,康劍飛則是來到洛杉磯KTLA電視臺錄制一檔綜藝節目。

節目并非是專門為康劍飛錄制的,他只是被請來的嘉賓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來自印度、日本、埃及、菲律賓等等國家的嘉賓。節目談論的主題。就是各國不同的風俗文化。

節目一共有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一直到節目開始錄制,康劍飛都感覺自己像傻瓜一樣聽人擺布。最最重要的是,錄制節目時他根本聽不得這些人在說什么,還得劉洪生坐在旁邊為他翻譯,可其他人一旦幾個人同時說話。他就完全抓瞎了。

康劍飛見攝像機鏡頭沒對著他,趁機小聲地對劉洪生說道:“我覺得哥倫比亞公司就是在玩我,這種節目有什么宣傳效果?”

劉洪生說:“這個節目在西部地區很紅的。收視率一直很高。你在節目上演奏一次,宣傳效果甚至比昨晚在洛杉磯音樂中心演出還好。”

隔壁來自日本和埃及的嘉賓正為了本國女人的著裝吵架,康劍飛也沒法加入戰團,只得跟劉洪生聊天。

好在康劍飛只為宣傳音樂而來,而且哥倫比亞公司也跟節目組溝通過。特地在錄制時請他吹奏了一段陶塤。

在康劍飛演奏完畢后,果然震住了節目演播廳里一堆外國人。不過這些家伙剛夸贊幾句。就演變成了吹噓各自國家的東西。

“這音樂好棒,不過菲律賓的音樂也不錯。”

“我們日本也有很多好的民族樂器,比如三味線就很有特色。”

“埃及也不差啊,好多現代樂器都是古埃及樂器演變來的,比如現代吉他就是古埃及的詩琴。”

康劍飛懶得跟他們爭,本以為糊弄著就把今天的節目錄制完了,可就在最后的互動環節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插曲。

來自印度的那位嘉賓突然走到康劍飛面前說:“聽說你們中國人都會功夫,我要跟你切磋一下。”

這一下純屬意外,主持人不由地向導播看去,導播點點頭,打了個手勢說繼續。

康劍飛一臉驚訝的表情,用中文說道:“三歌擅長的不是爬火車和跳舞嗎?怎么改練武術了。我會唱一首《我在東北玩泥巴》,要不我們合作一曲,我來伴唱你來跳怎么樣?藥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

劉洪生一頭冷汗,根本不知道該怎么翻譯。

印度嘉賓說:“我練習的是印度卡拉里帕亞特格斗技,特來向中國功夫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