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奉北城西側,大概五百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處名為蘭陵的生活村,這里四面環山,物資匱乏,依舊處于非常落后且貧瘠的階段。
晚上八點多鐘。
蔣學坐在車里啃著梆硬的面包,喝著用暖風烘烤過的溫水,正在靜靜等待著。
過了二十多分鐘后,兩名軍情人員帶著滿身霜氣,返回了汽車內,副駕上的中年搓了搓手掌罵道:“媽的,這也太冷了。”
“喝點酒,暖和一下。”蔣學坐在后座,扔給了手下軍用水壺。
中年悶了一口,看著蔣學說道:“這個小麗的情況,我們摸的差不多了。”
“啊,你說!”蔣學放下吃的,點了根煙。
“小麗的父母已經去世很長時間了,她在這邊有一個大哥,有一個十多歲的兒子。”中年拿起香腸,一邊吃著,一邊說道:“目前她兒子寄樣在她大哥哪兒,她每隔一段時間會回來一趟,看看孩子,扔點錢,然后再走。”
“她沒老公嗎?”蔣學問。
“沒有。”中年搖頭:“她這個兒子,也不知道是跟誰捅咕出來的,我打聽的線人說,她是有一回出去了兩年,在回來,就抱著兒子了!”
“嗯。”蔣學點頭:“她最近回來過嗎?”
“沒有!”中年繼續說道:“小麗在這個地方算是個名人,因為她發展了很多失足婦女,也帶著大家都致富了,所以村里的人面上不說,但實際上都能猜出來,她在外面干什么。”
蔣學饒有興致的吸了口煙:“你打聽到,小麗都帶著誰家的失足婦女走了嗎?”
“問了幾個人,但這些女人不是離異的,就是未婚的,都是沒男人的那種。”中年話語詳解的敘述道:“這些女人,有時候會跟小麗一塊回來,看看家里的人。”
蔣學陷入沉思。
“處長,我有個辦法。”司機回頭說話。
“你說!”蔣學點頭。
“咱們暗中綁了小麗他哥,那孩子沒人照顧,家里又出事兒了,她肯定會回來。”司機皺眉說道:“這樣,節省時間!”
“不行!”蔣學搖頭。
“咋不行呢?”司機不解的問道。
“小麗會回來,但跟她在一塊的女人,不一定會回來啊。一個大活人失蹤了,后續你還要抓小麗,那這事兒肯定瞞不住,村里人一知道了,和小麗在一塊的那幫女人,肯定也就知道了。”蔣學考慮的很全面:“這事兒不好圓,一旦小麗身邊的女人,和上層也能聯系上,那就打草驚蛇了。”
“也是。”司機點了點頭。
蔣學深吸了一口煙:“穩妥一點,蹲吧!”
“蹲?”司機有些詫異:“干蹲啊?”
“目前來看,小麗肯定不是啥核心成員,最多也就是跟背后搞事兒的人認識,她不可怕,也不專業,但他身后的人,都可能是咱們的同行。”蔣學皺眉說道:“這事兒還是要弄的穩妥一點,不要太急。”
“這幫跑路面的女人,那都是居無定所的,咱們得蹲多久,他們才能回來啊?”副駕上的中年有些崩潰。
“你忽略了一個細節。”蔣學搖頭。
“什么?”中年問。
“王楠和劉成被抓之后,小麗的店就關門了,她一直沒有回來過,現在應該在躲事兒。”蔣學皺眉說道:“在新窩找到之前,她們應該會回來看看,畢竟有孩子嘛。”
“那要不回來呢?”中年一聽說要蹲坑,腦袋都大了。
“如果人沒回來,那也不能動小麗這條線。”蔣學思考一下說道:“可以從她身邊的女人家里下手。”
“好。”
眾人點頭。
“那你們分配一下蹲坑任務,我明天就回燕北了。”蔣學挺不是人的說道。
大家伙無語。
五天后。
孟璽與馮濟的談判結束,雙方在成立同盟軍的事情上,徹底達成了統一共識。
次日,馮成章出山,馮系利用松江的官媒向外宣布,維和同盟軍正式成立,馮成章擔任總司令,周司令擔任同盟軍作戰總指揮,以及總參,秦禹擔任副司令,項擇昊,吳天胤擔任軍長。
消息一漏出來,九區的軍政格局徹底轉變,從之前的多家軍閥勢力相爭,變成了簡單的兩大陣營對峙。
同盟軍成立后,川府系和馮家的關系,迅速升溫,雙方走動極為頻繁。
周一下午兩點鐘。
同盟軍司令部宣布,讓出松江三千駐兵名額,歡迎吳軍長率兵入關,共同保護松江安全。
讓吳天胤入關,是秦禹的意思,而周司令和項擇昊也沒有反對,他們的訴求很簡單,只要自己一方,有部隊能進城就行,起碼松江城內的地盤,馮系要讓出來一部分。
秦禹為啥沒有讓二戰區,或者是項擇昊的部隊進城呢?其實除了戰略層面上的考量外,他還充分考慮了吳天胤個人的情緒。
胤哥這一路走來是極不容易的,他從松江逃離,又入駐二龍崗,在到后來被迫跑到北風口避難,這一路兜兜轉轉,遭了不少罪,心里也一直憋著一口氣,較著一股勁,沒有釋放出來。
秦禹在旁觀者的角度,親眼目睹了胤哥這起起伏伏的近十年,所以他覺得,這次同盟軍入駐松江,誰都不合適,只有老吳合適。
當初天地不容的吳天胤,現在北風口稱王,一生戎裝,爍爍生輝!
爭的這口氣,吳天胤自己不說,但秦禹想替他吐出來!!
什么幾把駐軍,什么幾把警務系統,都讓你們看看,那個曾經你們一直讓他蹲下說話的人,現在回來了!
傭兵五萬,馮系得TM開關相迎!
晚上五點。
鞭炮齊鳴,松江北側城關打開,馮系兵團兩個營標準列隊,向緩緩而行的軍車敬禮!
吳天胤坐在車上,扭頭看向四周時,一向性格剛硬的他,莫名眼圈泛紅。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倉庫躲藏,差點慘死,一路狼狽的逃到區外,人生無望……
回憶終究是泡影,曾經的他人的輕視,與自己丟掉的尊嚴,也只有自己能拿回來!
回來了,入關了!
一眨眼,三個月后。
蘭陵生活村外,一輛破舊的汽車,緩緩而行,進了村內。
一個小時后,正在八區開會的蔣學,接到了下屬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