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紅花!
自小寧氏有了身孕之后,便一直防范著鳳府中有人會把紅花之類的,摻到她的飯菜中;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正大光明的把紅花送到了她的面前。
還笑瞇瞇的、帶著一絲討好的對她道這是上好的紅花。”
小寧氏的臉色變了,她看著五娘很想把這碗紅花湯掀翻到五娘的頭上;可是,她她不可以:因為沒有理由這樣做。
她如果把湯潑了出去,就算到了鳳德文面前也是她的,原因很簡單:五娘并不她有身孕。搬起石頭砸得卻是的腳,小寧氏現在叫做做繭自縛了。
“咦?五娘在啊。”紅錦的挑簾進來,笑吟吟的和小寧氏、五娘打招呼我聽人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煮了一點湯水;如果不是容家來了客人,也不會如此操勞而傷到身子。”
小寧氏看著紅錦的笑容心下便是一寒大姑娘費心了。”她不紅錦會有這樣的好心。
“婆母前些日子給了我好些上好的當歸,讓我調養身體;聽說身體不好,是操勞所致,所以便濃濃的煮了一碗當歸雞湯給;一定要吃哦,不要枉了我的心意,一只雞我可是用了平日里兩份當歸的量。”紅錦笑得也很親熱。
小寧氏的心卻冷到了極點:紅花,當歸!她如果吃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用要了。
“你們實在是費心了,姜媽媽把湯收好,我一會兒再吃。”小寧氏想混。
紅錦和五娘對視一眼,哪里肯簡單放過她?紅錦和五娘向來是心有靈犀的,她們幾乎是同時想到了這個法子,要逼出小寧氏的有孕的事情來:如此一來,小寧氏便要把心思大半兒用在保護她的胎兒上。
至于五娘和紅錦,并沒有想害小寧氏腹中孩兒的意思:孩子是無辜;她們只是不想再讓小寧氏清閑下去,只要季氏和胡氏小寧氏有了身孕,小寧氏的日子便會熱鬧許多。
“不要著急去待客,刁姑娘那里已經有五和六相陪,還是吃了湯水再去吧,身體重要不是。”紅錦是好言相勸。
五娘立時接口大姑娘說得是,再者也不好回了我們的好意吧?無不少字”
小寧氏看著五娘和紅錦手上的湯,她下意識的撫了撫肚子:她是絕不可能吃湯的,只是這兩個人不是那么好打發的;其實事情很簡單,只要說出她有孕來,自然不會再有人逼她吃湯——日后卻要面對胡氏等人的明槍暗箭了。
“我實在是沒有胃口……”
紅錦立時道就是因為身體不好才會沒有胃口,病了更要強吃些才是,還是吃幾口湯的好。”
不管小寧氏說,五娘和紅錦都會好心好意的勸她為身體著想,勸得小寧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不說有孕,原本還是有另外一層心思的。
最終話趕話小寧氏已經找不到借口不吃湯了,可是這湯她又萬萬吃不得。
“,快趁熱吃吧;”五娘端起了碗來我來伺候用湯。”取了調羹便往小寧氏的嘴邊送去。
姜氏看得大驚上前一攔,半碗湯便潑到了五娘的懷中,瓷制的調羹便落到了地上跌得粉碎。
五娘站起怒道姜媽媽,你這是做?!”
那一勺湯卻潑到了小寧氏的臉上,姜氏更怒怕那紅花湯濺到了小寧氏的嘴中,回身怒目相瞪我還要問你要做呢!”
五娘氣得一指姜氏你、你可惡。我好心伺候湯水,你如此做安得心?是不是看不得我們相合,是不是巴不得我們鳳家家宅不寧?”
姜氏只顧給小寧氏清理臉上的紅花湯,沒有理會五娘的話;在她的眼中,鳳家的主子也只有兩位:一個是她的姑娘小寧氏,一個便是鳳德文了。
紅錦冷笑道姜媽媽還真是硬氣,居然默認了;你要,你如此做可是在害?”
姜氏氣得回身對著紅錦叫道你給我住嘴,哪個默認了!你們一個個不安好心來害人,居然還好意思大小聲。”
紅錦走上前去姜媽媽,那你說你為要打翻了五娘辛苦調制的補湯?”
“我、我……”她說不上來。
紅錦盯著姜氏說不出來吧,我就五娘的話是對的。”
姜氏氣得一掌就打了出去,她早就看紅錦不順眼了,也早就想代她的姑娘好好的教教這個“大女兒”;現在她被激怒想也不想就揚手就打人。
紅錦閃開了身子,姜氏這一掌便打在了當歸湯上,那碗在地毯上滴溜溜的轉了好幾轉。
“你、你又打翻了我的湯,你是意思?”紅錦尖叫起來。
姜氏大叫我哪里要打翻你的湯,我是要教訓你這個小賤人!”
簾子挑開,鳳德文和容連城進來了;姜氏的大叫當然落到了兩個人的耳朵里,鳳德文的臉黑起來犯上的奴才,來人拖下去打!”
因為他看到一向溫和的容連城臉都青了,如果他不好好的教訓這個姜氏,怕是容連城就會怒了;這只是其一。
其二是他要依靠紅錦的地方很多,眼下當然是不能開罪這個女兒的;所以才會喝令人去拖姜氏,要給她兩板子意思意思。
就在鳳德文大喝的時候,紅錦的手早已經揚了起來,脆生生、響亮亮的一聲耳光響起你嘴里不干不凈的嚼些?”
姜氏大叫,鳳德文和容連城進門,紅錦揚人就是一霎間的事情;小寧氏還沒有反應,她的奶娘已經被紅錦打了兩個耳光,就當著她的面兒打得。
“住手!”小寧氏氣得大叫,一下子站了起來。姜氏這個奶娘于小寧氏來說感情極深厚的,她哪里能容人傷害姜氏。
紅錦聞言收手,然后伸開手任由若蝶和默涵用帕子給她擦手倒是我一時氣急了,莫怪。”
小寧氏連吸了兩口氣才道沒有事兒,是姜媽媽做得不好;還不給大姑娘賠罪?”
姜氏已經被婆子們按住,小寧氏看鳳德文沒有要松口的意思,只好假意訓斥姜氏:她等紅錦說一句無妨之類的話,便可以借勢讓人放開姜氏了。
姜氏一肚子氣的也只能低頭奴婢、奴婢了,請大姑娘饒過奴婢這一次。”她說著對紅錦蹲下去。
她是小寧氏的奶娘,當然不能等同于一般的仆婦;而且小寧氏是紅錦名義上的長輩兒,所以她蹲下行禮已經是很給紅錦面子,而紅錦做為小輩自禮法上來說,也應該還半禮此事就此揭過。
可是紅錦只是淡淡點頭了?你一個奴婢要犯上打主子,并且把我和五娘的心意都糟蹋了,這兒可不小呢。”
小寧氏咳了兩聲大姑娘,她已經認賠禮了。”這是提醒紅錦見好就收。
偏紅錦也沒有聽出來,按理說姜媽媽是你的奶娘,又已經賠禮認罪,我和五娘是不應該再追究了;只不過今日饒過了她,日后在府中可就不好了——如果有人對不敬,打是不打、罰是不罰?”
“要罰的話,府中眾仆婦會看,姜媽媽可是娘家的人呢。”紅錦曉以大義是一府之主母,這些道理我不說也是的,倒是我多嘴了。”
紅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就此打住了:要打姜氏的話,還是要出自小寧氏的嘴才有意思,紅錦并不打算代勞。
小寧氏的臉青了,她看看鳳德文咬咬牙來人,拖出去、打!”
紅錦上前扶了小寧氏坐下鳳家有了就是好,賞罰分明啊。”
小寧氏鐵青著臉沒有,現在她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倒是鳳德文看看五娘一身的狼籍道這是回事兒?”
紅錦和五娘便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番,再三聲明那可是她們的好心好意:心疼操勞啊。
鳳德文聽得一驚那湯可吃下去了?”
“沒有,一碗被姜媽媽潑到了五娘的身上,一碗被姜媽媽打翻到了地上。”紅錦聳聳肩不過不要緊,一會兒讓大廚房在湯里多加些當歸吧,的氣色看上去真得不好呢。”
“胡鬧!”鳳德文喝了一聲兒。
容連城和紅錦一起看向他,兩張臉都有些緊:好心好意來送補湯,也算是胡鬧?
鳳德文連忙指著小寧氏道是她胡鬧,有了身孕非要等到三個月以后再說,說要在我們鳳氏族祠祭拜祖宗們時再說,討個吉利。”
只是討個吉利嗎?紅錦和五娘對視一眼:不會這么簡單的。
“瞧瞧,你不說出有身孕的事情來,讓大家關心你都無所適從;五娘和錦兒都是一片好心,可是哪里你是不能吃這兩樣呢?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不能說得事情,為不直說了呢?”鳳德文看著小寧氏十二分的不解。
外面姜氏還在被打,紅錦她一定會被打個皮開肉綻,因為鳳德文和小寧氏都沒有說打幾板子,那就是默認的最大數:二十板子了。
為要如此整治姜氏?當然是她罪有應得——她居然敢對浩宇下手,紅錦當然不能放過她,這也是對小寧氏的小小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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