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錦堂

五十一章 現時報來得快

馬氏臉上還帶著笑意,而她手上的針板卻已經飛了出去,撞到了墻后才落到地上,發出一聲不小的響聲兒。

她剛剛感覺到手上的疼痛,想轉身看看發生了什么時,便感覺到膝蓋上一痛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而胳膊幾乎在同時被扭到了背后。

馬氏被嚇了一跳,她到現在除了看到一件飛過來,把紅錦蓋住的衣袍外,什么也沒有看到。她驚痛之下剛把嘴巴張開想尖叫一聲,便立時就有人把她的帕子塞了進去:就好像她知道人家要塞住她的嘴巴,所以才乖乖張開的一樣;配合的那叫一個天衣無縫。

她被塞上嘴巴之后,不過哼了一聲兩個胳膊便被人綁好了:綁得很緊,所以很痛。

讓她更吃驚的事情就在她眼前發生了:屋里的婆子們根本沒有來得及驚呼出聲兒,有的是直接被人拍暈軟倒在地上,有的就如同馬氏一樣被人塞住嘴巴綁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滿屋里就沒有一個馬氏同來的人還站立著的;并且,除了有人倒在地上的的響聲之外,并沒有一個人開口說過一個字。

紅錦只聽到屋里一陣接連有什么東西撲倒在地上的聲音,然后便安靜了下來;她側耳細聽,卻沒有聽到她最想要聽到的聲音:浩宇的聲音/

就在婆子們全都或跪或倒在地上時,紅錦也明白了:來得人不是浩宇和花明軒、胡正豪等;那來的人,是誰?是敵、還是友呢

紅錦的呼吸放輕了,她并沒有冒然開口;因為這些人還沒有進屋,她的眼睛就被衣服遮住了;雖然她的手是自由的,但是卻不敢把頭上的衣袍扯開:她不知道對方不想讓她看到什么,但是現在還是一切依著對方的心意來做比較好。

身處險地,一動不如一靜。

紅錦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馬氏的眼睛并沒有被蒙起來,她看到了來人。

來的是五個男人。為首的那人她也認識,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此人會出現在這里:這怎么可能?再怎么悅,此人也不應該會在此時出現在這個小院子里。

馬氏拼命想著法子,可是屋里的人都被對方制住了,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在院子外面的車夫了:他在院子外較遠一點的路邊,應該不會被捉到的;如果他聰明些發現院子里不對勁兒,能知道回府去通知寧氏,也許她還能有一條活路。

可是馬氏的這一絲希望,斷送在兩個男人的手上;他們兩個人出去之后,再回來手上拖著幾個人:便是車夫和那幾個長隨了。

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紅錦,好像正在想如何說話時,就聽爿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多人奔進來的腳步聲,并且伴隨著“姐姐、姐姐”“鳳大姑娘”的叫聲兒。

紅錦心下大喜,她知道浩宇終于到了;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時,門再一次被踢開:這一次,門終于完全的壞掉了。

“姐姐————”浩宇進屋之后,只看到了坐在地上、被衣服遮蓋住頭胗及上身的紅錦;他奔過去就想把紅錦的衣服拿掉,好好的問問姐姐怎么樣了,可有受傷。

“呃,那個鳳大公子,還請等一等。”有人出聲止住了浩宇。

浩宇聞聲回頭,終于正眼看向屋里的幾個男人:他們都蒙著眼睛。

“唐、唐兄?”雖然著眼睛,不過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唐偉誠來,愣了愣之后隨即他便明白過來:“謝謝唐兄再一次救了我姐姐,大恩不……”

“客氣了;”唐偉誠打斷了浩宇的話:“依我看先讓令姐稍稍歇一下,我們到外面去說話如何?”

浩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唐兄,現在哪里一一”他的話再次被花明軒打斷:“浩宇,讓人把蘭初二人喚醒;我們出去和唐公子說話吧。”

浩宇依然沒有聽明白,此時容連城已經在向唐偉城道謝,并相請眾人出去說話了;浩宇直到容連城說話他才有些明白,可能是姐姐在馬氏的手中受了傷,弄得衣衫不整不太方便見男客;他心痛萬分的看了一眼紅燈,讓人去把蘭初和春雪喚醒。

紅錦一直沒有再開口,她一面忍著胳膊上的疼痛一面聽著屋里眾人的話:原來,容連城也來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容連城的聲音時,心里好像多放松了一點兒;她不自覺的想起了寧瑞人偷她衣服時,容連城為她解圍的事情來。

“姐姐,讓蘭初伺候你梳洗一下;我就讓人去給取些傷藥及衣服過來;還有,姐姐你不要怕,我們都來了。”

浩宇看到了那墻邊的針板,也看到了屋中的火爐;他只是直爽并不是傻,當然能猜到馬氏在這屋里對紅錦做過什么。

紅錦輕輕點頭:“我不怕,聽到你的聲音之后,我便不怕了。

浩宇的眼圈一紅:“姐姐,我、我先出去了。”他看到了蘭初和春雪的眼色,知道姐姐現在當真是衣衫不整,就算是他這個親弟弟也不好在屋里的。

雖然他很想看看姐姐傷到何處了,很想問姐姐倒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更想抱過姐姐來讓她哭上一哭:姐姐一定是嚇壞了;只是現在卻不是時候。

“浩宇,先給我弄止痛的藥來,要快”紅錦實在是痛得受不住了,她一面說話一面的不停吸涼氣。

浩宇聽得心中大痛,他雖然看不到紅錦的傷處,但是這一句話就讓他明白紅錦的傷有多重了;他立時答應一聲,急急出去打發人去買藥請大夫過來。

他轉身出去時并沒有看馬氏等人一眼,就如同花明軒等人出去時,也沒有看馬氏一眼一樣。

馬氏沒有得到一句喝斥,也沒有人瞪她一眼,反而讓她嚇得全身都抖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在這些達官貴人的眼中連只螻蟻也不如。蘭初和春雪二人終于撲到了紅錦的身邊,把她身上的衣衫取下來:“姑娘一一”只一聲便泣不成聲。

紅錦胳膊上的傷并沒有流下血來,因為那血都被針板上的熱氣給蒸干了;現在她的胳膊慘不忍睹:那被針板刺過的地方,肉已經全熟了。

救下她們的人居然是唐緯誠,還真是出乎紅錦的預料:說起來,這可是她第三次被他所救了。

紅錦此時也就明白了當時為什么唐偉誠等人會把衣衫擲到她身上,那是為了她的閨譽著想;也因此,他們還蒙上了自己的眼睛,致使衣服丟到了她的頭上,而不是正好扔到她的身上:唐偉誠身邊的幾個人可都是高手,手上的力道當然不會如此控制不好。

而唐偉誠幾個人眼睛上的布條,直到浩宇和容連城幾人趕到前都沒有解下來,用意不言自明;如此日后無論是哪個,都不能亂嚼一句紅錦的舌根子。

以唐偉戾的古怪性子而言,他能有這樣的仔細的心思,還真讓人想不到。

止痛藥很快就送了進來,紅錦的傷卻并沒有因為敷上藥而減輕多少痛苦;她換衣服時更是受到很大的折磨:那受了傷的胳膊,不要說拍起,就是動上一動也痛得她能出一身的汗水。

不管如何,衣服終于換上了,紅錦讓蘭初出去把唐偉誠等人一起請了進來;有些事情她等不得回府。

當看到紅錦的臉時,浩宇疼得奔過來握住紅錦的手:“姐姐一一”他真沒有想到紅錦會受這么大的罪。

花明軒等人都轉過了頭去:他們不是嫌紅錦難看,而是她胗上的傷實在是讓人看得心有戚戚然。

紅錦撫了撫浩宇的手:“浩宇,姐姐還活著,這便足夠了。”她的話并不多,因為眼下并不是只有她們姐弟二人。

浩宇的淚水在眼中打了一轉,背過身去拭掉:他明白紅錦的話,更知道淚水不能解決事情;他要做得就是變得強大,變得讓所有要害他們的人都不敢再下手,而不是現在看到姐姐受傷落淚。

紅錦的一句話讓唐偉誠多看了一眼紅錦,而花明軒和胡正豪也投過來了目光。

容連城在浩宇讓開之后,才過來道:“大妹妹,你,受苦了。”

“無妨;”紅錦看向他,并沒有因為自己現在面目被傷得不堪而有半絲難為情:“我還活著,我受得苦就會還回去。”她并不掩飾她要報復的心思,也不想在容連城面前裝成一個纖纖弱女子。根本在于,她不喜歡委屈自己去迎合男人。

容連城看著紅錦的臉,并沒有回避:“說得好。”他對于馬氏的手段,顯然也十分的痛恨。

他并沒有讓紅錦開口,反而是他主動請唐偉誠等人坐下:“我們不妨在這里讓大妹妹還回去,然后再回府如何?”

當然無人反對。

蘭初聽到這句話不等人吩咐,便到墻邊把針板拿了回來:“姑娘,讓婢子把你所受之罪還到她身上”

紅錦點頭,看著馬氏慢慢的道:“蘭初,一樣一樣慢慢來,就像剛剛馬大娘不急一樣,我們現在也不急。”

蘭初扯了扯嘴角,揚了揚眉:“對,姑娘說得對;春雪,她剛剛可是伺候我們姑娘伺候的賣力,現如今我們也應該好好的報答她才是。”

春雪點頭起身對著容連城和唐偉誠蹲下一福:“不是我們這些丫頭手辣,也不是我們姑娘心狠;我們現在所做都是這個馬氏剛剛加于我們姑娘身上的,我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之。”

她一向是個心細的,并不想讓容連城對紅錦生出誤會來:雖然不太可能,但是她還是要點明了。

紅錦看向春雪:“不止是我,還有剛剛加在你們身上的,現在都要一個一個討回來。”

馬氏聽到這里,看到紅錦主仆三人冷冰冰的目光,她的臉上淌下了汗水,剛剛在她那么痛快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報應來得這樣快。

蘭初把釬板放到了火爐上,過來之后對著馬氏冷笑了一聲,卻并沒有動馬氏一根手指頭,而是把那些婆子們揪上來:“大公子,我和春雪兩個人伺候不了這么多人,還請大公子給咱們幾個人手。”

浩宇便叫進來幾個長隨:“聽蘭初的話行事。”他現在恨不得活剝了馬氏,但是他更想讓姐姐親自討回公道,所以才沒有過去踹馬氏兩腳。

這兩腳,他先給馬氏記下。

紅錦掃了婆子們一眼,對蘭初和春雪道:“她們怎么待得我們,你們就怎么還回去一一住,一分都不要少了,知道嗎”

蘭初二人點頭答應了,走過去揚起手來就對著兩個婆子打了過去;打婆子并不是為了出氣,她們是要打給馬氏看得。

婆子們被打暈的現在都被潑醒了過來,祉打之下就免不了哭喊求饒;蘭初和春雪一面打一面喝道:“你們現在知道求饒了,剛剛我們姐妹二人那么相求你們不要打大姑娘時,你們可有聽?”

婆子們那個冤啊,她們哪有打大姑娘一下子打了大姑娘的人那是馬氏啊。

馬氏聽到蘭初的話,再看看她和春雪下手之狠嚇得心驚肉跳,加上婆子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她的臉上便開始一陣一陣的痛: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打得更重,紅錦主仆是不會放過她的。

因為她剛剛不曾放過紅錦主仆;可是她卻沒有紅錦主仆的骨氣,還沒有挨上打,只是看旁人挨打心已經怯了。

紅錦忽然對那幾個掌摑婆子的長隨道:“你們要踢打才成,她們剛剛可是踢了蘭初二人不知多少下呢;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也要同樣招待她們才可以。”她并沒有對婆子們生出一絲憐憫來,因為這些人剛剛可不曾可憐她們一絲紅錦吩咐完了長隨后,又指著左邊一個婆子道“就饒過她吧,她曾經為我們主仆求過馬氏一句。”

眾婆子聽到之后那個悔啊:為什么剛剛自己不說那么一句不就是上哼皮碰下嘴皮的事兒嘛——一這些婆子的該死之處就在這里,那豈是一句話的事情,那表示開口的婆子還有做人的一分良知在。

長隨們是男人,腳下自然是重的,婆子們哪里禁得住他們踢打?不過兩腳下去,便殺豬一般嚎了起來;在眾婆子的鬼哭狼嚎中,馬氏被嚇得失禁了:她對人惡是一回事兒,輪到自己身上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蘭初看到她的窩囊樣子冷笑:“馬大娘你的威風呢我們還不曾好好的伺候你,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一——用大娘你的話說,就是等不及l唄,那我就耒伺候伺候你吧。”

紅錦卻喊住了蘭初:“仔細你的手疼,還是麻煩他們吧。”她指得是浩宇叫進來的長隨,因為她實在是恨及了馬氏。

馬氏加于她身上的,她要十倍的還給馬氏

唐偉城此時忽然開口了:“大姑娘,你可是說有生意要多關照我的;今兒生意就擺在眼前,雖然數目不大,但生意可是不分大小的——嚴大姑娘怎么能說話不算數?”

紅錦看過去想笑一笑的,不過臉上的傷扯得痛便算了:“唐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長隨可是閑著呢,跟著我一我就要付他們一天一百個大錢的工錢啊;大姑娘,那可是錢啊,真是讓人肉疼的緊。”唐偉城說著話還抽動了一下臉,表示他有多肉疼。

他的長隨在身后雖然面無表情,不過嘴角卻有些無奈的動了一下:跟了這樣的主子,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輩子造的孽太多了。

紅錦立時明白過來:鳳家的長隨能有多少手勁兒,唐偉誠的長隨可是有功夫在身的。

“好,五十個大錢,借唐公子的長隨一用”紅錦叮著馬氏.很痛快的應下了這件生意。

她一句話讓花明軒和胡正豪沒有坐住,差一點自椅子上溜下來;也是他們坐沒有個坐形,不過多半是被紅錦和唐偉誠的話驚到了。

容連城也忍不住看向了唐偉誠,他眼中閃過一分不快:此時哪有那般說話的

唐偉誠點頭:“六十個大錢一個人大姑娘,你要知道,我還是要管他們幾個人飯的。”

他的話一出口,花明軒終于坐到了地上,而胡正豪也急忙托住自己的下巴;容連城只能移開了眼睛,免得對紅錦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不敬的神情表露出來。

紅錦這次很爽快:“好,就依唐公子;”她一指馬氏對唐偉誠身后的人道:“有勞尊手了。”

唐偉誠身后的一個長隨笑了:“要多謝大姑娘的賞才是。”他一面走向馬氏一面道:“只是不知迢大姑娘要個什么樣子”

他活動了一下手掌,眾人耳中就聽到了一串朋響:“是要個外面不見血里面骨頭全碎,還是要個里面骨頭無恙,但是外面血肉不分呢7要不然,就先打個腫脹一拳高保證皮不破一分,然后再來…一”

這個長隨的話還沒有說完,馬氏那里就要嚇暈了:她看著那長隨的目光,在他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自己臉塌鼻陷的重傷樣子;不要說是這樣的重傷了,就算是打得狠了些,她也是受不住的,因為她很怕痛,非掌的怕痛。魔幻(╯-╰)地/首/發

紅錦沒有想到這長隨會如此說,當真是讓她十二分的解氣;當即道:“先用第三種法子,然后再來第二種,最后嘛當然要第一種一一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太過麻煩你了?”

馬氏雙眼一翻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她不敢想像這樣打下來,她的臉還能叫做臉嘛;她知道,紅錦和這個長隨,不是想嚇嚇她,而是說得出就做得到。

只是有唐偉誠的長隨在,她想暈也是不可能的。

重重的一掌摑在馬氏的臉上,她立時便清醒了過來:長隨打得這一掌很講究,讓她痛不可當卻又不會傷及面皮一點。

“不麻煩、不麻煩,在下還要謝謝大B娘的好差事呢。”這長隨“叫醒”了馬氏之后,對紅錦微笑回答。

不過馬氏醒過來看到他的這張笑臉,自心底涼了上來。

“大姑娘,大姑娘,在下給姑娘付那六百個大錢,把這個差事交給在下如何”唐偉誠的另外一個長隨忽然開口了:“我可比他多五六個好法子呢,絕對比他整治這婆子整治的好。”

“大姑娘,還是給在下吧,在下多給姑娘六百個大錢。”又一個長隨開口:“我可是有十幾個法子打人,而且管保打不滅她,只會讓她恨不得早死而已。”

馬氏看向唐偉誠身后的幾個長隨,同看到了地獄的惡鬼一樣:居然有人搶著要來整治她。她現在知道什么叫做忝人了,后悔,生平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后悔。

紅錦看著馬氏:“真沒有想到馬大娘如此好福氣,居然有人出銀子要打你,我怎么能不同意諸位盡管放開手就行。”

容連城并沒有開口說話,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任由紅錦把所受的一切還回去:還有什么比自己親手報仇更痛快的

花明軒和胡正豪的目光卻自容連城的臉轉過,好像看到了什么一般,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后卻沒有說話。

馬氏被打得鼻子也歪了,嘴巴也斜了,疼她的感覺已經不是用疼痛能夠形容了,可是卻連暈過去也做不到:只要她眼一黑時,絕對有一掌能讓她清醒無比;她是真得想就此死了才好。唐偉誠的長隨打人很講究,沒次都會告訴馬氏會打成一個什么樣子:比如說,他說要打掉馬氏一顆牙齒,那就馬氏在一掌之后就只會掉下來一顆牙齒來一一可是這樣,恐懼更讓她的痛苦了三分。

打完之后馬氏就變成了一個狗頭,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會認出她是誰來。紅錦叮著她:“你現在知道什么叫做打人的痛快了”馬氏剛剛打紅錦時可笑的很得意、很痛快呢。

馬氏嘴巴里的東西已經被人取了出來,聽到紅錦的話后,她不停的求饒:“大姑娘,是奴婢錯了,饒了奴婢這一條狗命吧”

紅錦看著她的眼睛:“剛剛我們主仆三人向你求懇時,你可曾饒過我們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被你打而不求饒嗎一一因為我求饒你也不會放過我,不是嗎?”魔幻(╯-╰)地/首/發

這人雖然被打得面目全非,可是紅錦一樣沒有生出一絲憐憫來:如果妲不是被人所救,現在早已經被馬氏用針扳弄成了一個少半熟的大活人了那個時候,可不曾有人憐憫她啊。

對惡人,就要有惡人的手段,就要比惡人還要惡三分。

馬氏絕望的看著蘭初拿著針板過來,她嘶聲叫道:“大姑娘,我不敢了,我知錯了,饒過我的狗命吧我真得知道錯了,大姑娘、大姑娘一——”

蘭初冷冷的道:“你真吵。”然后把那針板在她的嘴巴上晃了晃,嚇得馬氏立時閉上了嘴不敢再叫。

蘭初冷笑一聲,把針收回放到了距馬氏胳膊有一指的地方,也讓她感覺一下什么叫做化灰的恐懼。

馬氏終于知道了紅錦的當時的感受,可是她卻沒有像紅錦一樣咬牙硬撐著,在針板剛剛落到她的胳膊上時,便如同殺豬一樣叫了起來;太痛了,她叫道:“大姑娘,求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不要這樣折磨我,你殺了我吧”

春雪在一旁冷冷的道:“馬大娘,這針扳可是你弄出來的東西,用在你的身上正好,怎么能叫折磨呢剛剛你可是讓我們姑娘好好享受的,我們姑娘享受過了,現在正是大娘你要好好享受的時候。”

紅錦緩緩點頭:“馬大娘,就是這話,你讓我享受過了,我是投桃報李,大娘你現在好好享受吧。

馬氏現在真正的后悔了,她后悔為什么剛剛要那么狠的對待紅錦:仔細想一想,其實紅錦只是打了她幾掌而已,她和紅錦之間根本沒有什么不可結的仇恨。

她并沒有想太多,因為在針板那燒紅的針刺入了一點,屋里又飄起了那燒焦的味兒時,馬氏便大叫一聲暈了過去;不過立時她又痛得醒了過來。

馬氏現在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一句俗語:自作孽不可活啊。

浩宇看到這里跳了起來:“姐姐,她、她這樣對你、對你…一”他不敢相信眼睛,世上居然會有馬氏這樣惡毒的婦人,居然有針板這梯惡毒的東西。

花明軒瞇起了眼睛來,而胡正豪站了起來,他頓了頓腳才沒有過去踢殲馬氏

容連城的眼睛合上了,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說;馬氏這人,只憑針板就是死上七次八次都不冤啊一一最毒婦人,,就是指得種婦人。

紅錦只是睜著眼睛冷冷的看著:剛剛就這樣被馬氏刺了下去,善惡到頭是不是終有報她不知道,她也不要等老天來伸張正義;她要的就是:人如何待她,她必加倍還回去。

那車夫在一旁看到這里,終于受不住開口了:“夠了大姑娘你有豐事就去尋夫人,不是夫人的吩咐,不管是馬大娘還是我們,哪一個人敢動大姑娘一根頭發”

車夫以為扯出夫人寧氏來,便能保他們這些人一條性命。

紅錦聞言看向車夫:“你看不下去了?可是剛剛我就被你的馬大娘這樣慢慢的刺了下去,直到現在我的傷口還在痛如果不是唐公子來救我,馬大娘就會用這釬板把我的全身都刺遍一一那時,這滿屋子里的人,也沒有一個人說看不下去。”

紅錦長吸了一口氣又冷笑道:“夫人?你以為你們的夫人會救你們不成我現在就放了你們回府,絕不會動你們一根汗毛,不過我和你們打個賭,你們在回府之后絕不會活過三日,你敢不敢和我賭”

此時蘭初也把針板收了回來,而馬氏正痛得死去活來,她已經把腸子都悔青了:為什么要弄這么一個害人的東西出來,真想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光。魔幻(╯-╰)地/首/發

看著馬氏又被潑醒之后,紅錦淡淡的道:“做生意當然不能只收回本銀,蘭初、春雪,你們兩個討些利錢回來。”她指得不只是馬氏,還有那些助紂為虐的婆子們。

剛剛蘭初二人動手,只是把她們主仆所受的還了回去;接下來要討些利錢,才能讓這些惡人知道世上真有報應,還是現時報。

紅錦說完之后,在心底默默的加了一句:然后,我們回府一一

“好”唐偉誠拍手稱贊一聲兒“就應該如此,這才是生意人的本色。”

容連城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婆子們:“大妹妹,我去讓人安排車;你一身是傷,平常的馬車怕是不能坐的。”說完,他又叮囑浩宇好好的照顧紅錦,便起身出去了。

花明軒和胡正豪并沒有動,今天他們并沒有一絲要看戲的意思,而是非常的想要入戲:鳳家的某些人,要好好的教訓一番才是;這事兒雖然表面上看和他們無關,其實骨子里就是因為他們生意而起一一他們很明白這一點,并且不想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