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界果

95 歸心似箭(為“不知道誰叫小仙”盟主賀)

95歸心似箭(為“不知道誰叫小仙”盟主賀)

一路上,陳默疾步如飛,憑借著他激增的修為,很快便來到了云峰坊市。

眼前仍是他所熟悉青石鋪成的街道,熙熙攘攘,云峰坊市一如以往的熱鬧繁華。

沿著青石階,陳默看著兩側的商鋪,最后在一名為‘御獸閣’的店鋪前停了下來。

此時,兩人一鶴從御獸閣中走了出來,其中那黑衣修者對那青衣修者道:“道友慢走,以后還請多多光臨本閣。”

那青年修者淡淡嗯了一聲,飛身而起,那白鶴撲扇翅膀,一聲鶴鳴悠長,載著那青年修者遠去。

見青年男子離去,中年男子就欲返回閣中,陳默趕緊上前微微抱拳,不徐不緩道:“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可是這御獸閣的管事?”

見眼前少年舉止得當恭敬,中年男子不由得心生了幾分好感,他也抱拳回禮道:“道友客氣,在下正是這御獸閣的管事,請里面說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中年修者將陳默引入‘御獸閣’。

陳默也不再寒暄,進入內堂落座后,便直奔主題道:“在下此番將行五千里,勞煩道友給一二推薦。”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在下,靈石不多。”

中年男子聞言笑了笑,客氣道:“五千里之遙,最好是飛行靈獸,五十枚靈石,道友覺得可行?”

“五十枚靈石,在下實在拿不出。”陳默直言靈石不夠,雖不覺丟臉卻難免腹誹:“這租靈獸怎么也這么貴?”

“那,在下建議道友選擇一階中品赤羽血獸,可日行八百里,所用靈石也不貴。

若出行時間較短,可按天數計算,一天三錢下品靈石。

時間較長,則可按月計算,一月六枚下品靈石,若有超出一天三錢下品靈石。”

陳默盤算了一番,自己當是按月才算合適,不過一月也是六枚下品靈石,三個月也要十八枚靈石。

可這半年,他一心修煉,靈石只有耗費,沒有進項,身上掏空也只有七八枚靈石。

不過也無妨,大不了還馬的之前,再去賣點無關緊要的東西,也能湊夠這點兒靈石。

思忖片刻,陳默便已打定注意,肯定道:“勞煩道友,那便按月租用吧,租三個月。”

“好,如此便請道友隨我前去選取。”中年修者微微一笑,帶著陳默來到御獸閣后院。

御獸閣后院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林木,數百只各種靈獸被整齊地劃分一方方,舒展翅膀的白鶴、渾身赤金毛發的一階妖狼……數十種靈獸映入眼簾,看得他心中甚為向往,恨不得自己趕緊修行有成,也抓一頭屬于自己的靈獸。

不多時,中年修者便帶陳默來到了幾十匹渾身血紅的靈獸面前,這些靈獸形如馬匹,但兩肋有著短短的一對赤色肉翅,此靈獸也因此被名為赤羽血獸又稱赤羽血馬。

赤羽血馬多以耐力見長,因而那些生的膘肥體壯的最是適合遠途跋涉。

中年男子目光掃了那幾十匹在撒歡長嘶的赤羽血獸露出滿意的神色,笑對陳默道:“道友選一匹吧!”

陳默點了點頭,隨便指著一匹道:“就它了。”

中年修者聞言,遣人將那匹赤羽血馬牽了出來,且一道送給陳默一巴掌大小的黃色符箓道:“此符名為障眼符。”

“障眼符?何用?”陳默疑惑問道。

“道友此行可是要經過凡塵?”中年修者含笑道。

陳默微微皺眉,但隨即也點了點頭。

中年修者見陳默似有疑惑,開口解釋道:“許多道友租用赤羽血馬多半都是入凡塵,是以在下有此一問,既是入凡塵,若是被凡人見到這赤羽血馬雙翅,定會驚擾。”

“我等修行之人,最好莫要驚擾凡塵,這障眼符貼在赤羽血馬的肉翅上,凡人自是看不到...”

“原來如此。”陳默點了點頭,在熟悉了障眼符后,也告辭向木巖村而去。

五日后,黃昏。

陳默一人一騎,已經出現在了距離晟陽城外不足三十里的地界。

遠遠的望著通往晟陽城的官道,饒是陳默自己也未想到,竟然用了小半個月,才趕到這晟陽城。

雖說空桑仙門與木巖村相距五千里,可那是直線距離。

回想一路雖跋山涉水少有停歇,加上山路崎嶇,這般算來,路程何止五千里,加上正值盛夏,烈日當頭,陳默并不敢放肆的使用租借的靈獸,怕累出病來不好交待,所以一日并不敢真的讓靈獸奔行八百里。

是以,才足足用了小半月,才趕到了這四千多里外的晟陽城。

好在過了晟陽城,再行不到五百里,便能回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木巖村。

這樣,就算今晚歇腳在晟陽城采購一些物事,最多一二日也能趕回木巖村。

雖然歸心似箭,但給鄉親們準備一些東西是必須的。

想到此處,陳默一夾馬腹,再不做半點停留,朝著晟陽城疾奔而去,直到趕到晟陽城外,陳默這才勒住了韁繩,停了馬。

冬玉湖!

陳默下馬,駐足長望。

冬玉湖畔,沐陽樹正綠,楊柳也是茂盛。一陣風來,楊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

湖中有漁舟蕩漾在這黃昏的光影中,湖畔不遠處,幾個衣衫不整的小孩不知在玩鬧些什么,笑聲傳出很遠。

夏日的冬玉湖很美,卻不像記憶中那年冬日的冬玉湖美得那么驚心動魄,一片晶瑩映照著火紅的繁花似錦。

所以,有權勢的人不會這個時候來賞景。所以,窮人可以在這個時候擁有冬玉湖。

這是世事的輪轉。

也就如兩年前的那個冬天,自己也決計不會想到,如今自己再回到這里時,已經是一個修者。

那日,要將他埋葬的王家,如今見到他怕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叫一聲仙長。

想到這里,陳默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但也不至于無聊得還要和螻蟻計較。

陳默只是忍不住在想。

那一日,離鄉時的秋風。

那一日,鄉親們佇立在村頭的身影,村長被風揚起的白發,嬸嬸姑姑們粗糙的手不停的搓著衣腳,小姑娘們襤褸的衣衫,不舍的眼神。

那一日的故土,有因干旱而龜裂的土地,有因戰亂而荒蕪的遠山,但獨獨沒有了自己的身影。

那一日之后...陳默不再想下去,而是翻身上馬,不是終究過去了嗎?如若自己真的辜負了鄉親們的期待,所有的一切都將在那年冬天,這冬玉湖畔結束。

那年冬天,不是最后一絲不甘死去的毅力,如今怕也早埋骨于此了。

想到這里,陳默不再感慨,而是策馬奔向了晟陽城。如今萬般苦難過去,他只剩下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