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嘆了口氣:“所以,你也想跟劉毅一樣,聯合黑袍對嗎?哪怕是這次幫黑袍暗害劉裕?”
玄武擺了擺手:“不,這次,必須讓劉裕贏。”
朱雀有些疑惑,訝道:“為什么,不是要跟黑袍合作嗎?”
玄武笑道:“如果黑袍這回能擊敗劉裕,保全南燕,那他就沒什么跟我們合作的必要了。劉裕若敗,那最好的結果就是以后讓出中央權力,鎮守北方,甚至連北府軍首領也可能會落到劉毅的身上,黑袍只需要稍加扶持劉毅,甚至都不用付出這些黑手黨的藏寶資源,就能搬倒劉裕了。為了取信劉毅,他甚至有可能出賣我們,告訴劉毅他其實是入了個假黑手黨,而后借劉毅之手除掉我們,永絕后患。”
青龍正色道:“是的,他會這樣做的,一直沒暴露我們,恐怕是為了和劉毅討價還價,而不是讓劉裕來對付我們。甚至,劉毅他們假黑手黨,也是陶淵明弄出來的,從一開始,可能就是要弄出兩個黑手乾坤,互相牽制。只是現在我們知道假黑手黨,而劉毅不知道我們罷了。”
白虎冷冷地說道:“那我們為何不幫劉裕一把,讓他把黑袍徹底給消滅了?我覺得如果是為了那點軍械錢糧,就跟這么危險的陰謀家合作,最后一定會失控的。而且,劉裕走的畢竟是正道,我們世家子弟多年來一直墮落,不思進取,用這樣的方法刺激一下,未嘗不是好事。總不能說為了給子孫掙個萬年不變的鐵飯碗,就要跟劉裕拼個你死我活吧。”
玄武咬了咬牙:“白虎大人,我再說一遍,我要爭的不是什么子孫的鐵飯碗,而是要對抗劉裕的能力。是,也許劉裕確實高尚,確實一心為國為民,但你敢保證他的后代,他的繼任者也能如此嗎?他連個兒子都沒有,就算讓他一統天下了,以后他的大業誰來繼承?如果這大權又回到司馬氏皇帝的手中,我們如何去制約?”
白虎的眼中光芒閃閃,一言不發。
青龍咬了咬牙:“那我們扶立劉裕當皇帝,跟他攤牌,告訴他我們想要的東西,會不會更好?”
朱雀冷笑道:“我看你真的是瘋了,青龍大人,劉裕的老婆現在還在黑袍手中呢,兒子都沒有,你跟我說讓他當皇帝?再說了,他一直以來以忠臣自居,你覺得他真有那當皇帝的心思嗎?就算當皇帝,也不過是為了更好地行使自己的權力罷了。我勸你和白虎大人就不要自作多情了。人家并不稀罕這個。”
說到這里,朱雀頓了頓:“我們既然身為四大鎮守,就得為世家天下來謀劃,計算,怎么能一直想著跟想消滅世家,讓草民翻身的劉裕合作?事實證明,他根本不想跟世家合作,不想成為新的世家甚至是皇帝。那就讓他跟黑袍去打個天昏地暗好了,我們可以坐收漁利,然后,借機給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玄武滿意地點了點頭:“朱雀大人說得好啊,如果不為世家天下著想,那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這次是我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劉裕能打敗黑袍,這時候我們想辦法跟黑袍合作,逼他交出藏寶和軍械,那我們就至少恢復了七成以上以前黑手黨的實力,不是象現在這樣只能在后方搞搞陰謀了。”
“劉裕如果滅燕成功,后面會繼續北伐,征討后秦,北魏,滅掉西蜀,嶺南,他會越打越遠,而后方會成為真空地帶,我們有了軍械和糧草,可以借機重新組建我們的軍隊,到時候想辦法掌控皇帝和瑯玡王,借劉裕和劉毅之爭,把朝權控制在我們手中,等到北府軍宿將們漸漸老去,他們的子侄,產業都在我們手里,就算劉裕想跟我們對抗,也是有心無力了,到那個時候,再跟他亮明身份進行交易,我們不影響他的北伐大業甚至是幫他消滅黑袍,而他也別干涉我們在南方的權力,如此相安無事最好。白虎大人,我的這個想法,你意下如何?”
白虎沉聲道:“玄武大人是不是太一廂情愿了,難道黑袍是死人?會這樣給你擺布?”
玄武冷笑道:“所以我們必須要讓劉裕打贏這次北伐,只有讓他能滅了南燕,消滅掉黑袍所有明面上的實力,尤其是燕國大軍,這才能讓黑袍走投無路,只要到時候他還有命在,就只能跟我們合作,而不是扶持劉毅。”
朱雀點了點頭:“是的,劉毅精滑似鬼,如果劉裕北伐成功,聲望如日中天,是絕不會跟劉裕正面對抗的,只會想辦法自己也去再次出征,去立新功,如此一來黑袍所有在南方的資源都沒有用,只能找上我們了。玄武大人,你的提議,我非常贊同。”
說到這里,他笑著看向了白虎和青龍:“怎么樣,兩大鎮守已經同意了,你們兩位的意見呢?”
青龍咬了咬牙,說道:“那需要我現在就去聯系黑袍嗎?”
玄武搖了搖頭:“現在沒有這個必要,如果現在跟黑袍聯系,他多半不會作出讓步,反倒是想讓我們拖劉裕的后腿,我們主動找他,就是有求于人,談判的本錢會小得多。只有到他主動來找我們時,才能爭取到我們想要的結果。”
青龍嘆了口氣:“明白了,如果玄武大人這次不會拖北伐的后腿,讓劉裕打贏的話,那我也可以同意你的想法,畢竟,我們確實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劉裕一個人身上,沒有跟他平等對話甚至是奮起反抗的本錢,說什么也沒戲。”
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虎的身上,白虎平靜地說道:“既然三位鎮守已經決定,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但我要奉勸各位一句,黑袍才是我們真正的死敵,不要以為跟他合作我們會有什么好處,如果要我選擇,哪怕讓那些軍械藏寶永遠不見天日,也好過給這個陰謀家再次興風作浪的機會。而且…………”
說到這里,他站起身,轉身就向外走去:“以我的直覺,黑袍的合作者絕不只有我們和劉毅,讓我們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