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北府一丘八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亡國阿寶女仆裝

刁逵的臉色一變:“哎呀,這層我倒是沒有想到,上次這些北府軍漢有劉牢之管著,不敢造次,但劉牢之上次就跳下來參戰了,這次劉牢之沒來,在家照顧他兒子呢,這些家伙統一著裝前來,不會是來尋釁滋事,甚至想要劫走劉裕的吧。”

王國寶哈哈一笑:“刁廷尉,你現在果然有不少長進,這點都能看出來了,不錯,劉牢之這回不來,是有意的,一定是王恭指使,讓他脫了這個干系,劉裕傷得這么重,這回怎么可能活下來?可那個慕容鳳,身為使節,卻主動請戰參加決斗,決沒這么簡單,我看,八成是想用金蟬脫殼之計!”

刁逵睜大了眼睛:“什么金蟬脫殼之計?王仆射,小人愚鈍,還請明示。”

王國寶不耐煩地歪了歪嘴角:“真是愚蠢,這話還要我解釋?罷了,看在這段你為了緩和我跟王爺的關系,四處奔波,我也提點你幾句吧。不過,這話可不能在這里說,而是要到王爺面前去說。”

刁逵的臉色一變:“別啊,仆射大人,王爺的氣還沒全消呢,畢竟上次你有點過分了,在宮中見到他都不打招呼,還跟別人有說有笑的,氣得王爺都拔劍擲向你了,當時可真的是嚇壞下官了,從沒見他發這么大的火。”

王國寶嘆了口氣:“這事是得怪我,我那陣子是有點得意忘形了,忽略了王爺的感受,現在王爺不肯見我,反過來跟孫泰那個妖人在一起,這樣下去早晚得出事,那些妖賊是想借著王爺的勢,在全國范圍內傳教布道,最后取代我們世家的天下,絕不可以給他們這個機會,讓你幫我準備的衣服,你可準備好了?”

刁逵的臉上閃過一絲難色:“準備是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只是仆射大人,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啊,你真要穿上奴婢的衣服在王爺面前,也許他是消了這口氣,可是以后您這面子,還往哪放啊?”

王國寶恨恨地一跺腳:“你懂個屁,穿奴婢衣服就真是奴婢了?當年司馬宣王和諸葛亮相持的時候,諸葛亮也送他女人衣服以激將,可司馬宣王還不是笑著穿上了,這才是大人的氣度,我這次惹了這么大的禍,把王爺氣成那樣,不真心毀過,如何能讓他消氣,就按我說的,快去準備吧,對了,讓王爺今天的位置,不要那么顯眼,最好能安個屏風,雖說我不介意這個,但是若是讓太多人看到了,對王爺的面子也不好吧。”

刁逵會心一笑:“這點您就放心吧,下官會安排周全的。”

半個時辰后,西側看臺,司馬道子懶洋洋地躺在臥榻之上,身邊的幾個美貌侍婢,有的在打扇,有的在給他捶腿捏肩,還有一個,在拾著面前果盤里的蜜餞,往他的嘴里放,門口放下了一道珠簾,外罩輕紗,讓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這片溫柔鄉,而司馬尚之全副鎧甲,身形偉岸,持劍立于棚外,以為護衛。

刁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司馬道子睜開了眼睛,不耐煩地說道:“刁大人,你今天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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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為何要把孤跟皇兄分開?你說要給孤一個解釋的,孤在等你的解釋。”

刁逵在外面恭聲道:“因為今天有一個人,是王爺一定要見的,這個人只有王爺能見得,陛下最好不要見。”

司馬道子來了興趣,坐起身,推開了身邊的美妾往自己嘴里遞果脯的素手:“是何人要見孤啊?”

門簾一掀,一個滾圓的身形,身著奴婢的衣衫,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磕頭如搗蒜:“罪臣,不,罪奴王國寶,見過王爺,還請王爺重重地處罰罪奴!”

司馬道子嚇了一跳,直接從臥榻上跳了起來,馬上,他就變得憤怒起來,本能地大罵道:“王國寶,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居然還有臉來見孤,孤今天,孤今天非要殺了你不可!”

他說著,一把抽出榻邊的寶劍,劍氣彌漫在整個小棚之中,一直坐在側面的司馬元顯大叫道:“父王,萬萬不可啊。”

王國寶向前一撲,一下子抱住了司馬道子的腿,把臉上的眼淚鼻涕抹得他那上好的綢緞褲子上到處都是,他哀號道:“王爺,你下手吧,只有死在你的手下,罪奴才會心安啊,也只有這樣,才能贖回罪奴的大罪啊!”

司馬道子有些回過神來了,他意識到王國寶畢竟是朝廷大員,身居相位,真要自己一劍殺了他,恐怕會惹來大麻煩,他恨恨地把劍往地上一擲:“罪奴?你的罪,死一萬次都不夠,要是你還有一點良心,就自殺吧,免得臟了孤的手!”

王國寶抬起了頭,胖臉之上,那只剩一條縫的雙眼中,盡是淚光:“王爺,都是罪奴得意忘形,對您失敬,可是罪奴萬萬沒有背叛您啊,有人把這些事給夸大,說罪奴吃里扒外,背叛王爺,您可千萬不要聽信讒言啊。”

司馬道子咬了咬牙:“沒有冤枉你,你就是吃里扒外,若不是你投靠了皇兄,又怎么會對孤這樣的態度?”

王國寶哭喪著臉:“那是因為那陣子王恭本想起兵謀反,帶北府軍入京誅殺罪奴,罪奴本來很害怕,因為罪奴的弟弟當時在荊州還沒有掌軍,沒到跟王恭全面對抗的地步,所以不得已,給他寫信請罪,說什么要效忠皇帝的話,這些都不過是緩兵之計,因為怕王爺生氣,沒敢告知,后來劉裕回來了,帶走了北府軍的老兵骨干,王恭想要謀反之事,也就沒了下文,罪奴得意之余,怠慢了王爺,卻給小人中傷,說罪奴要改換門庭了,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罪奴就算是死,也不能承認的,罪奴跟了王爺這么多年,皇帝那里的人,早就得罪光了,哪可能還有回頭路啊,罪奴對王爺的一片真心,天日可鑒!”

司馬道子心中一動:“你說的可是真話?你當真沒有投向皇兄,做他的忠臣嗎?”

王國寶咬了咬牙,舉手指天:“神明在上,如果我王國寶說的有半字虛言,天打雷劈,叫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