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出征回來,民眾需要休息,軍隊需要休息,郭鵬自己也需要休息。
所以接連數日接見了一些需要接見的官員,安排了不少事情之后,就舉行了家族聚會。
將曹氏夏侯氏糜氏田氏等家中親屬一起喊來開宴會。
在郭鵬出征期間,興平三年正月,田柔和夏侯琳分別生產,順利誕生了郭鵬的第五個和第六個孩子,都是女兒。
田柔的女兒取小名阿彩,夏侯琳生下的女兒取小名阿英。
據說夏侯氏和田氏內部對于兩人生的是女兒感到不滿,夏侯琳和田柔的臉上也看不到多么開心的神色。
郭鵬心里清楚,于是家族宴會的時候,郭鵬一手一個抱著兩個小女兒,滿臉的寵溺之色。
“我已經有四個兒子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想著有女兒,現在可能上天聽到了我的心愿,滿足了我的愿望,讓我有了女兒,我很開心。”
見郭鵬如此表態,夏侯琳和田柔倒是放松不少,不過夏侯氏和田氏的親眷卻并不能放松。
女兒不足以讓夏侯氏和田氏站穩腳跟,兒子才可以,即使是庶子,也有可以分到一些父親的家產的資格,所以糜氏反而是最放松的。
加上最近郭鵬要晉爵為公封邦建國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在想著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成真,又會發生什么。
田氏和夏侯氏非常希望田柔與夏侯琳可以生個兒子下來,結果卻是兩個女兒。
大概真正高興的也只有郭鵬和老爹郭單,田氏和夏侯氏不見得有多高興。
郭鵬不是假高興,是真的高興,連著四個兒子,他還真的很想要個女兒,他的觀念畢竟不是完全的東漢觀念,真的很想要女兒。
接下來的封邦建國已經是既定事實,郭鵬已經確定自己會這樣做,所以對于后代的安排問題也要提上日程。
魏國太子的地位必然屬于已經十四歲的嫡長子郭瑾,這一點郭鵬不會懷疑。
對比立賢,嫡長子繼承制更加有現實意義,也更有助于一個勢力集團的權力過渡。
因為嫡長子身份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而賢,可操作性就太大了。
一萬個人眼里有一萬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心中關于賢良與否都不一樣,因為利益沖突和個人私心,賢良與否是可以操作的。
對比這樣的弊端,嫡長子的身份是不容置疑的,一旦確定,除非天生殘疾,或者謀逆,是不容更改的。
郭鵬自己就是嫡長子的身份,早年繼母楊氏如論多么不待見他,依然不能對他怎樣,因為他是當之無愧的家族繼承人,嫡長子。
那個弟弟郭陽就算再怎么得到楊氏的疼愛,也一樣不能成為嫡長子。
自然,嫡長子繼承制有很大的弊端,但是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嫡長子的身份優勢在全世界有有特殊的意義,人人喊著平等,可事到眼前,嫡長子依然是不二的最優人選。
而且只要智力方面沒什么問題,悉心培養,接受精英教育,作為繼承人自然是合格的。
那個家族敢說自己的繼承人代代都是不世人杰?
那些號稱民主自由的國度里那些大財閥的繼承人,當真就是民主競選了?
嫡長子繼承制,依然通行于世,有它的實際意義和實用價值,郭鵬不會排斥,而會支持,運用,確立郭瑾的地位,為他排除不該有的雜音。
只要他正常成長,郭鵬不會動搖他的地位,還要保護他。
就眼下來說,郭瑾的成長十分正常。
郭鵬雖然經常出征在外,但是一有時間,就會狠抓郭瑾的教育問題,不在的時候,曹蘭會按照郭鵬的意思,狠盯郭瑾的學業。
以盧毓作為他的學伴,兩人一起,跟隨蔡邕學習儒門五經,跟隨郭鴻學習法律精髓,然后還要記著習武,學習刀術,學習長矛,學習騎馬,鍛煉體力等等。
吃的東西都是郭鵬親自規定的,不準大魚大肉,不準吃高油高鹽,葷素搭配,多食魚蝦,吃飯要細嚼慢咽,每一口飯要嚼至少十三下再下咽,不準浪費一粒米糧,抓到就打。
對于各方面的管教和輔導,郭鵬是全面向盧植教導自己的時候看齊,給郭瑾規劃了全方位的教育計劃,培養他的男子氣概,豪情壯志,勇敢,頑強,還有堅韌的意志。
反正這些年郭瑾在各方面都被郭鵬安排的明明白白,連帶著他的學伴盧毓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精英教育未必一定可以培養出最棒的人才,但是毫無疑問,最棒的人才之中絕大部分都是精英教育培養出來的。
砸錢,砸物資,砸師資,竭盡全力的培養,至少不會培養出廢物。
而且郭鵬認為自己作為一名父親,在培養兒子的層面上并未失格。
只要有時間就會和兒子們相處,檢查他們的課業,陪他們一起吃飯,教他們練武,給他們講一些戰場上的故事,帶他們去軍營見世面開眼界,他認為他做的都是正確的。
在這樣的培養策略下,郭瑾不會長歪,至于能否成為合格的繼承人,還不是現在可以斷言的。
嫡次子郭珺年方九歲,同為曹蘭誕下的嫡三子和糜貞誕下的庶四子才剛剛取了大名,三子名郭瓊,四子名郭琥,庶五女和庶六女都還小,只取了小名未取大名。
他們都還年幼,無論是年齡還是表現還是名分都不足以和郭瑾競爭,所以郭瑾就是郭鵬屬意的繼承人。
確立了國家傳承,確立了繼承人,確保了下一代的安全,那么勢力集團的內部的凝聚力就會進一步的提升,這對郭鵬而言是很有意義的行為。
家族聚會上,大家的性質都很高,郭鵬刻意的讓郭瑾展現自己的才華,在眾人面前表現自己,得到滿堂喝彩。
所有人心里都明亮亮的,郭鵬屬意的繼承人是郭瑾,而不是其他的孩子,其他的孩子也根本沒有那個資格和郭瑾競爭。
這可真是一個絕好的時機,沒有任何憂慮的時機。
所以無論是田豐,還是糜竺,還是曹操,都意識到了郭鵬想要做什么,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