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六道法相
“師父，真的就這樣將口訣和法相交給他？”
閻泰華看著老爺子手里的信封，滿臉都是不舍之色。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黃皮信封，閻泰華知道，里面裝著的就是蕭凡奉若至寶的《輪回相》第六道完整的口訣和修煉法相。
閻大師點點頭，柔和地說道：“泰華，不要太執著。萬法皆緣，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求也是不得。這個‘乾坤陣’的威力，你也親眼見到了。有這個‘乾坤陣’跟‘七星沖煞陣’配合，‘七絕之地’的兇煞之氣，不出三年，就能全部鎮壓下去。師父這天罡三十六劫，也就算是提前完成了。我就算有了‘天王丹’，原本還需要七年才能完成事情，現在三年就完成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何況憑我個人之力，就算真的能再活七年，也未必就能把‘七絕之地’鎮住。這《輪回相》的口訣和修煉法相，原本就是人家無極門的東西，物歸原主，理所當然。”
閻泰華訕笑道：“師父，我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就是有點舍不得……”
他舍不得的，自然不是這些口訣和修煉法相，舍不得的是那顆號稱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的“天王丹”。有這樣一顆丹藥在手，甚至可以說了多了一條命啊！
“去吧！”
閻大師笑了笑，擺擺手，說道。
“是。”
閻泰華到底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知道師父之意已決，多說也是枉然。再說了。“天王丹”在蕭凡手里，人家不拿出來。自己難道還能強搶不成？以蕭凡的實力，沒有強搶他們的口訣和法相。已經算是十分君子了。
這七天，蕭凡全力煉制布陣法器，全力布陣，壓根就沒有半個字提到口訣和法相之上。縱算這些口訣法相，是無極門尋找了一千多年的瑰寶，蕭真人也沒有露出什么難看的吃相。
何等胸襟？又何等自信？
師徒倆在窯洞里“竊竊私語”，蕭凡帶著三女，安安靜靜等在外邊院子里，沒有絲毫催促不耐之意。
“蕭真人。這是你要的口訣和法相。”
不久之后，窯洞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閻泰華緩步走出來，將那個黃皮信封遞給蕭凡。
蕭凡稱謝一聲接了過來，打開信封，從里面取出三頁看上去十分陳舊的黃紙，黃紙的邊緣呈不規則的鋸齒狀，很明顯是從一本書中撕扯下來的，黃紙還被裱糊過。不然。只怕早就脆了，從信封里一拿出來，就會碎掉。
蕭凡一看就斷定這是真品，迄今止水觀密室里還收藏著《無極九相篇輪回篇》那殘缺不全的原本。這幾頁黃紙，和《輪回篇》原本的紙質是一樣的。
當然，《無極九相篇》真正的原本。不是紙質的，而是竹簡。并且相當簡單。只有原文，沒有任何注釋。如同易經原文。簡明扼要到了極點。歷代祖師和門中大能之士不斷加以注解，漸漸篇幅浩繁起來。
至三十二代掌教之時，將《無極術藏》有關九相的篇章重新整理，形成了完整的《無極九相篇》，三十二代掌教被尊稱為“龍象祖師”，他親手整理的《無極九相篇》原本被稱為“龍象本”，和竹簡原文“天尊本”一道，被無極門歷代傳人奉為圣物。
可惜不久之后，無極門就在戰火中遭到重創，《無極術藏》不少藏本毀于戰火。無論是“天尊本”還是“龍象本”都變得殘缺不全。
閻泰華拿出來的這三頁黃紙，是“龍象本”原文，每一面畫著一個“修煉法相”，法相旁邊則是修煉口訣。三頁六面，正好六個法相，六段口訣。《輪回相》六道，每一道都是六個法相，六段口訣。循序漸進，越到后邊越是精深無比。止水觀收藏的“龍象本”原本《輪回篇》，第六道只有兩個修煉法相和兩段修煉口訣。四段口訣和四個法相不見了一千多年。
事實上，止水觀收藏的《輪回篇》第六道第一第二修煉法相和修煉口訣，也不是原文。而是第三十六代祖師憑著自己的記憶重新補上去的。《輪回篇》多次散失，在第六道原文缺失之前，第三十六代祖師湊巧修煉了第一第二法相和口訣，因此第六道原文全部缺失，他還能憑著記憶重新補上前面的第一第二法相與口訣。后面四個法相和四段口訣沒有修煉過，自然就補不起來了。
真正的六道原文，如今在蕭凡手中。
除此之外，《輪回篇》第一道和第四道，各缺一段口訣和一個法相，第五道缺了兩段口訣和法相。只有第二道和第三道的修煉口訣和法相是完整無缺的。
三十六個修煉法相和三十六段修煉口訣，缺了八個修煉法相和口訣，十去其二，故此無極門歷代修煉《輪回相》的傳人，都無法將“輪回境”修煉到真正的大圓滿境界。
而“輪回相”大成，卻是踏足“天人相”最快的捷徑。
理論上，《無極九相篇》前面六個境界，祿相，福相，壽相，劫苦相，紅塵相和輪回相，無論哪一個境界修煉到大成，都有可能踏足“天人境”，天人相大成，則有望窺探“長生境”。然而按照無極門典籍記載，在三十六代祖師之前，《無極九相篇》基本完整之時，真正由祿相，福相，壽相三個境界直接踏足“天人境”的無極弟子，只是極少數的特例。而修煉劫苦相和紅塵相大成之后踏足“天人境”的弟子人數卻要多得多。真正和“天人境”可以做到“無縫連接”的，自然是“輪回相”了。
這個東西，講究一個天賦，并不是你想修哪個境界就可以修哪個境界的，師門長輩會根據弟子的天賦來決定，哪個弟子最適合修煉哪個境界。
蕭凡是止水祖師收的關門弟子，衣缽傳人，天賦極其杰出，兼顧其他五個境界的同時，精研輪回相。止水祖師對這位掌教傳人寄予厚望。
“輪回相”第六道缺失了三分之二的口訣和法相，是蕭凡始終無法將“輪回相”真正修煉大成的主要原因。如今這六道口訣法相驟然出現在面前，一時之間，蕭凡就看得入了迷，完全沉浸進去。
這黃紙上記錄的口訣，和此前的口訣一脈相承，蕭凡嘴里默念，下意識地照著開始修煉，竟然流暢無比，沒有絲毫窒滯之感。
真假問題，自然不用懷疑了。
“蕭真人，蕭真人……”
眼見蕭凡忽然入迷，閻泰華便含笑叫了兩聲。
“啊……”
蕭凡這才從口訣之中回過神來，有些抱歉地向閻泰華點了點頭。
“蕭真人，口訣和法相，不假吧？”
“確實是原文，不假。”
閻泰華便嘆了口氣，說道：“這口訣和法相，我原先也見過的。可惜我資質很普通，沒有辦法領悟太多。倒是我師父經常會拿出來看看，著實從中領悟了不少奇妙的道理。蕭真人不會見怪吧？”
蕭凡淡然一笑，說道：“閻先生多慮了，無極門從來都不敝帚自珍。老爺子能夠從輪回口訣之中妙悟至理，那是我們無極門的榮幸。事實上，我在參悟術法的時候，也不止一次參考過水鏡神相，獲益良多。如今是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師傅教徒弟，凡事留一手，不但是劣根性，也跟不上時代的節拍了。”
“確實如此。這口訣和法相能物歸原主，也算是得其所哉，了卻我師父的一樁心愿。感謝蕭真人援手，如果兩陣合一，真的能夠徹底鎮壓‘七煞之地’戾氣，那就更好了，我師父也能安享天年。”
閻泰華嘆息著說道。
蕭凡微笑頷首，望了辛琳一眼。
辛琳上前一步，從坤包里掏出一張方子，遞給閻泰華。
蕭凡說道：“閻先生，這是迦兒捏的一張方子，照單服藥，效果固然不如‘天王丹’那么霸道，也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送給老爺子，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老爺子健康長壽。”
“哦？辛小姐還精通岐黃之術？”
閻泰華接過方子，將信將疑地說道。
蕭凡微微一笑，說道：“閻先生，迦兒是七妙宮的傳人。七妙宮的制丹之術，可是大大有名，連我師父都十分欣賞的。”
既然“天王丹”沒有換給老人家，那么給他開個方子，調理一下，也是好的。
“辛姑娘是七妙宮的傳人？”
閻泰華頓時大吃一驚，忍不住仔細打量了辛琳幾眼，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身為一個“江湖人”，閻泰華自然聽說過七妙宮的大名，知道七妙宮是一個非常古老而又神秘的江湖傳承。
“嘻嘻，辛姐姐不但是七妙宮的正宗傳人，還是七妙宮未來的宮主繼承人。她親手擬的方子，效果肯定沒說的。老閻同志，算你撿了個便宜。”
苑芊芊在一旁笑嘻嘻地插話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代表我師父謝謝辛姑娘了。”
“不客氣。”
辛琳難得說了句“客氣話”，只是語氣還是那么淡然。
“閻先生，我們也打擾很久了，就此告辭。希望以后還能再有見面的機會！”
蕭凡微笑著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