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長城為中心,數十里方圓,都是赤色的海潮,洶涌澎湃,波瀾壯闊。氣勢詣天。
最為顯眼的是漢軍的旗幟,無數的旗幟在風中漫卷,舒展如畫,獵獵作響。
這是一幅壯闊的戰爭景象,盡管周陽出生入死多次,與匈奴大大小的仗打了不少,就沒有如此讓他激動的景象。
數年前子周陽率軍與匈奴大戰,雖然手握二十萬大軍,可是騎兵太少太少。就是周陽火燒草原那一戰。率領的漢軍騎兵不過一萬人,這還是周陽東拼西湊,拼湊出來的騎兵。
而眼前,卻是實實在十萬大軍。十萬漢朝最精銳的軍隊!
眼下漢軍,無論是從裝備,還是戰術打法,都不是以前漢軍所能比的。他們的裝備更加精良,他們的戰術非常先進,打法兇悍。
更別說,他們人手兩匹戰馬,這耍是在數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全成的了。
鳥槍換炮!
周陽心中升起這四咋。字,看看眼前情景,再回想當初的無奈,周陽真有當暴戶的感受。
“太難以置信了!太難以置信了!”
李廣策馬來到周陽身邊,一拉馬韁停了下來,手中的馬鞭指著開進中的漢軍,虎目中噙著淚水:“想我李廣與匈奴打了一輩子仗,做夢都沒有想到過,大漢能有如此聲威極壯的精銳之師!做夢也沒有想到呀”。
他與匈奴大小數十戰,他率領下的漢軍是漢朝的精銳,可是他們沒有多少騎兵,帶著戰車。行動遲緩,戰力有限,戰果更不大。一次戰役打下來,能有數百斬,李廣睡著了都會笑醒。
這才幾年時間,漢軍大變樣了,有著用不完的馬匹,來去如風,快捷不在匈奴之下。漢軍的裝備、戰術,更非匈奴所能比。
回想以前,再看看眼下小李廣真有恍然如夢的感受。
“是呀!真不敢相信!,小公孫賀抹了抹激動的淚水。
當年的安陶之戰,那時候,他手里只有三千建章軍,卻與伊稚斜的一萬精銳對上,固然打得匈奴尸橫遍。讓人歡喜。可是,那是在周陽用計的情況完成的。那時節,若是有這樣一支精銳大軍,哪里用得著費那么多周章,直接擺開陣勢,與匈奴大戰便是。
衛青和張通雖然沒有參與當年之戰,也是聽說了很多,大是感慨。
“有如此精銳之師,行愁大漢聲威不振于異域萬里之外!”周陽手中馬鞭重重一揮,眼中精光閃爍,振奮異常。
“東胡必破!匈奴必破!”李廣他們齊聲附和。
眾人感慨一陣,激動的心緒方才平復下來,打馬下了長城,進入東胡之地。
進入東胡之地,與漢朝的情形就不同了。漢朝到處可見房屋、田園、村莊,而東胡之地卻是牛羊遍野,帳幕滿地,牧民趕著牛羊,唱著牧歌,悠揚動聽,別有一番異域風情。(..)
望著眼前的白山黑水,周恥大是感慨,兩千年之后,這里是富饒的東北三省,到處都是田園村莊,大型城市。繁華異常。
我們的祖先真是了得,把如此苦寒不毛之地,建設成了富饒的家園!
要不是周陽親眼所見,還真難以相信,重工業基地,東北三省在兩千年前,竟是如此的苦寒,如此的落后。
“漢軍來了!”
“漢軍來了!”
欺民沖開進的漢軍,不斷歡呼,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
東胡雖然不時就要與漢朝生沖突與戰爭,可是,邊境上的牧民時不時就要與漢朝百姓打交道,用他們的皮貨、牛羊、駿馬,換取漢朝百姓的絲綢、茶葉、瓷器,甚至還有食鹽。
是以,牧民對漢朝百姓相當有好感。尤其是漢軍在東胡存亡之際開來。那是拯救他們的,要他們不歡喜都不行。
“大漢的勇士,請飲馬!”
“大漢的勇士,請吃塊羊肉”。
牧民們忙著把馬和牛羊肉弄出來,要搞勞漢軍。
周陽的號令極嚴,沒有命令小漢軍將士不敢拿一針一線,好言謝絕。牧民們對漢軍的好感度刷刷的直線飆升。
望著一張張喜洋洋的臉,聽著自內心的話語,周陽終于明白我們祖先為何能開拓這片土地。不為別的。因為我們有著先進的文明,讓人欽佩的智慧。
在先進的文明和智慧面前,苦寒不毛,又算得了什么?
越往前行,牧民越多,帳幕相連。一座挨一座,不知道有多少;牛羊遍地,成群結隊;悠揚的牧歌,悅耳動聽;原野莽蒼,草肥水美,,一派人間仙境。
周陽到過河套之地,領略過那里的美景,眼前景色之美,不在河套之下。
這里就是我們現在說的遼河平原。富饒之地。在漢朝,遼河不叫遼河,叫“饒樂水”。
在漢朝,遼河平原不是富饒的農耕區,沒有稻田,沒有莊稼地,有的只是草原,是東胡人心目中向往的水草地,這里土肥、水美、草青、天碧,是人間的天堂。
就是尋常時期,聚集在這里…小用牧民就不今,匈奴二十萬大軍席卷而來。東胡甄徘忱軍。死傷無數,北方的牧民不得不南遷。是以遼河平原聚集的牧民更多了。才有眼下情景。
天黑之時,漢軍距離遼河不遠了,周陽下令扎營。漢軍的營盤一扎下,連綿十余里,帳幕相連,壯闊異常,氣象森嚴。
漢軍在四周巡視,頂盔貫甲,氣勢如虹,牧民不敢靠近,退退遠
默以聯
在距漢軍營寨大約十里外,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帳幕,里面跪坐著三個人。一個是離家數年,不聞音訊的張不疑。如今的張不疑,比起當初離家之時,臉上多了不少皺紋,更形蒼老。可是。他的精神更好了。遠非當日守清明門的城旦舂可比。
第三個人,就是朔,稚氣已褪,長得是一表人才,身長八尺,英偉異常,讓人一見就生出好感。
三個席地而坐。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馬。
“師父,你真打算入世了?”朔抱著一只羊腿,狠狠對付著,話語有些不清。
相士美美的喝著馬,笑道:“是呀!數十年來,我一直在為擊破匈奴培養人才,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奔波忙碌了一輩子,還不如周陽練一支大軍。”
“呵呵!”張不疑對周陽這個孫女婿很有好感,不惜溢美之詞:“那是,那是!今日漢軍翻越長城。進入東胡之地,那是何等的壯闊景象!看著開進的漢軍,我們的心忤忤直跳,恨不得年輕二十歲,縱橫在大漠上。”
“說來慚愧呀!”相士撫著額頭。有些汗顏:“有如此精銳在手,何愁匈奴不破?匈奴一破,大漢北方無憂也,邊靖安寧,百姓安居樂業。我若再不出山,恐怕只能老死山林了!”
“小朔子,這些年來,你長進了不少。隨為師去,可以取富貴了。”相師打量著朔,再也沒有當初的怪言怪語,頗多贊許。
“師父的好意,弟子心領了。”朔搖頭婉拒道:“大丈夫搏取功名富貴,當靠自己,弟子不能靠師父的庇護。”
“哦!有志氣!不愧本門傳人!”相士更加贊許,問道:“小朔子。你打算如何取富貴?”
“東胡之事,有師父在。朔微一沉吟,道:“匈奴,有周陽。要是我沒有料錯。破匈奴之策他已經盤算得七七八八了,也沒有我大展身手的地方。我要去做一件,沒有人想過的大事!此事做成了,我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榮華富貴!”
“好!好!好!”張不疑與相士一齊擊掌,大聲贊好。
三人吃飽喝足以后,朔拜別張不疑與相士,飄然而去。
“我們這就去見周陽!”相士送走朔后,與張不疑一道,趕去漢軍營塞。
周陽的帥帳,比起尋常帳幕要大。格外顯眼。一面帥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帥帳中,周陽跪座在帥位上,李產、衛青他們跪坐在兩廂,一邊喝著馬,一邊說著軍情,偶爾感慨幾句,嚴肅之中不乏輕松之意。
“稟大帥,司馬義、秦板求見!”趙破奴進來,沖周陽見禮。
“來得太好了!快請他們進來!”周陽大是興奮,右手在短案上輕敲一下。
漢軍剛剛進入東胡之地,雖是派有偵騎。卻是對當前軍情不是那么了解。不用想也知道,司馬義和秦械二人前來,肯定是為了軍情而來。
趙破奴出去,領著司馬義和秦撫二人進來。
“見過大帥!”二人快步上前。沖周陽見禮。
“請坐!”周陽回禮,邀請二人就座。
二人也不客氣,跪坐下來。兵士送上熱騰騰的馬。
“我等前來,是為當前軍情。”司馬義喝一口馬,直奔主題:“二十萬匈奴,在侯產兒的率領下,一路勢如破竹,東胡難以抵擋。當其沖的是鮮卑一族,鮮卑一族的慕容、段部、拓跪、宇文、氣伏、禿、吐谷渾諸部傷亡慘重,幾乎是潰不成軍。到如今,他們的主力幾乎打光了,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
“侯產兒真是兇猛異常!”秦楓搖搖頭,道:“此人不僅身手了的。箭術精絕,更是一員難得的良將。匈奴此番東進。好似一股狂飆。難以阻擋。”“他不過是我手下敗將,我要好好會會他!”李廣身子一挺恨不的馬上就與侯產兒在陣前大殺一通。
“飛將軍自是不懼,可是,東胡哪有你那般的猛將!”司馬義贊一句。接著介紹軍情:“如今小東胡算的上完整的,只有烏祖一部了。
烏狂部在南方放牧,與漢境較近,是以還沒有遭到匈奴的攻擊。去了,估摸著。要不了幾天,他們的敗訊就會傳輛”
“東胡王如今在何處?”周陽最關心的就是東胡領,東胡王的下
“他就在饒樂水北方不遠。”秦楓冷笑一聲,以譏嘲的口吻道:“這個東胡王,竟是給匈奴嚇破了膽。不敢領兵上戰場,派烏祖領
“以我估算,他是打算,一旦戰事不利,他就開逃。東胡有這樣膽小的領,不亡就沒有天理了!”司馬義不住搖頭,一臉的譏嘲之色。
領是非常重要的,老虎率領一群綿羊可以打敗一群狼,綿羊率領的一群猛虎卻可以為狼打敗。東胡有這樣膽小的領,東胡的氣運算是盡了。
可是,這和周陽沒干系,東胡王的膽兒越對漢朝越是有利,收東胡就越容易,反倒是好事。
“稟大帥,有人求見趙破奴快步進來,沖周陽稟報。
“誰?”周陽大是詫異。在東胡之地,他根本就沒有熟人。若說有熟人的話,那就是眼前的司馬義和秦楓二人了。可是,二人就在眼前。還有誰求見?
“兩個老者。”趙破奴稟報道:“他們不愿說姓名。只說,大帥一見便知。”
“老者?。周陽的眼珠立時瞪了出來,不住撓后腦勺:“誰家的?我根本就不識得呀?”
“大帥,見是不見?”趙破奴提醒一句:“這兩個老者,恐怕有些來頭,相貌非凡,一瞧便知不是尋常人,大帥還是見一見的好
就是他不提醒,周陽也是打算見的。雖然是打啞謎,可是,他們特的趕來”必是有要事,不妨抽出片刻時光見見。
“請他們進來吧!”周陽頜。
“諾!”趙破奴應一聲,出去領人。
周陽、李廣小衛青、張通他們的眼睛瞪得滾圓,打量著帥帳入口,擺出一副瞧瞧這是何方神仙的樣兒。
要是前幕求見的是年輕人,周陽他們倒不會驚奇,或許是前來稟報軍情的,老者前來,難道是倚老賣老的?由不得周陽他們不好奇。
“大父!”張通好象屁股上裝了彈簧一般,直接蹦起來了,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吃驚的打量著快步進來的張不疑和相士,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
張不疑當年離家之后,杳無音訊,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出現在這里,周陽也是一蹦老高,吃驚的道:“大父!”
“呵呵!”張不疑笑呵呵的。打量起張通。再看著周陽,老臉上全是笑意。
張通是他最為器重的孫子,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現在已經做到將軍了,張家復興有望,他能不歡喜嗎?
周陽是他心愛的孫女婿,威震天下。張靈兒嫁給周陽,那是她的福氣。張靈兒所托有人,他這個做大父的能不歡喜嗎?
“恭喜大帥!恭喜張將軍!”
張不疑一去無音訊的事,李廣他們是知道的,忙著向周陽和張通
“見過大父!”
周陽和張通快步跑過來,沖張不疑見禮。
張不疑左手拉著周陽,右手拉著張通,一雙老眼,閃著異樣光輝,把二人好一通打量,笑得嘴巴裂到耳根了。
“見過前輩!”衛青忙向那個相士見禮,執禮極恭。
相士當日贈金于衛青,衛青是個感恩圖報的人,哪敢對相士不恭。
“呵呵!”相士的笑聲極為清越。把衛青打量一通,笑道:“衛將軍。封侯之期不遠矣,多加努力!”
“謝前輩嘉勉!”衛青躬身領。
“大父,這位前輩是何人?”張通打量著相士,很是好奇的問。眉頭一挑,有些驚奇的道:“好象在哪里見過?”
“你是二叔祖?。周陽的反應就比張通快多了,指著相士,差點尖叫起來。
“大典好敏捷的才思,竟然猜到老朽的來歷了!”相士微微領,承認了身份。
“你是二叔祖?。張通猛拍腦門。大笑不已:“記起來了,記起來了!二叔祖當日贈兵法之恩,侄孫不敢或忘!二叔祖,侄孫向你叩頭了”。
“咚咚!”
張通跪在地上,一顆頭顱點得比啄米的雞頭還要快,一口氣功夫,不知道叩了多少響頭。
“快起來!快起來!”張辟匿忙扶起來。
“嗚嗚!”張通抱著張辟匿的雙腿,激動得哭了起來。
張辟鱉,張良的次子,對他的事。傳說很多。那是張家的頂梁柱,十五歲一計保全了陳平、周亞夫這些大漢的柱石之臣,為誅滅諸呂打好了基礎,被人贊為一言定邦之士。
可是,數十年來,他卻是不見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歸隱了,有人說他給皇帝誅殺了”各種各樣的傳言都有。
而現在,他就在眼前,張通哪能不激動。
“通兒,別哭,快起來”。張辟疆好說歹說,這才把張通勸得站了起來。
“啪!”
周陽一個耳光打在自己臉上,懊惱不已的道:“當日與二叔祖有過一面之緣,卻是對面不相識,真是走眼了!走眼了!”
周陽與張辟疆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沒覺得他有何過人之處,還以為他是江湖騙子。事后。總覺得不對勁,就是說不上哪里有問題。這些年過去了,周陽依然沒有忘記這事。
張辟鱉是名傳天下的人物,神龍一般,見不見尾,周陽竟然失之交臂,哪能不后悔。手機看本書請上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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