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愿意。”周陽把衛青那副吃驚樣兒看在略型,有此。
衛青是個沉穩異常的人,這事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要他不吃驚都。
“不是!”衛青這才驚醒過來。忙道:“蒙大帥不棄,委衛青以重任。衛青感激不盡。可是,衛青并未統過兵,只怕做不好。”
“有什么做得好做不好的?”朱買臣臉一沉道;“大帥說你行,你便行!”
衛青一雙明亮的眼睛打量著周陽,周陽微一領首,這是對衛青莫大的信任,衛青興奮不已,比起斬殺了余善還要歡喜:“謝大帥!”
“這里有幾百東醒奴隸,你可以向他們打探東鰓情形。”周陽提醒道:“甚至,你可帶他們做向導。”
“諾!”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周陽這話是金石之言,衛青自是沒二話。
“我給你調三千會稽駐軍。他們善長山地叢林作戰,你帶去東醒。”周陽頗多鼓勵:“你雖是第一次統兵。只要多用心,一定能成!”
“謝大帥信任,衛青一定做好!”衛青沖周陽躬身行禮。
“去吧!”周陽揮揮手。
衛青應一聲,施禮告退。
望著衛青的背影,周陽甚是欣慰。衛青是個天才的將領,天才也需要磨煉,趁這機會,讓他去好好歷練歷練,將來與匈奴大戰,必是一個不錯的助手。
不出周陽所料,衛青的準備工作極為細致,各種情況都給他想到了。還謀劃了預備方數
最讓周陽想不到的是,衛青與東醒奴隸接觸,聽了他們的介紹,繪出了臺灣地圖。周陽一瞧那地圖,和臺灣相差不是太大。有些地方不太對,周陽給修改了,使之更加適用。
我們從小學就知道寶島臺灣,看臺灣地圖看了不知道多少年,周陽記得不少,再根據東鍵奴隸所說,進行一些修正便成。
有了這幅地圖,衛青這次進軍,就會順利許多了。
衛青初承重任,既是歡喜,更是責任重大,全身心投入準備中。
“見過大帥!”李廣、程不識、公孫賀、公孫建和秦無悔等人進來,沖周陽見禮。周陽目光從地圖上收回來,問道:“郭解可有消息了?”
“稟大帥,沒有。”李廣氣恨恨的道:“這惡賊。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找遍了閩越都找不到。”
郭解是一定要抓住的,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抓住他。漢軍一進入閩王城,周陽就派人四處尋找郭解。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惡賊,一定是藏在哪個山上。”程不識濃眉一挑,眼里精光閃動。
“他不會藏在山上。”周陽搖頭道:“郭解是江湖大俠,走到哪里都會被人尊敬,他吃肉喝酒,可以說是養尊處優。藏在山上,那就是清苦異常,他三天不吃肉,饞得他直冒口水,他斷不會過這種日子。”
“大帥以為郭解去了哪里?”公孫賀很是贊同周陽的分析。一個倍受人尊敬的大俠,習慣了美味佳肴,郭解是不會去受苦的。
“南越!”周陽眼中精光閃爍,右手緊握在刀柄上。
“南越?”李廣、程不識、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一臉的迷惑。
“大帥,郭解是要去南越的話,那還不給趙坨綁起來,交給朝廷?”李廣一顆碩大的頭顱,不住搖來晃去:“他若去南越的話,那是自尋死路!”
“是呀!”程不識他們馬上附和。
“他不是去見趙億,而是去見呂嘉。”周陽雙眼一瞇:“呂嘉有不臣之心,郭解這種身手了得的亡命之徒,正是他要招攬的。郭解越是落難,對呂嘉越是有好處小才會死心塌地的成為他的爪牙!”
“有理!”程不識率先贊成。
“大帥,那還等什么?我們越緊出兵,把郭解給抓了。”李廣眉頭一挑,眼中光芒四射。
收南越,跟收閩越一樣,漢朝數十年想做,而沒有做。不是不想做。而是沒機會。現在,閩越已滅,正是收南越的良機。再說了,還有郭解這個最好的出兵藉口。若是錯過了,那就太可惜了。
“大帥,發兵吧!”程不識他們齊聲請命。
“李廣,程不識,聽令!”周陽臉色一肅,點將了。
“末將在!”李廣和程不識二人上前一步,齊聲聽令。
“你二人,持我兵符,趕去長沙,調動長沙之兵,從水陸兩路向南越進發!”周陽大聲下令。
長沙駐軍正是針對南越練的。要收南越,這支軍隊是要動用的。南越的土地面積比起閩越更大,包括現在的廣東、廣西、海南島和越南北部,在這么廣闊的地域作戰,僅靠三萬新軍,那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南越和閩越一樣,地形復雜。多山地、叢林,打叢林戰和山地戰,就非新軍所長了,還非得長沙駐軍出戰不可。
從長沙南下嶺南,有兩條道路,一條是翻越五嶺大道,直取嶺南。這條路,是當年五十萬秦軍走過的大路。
水路就是從湘江出發,經過靈渠。直達現在的桂林。
靈渠是秦始皇為解決嶺南大軍的補給而修建的一條戰略通道。秦軍越過五嶺后,由于運輸困難,補給不上,前兩年打得極為不順,沒多大進展,就連統帥
為了解決嶺南大軍的運輸,秦始皇絞盡腦汁,一籌莫展。
史祿提出修建靈渠,從水路運輸的方案。湘江和漓江很近,落差卻有數百米之大,根本就沒法行船。然而,史祿的方案堪稱水利史上的奇跡,他的方案就象現代社會修盤山公路一般。把河道在山上盤旋,修了數十里的河道,水勢變緩,可以行船,很好的解決了這一問題。
靈渠建成之后,秦軍的補給源源不斷的運到,秦軍的士氣高漲,驚人的戰斗力爆發出來,只用了半年時間就平定了嶺南。
秦朝滅盧后,靈渠仍是在使用。不僅在使用,漢朝還專門派人維護。因為這是通往嶺南的戰略通道。非常重耍。
南越也樂得靈渠暢通,因為光靠五嶺通道,遠遠滿足不了南越對漢朝物資的需求,沒有靈渠的話,南越活不下去。
漢軍從長沙出發,兵分兩路,向南越發起進攻,收效更大。周陽這一部著,非常好。
“諾!”李廣和程不識二人領命。
“大帥,你從哪里進軍?”李廣領命之后,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從閩越直下番離!我們三路進軍。”周陽雙眼中精光暴射。
三路進軍,南越肯定難以招架,這仗贏定了,程不識他們欣喜難言。
接下來,商議了一陣細節,李廣和程不識飛身上馬,直奔長沙。
一場針對南越的戰爭,在周陽的推動下,緊鑼密鼓的籌備。
未央宮,養心殿。
景帝跪坐在短案上,周亞夫、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他們跪坐在景帝對面。
“這是周陽新送來的奏章,你們看看。”景帝把一捆竹簡朝周亞夫面前一推:“周陽還真是會想,他要把閩王城燒了。”
周亞夫網把竹簡抓手里,聽了這話,不由得嚇了一大跳,竹簡砸在短案上,急急忙忙道:“皇上,周陽少年氣盛,處置失當,還請皇上恕罪。”
閩王城是閩越最大的城池,理應好好保護,周陽竟是要燒,周亞夫要不心驚都不行。這事可大了,給朝臣彈劾自是不用說,景帝一個惱怒,就要責罰周陽,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一想到后果的可怕,周亞夫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與周亞夫的驚惶正好相反,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他們卻是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好象沒聽見似的。
景帝一臉的笑意,打量著周亞夫,問道:“周亞夫,你擔的哪門子的心?你要是有周陽那般心思,那就對嘍!”
周亞夫精通軍務,于這等彎彎繞繞的事情哪里想得明白,眼睛瞪得滾圓,一臉的迷惑。
“主父偃,你給周亞夫講講。讓他開開竅。”景帝有些好笑。
主父偃應一聲道:“太尉不必擔心,周大帥此舉極當。太尉當知。閩王城既是閩越最大的城池。也是閩越之民心系之所,若是留著,那不是留下一個禍根嗎?與其讓閩越之民念著,不如一把火燒了的好。如此一來,閩越之民才會安安心心做大漢的百姓!”
“這個”此割良是明白。卻是周亞夫想所未想,不由得結舌了。
“若是要聯下旨的話,聯無法下旨,周陽聰明就聰明在,先燒了。再奏知聯知曉。”景帝于周陽體諒他的難處,大是欣喜:“火燒閩王城,必然有人罵為殘暴,若聯下旨的話,就會有人罵聯為暴君。可是。若是不燒,又為大漢留一禍害,這就讓聯為難了。”
“皇上所言極是。”申公接過話頭道:“始皇當年入邯鄲,一把火把邯鄲給燒了,天下讀書人罵始皇殘暴不仁,卻不知道,邯鄲非燒不可。”
“始皇每滅一國,必要壞其宗廟。就是要絕了六國之民的念想。”董仲舒的話再一次印證他的法家思想。
“可是,始皇卻是給罵為暴君。”景帝接過話頭道:“周陽這一先燒后奏,聯就不用背這罵名了。”
周亞夫聽了這話,不僅沒有喜悅,卻是更加驚訝。
“周亞夫,你是不是在想,周陽代聯背了罵名?說不定,到時候,聯就要對周陽不利?”景帝看著周亞夫。笑問道。
景帝沒有罵名,那這罵名總要有一個人來背,這就是周陽了。誰叫周陽是統帥,還是周陽下令燒的。周陽不背罵名,誰來背呢?
這罵名一背,那就不得了。朝臣會指責一片,景帝壓不住了,只好拿周陽開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臣”周亞夫給景帝一口道破心思,額頭上直冒虛汗。
“呵呵!”景帝把周亞夫窘迫樣兒看在眼里,不由得笑了起來:“周亞夫呀周亞夫,你真是一根筋呀!周陽想得可就遠了,把理由都找好了,你看看吧。”
周亞夫忙把竹簡撿了起來,展開一瞧,只見周陽找了好多條燒閩王城的理由:閩王城之修建,勞民傷財,死傷多少多少,百姓怨聲載道”怎么好聽怎么說。看了周陽的奏章,周亞夫不得不承認,閩王城一萬個該燒,絕不能留!
周陽這些理由不全是編造的,有很多事實。閩王城的修建,費時很長,花費的人力物力極大,死了不少人,這是事實,周陽就找到了好多民夫的埋骨之所,可以說是白骨累累。
更重要的一介。四。便是閱圭城背靠武夷山,交顧不便,不利干閱凰懈刪另建一城,便民之用。
經過周陽這一說,仿佛閩王城有天大的罪過似的,一千個,一萬介。該燒,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這就是周陽的精明之處,明明是要毀掉閩越百姓的念想,卻給他整的天經地義似的。燒了閩王城,閩越百姓還得說好。
奏章一傳看,申公他們個個叫好。周陽絕不留任何后患。
“聯今天把你們召集起來,就是耍議議如何收南越。”景帝說出用意:“數十年來,大漢想收南越而未收,非不愿,力有不逮,時機未至!如今,閩越已亡,南越勢難獨存,正是收南越的良機!你們說,該如何收?”
“皇上,周陽的奏章。”春陀捧著一捆竹簡,急匆匆進來。
景帝接過竹簡,展開一瞧,不由得笑了起來,撫著額著道:“呵呵。聯正議著這事,周陽已在部署。你們瞧瞧,對周陽的部署,有沒有異議?”
眾人把奏章一傳看,沒有異議。認為周陽三路進兵的方略是目前最好的方略。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呵呵!”景帝撫著額頭:“周陽要收東醒,好啊!始皇未收東醒。聯來收!”
秦始皇平定百越,對中國歷史的影響非常大,使得中國的版圖一下子擴大了三分之一,卻沒有收東腥。若景帝收了。那就是一樁流傳千古的美事,由不得景帝不樂。
“聯要給周陽下一道旨!”景帝眉頭一挑,提筆在手,寫好旨意,交給春陀拿去處理。
番薦,南越王字。
南越王趙傷靠在軟榻上,白須飄飄,眼睛半睜半閉,一副舒適之態。
“見過大父!”趙胡快步進來,沖趙化見禮。
“胡兒啊,有何事?”趙俏白眉一掀,睜開眼來。
“大父,閱越已經亡了,我們該怎么辦?”趙胡一臉的不屑:“部那自小熟讀兵書,可謂知兵之人。閩越之兵能打能拼,他以十五萬竟然打不過三萬漢軍,真是丟人吶!”
“胡兒啊,你非知兵之人,不可亂說。”趙俏搖手,阻止趙胡說下去:“部鄆雖是自小熟讀兵書小卻算不得知兵之人。若非大父年老體衰,騎不動馬,掄不動劍了,哪能由他橫行,數次三番派兵前來攻我南越。他不過是欺大父年老罷了。”
趙傷十九歲跟隨秦始皇征戰天下,三十歲出頭就成了秦軍將領,其軍事才干是不用說的。呂太后曾經派出十幾萬漢軍前來攻打南越,卻給他打敗了不說,還一路打到長沙去了。
可是,英雄總有遲暮之時,他年歲大了,上不得戰馬,揮不動劍了。只能任由部那橫行。
“周陽那打法,太過兇悍。不要說部那,就是大秦的方陣,也未必能牙氐擋。閩越區區十五萬,就想打敗周陽,部鄆還真是在做夢!他的敗亡,是他咎由自取!”趙坨的點評很中肯。
“大父,真的?大秦的方陣都打不過?”數十年來,趙儒一直以秦軍自傲,就從來沒有說過秦軍不行。這可是他第一次如此說話,趙胡很是驚奇。
“打不過!打不過!”趙坨非常肯定。
“部鄆雖是可恨,可是,閩越若在,總有個唇齒相依。如今,閩越已亡,只剩下我們南越,大漢會不會出兵攻打我們?”趙胡一臉的憂慮之色。
“哼!”趙儒輕哼一聲道:“胡兒,你還戀著這權勢?南越之地,本非我所有,只不過是在遵行始皇的詔旨。大漢不是會不會,是一定會出兵!數十年了,也該了結了。”
趙坨抬頭,仰望殿頂的斗拱,一臉的輕松。
“大父,你”趙胡雖是趙儒的孫子,卻是未來南越王的繼承人。如此丟失王位。他心里還真是舍不得。“傳我號令:漢軍所至,不得抵擋!開關迎之!”趙儒大聲下令。
“這這這”大父,這不是投降嗎?”趙胡很難相信這話是從趙儒嘴里說出來的。
“投降?”趙儒搖頭道:“胡兒啊,這不叫投降。等周甄到了番禹,大父再和他談談。”
瞪了趙胡一眼,喝道:“還不快去傳令!”
趙胡萬分不愿,卻是不得不去傳令。
“來人,傳秦衣!”趙詫坐直身子。
秦衣就是黑衣秦衛的首領,很快給傳了來,沖趙詫見禮:“秦衣見過大王。”
“秦衣,你的大父和我一樣,是始皇麾下的猛將。他已泉下作古了。而我,卻還這般不死不活的。”趙詫很是感慨的道。
“大王何出此言?”秦衣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見到你,我就想起了昔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五十萬吶,五十萬弟兄奉始皇之命南下,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趙儒搖搖頭,收懾心神道:“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以我料想,郭解來了南越,藏在呂嘉府上。你給我盯緊了,也不要打草驚蛇!”
“諾!”秦衣對趙傷的命令沒有二話。
“呂嘉,郭解,你們這一對狼狽。湊得真是時候!”趙儒眼里精光四射,拉著拐技站了起來,身形挺拔,如一把出鞘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