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

第六十三章 迎頭痛擊

二窯萬鈞。聽起來是不錯。問題是要如何做到呢。…”

李廣他們雖然想不明白,卻是對周陽信服,李廣馬上就問道:“大帥有主意了?。

“有一個想法。”周陽微一頜首:“來時,我們去匈奴營地查看過。就是為了對付匈奴的反撲。卻是沒想到單于竟然派了十萬大軍前來。要打敗單于的難度大了許多,不易對付。若是我們再次打敗單于,這于他的軍心士氣打擊極大。”

“兩軍還未大戰,就先折一陣,這于軍心士氣極為不利,是以。凡為大將者,定要首戰必勝!”程不識對周陽的說法大是贊同。

周陽接著道:,“我是想,這一仗,我們用一萬騎與單于的十萬大軍正面硬撼一次,檢驗一下我們騎兵的戰力

“硬撼?”李廣倒抽一口涼氣,有些遲疑:“大帥,能與匈奴騎兵硬撼,固然是好。可是,我們不過一萬人,而單于卻是十萬,以一敵十,就是建章軍也不見得能勝任,更何況這些騎兵還是大帥東拼西湊起來的。雖然進步大,還沒有與匈奴硬撼的戰力,還請大帥三思。”

這是實情,公孫賀他們點頭贊同,算是支持。”飛將軍說得沒錯周陽的話讓他們更加迷糊了:,“光論騎兵,我們是不足以與匈奴硬撼。可是,我們不是還有三十萬援軍嗎。”

“三豐萬軍?在哪里?”李廣他們同聲問道。

明明只有一萬騎兵在手,哪來的三十萬援軍了?就是邊關上的漢軍加起來,還沒有這個數呢。

周陽朝正在奔馳的馬群一指,似笑非笑,卻是意有所指。

“哦”。程不識他們似有所悟,臉現恍然之色。

“大帥,匈奴自小生長在馬背上,人人是上好的馭手,善長取馬,這不好對付李廣提醒一句。周陽的想法絕對夠好,可是,對于匈奴未必用得上。

“這我知道。”周陽壓低聲音。詳細解釋起來:“我們這么來打。”

一通解說后,李廣他們個個點頭贊同,一臉的興奮之色。

“可惜嘍,我們要損失很多駿馬了。”李廣臉現惋惜之色,這些馬對漢朝太重要了,損失了實在是讓人惋惜。

“飛將軍不必介懷,打敗了匈奴,我們才能有更多的馬程不識倒是看得開。

“也只有如此了……李廣一拍馬背,疾馳而去。

不多一會,漢軍騎兵一分為二。三千人在馬群中馳騁,他們每十人或二十人為一隊。另一部,排著整齊的戰斗隊形。以建章軍為核心,緊隨在馬群后面,隆隆開進,聲威驚人。

軍臣單于騎在高頭大馬上。臉色陰冷,比起乍聞此訊時的驚慌好得太多了。

一開始,軍臣單于帶著人往火光沖天的營地趕,見到的只有大火,聞到的只有焦糊味。數次下來,軍臣單于終于明白,凡是有火光的地方,那是死地,趕去是浪費時間。有此發現的他,馬上派人往沒有火光的地方趕去。

還真給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發現不少完好無損的營地。這此營地之所以沒有漢軍光顧,是因為這些營地人太少,漢軍此時要對付的是那些人多的大營地,哪有時間光顧這些小營地,讓他們逃過一劫。

就算是小營地,在草原上也有不少,軍臣單于卻是振奮不已,總算沒有把牛羊損失光。派出了更多的軍隊,去搜索營地。

匈奴沒有嚴密的組織,牧民在哪里停留。在哪里放牧,完全是自己決定的。單于以及大臣們哪里知道了,事到臨頭,只能多派人手,碰運氣了。

一發現營地,匈奴軍隊要牧民馬上移營。把牧民集中,再派軍隊保護起來。

即使軍臣單于竭盡所能,找到的小營地并不多,不過三兩成罷了。

牧民行進,往往以部族為單個,幾個十數全部族一起行動。只有那些小部族,或是分散得太遠的牧民,才會獨自行動。

軍臣單于能救下三兩成牧民,也就是救下三兩成牛羊,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搜索牧民的事情,軍臣單于本人是不會去做的,他最想做的就是和周陽大戰一場,誰叫周陽那么可恨呢?

周陽不僅數次三番打敗匈奴,還三番五次的氣得軍臣單于吐血。別的不說,就眼前這事,就不是人所能忍受的。要不是此事的后果太嚴重,千萬不能亂了方寸,說不定軍臣單于早就暈過去了。

調集了十萬大軍,四處尋找漢軍,黑夜中在哪里去找?找了個晚上,毫無所獲,這讓軍臣單于更加氣憤。

“向右!漢人在右邊!”軍臣單于突然一拉馬韁,停了下來。面朝右邊,眼里殺機閃現。”大單于。你怎么知道漢人在右邊?”左賢王疑惑不已。

“你聽。那是蹄聲,不計其數的蹄聲”、軍臣單于兩道黑黑的眉頭擰成了一條線。

左賢王一聽,嚇了一大跳:“那是蹄聲,那得多少漢軍?數十萬吶!”

匈奴對馬是再熟悉不過了,他一聽便聽出,來的馬匹不下數十萬之多。如此之多的馬匹,那是多少漢軍?

他給漢軍嚇得逃跑過一次。此時逃跑的念頭升起,真想一拉馬頭,溜之大吉。可左臉沉若水的軍臣單千,讀想法只能留在心甲…”

命令一傳下,十萬大軍向右開進。排著整齊的戰斗隊伍,人如龍,馬如虎,殺氣騰騰,彎刀在日光下閃閃發光。

沒行多遠,就見前方一朵巨大到足以彌蓋天地的烏云出現。在這朵烏云下是奔馳而來的馬群,馬群之多,讓人震驚。匈奴以馬多著稱,一次見到這么多馬匹的人卻不多,乍見之下,軍臣單于暗驚不已。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漢軍繳獲的馬匹。漢軍得到的馬匹越多,說明給殺掉的牧民越多,損失的牛羊就越多。軍臣單于心狠狠的抽損了一下,眼球充血,右手不由自主的按在集柄上。

馬群毫無停歇之象,疾沖而來。如此之多的馬群,一旦沖入陣中,那后果還用想么?三十萬駿馬奔馳,那有毀天滅地的威力,區區血肉之軀哪里能夠抵擋。

左賢王急了,忙大聲提醒:“大單于,是驚馬。馬兒受驚了!”

“不是馬兒受驚了,是可惡的漢人要用馬兒沖亂我們的陣勢軍臣單于有些不屑的一裂嘴角:“可是,漢人忘了,大匈奴的勇士會怕馬驚么?傳令,派一千人去收攏馬群,其余的,跟我去圍住漢人。把他們殺光,一個不留!”

猛的拔出彎刀,朝前面一揮,一拍馬背。疾馳而去。

匈奴是馬背民族。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對馬性是太了解了,人人都是天生的駐手,派出一千人,足以把馬群收攏了。

有人說匈奴男人在兩個地方樂,女人的胸脯上,二是在馬背上,這話并非夸張,而是實情。

軍臣單于派出一千人去收攏馬匹,正常情況下。完全可以勝任。要收攏驚馬,只需要把頭馬一收,其他的馬就會跟著停下來。頭馬在哪里,對于匈奴來說,閉著眼睛也能找到。

不得不說,匈奴的駐術天下無雙,鮮有其匹。

一千匈奴兵士分頭行動。先是收頭馬,然后憑借他們天生就具有的本領。安撫起馬群。

不多一會兒。就有不少馬匹給收攏,馬群的驚奔之勢有所緩解。要是再過上一陣,數十萬馬匹都會停下來,對軍臣單于大軍的威脅就不復存在了。

問題是,周陽會給他們從容收攏馬群的機會么?

匈奴是天生的駐手,不怕驚馬,這是常識,要是連這都想不到。周陽還怎么指揮漢軍作戰?對于此點,周陽早就想到對策了。

驚馬之勢稍緩,那些馳騁在馬群中的漢軍開始發威了,手弩對著收攏馬群的匈奴就過去。

弩的射程遠非弓箭所能比。即使是單兵使用的手弩,其射程也比弓箭遠得多。數千漢軍發威,這殺傷力還能小嗎?

不少正在收攏馬群的匈奴兵士立時給射殺。沒有了取手,馬匹又驚奔起來。剛剛緩解的馬驚不僅復原,還更甚三分。馬群的沖擊力更甚。

意料中的馬群停下來并沒有出現,軍臣單于大是意料,不由得細察起來。一瞧之下,瞧出了端倪,原來是這么回事,還了漢人。一千不行,一萬總可以了吧?軍臣單于立即傳令,派出一萬人前去收攏馬群。

一萬駐手,不要說收攏數十萬匹馬,就是數再萬匹也沒問題,軍臣單于絲毫不擔心,率領軍隊,朝前沖去。

然而,軍臣單于又一次失算了。

這一萬兵士分散開來,沖進馬群,揮著馬鞭,吆喝聲響成一片,大展身手,開始收攏馬群,卻是沒有任何用處。

不是他們的駐術不精,而是漢軍搗蛋的水準實在是太高了。

漢軍手弩對著馬群狂射,哪里有匈奴兵士在收攏馬群,哪里就會成為漢軍手弩射擊的目標。漢軍不僅僅是射殺匈兵士,連馬一齊射。

匈奴愛馬之人,對馬的喜愛。遠遠超過了一般人的想象,跟他們的情人差不多。要匈奴射殺馬群,那是不可能的。

漢軍就同了,對于漢軍來說,只要打敗了匈奴,就會得到更多的馬匹,現在損失一些,無關痛癢,漢軍手弩對著停下的馬群狠射。

匈奴對馬匹,有著天生的親近感,馬匹也愿意與匈奴親近。可是,吃痛之下,哪里還管親近不親近,拼命的亂沖亂撞起來。

數十萬馬匹馳騁,就象一望無際的海浪,前面的雖然暫時受阻,后面的涌上來,這海浪還能往其他方向涌去了嗎?不會。只能向前涌。

后面的馬群一沖,前面受傷的馬匹自然是沒命似的朝前沖去,匈奴不僅沒能收攏馬群,反到是給沖得七零八落。不少匈奴更是給沖得掉下馬來,立時成了馬蹄下的亡魂。

更有不少匈奴兵士給馬群裹脅,身不由主的跟著奔馳,無論使出何種駐術,戰馬就是不聽招呼。

當然,更多的人卻做了漢軍手弩的活靶子。此時的匈奴兵處身馬群中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弩矢射來,除了死于非命,還能有其他的結果嗎?

軍臣單于已經看見了漢軍,人數不多,只有幾千人。他可是十萬大軍,以十敵一,這勝利就在眼前,只需要把漢軍圍住,斷了他們的退路。再來圍殲,包證一個也跑不了。

要是周陽在就更好了,抓住周陽,狠狠的折辱,報復他三番數次

軍臣單于的美夢給左賢王的尖叫聲驚醒,只聽左賢王驚呼道:“大單于,大事不好!驚馬沖過來!”

“胡說!大匈奴的勇士會收不住驚馬?”軍臣單于根本就不相信,然而,如雷的蹄聲越來越響,扭頭一瞧,只見不計其數的馬匹,好象海潮一樣涌來。

軍臣單于發現漢軍在馬群后面,他率領軍隊想繞過馬群,側擊漢軍。周陽早就發現了他的意圖,命令漢軍把馬群朝軍臣單于的側翼趕來。

軍隊的正面,是攻擊力最強的。側翼就是薄弱環節了,為了保護側翼。往往要派出大量的軍隊守護。軍臣單于相信匈奴的取術,根本就沒有想到一萬上好的駐手居然收不攏馬群。事起倉猝,要想變陣,已經來不及了。

他只有眼睜睜的看著數十萬馬匹好象海潮一般涌來,把他們的十萬大軍給淹沒了。

在馬群與匈奴大軍相遇的一剎那,要是從空中望去的話,一定會嘆為觀止。那種撞擊,就象兩朵巨大的海浪相撞,激起了無數的浪花。

匈奴大軍這朵海浪給馬群這朵海浪一擊而潰,不復復在,不計其數的匈奴兵士給卷了進去。他們的戰馬不聽使喚。跟著馬群奪馳起來,瞧這樣兒,不把他們帶到漢朝是不會停下來的。

身周到處都是驚奔的駿馬要是下了馬。就會成為蹄下肉餅,匈奴兵士一百個想停下來,卻是身不由主,只能跟著奔馬而去。

有不少兵士猝不及防之下,給撞下馬來,立時給馬蹄踩成了肉餅,馬群過后,只見灘灘血水,多不勝數。

不要說別人,就是軍臣單于本人也是給驚馬裹脅了老長一段距離,方才勉強穩住。此時此刻,從身邊掠過的就是驚馬,不能下馬,更不能隨著驚馬一道走。

要是跟著驚馬而去。那不是要去漢朝么?堂堂單于去了漢朝,還不成了俘虜?

軍臣單于只有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穩住戰馬,盡可能把速度放慢,少跟著驚馬跑一段距離。眼下情景,他根本就不敢有脫身的想法,實在是驚馬太可怕了,更別說還是數十萬匹驚馬,就是偉大的昆侖神遇到,也是無能為力。

匈奴雖是自小生長在馬背上,騎射嫻熟,這騎術還是有高低之分。此時此刻,唯有高超的騎術,過人的身手,才是保命的本錢。

匈奴兵士使出渾身解數,盡可能穩住局面,此時,他們根本就不敢有脫身的想法。

十萬匈奴騎兵,一下子亂了,亂得不成樣兒,好象風中的落葉似的,給馬群沖得七零八落,列不成陣勢。

匈奴驚懼不安,漢軍卻是興奮難已,在馬群中馳騁的三千漢軍。開始發威了,手弩對著匈奴齊射。到處都是匈奴,一射一個準,不用擔心會射空。

匈奴紛紛中箭,栽到地上。一摔到地上,立時給馬蹄踐踏,筋斷骨折。馬蹄多不勝數,前面的馬蹄光顧了,后面的馬蹄緊接著就到了,一輪又一輪下來,由尸體變成肉餅,由肉餅變成血水,

那些騎在馬上的匈奴,根本就不搞不明白,他們的同伴是如何栽下馬來的。因為蹄聲如雷,就是炸雷在耳畔響起,也是聽不見,更別說弩機聲了,早就給蹄聲淹沒了。

越是搞不清楚原委,越是驚惶,人人好象處在世界末日似的,驚惶不已,好象沒頭蒼蠅似的,東突西躥,就是突不出馬群。

“哈哈!”

李廣望著在馬群里驚惶失措的匈奴,笑得快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匈奴以知馬性,善駐馬著稱。他們給驚馬沖亂陣勢,給馬蹄踩死的事情,就沒有聽說過。而事實就發生在眼前,這事既是讓人振奮,更有幾分好笑。

不僅李廣笑得氣都喘不過來,就是程不識他們也是笑得不行,眉花眼笑。

“大帥,這就是雷霆萬鈞了!”程不識右享用力一揮,開心萬分。

“雷霆萬鈞?那能與眼前相比么?”李廣不住搖頭。

數十萬馬匹的奔馳,那是何等的驚人,雷霆萬鈞早就不能說明問題了。

“大帥,真的是高明!”公孫賀笑呵呵的:“匈奴知馬性,善馭馬,卻是死于馬蹄下,千古奇談!”

久走夜路必遇鬼,善水者溺于水,這又何足怪呢?

周陽卻是沒有笑,一雙眼睛望著前方。

“這事也說明,萬事皆有可能,就看運用了。”李廣不住贊揚:“到了大帥手里,哪怕是一把集,也會發揮出威力!”

“別光顧著歡喜,準備廝殺吧!”周陽臉一肅,開始下令了。

李廣他們臉上的喜色剎那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是凝重,手按在劍柄上。

要命的馬群好一陣才過完,此時的軍臣單于身泥土,灰撲撲的,活脫一個泥人,連嘴唇上都是泥土。

“噗!”

軍臣單于張嘴一吐,卻是嗆進不少泥土,滿不是味兒,使勁吐口水。

“漢軍威武!”

就在這時,沖天的戰號響起,漢軍排著整齊的陣勢,對著軍臣單于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