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云撓著后腦勺嘿嘿憨笑。網他感覺來了京十后,自己跟兄之間漸行漸遠。兄有了“醫術”,簡直像是換了個人,非但以前吃喝玩樂都戒了,就連人情味都淡了許多。
不過還好,羅云自己也找到了可以寄托的游戲——摔跤。現在他在錦衣衛里聲名顯赫,已經有人主動找上門來求學摔跤技藝。不過他自度還不足以課徒,所以沒答應別人。如果哪天他也跟徐兄一樣,身邊總有人聞討論摔跤,恐怕也會跟別的朋友越行越遠。
羅云想到這里的,心中竟然有些哀怨,把兄抱得更緊了。
徐兄感覺自己被熊抱了一把,肋骨咔咔作響,眼睛都差點被擠出來,肺里的空氣都被擠干凈了,話自然一句都喊不出來,只能用力捶打羅云的后背。
羅云只以為兄跟他一樣激動,抱得更緊了。
徐兄仿佛看到了自己短暫的一生,就在眼前即將“一黑”的時候,羅云總算把他放開了。
羅云高興道:“兄,你回來啦!”
徐兄滿臉通紅,連連咳嗽。
羅云有些擔憂:“兄,你這是傷風了么?你醫術那么高,就不會給自己配兩副藥?”
徐兄咳嗽了一陣,總算緩過勁來,覺得肺部又充滿了空氣,活著的感覺真好!
他虛虛握拳捶了捶羅云的胸口,驚嘆道:“你身板更硬了,就跟打在石頭上一樣。”
羅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近跟廠里幾個老人一起打熬力氣。他們還真是頗有手段,你沒見到,好幾十斤重的石鎖拋過頭頂還能接住是叫人羨慕。”
羅云說的“廠”里自然是東廠。東廠頭目都是宮里的太監、少監,手下的番子卻要從錦衣衛里借。有些錦衣衛在東出得久了,就以為自己是“廠人”了。
徐兄干咳一聲:“學本事固然好,跟那些閹人還是要離得遠些。”
在東廠當番子的錦衣衛又不需要凈身,羅云壓根就沒聽懂徐兄的意思,道:“我知道了。”旋即喜道:“兄,走,晚上咱們下館子去,今天又贏了錢。哈哈哈。”
徐兄也是大喜,有好吃的總是一樁好事。
韓新翰在一旁插不上話,不過聽說有飯吃還是很高興的,何況人家還請了他呢。
三人也沒跑遠,就在附近找了家釁館∑館菜色不多,口味倒是不錯,尤其是自家釀造的桂花酒,既不上頭也不辣口,很合徐兄口味。
韓新翰因為失去了紅顏好友,又隱約覺得自己一時氣憤說了不該說的話,逼死躲也有自己一份罪孽,又因為鴇母來太醫院鬧事,所以心中的憋屈苦悶一直沒機會傾訴。正好今天出來喝酒吃飯,幾碗桂花酒下肚,內心中負面情緒全都泄了出來。
徐兄被韓新翰又是哭又是笑嚇了一大跳,幸好有羅云在場。羅云本來力氣就大,不擔心不能背韓新翰回家。上京之后,在錦衣衛里難免要喝酒,也激了他的酒量,就算喝死韓新翰,他都不會有醉意。
三人鬧騰了很久,菜沒吃多少錢,酒卻喝了兩大壇,喜得老板嘴巴都合不攏了。
在徐兄三人慶祝勝利的時候,百花苑的鴇母也沒閑著,跪在老板面前畢恭畢敬地將躲之死說了個明明白白。
老板姓王,是個白白凈凈的胖子,十個手指戴了八個指環,一伸手就是白綠紅金交雜,十分貴氣。
他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心中暗道:不過是個小的太醫院,也敢欺到我頭上來了回要是不叫他們吃痛,難免日后有人生出別樣心思。如今宮里的公公們死命要錢,這百花苑也真是越來越難開了。
如今國家漸漸恢復了正常,街面上又繁榮起來,越來越多的人把眼睛落在了風花雪月上。這行當自從管仲開創以來,的確是個日進斗金的好門路,沒有靠山誰能干得長久?
要想找那些朝官當靠山是不可能的。人家愛惜羽毛,偶爾隱姓埋名來樂呵樂呵可以,讓他們牽扯進這個買賣,打死他們都不肯々師也不是外地,有王侯貴戚可以依賴,所以除了錦衣衛,也就宮中的大宦官愿意給花柳行當靠山了。
王老板的靠山本來是極硬的,乃是上皇身邊十分得寵的紅人,至今仍舊在御馬監當少監,可見當今圣上也很待見他。更能說明他在宮中勢力很大,上皇倒了他都沒倒。
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位少監雖然沒倒,卻又有新人上臺,各自扶持親戚故舊在外撈錢。
最近兩個月,京師就多了四五家青樓行院種紙醉金迷、消磨氣節、烏七八糟、引人墮落之所,竟然開了這么許多,教化何在!道德何在!理何在!!!
——是該好好殺殺那些不正之風了,讓人知道我百花苑可不是軟柿子。
王老板拿定了主意,伸出珠光寶氣的手指,嗓音尖細:“你們呀,屁大點事都做不好去等著吧。”
鴇母本還想拍兩句馬屁,老板卻已經甩袖離去了。
王老板回到后舍,叫奴婢給他更衣,又叫人準備車馬、禮物,這就要去拜訪自己的靠山——干爹曹吉祥。
宦官做到曹吉祥這個位置,已經不用成天呆在宮里了。他在外面自然也有別墅。宮里的值舍不能太過招搖,收來的金銀珠寶豈不都浪費了?正好用在別墅上,無論是金銀玉器還是犀角象牙,怎么富貴逼人怎么來。
連男根都沒了,生活上再不講究一些,人生的樂趣何在呢?
曹吉祥需要錢,干兒子能給他弄錢,兩人的關系自然就真的形同親生了。
尤其這個王胖子本來只是一個無名白——私自閹割卻又沒門路入宮的倒霉蛋,只能在寺廟的澡堂子里給人搓身敲背混口飯吃。因為還會一點揚州扦腳手藝,所以也很受人歡迎。
這種澡堂子都是針對宮里宦官開的,往來的都是閹人,所以侍者也都是閹人,彼此一樣就舒坦了。
那時候曹吉祥才是個小的頭目,有一次享受之后大為滿意,看讓他伶俐懂事,就給他銀子,讓他在外面做些產業想到這王胖子還真的做出了點名堂,回報頗豐,這才認作了干兒。
有了這層關系,王胖子進曹家的別墅就連通報都省了。曹吉祥只要在家,也總會見他一面——誰會拒絕見一個能給自己賺錢的人呢?
王胖子進門見干爹頭還濕著,身上松垮垮套了一件錦袍,連忙笑臉迎上去,叫道:“爹,您剛泡了澡?兒子給您敲個背,扦個腳?”
曹吉祥半躺在軟椅上。一旁仆從連忙端來軟凳給他擱腳。
王胖子連忙上前,先燙了手,取了扦腳刀就干上了。他為了保證自己的手藝不退步,還特意在外面養了幾個揚州矢,時時不忘鞏固技藝,學習進步,要比那些一登科就把四書五經拋諸腦后的進士舉人強多了。
曹吉祥愜意地閉上了眼睛,良久方才問道:“你今天來,是為著什么事啊?”他等了等,竟然沒有等到回話。突然腳背上一涼,叫他大為不悅,睜眼看去,王胖子竟然哭了,剛才正是眼淚落在了他腳上。
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說了慢慢寫,不會太監的,這是男人的承諾。
另外,說我借鑒女醫明妃傳的朋友“忘九蛋”請站出來,哪些情節抄襲借鑒這部電視劇,請說說清楚!別說抄襲借鑒了,跟它意外撞車我都不屑把雷同的情節放出來我看看,真要“純屬巧合”了,不用別人閹割,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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