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那么多廢話?”
韓勝學沒好氣的罵道:“手術這邊什么情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韓主任。”
高大偉點著頭,然后看著手術臺那邊,心中美滋滋的。
這么高端的手術,他高大偉竟然能混進手術室,而韓主任卻不能。
“主任,那邊手術開始了?”
韓勝學剛掛了電話,楊曉輝就走了進來。
“是,已經開始了,做了都有好一會兒了。”
韓勝學點著頭,吐槽道:“小方那個家伙,竟然還玩什么創新,做什么新術式,什么駝背背馱式。”
“雖然是國內首例,不也有先例可循嗎,怎么還是新術式?”
楊曉輝驚訝的問。
“你問我我問誰去?”
韓勝學沒好氣的道:“首例半離體不也是人家自己琢磨的,現在首例肝移植,再自己琢磨,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就人家小方,還需要遵循什么先例?”
楊曉輝:
“韓主任您什么時候說話如此有見地了?”
韓勝學瞪了一眼楊曉輝,這特么是我有見地嗎?
這是人家高大偉大智若愚好嗎?
高大偉沒說之前,韓勝學還真有點糾結,高大偉那么一說,韓勝學一想,還真是那么個理。
方樂壓根都沒出過國,都沒怎么接觸過半離體和肝移植,肝移植還好,半離體,全球都沒做幾例,更為準確的說,方樂做的半離體其實算是最成功的的一例,侯成陽都出院了。
說著話,韓勝學和楊曉輝走出辦公室,就看到鄭錦帆。
“小鄭。”
韓勝學喊了一聲。
“韓主任。”
鄭錦帆走上前:“您有事?”
“小鄭,你是米國麻省回來的高材生,博士生,在米國也待了那么多年,聽說過什么背馱式嗎?”
韓勝學問鄭錦帆。
“背馱式?”
鄭錦帆一愣:“肝移植方面的?”
“可不就是肝移植方面的嗎,小方現在在那邊做肝移植手術呢。”韓勝學道。
鄭錦帆心說,我要不是知道方樂今天在江中做肝移植手術,你說背馱式,我也不可能聯系到肝移植好嗎?
“看來你也沒聽說過。”
韓勝學有點失望的搖了搖頭,也不問了。
鄭錦帆都不知道,看來小方那小子是真的玩新術式了。
鄭錦帆無語的看著遠去的韓勝學,心中一陣失落,自己這位海龜博士,現在連當咨詢的資格都沒有了?
早上,胡元康接了好幾個電話,處理了一些事情,到醫院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妻子住院,胡元康這幾天只要有空,肯定會過來看望的。
在醫院停車場下了車,胡元康一邊走一邊問秘書:“早上的手術開始了沒有?”
“已經開始了,這會兒手術已經進行了三個小時了。”
秘書知道老板肯定要問這個問題,所以早就做了了解。
“首例活體肝移植手術,了不起。”
胡元康禁不住感慨。
“主要是那位方醫生還相當年輕。”
秘書急忙順著胡元康的話往下說。
方樂最讓人重視的地方一方面是水平,另一方面就是年齡了。
放眼全國,在醫療界比方樂名氣大,地位高的人不少,方樂哪怕做了一例全國首例半離體,哪怕再加上這一例首例活體肝移植,在醫療界也只能算是新人。
可人家是真年輕啊,才二十來歲,這樣的年齡,這樣的水平,誰敢小視?
如此年齡,方樂已經展示出了自己的價值,現在已經有人為方樂保駕護航了,方樂只要自己不作死,基本上沒人能把方樂怎么樣了。
用仙俠和玄幻小說中的說法,方樂現在就是那種圣子、道子一類的存在,已經有了護道人了。
不僅僅是西京醫院,褚建林、牛寶華、孟慶飛等人也都算是,只要是有人刻意針對方樂,這些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
不為別的,就為了全國醫療的未來,方樂如此年齡如此天賦,是真的有可能改變國內醫療現狀的。
這世上,大公無私、大格局的人其實并不少。
世界有光明也有黑暗,但是光明始終要比黑暗多,這是亙古不變的,當黑暗到一定程度,就會迎來改天換日,這也是亙古不變的。
“昨晚上的事情查清楚了沒有?”
胡元康又問。
“已經查清楚了,方樂確實之前并沒有和池飛揚接觸過,不過找過陳局,昨晚上也是在下班回家的途中被人截住的。”
秘書急忙道。
“沒等到今天早上,昨晚上就開始求援......”
胡元康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這世上沒人是傻子,胡元康作為江中市的大老板,自然也不是傻子。
出了這種事,胡元康不介意幫方樂出頭,也不介意趁著這一波整頓一下江中市,而且方樂也算是對他有恩情。
可胡元康卻很反感被人當作棋子,被人利用。
越是大人物,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反感別人利用他。
你可以狐假虎威,也可以扯著虎皮唱大戲,但是你不能把他當作傻子。
昨晚上的事情真的是太巧合了,巧合的讓胡元康都有點狐疑。
不過目前看來,一切確實只能算是巧合,而不是方樂刻意為之。
如果是刻意,其實方樂昨晚上可以不求助,不聯系任何人,甚至受點委屈,等到今天早上準備手術的時候,主刀醫生卻不見人,那樂子可就大了。
然而方樂卻沒有那么做,這一點又讓胡元康高看方樂一眼。
所以說,人在什么時候都不要去耍小聰明,覺得自己就是聰明人,憑著本心去做事,其實要更加問心無愧。
走進病房,榮德高竟然也在病房,正在給江玉琴做著檢查。
“榮老!”
胡元康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腹部的鼓脹明顯已經消了不少。”
榮德高站起身來,對胡元康說道:“我之前確實是有點自信過頭了,沒想到最后加的藥材竟然導致整個方劑無效。”
那天走的時候,榮德高說方樂做手術的時候他會過來看看,所以今天早上榮德高也過來了。
只不過榮德高并沒有去示教室,亦或者手術室那邊,而是直接來到了胡元康愛人的病房,先查看江玉琴的情況。
“榮老您用方也不算錯,只是一時考慮不周而已。”
胡元康客氣的道。
“錯了就是錯了。”
榮德高笑了笑:“人啊,有時候不犯點錯,其實還不會清醒,只不過身為醫生,犯錯的代價有時候太大了。”
這么多年,榮德高行醫,有治不好的患者,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但是出錯的時候還真不多,卻沒想到就被方樂遇上了。
“小方調整的方劑很不錯,已經奏效了,原方再進,繼續用著,最多兩三天腫脹就會消除,現在脫垂的情況已經明顯好轉了。”
“還要謝謝榮老。”
胡元康道。
“嗨!”
榮德高笑著擺了擺手:“沒什么好感謝的,醫生治病救人本就是本分,我也沒能解決問題。”
胡元康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榮德高了,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笑著道:“方醫生那邊已經開始做手術了,榮老沒去看看?”
“我就不去看了,我也不懂。”
榮德高道:“等手術結束,我看看情況就好,小方有句話說的不錯,外科手術也是治療的一種手段,不能貿然,卻也不能完全去排斥。”
“中醫到了現在之所以逐漸被現代醫學所取代,確實是有種種原因的,有水平的中醫少固然是一個方面,可現代醫學的手段多,可選擇性強,普遍性高,也是一個很主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