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附院,手術室,方樂今天做的是一例肝腫瘤切除。
“在肝門這一塊,必要的時候可以暫時保留一段較長膽囊管,必要時可經該管道檢查有無右肝管損傷及肝切除斷面有無膽漏。”
一邊做著手術,方樂一邊給充當助手的安曉博和高大偉幾個人講解著。
“方醫生在肝切除方面的認識非常深啊。”
安曉博一邊打著下手,一邊拍著馬屁,跪舔著方樂。
雖然今天只是方樂來了醫附院之后的第二臺手術,但是安曉博卻已經被方樂徹底征服了。
這個征服其實并不單純的只是因為方樂的水平,而是因為方樂的作風。
方樂在做手術的時候是真的毫不藏私,一點也不吝嗇給邊上的人講解。
這種比較常規的肝切除手術在方樂手中難度并不高,重生前在江中院,方樂做手術的時候是比較喜歡聽著音樂的,不過這時候手術室條件不夠,做手術的話帶著隨身聽或者邊上用播放機放音樂又不合適。
所以做這一類手術,方樂是有著jing力給邊上的人講解的。
安曉博也和其他同領域的專家同臺手術過,畢竟誰的本事都不是天生就會的,都是一步一步學來的,之前跟著別人學習的時候,可很少有人像方樂這樣。
水平高是你的事,愿不愿意教,才是別人的事情。
“我們方醫生在肝外領域的見識是很深的,之前還寫了一篇常規肝切除方面的論文,等過一陣刊登了,安主任可以看一看。”
邊上高大偉更是毫無節操。
“方醫生寫的東西,我肯定是要好好學習的。”
安曉博笑著道:“咱們國家能有方醫生這么年輕的肝外科專家,那可真是患者的福氣,方醫生現在才二十來歲,這要是再過幾年,咱們國家的肝外領域肯定會在方醫生的帶領下超過國際水平。”
這一次方樂能來醫附院,本就讓安曉博喜出望外,現在有機會拍方樂的馬屁,安曉博又怎么能錯過?
到了安曉博這個水平,雖然只是二流水平,可想要再跟著人學習,其實機會都已經很少了,畢竟一流高手太少,二流高手多一些,大家都想學,爭著搶著的。
八九十年代,其實算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年代,可以說是一個過渡性的年代。
八十年代以前,各行各業的人都比較嚴謹,更為務實,相互稱呼都是同志,說話都很注意,拍馬屁是被人瞧不起的。
就這個時候,流氓罪其實還沒有被廢除,流氓罪被廢除是97年的時候。
不過到了九十年代,風氣更為開放,各行各業溜須拍馬的人也都多了起來。
好話誰不喜歡聽?
方樂一邊做著手術,也一邊享受著幾個人的吹捧,還別說,這種感覺著實不錯。
雖然重生前方樂就沒少聽人拍馬屁,可這種事誰還能討厭是怎么滴?
要不為什么古代昏君為什么那么多呢?
哪怕是明君,其實也更喜歡溜須拍馬的臣子。
連續做了兩臺手術,方樂和安曉博一塊剛剛走出手術室,就有肝膽外科一位小主治過來通知:“安主任,省人民醫院的蕭主任過來找方醫生。”
“蕭晧平?”
安曉博心中頓時就升起一抹警惕:“他來干什么?”
現在像方樂這種能做半離體的肝外牛人那可是很稀缺的,最起碼就目前而言,全國做過半離體的也就方樂一個人,方樂現身江中市,整個江中市凡是涉足肝外領域的醫院和醫生都眼巴巴的盯著。
只是直接找上門來的,蕭晧平還是第一位。
直接找上門來?
這就過分了吧?
“蕭主任來了?”
方樂問著小主治。
“是,這會兒在值班室,說是有事找方醫生您。”
小主治都三十多歲了,比方樂至少大十歲,可面對方樂,卻只能客客氣氣的,誰讓他水平沒有人家方樂高呢。
醫生這個職業,特別是外科醫生,水平真的是很直觀的,水平不如人,年齡再大也沒用。
而且外科醫生,確實是更講天賦一些,內科醫生論資排輩相對嚴重,可外科這邊,確實有一些天賦不錯的,年紀輕輕就嶄露頭角的。
當然,像方樂這種二十歲出頭的幾乎沒有,可三十五六歲左右,水平又不錯的外科醫生還是有一部分的。
“方醫生,省人民醫院那邊論綜合實力比起我們醫附院還是差了些的......”
安曉博急忙對方樂說道。
方樂這才在他們醫附院做了三臺手術,可不能被蕭晧平給忽悠走了。
“蕭主任找我應該有點事。”
方樂猜測可能是肝移植的事情。
“方醫生認識蕭晧平?”
聽方樂這么說,安曉博就更警惕了,這兩人私下已經接觸過了?
“之前見過。”
方樂說著話,就向值班室走去。
蕭晧平正在值班室站著,也沒坐,左顧右盼。
蕭晧平畢竟也是省人民醫院的科主任,過來這邊,這邊的小醫生也是不敢怠慢的,不過為了表示對方樂的重視,蕭晧平卻沒坐,而是站著等候。
看到方樂,蕭晧平急忙迎了上去。
“方醫生!”
“蕭主任。”
方樂笑著和蕭晧平點了點頭,兩個人很自然的走出了值班室,向著走廊遠處沒什么人的地方走去。
安曉博:“......”
他這一路跟著過來,結果兩個人就這么走遠了?
這兩人之間有什么貓膩?
一時間,安曉博這心中就開始七上八下的。
“方醫生,上午我已經和嚴偉成談過了。”
蕭晧平也不拐外抹角,直接道:“之后嚴偉成應該是去見了一趟萬福珠寶的侯總,回來之后表示可以讓方醫生您試一試。”
“如果有想法,可以讓他來請我。”
方樂看了一眼蕭晧平:“國內首例肝移植,風險是相當大的,醫不叩門,剩下的事情蕭主任就少摻和。”
蕭晧平一愣,然后馬上道:“對不住,方醫生,是我心急了。”
方樂這么一提醒,蕭晧平馬上就明白了,到了這會兒,已經不能由他來請方樂了。
這種手術風險大,患者和患者家屬的態度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