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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敬生,你在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薛崇仁被按在桌子上怒喝。
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親兒子居然吃里扒外和上京的公子哥一起陰他,他肝腸寸斷。
“老子養了你二十七年,供你吃喝,教你武藝,給你娶媳婦,把薛府大權都給了你,你居然和宋煜一起,謀殺你的生身父親,老天沒眼!人在做天在看。好好的豫東皇帝你不做,你去做宋煜的狗??”
“你配說人在做天在看嗎。做狗好過叫你爹!”
敬生緩緩走到薛崇仁的面前,用沾著宋曦文血液的劍尖挑起薛崇仁的面龐,呸他一臉口涎,
“我和我娘,被你惡心了二十七年,我們早就受夠你了。你以為我娘真的愛上你了嗎,你殺我生父,強暴我娘,自我懂事起,我娘沒有一天不告訴我,要殺了雜碎替父報仇!”
“什么?殺你生父?你什么意思?”
“你以為我真是七個月早產?”敬生笑道:“我足月出生的。蠢驢。”
“啊!”薛崇仁記起往事,那豫東湖畔的良家少婦被他看上,殺其丈夫,將其擄回府邸,給她榮華富貴,給她錢銀寵愛,她低眉順眼溫順服從,為他生下了敬生,恩愛二十七年,那女人竟還記得她那寒酸的釀酒小販丈夫,“你不是我的種?她懷著你嫁給我的?她耍了老子二十七年!”
“薛崇仁,諷刺嗎。你一直在詬病少主是野種,然而實際上,你養了二十七年的我,你疼愛至極的我,是野種。我不姓薛,我爹姓杜,他是豫東湖沽酒小販,我娘恨你,我娘從沒有愛過你!”
敬生冷笑著說,一字一頓道:“你的獨生子是野種,舒坦了嗎。”
薛崇仁瘋癲大叫。
宋煜低眼看了看自己被弄臟了護膝,他難受的要命,他面色嚴肅,薄涼的眸子有著隱隱的不安,他想,這是不是不好的征兆,沈江姩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青州家宅,不然為什么他的護膝弄上血漬了。
謝錦這時進得來,他見宋煜情況不對,因為夫人送的護膝弄臟了,他馬上安撫說:“血漬可以洗掉的。忙完就可以回家了,過幾天就能見到夫人和小滿了。”
宋煜沒有出聲,手攥著護膝不住的收緊,收緊,他說,“敬生,我著急回客棧,你這邊快點,差不多得了?”
夏承安進得來,將夏妍自椅上解救下來,打算把人帶到外面。
在夏妍走過宋煜身側時。
宋煜沉聲說,“孤住桃園客棧二樓天字房。晚點過去,聊聊。”
夏妍渾身一震,這是宋煜第一次約她,應該也是最后一次,她眼睛里登時盛滿了絕望的眼淚,她無聲的點了點頭。
夏承安聽康樊講了過程,他邊往外走,邊問夏妍道:“妍兒,咱們夏家是忠良將門,效忠主上是天職。你...這次無視大局,致使少主的人四死二傷,少主方才為了取信老賊,吃了敬生一拳。種種都是由你而起。這過錯,你認不認?”
“我認。”夏妍捂著嘴,眼睛里噙著淚,“我太想和太子哥哥在一起了。但他一直不接受我,我好生氣。哥,他這次來豫東,除了為百姓和大局,也是為了我嗎。”
“你竟然還在執迷不悟。罷了,也是為兄常年不在家,父親和你年紀差得遠,夏凝她生母對你苛責過甚。造成你這樣別人對你好,你就不擇手段的要抓住別人。”
夏承安說,“太子親自來,是為了穩穩當當收回豫東,是為了百姓。他縱然是為了一名女人,也絕對不是為了你,他是為了給沈大娘子一個家。”
“哥。”夏妍羞窘紅了臉,“我知道我已經配不上他了,我愿意承擔一切后果。我愿意給那殉職的四位暗衛償命。但有一點,我對沈江姩姐姐說了很過分的話...,
我想,沈江姩姐姐目前是傷心的狀態...她是那樣愛太子。我告訴太子哥哥這件事,他也會難過。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已經因為這件事分開了。”
"你!唉..."夏承安久久不言,“哥去向太子求求情吧。你真的讓哥失望了夏妍。以前你...雖少言寡語,可哥知道你有想法和志向,你怎么...挑撥破壞他們感情呢。”
“因為宋煜給了我希望。哥。我一直活的很絕望,只有他抬舉我,點名要我做太子妃,我以為得到了一切。”夏妍說,“但我現在意識到了,‘一切’應該是自己拼搏的,而不是旁人給的。我明白太子為什么喜歡沈江姩姐姐了。”
一聲短促的哀嚎自內室響起。
宋曦文被人緊緊押住肩膀,他看見敬生在屠宰薛崇仁,宋曦文發狂般叫道:“外祖!薛敬生,你不是人!”
薛敬生收起劍落,吁口氣,看著曦文說,“我是你舅舅。叫舅舅,乖外甥。”
宋曦文崩潰到不能成聲,一聲聲叫著:“外祖,外祖....”
宋煜低手抓住宋曦文的下頜,逼他去看外祖滾落在地的頭顱,“你不是問孤王,帶你來豫東干什么嗎?現在你知道了嗎...”
宋曦文怕了,他真的怕宋煜了,他從沒有這樣怕過一個人,他說:“哥,饒我一命,求你,哥,咱倆一個爹。”
“你和薛崇仁試圖造反,假如說我沒有布局薛敬生,今日被切頭的會是我。”宋煜靠近宋曦文的耳畔,低聲說,“曦文,告訴你個秘密,皇帝修仙的藥是孤準備的,孤讓他成癮,荒廢朝政,孤才有機會監國啊。”
宋曦文汗毛直豎。
宋煜還說,“曦文,孤初次出冷宮不是偶然,皇帝雨夜腹痛,也不是偶然,孤讓他的人下了藥,癥狀大概和他做質子時是一樣的,他想起我娘照顧腹痛的她,我娘死了,他愧疚,想起了我。這都不是偶然的。”
“皇帝的親信魏忠,幫孤遞的修仙藥和腹痛藥。收回豫東,皇帝對我更加寵愛,登基是早晚的,你完了曦文...你輸了...上京只需要宋煜,不需要曦文。”
說著,宋煜嗜血的笑了。
宋曦文渾身顫抖,“你...你究竟在下一盤什么棋,你連父皇也算計...”
“曦文,你曾說,我能耐你何,你可還記得,孤對你說過什么?”
“記得,曦文記得。哥哥說...”宋曦文老老實實說道:“哥哥說,留我一目,讓我親眼看見哥哥是怎么奈何我外祖,奈何我母親的。哥...原諒我。對不起,哥...”
宋煜到底沒殺宋曦文,他起身,松了宋曦文的面頰,交代道:“燕青,割了曦文的舌頭,這樣孤王的秘密就不會外泄了。他那一只眼也不需要留著了。因為他沒什么需要看了。”
“是。”燕青說。
宋曦文問,“你執意先后取我雙目,就因為我看了琉璃上的釵頭鳳嗎。”
“是的。”宋煜說,“我都沒有看過,你卻看過。不這樣我怎么解氣呢。”
宋曦文嗚咽難言,滿口鮮血,長劍逼近,眼前一黑,不能視物。
“秦鐘,你帶睿王即刻回京。去給薛琪齡報喪吧,告訴薛琪齡她喪父了。豫東歸宋煜了。對了,她身為皇室貴妃,是不可以披麻戴孝或者哭喪的……”
接著,宋煜自內室出得來。
燕青手提著薛崇仁的發辮,來到薛府院中,將薛崇仁的發辮捆在宋姓大旗上,燕青登高,斬斷了薛家軍的大旗竿,將宋旗插在高樓,這高樓是薛崇仁特意為俯瞰全城修建的。
豫東皆見薛旗倒下,宋旗掛上。
豫東歸上京宋家管轄了。
宋煜一向里往外走,原薛家軍層層拜倒在那矜貴而清冷的男人膝下。
變天了。
宋煜將豫東調令三十一萬兵馬的虎符懸在腰間,他驅馬回了客棧。
夏妍和夏承安已在他客房外等,夏妍自責的問道,“太子哥哥,請問沈江姩姐姐還和你在一起嗎?還是說她選擇離開你,和肅王哥哥在一起了?”
宋煜徑直走過,沒有即刻傳見夏妍,而是進屋后疾聲吩咐謝錦:“打水。”
“洗手嗎,爺。”謝錦問。
“洗護膝。”宋煜說。
她沒有和肅王在一起,她和宋小滿在青州等他回家,豫東兵符已經收了,和夏承安把他妹的事說清楚,他就可以給沈江姩一個家,許她妻子之名。
謝錦拿盆準備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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