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獨住了一夜第264章獨住了一夜←→:qishuta
隔空滴喂,四字從一本正經的大將軍口中說出來,使得皇帝亦忍俊不禁。
連臭臉的燕青也忍不住笑了笑,他不知為什么,對沈江姩的成功,沒有辦法做到很自然的去欣賞或者贊嘆。尤其,天這樣冷,少主要親自去接船,船又不確定是今日還是明日到。
皇帝言道:“煜兒,你可是愛開夏將軍的玩笑。他是軍人,不善辯白。都是規規矩矩的人,哪里會不講禮數。別戲弄他了。”
宋煜倒略略克制自己,沒有繼續偏執的詢問‘隔幾寸’,“與他開個玩笑罷了。”
謝錦側目,真的么,你真的是在開玩笑么,屬下怎么覺得你已經想去靴子里摸匕首捅死夏將軍了呢。
夏承安沉聲道:“末將原有意回京求娶沈軍醫長為妻,以報救命之恩,以償心中欽佩之情,直到有幸與沈軍醫長同乘一騎,回到營中,見到肅王殿下,才知末將委實高攀,她竟是肅王殿下的心上人,是皇上您未來的二兒媳。肅王在軍中多有建樹,與沈軍醫長可謂珠聯璧合,天作佳偶。”
說著,蹙然停頓,“往后,沈軍醫長是末將的親妹妹,誰欺負她,就是欺負末將!”
宋煜緊攥的手,骨節分明。
謝錦拿手絹不住的擦額角的汗,夏承安是專門來刺激殿下的嗎。
皇帝突然發現他素來無視的宋慕之,竟藏拙多年,是謙虛謹慎的聰慧之人。同宋煜的忍辱負重,有極強的復仇掌權動機不同,與曦文不擇手段上位的野心亦不同。
宋慕之是不爭不搶,優秀卻不張揚,又置身事外,可以說是無欲無求,也可以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皇帝在猜測他這參讀佛經的次子屬于哪一種。
宋煜面色沉沉,無論是同乘一騎,或是將軍求娶,將軍妹妹,抑或是肅王妃,都沒有令他愉悅之處,“臣以為,該女立下奇功,區區肅王妃,區區將軍妹妹,委實委屈了她。”
夏承安眉宇猛地一跳,除了皇次子,再往上可就是這位太子殿下了,可太子分明已與舍妹夏妍聯姻,夏承安心下一凜,不由深想,卻又沒有明問,莫非他想要沈江姩做妾?哼,他倒敢想!沈江姩這樣的軍旅功臣,怎么可能給他做妾房!
宋煜對夏承安抿唇笑道:“你在遼北多年,不知京中諸事,你只知肅王與沈軍醫長珠聯璧合,天作佳偶。你不知她在上京收了一位老實人十萬訂婚銀,還未正式的退定錢、退去婚約的前未婚夫。”
“哦?不知這位慘遭退貨的老實人前未婚夫是哪位?”夏承安不解。
宋煜坐回椅上,唇邊略有一縷尷尬,“是孤王。”
夏承安略略思忖,想必是沈江姩不喜歡太子這般不茍言笑的性子,而喜歡肅王那種溫潤公子,老實道:“為了沈軍醫長和肅王的終身幸福,末將可以替我妹子把錢退你。十萬兩整嗎?”
夏承安心想沈軍醫長救他性命,救了夏家軍,保住十四座城池,又取得外敵十座城池,十萬兩他還是可以出一下的,曾經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他是有些家底的。
“十萬九千八百白銀。”宋煜看了看夏承安,禮部給太子妃的聘禮還是這個老數字,給夏妍也是這樣多,“那你準備一下,幫你妹把定錢退回禮部,婚事退了,大家各自不耽誤婚姻。”
“可以。末將回去準備一下,盡快將銀兩給您送回東宮。”夏承述職完后,起身離去。
皇帝睇著宋煜,“你誆得住夏承安,你誆不了朕。夏將軍說的是幫姩姩退錢,你說的是幫夏妍退錢。”
宋煜睇了眼今上,他坐回椅上,提了提桌上茶壺,“添些茶么?”
“杯子里還有。”皇帝道。
宋煜給自己添了杯茶,靜靜的吃茶。
皇帝問,“你怎么不說話?”
“臣無話可說。”宋煜將茶盞擱下。
“你怪朕當時對沈江姩有偏見,阻撓你同她在一起?”皇帝哪里不知宋煜心事。
“您說她除了長得好看,毫無可取之處,若兒子執迷不悟,您便親手毀了她。”宋煜淡聲說,“兒子聽您的,和她斷干凈了。”
“當時她委實沒有成就,是個不學無術,任性的小女子,配你不上。她亦是臣妻,你二人不會被百官所接受。有失君子風范。”皇帝沉聲道。
“但孩兒喜歡,不是因為她建功立業才喜歡。如幼時的木雕,不會影響臣學業,只是因為它是臣親手雕刻的玩具,您卻踩毀給臣留下畢生陰影,您從不認可臣的愛好,無論是人,或是物。”
宋煜緩緩說著,“請問皇上,如今豐功偉業、妙手仁心的沈軍醫長,助大宋邊疆大捷,邊疆十四城固若金湯,疆土更是外擴十城,和臣,是否合適了?”
皇帝念起宋煜小時候,課余時,手里抓著木雕小人在擺弄,他當時質疑宋煜血脈,容錯率極低,他步去將木雕奪過踩在腳底,踩的粉碎,他講宋煜野種玩物喪志。
幼時的宋煜捧著碎掉的木雕縮在桌角,恐懼的望著高高在上的父親。
“合適了。姩姩如今深受軍民愛戴,百官亦無不歌頌她醫德高尚,她一戰成名,她同閨閣仰仗丈夫的弱女子都不相同。”皇帝輕聲道:“夏家承恩姩姩,你若有心與夏家退婚,夏家亦可理解你。煜兒,朕不再阻礙你和姩姩在一起了,你找時間同夏建業去澄清一下,處理好夏家情緒,朕可為你和姩姩指婚。”
宋煜亦在心底藏著先皇后死因的機密,靜聲道:“您不會親手毀了她了,對嗎。”
“自然不會,朕高看她,器重她還來不及。她如今是大宋紅人,她代表著民間,民心所向,你娶她,有不嫌棄她出身、家世,這在民間會是一段佳話。對聚攏民心有極大裨益。老百姓會想,只要有所作為,便可受到重用。這實乃是種精神激勵,對正向風氣是極好的牽引。”皇帝認真的說著,“煜兒,你現在也可以玩木雕了。”
宋煜靜了許久,他說,“謝謝皇上。”
皇上準他玩木雕了,可是他的木雕已經碎了。
皇上準他娶沈江姩了,可是他的寶寶兒已經對他死心和宋慕之在一起近九個月了。
宋煜甚至不確定,沈江姩是否還記得宋煜這號人物,他亦不知如何對沈江姩開口說,回來孤王身邊吧,你如今立下豐功偉業,不算高攀孤王了,你配得上孤王了。
多么可笑。他是難以啟齒的。
但宋煜還是希望問一問,他還有沒有機會,他當下可以給她一個家,許她妻子之名了,以及光明正大了。
宋煜回到東宮,已經是半下午了,他邊退下朝服,邊說:“這幾個月,遼北戰事朝里連著忙碌幾個月,恰逢大捷,歇朝二日吧,有折子遞來給孤,無要緊事,都在府休整一下。”
“是。殿下。”謝錦說:“我會讓魏忠幫著收奏折。”
宋煜窩在椅上,從衣襟拿出六月初五后夜沈江姩還他四九四銀兩時的那個藕粉色荷包,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布料,猶記得那日正值盛夏,她單薄的衣料下肌膚觸感,他將荷包收起,隨即去衣柜那邊找衣物,“衣柜里全是黑色衣裳么。”
春茗過得來,“您素日也不穿旁的顏色,倒是夫人給您做那件衣袖擰巴的衣裳,是靛青色的。您不是怕穿舊了,收著不常穿么。”
宋煜年頭領沈江姩去旁聽他幫她父親求情后,她在山洞送他那件靛青色衣裳。
宋煜把那件衣裳一直放在盒子里,這時低手從盒子里拿了出來,穿在身上,倒是衣服架子,穿什么蹩腳的衣裳也天生的貴氣,倒是那料子也是沈江姩選的極好的,那時候她還悄悄愛著他,他明白的。
宋煜來到銅鏡前,微微偏了頭,在照鏡子。
外頭有宮人說,“夏建業老爺子問您是否賞臉,這不是夏承安將軍回府了,晚上約您這長孫女婿一起用膳。”
宋煜望著鏡中的自己,十一月初三過了生辰,他在凌江花凌渡口,看江船度過的二十九歲生辰,沈江姩生辰是七月初八,她六月初六上船北上,二十五歲生日應是宋慕之陪她在船上過的,他七月初八那日去了靈翠山兩人曾經住過的客棧三零一上房獨住了一夜。:qish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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