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禁寵

第209章 宋煜,我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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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姩問,“全面檢查什么?”

“檢查一下你身體是否受到烏頭影響。銀針試一試你血液有沒有烏頭毒素。”宋煜攤了攤手,誠懇道:“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哦。”沈江姩應了一聲。

宋煜將隱疾剖白給沈江姩知道后,光鮮的殼子不能帶給他任何優越感,少主也好,太子也罷,在沈江姩面前,他就是個有缺陷的男人,“落胎的事,你怎么想啊,你可以開條件要補償,物質上或者宅子?”

沈江姩理智,“孩子不健康,我自然是不會盲目生下來。早些落了,少受些罪。”

宋煜嗓子有些做顫,“對不起啊。沒有保護好你。”

“你不是在吃避子藥么。怎么會?”

“藥被人換了。”宋煜眼底閃過厲色,“我身邊的人,難說。”

沈江姩心下猛地一揪,是誰設計她懷孕,害她險些被宋煜誤會懷的并非宋煜的孩子,宋煜的神情是憤怒,也是失落嗎?

宋煜倒也不去拉她手或者碰她,“天晚了,緊忙回主臥去睡吧,明早陳安過來施術,初六初七兩天我全天可以陪你,后面開朝,我下午爭取都早些回來照顧你,小月子做半個月到一個月,看你恢復情況,我負責所有開銷和身體調理費用。”

沈江姩立起身來,“好。早些睡。”

宋煜見沈江姩立起身要回主臥,他突然很難受,也很尷尬,把她弄懷孕,緊接著流產,她態度冷淡,應該怪他的,他就靜靜的坐在榻上看著她背影。

沈江姩回身問他:“你不睡嗎?”

宋煜一怔,“我也睡了。你先去吧,你回去掖好帳子,我這邊就滅燈了。”

沈江姩往他走了兩步,緩緩的拉住他冰涼的手,她緊緊的攥住,她的褻衣衣袖長,她抓他手的時候被些布料擋住,她就將衣料子撈起來,手直接碰他手。

宋煜被她直接拉手,他胳膊猛地一顫,“沈江姩,你直接拉我手啊。”

“是啊。有問題嗎。”沈江姩說,“你過來主臥和我一起睡吧。我一個人怕黑。”

宋煜靜靜問她,“你讓我去嗎。”

“讓啊。”沈江姩自然而然道,“我不需要檢查身體。我身體挺好的。”

宋煜將她手緊了緊,他拿起他畫的那張姑蘇寒山寺拱橋圖,遞給她:“給。”

沈江姩拿過來圖看了看,畫的挺用心,畫上是他和她,還加蓋了私印,“你畫這個干什么?”

“你不是想去姑蘇寒山寺,雨天看月亮嗎。”宋煜說,“咱倆當今天去過了好嗎。這畫上,你肚子有妞妞,也算一家三口吧。”

沈江姩鼻子酸酸的。

宋煜端茶給她,“喝一口,剛你沐浴完沒喝茶。”

沈江姩飲一口,隨即先一步出通房,將這個姑蘇煙雨月色圖放在幾上,這夜她和宋煜一起在畫里去了姑蘇,畫里蒙蒙細雨中,宋煜給了她現實中并不會存在的月色,他雖身體健碩,內心卻很有些婉約情愫在。

回到主臥,沈江姩先蹬掉繡鞋,爬上床去,宋煜將她蹬的老遠的繡鞋撿起擺整齊,擱在床下,他也掀了被角躺下,然后不用她提醒,他便滅了燈,放下了帳子。

宋煜和沈江姩一人一條被褥,起初楚漢互不干擾。

宋煜沒有逾越去碰沈江姩,他吐露了自己內里的病灶和毒,他其實有身份和那份驕傲在,這些隱疾不希望向人透露,他本打算在時機成熟時停藥數月和她有孩子,但狀況突發,加上得知她父親是睿王和薛氏的鷹犬,他很意外,他一直以為人品端方的沈祥竟是佞賊。

宋煜無法確定自己對沈江姩該怎樣相處,但此刻他需要她的靠近,非常禁忌,甚至不孝,但他太孤單了,她卻那樣溫暖。

宋煜反倒不敢主動去碰沈江姩,因為對方如果嫌棄,他會陷入痛苦的深淵,尤其對方是他曾經未過門的妻子。

沈江姩的被褥里細細簌簌的有些動靜,夜色里宋煜見沈江姩那邊有個黑影輪廓把什么從被子里揪了出來。

宋煜問,“你在被子里來回扭什么。”

“我在脫衣服。”沈江姩說。

宋煜吸口氣沒作聲,許久他說:“你為什么告訴我?”

“你問我的。”

沈江姩從她被子底下,鉆鉆鉆,鉆到宋煜被子底下。

宋煜見她鉆了過來,以為她怕黑,下意識去攬住她肩膀,哪知觸手處細膩溫軟,她身上竟是不著片縷。

宋煜內心猛地悸動不已,“沈江姩...”

沈江姩說,“把你的也脫了。”

宋煜問,“你干什么...”

“你不是覺得我嫌棄你,明天要陳安給我做全身檢查嗎。我懶得說話啊。你脫了吧,我們挨在一處。”沈江姩抬手去解他領口系的嚴實的扣子。

宋煜沒有攔著她,但是也沒有主動,就是隨她到什么地步反悔或者停下,他都可以接受,他卻落淚了,“你中間停下也沒關系。”

沈江姩沒有停下,把上衣給他解了,他坐起身將上衣脫了扔在床尾,再度躺下來,沈江姩抬腳蹬著他褲腰把褲子也給他退下去了。

他們起初什么都沒有做,沈江姩就這樣抱著他,宋煜的身體漸漸的暖了些,沒有衣料的阻隔,是純粹的肌膚之親。

沈江姩抬起面龐,吻上他微涼的唇瓣,她在宋煜面頰吻到了濕濕的水跡,“你聽著,宋煜,無論你有毒也好,生病也罷,殘疾都好,我不怕你,你不會給我帶來不幸。是你在我絕望的生命里,一次一次給我希望,帶我走出絕望的處境的,我家人如今可以好好的活著,媛媛可以找到她的小黑,都是你在幫助我。縱然這世道遺棄你,我也不會遺棄你。”

宋煜靜靜的聽著,那顆彷徨,自卑,孤寂,冰冷的心漸漸的有了溫度,他將懷中的女人擁緊,再次問她:“真的不愛了嗎,沈江姩。”

“宋煜,我愛著。”沈江姩說,“我沒有任何動機,沒有任何目的,我不求你任何事情。我曾經只有四千五百零六兩體己,我愿意都給你,我一分沒留著。我真的只是單純的愛著。”

“是你啊,沈江姩。”宋煜嗓音難以抑制的顫抖。

沈江姩不懂宋煜是什么意思,“是我啊。”

宋煜失去理智將沈江姩壓在懷里,瘋狂的吻落在她的面頰唇角,他的手試著將她不住的擁緊,哪怕已經幾乎揉進骨子也仍覺得不夠親近。

她在知道他身體情況,他的毒后,還愿意接受他的口涎和接觸,他內心覺得自己是被珍惜的,不是處處被嫌棄的,他從沒有這樣被珍惜過。

然而,就在宋煜將沈江姩據為己有前,就在他舌尖險些脫口而出我也愛著時,他腦海突然閃過那個雨夜母親被捏著面龐灌下毒藥,抱著腹部在月季花叢痛苦掙扎的絕望場景。

宋煜心中猛地剜絞,他喉間一腥,他忙坐起身,血絲染紅了他的唇瓣,他撫著心口,劇烈的喘息著,“沈江姩,我沒有辦法再和你...我不可以...”

沈江姩見他唇間有血液,他的唇在燭火里顯得妖冶而矜貴,“宋煜,你怎生嘔血了,我給你把下脈,看下你身體狀況...”

說著,沈江姩靠近宋煜。

宋煜慌亂的將衣衫披在身上,他拿起外衫,腳步狼狽的后退,“不...不要碰我...你有和你父親一樣的眼睛,我不能對不起趙婉。”

說著,宋煜將衣衫搭在手臂,“我要靜一靜...我們今天到這里。”

宋煜腳步慌亂的開門,快步出殿。

沈江姩心如刀絞,宋煜看見她神似父親的容貌,會痛苦,她帶給宋煜痛苦,她穿衣追出,“宋煜...宋煜...”

宋煜去了書房。

沈江姩記掛他身體,追去后,宋煜卻將書房門關起,不多時他傳了陳安,亦驚動了邱夢,邱夢進書房見太子情緒太隱忍掙扎,她怕出事擔不起責任,忙叫人請了皇后趙婷,皇后隨后同在她身邊陪伴的夏妍都正趕過來了。

邱夢見沈江姩在窗外筆直的立著,心想必是沈江姩‘懷野種’的事將太子氣嘔血了,便道:

“姩姩,你回房去吧,一會兒皇后和未來太子妃就來了,看見你這離婦夜半三更在東宮,成什么樣子呢,你不要名聲,爺他也不要么。何況爺...不想見有身孕的你。你只能給爺帶來痛苦和連累!”:qish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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