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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04 力不能敵,江東歸降

正文NO.604力不能敵,江東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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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關羽所言,太史慈并不甘心如此便敗,然而武道一途不存在任何取巧之處,太史慈縱使心中不甘,也不得不承認如今關羽武藝,遠超于他。

太史慈一臉鄭重的看著關羽,眼眸之中再無往日交情,唯有銳利如刀的肅殺之氣,關羽心道子義心性難改,果然還如往日一般堅韌不拔,傲然一笑,關羽對太史慈喝道:“你我再戰!”

“戰!”

太史慈說罷,再次挺槍沖上,迎戰關羽,二人酣戰,渾然不覺于兩軍陣前,招招犀利,仿佛生死之仇。

又戰五十余合,太史慈長槍脫手,關羽收回偃月長刀,輕嘆一聲,一言不發的奔回本陣,張飛見一眾江東將校,再無人敢上前一戰,也不免意興闌珊,隨關羽一道離去。

太史慈呆立于兩軍陣前,半晌才回過神來,亦不拾墜地長槍,只神色黯然的歸返城中。

江東上將之首尚不能勝,滿城江東將士盡皆驚懼,僅一關羽出陣,便有如此震懾,這令未經過多少慘烈大戰的江東將士們皆心中大駭,須知關羽僅是五虎之一,若荊襄盡遣五虎,蕩平江東,又有何人可抵其銳利兵鋒?

歸返城頭,郭嘉亦不責備太史慈貿然出城斗將,只命士卒謹守城頭,嚴防荊襄使器械攻城,只是荊襄軍馬于城前駐留許久,并未攻城,郭嘉見狀思索片刻,心中暗道:龐山民圍而不攻,莫非欲坐視山越亂起?

若山越各部起兵交趾,僅以現下的吳郡兵力,怕是難以阻擋,只是對于即將遭受山越之亂的江東。郭嘉并未放在心上,江東亂或不亂,與郭嘉并無關系,且此番出征,郭嘉也只是答應孫權。竭盡所能的攘敵于柴桑城下。

荊襄軍馬就這般堂而皇之的于柴桑城下駐留三日,城中除郭嘉外,其余將校皆心中大急,之前龐山民已有言在先,山越蠻人已得其授意,禍亂江東。若吳郡失守,江東再無抵擋山越之壁障,而山越蠻人不懂經營州郡,只會一味掠奪,若坐視其破吳郡后,禍亂江東。這般結果絕非江東將士所欲。

雖城外荊襄軍馬兵強馬壯,連日來亦有不少江東將校,勸郭嘉出征之戰,如今江東步軍皆在柴桑,盡起城中軍馬,與荊襄亦可堪一戰。

“郭某亦知爾等家小久居吳郡,然而郭某此番奉吳王令。戍守柴桑,如若城池有失,郭某如何面對吳王暴怒?”郭嘉之前也未曾想到龐山民居然于戰時另辟蹊徑,使山越蠻人亦成為這場大戰的重要一環,山越暴亂,不用說是無多少兵力抵擋山越兵鋒的孫權了,就連這柴桑城中一眾將校,亦于戰時心思不定。

守御城池,最忌莽撞,龐山民這先聯結山越。后攻柴桑守軍之心的策略,令郭嘉亦覺棘手不已。

遠在建業的孫權得知連日來山越趁亂起事,不禁大驚,昔日年少居吳郡之時,孫權得周泰拼死相救。險些被山越砍殺于亂軍之中,對于山越蠻人,孫權與之仇深似海。

后有太史慈震懾山越,屢戰屢勝,山越再不敢禍亂江東,令孫權也大出心中郁氣,然而如今山越之亂復起,孫權應對無措,忙命人召二張前來,求教計策。

二張本就無戰陣經歷,事到如今也是一籌莫展,如今要是讓郭嘉引軍歸返,柴桑必失,而程普麾下兵馬又要于江上阻截甘寧,無暇分身,江東唯一可調動的兵馬也只有廬江守軍,然而廬江亦毗鄰荊襄治下,若使其歸返江東,震懾山越,龐山民又怎會錯過這大好良機,引軍攻伐江東于江北的唯一重鎮?

若廬江有失,荊襄軍馬可完全掌控沿江水道,再無需忌憚戰艦少渡口停泊,然而對江東而言,縱使可將龐山民抵御于柴桑城下,江東日后怕是連偏安一隅,也難以做到了。

張昭思索許久對孫權道:“老夫權衡一番,以為吳郡乃我江東腹地,比之廬江更為重要,吳王當早作取舍……”

張昭此言,怕是打算放棄廬江,張紘聞言,眉頭大皺道:“廬江如今得以保全,其城池乃我江東將士鮮血鑄就,歷年來諸侯征伐,江東皆靠廬江抵御北地兵馬,多少好兒郎戰死沙場,莫非有吳郡之亂,便要將此城拱手讓人?”

張昭聞言,一臉苦澀道:“老夫又會心甘情愿將此重鎮讓予他人,可是為今之際,又有什么辦法保全這兩座城池?荊襄此計,便是料定了我等要從中取舍,若為廬江,丟了吳郡,山越其勢更盛,吳王又哪里來的兵馬,抵擋山越橫行州郡,甚至是攻伐建業?”

張紘聞言,不知該如何作答,思慮半晌,一臉苦澀道:“紘亦毫無辦法。”

孫權見二人皆無妙策,心中更苦,原以為郭嘉可攘敵于柴桑之外,如今荊襄軍馬倒是沒踏入江東腹地,反而卻來了更為兇戾的山越蠻人,這般結果令孫權情何以堪?

張昭見孫權難下抉擇,自然知曉其心中凄苦,思慮半晌,張昭輕聲對孫權道:“吳王可有想過,歸降荊襄?”

張昭說罷,張紘大驚,忙對張昭連使眼色,孫權數年來受龐山民所制,對龐山民的感官已差到極點,如今孫權正一籌莫展之際,張昭于孫權面前提唐王名號,豈不是打算自尋死路?

只是孫權并未如張紘所想那般暴怒,一臉平靜的抬起頭看了張昭一眼,孫權嘆道:“還請子布先生如實相告,若孤王與之抵抗到底,我江東有幾成勝算,可勝荊襄?”

“半成亦無。”張昭苦澀道:“荊襄數年來攻城略地,發展生產,其實力早已雄踞天下之首,且近些年來,其交好我江東世家,朝堂之上不少世家家主,對吳王忠誠。不似從前……若吳王欲與荊襄死戰,老夫自當跟隨吳王,與之奉陪到底,然而吳王以為江東僅倚仗郭嘉這外來之人,便可令唐王束手。卻是絕無可能。”

孫權聞言點了點頭,輕嘆一聲道:“本王以往的想法果然是太過天真了……”

張紘見孫權并未發怒,暗道僥幸,對孫權道:“非是主上天真,而是那荊襄發展太過匪夷所思,之前我等也皆未曾料到。荊襄可于短短數年,實力遠超江東,其如今聲勢,更是遠超中原……”

“昔日我那妹婿偏安荊南之時,公瑾便建言本王盡傾江東之力,將其覆滅。然而那時本王只覺得芥蘚之患不足為慮,本王又不忍壞兩家交情,坐視其漸漸壯大,然而如今,本王自食惡果,卻怨不得旁人了……”孫權一臉悔恨之色,苦笑半晌。對二張道:“聽聞劉表,劉璋歸降荊襄之后,日子過得也算不錯,事已至此,本王似乎才察覺我孫家并無諸侯命格……父親慘死刀劍之下,兄長縱橫江東,亦死于賊人暗算,本王倒是名好,年紀輕輕不用努力,便接掌了這偌大家業。可是本王才德有限,江東于本王手中這些年來,少有發展。”

張昭,張紘二人聞言,相視無言。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想到后悔。當年周瑜早早指出,唐王非常人,若其不死,江東難安,然而便是二張也被荊襄奉上的厚利所蒙蔽雙眼,于孫權面前對龐山民多有美言,江東走到今時今日,并非孫權一人之責,二張覺得他二人也難逃干系。

若吳王降,江東張家又當走向何方?會如現下這般,為江東世家魁首么?

二張盤算半晌,難有定論,只是如今孫權已無戰心,若是將偌大土地拱手奉上,保一生富貴卻也不難。

倒也不知道,劉表,劉備,劉璋等人,現在又是何心境,他們會不會懷念曾為一地諸侯之時,指點江山,金戈鐵馬的日子呢?

又與二張商議一陣,孫權心中已有抉擇,對二張道:“孫某不比父親,兄長,入主江東數年來,未予百姓絲毫恩德,若孫某歸降,尚可保將士性命,百姓安康,這也是孫某如今唯一尚可做到之事了。況且一旦孫某歸降,山越不戰自潰,我想唐王亦無打算,坐視山越禍亂其治下土地吧……”

孫權說罷,微微哽咽。

如今就連偏安一隅都成了奢望,他也感覺這吳王做得,甚是可悲,況且吳王尊位拿到手中不及一年,尚未捂熱便要歸唐王節制,孫權心中百感交集。

命人取來筆墨,孫權作書一封,命信使快馬送往柴桑,告知龐山民江東愿納土歸降,還請唐王早些敕令山越停止動亂,而吳王本人,隨后便至,欲于柴桑,與城中大軍一道歸降。

龐山民于柴桑城外等待數日,便得孫權手書,當龐山民親眼看到孫權降書之時,亦頗為感慨。

偌大的江東即將并到荊襄版圖之中,這天下三分如今卻成了兩雄爭風,日后天下間的唯一對手,只有曹操了……

龐統見兄長并未欣喜非常,反而一臉感慨之色,心中大奇,對龐山民道:“兄長,為何江東投誠,兄長卻心事重重。”

“只是有些感慨江東終究是走到了今時今日。”龐山民說罷,便命關,張二人同入營寨,將吳王手書與二人看過,關羽,張飛皆欣喜若狂。

二人雖驍勇善戰,卻也不愿做無謂之爭,如今江東歸降,這般結果在二人看來,卻是最好。

事到如今也可顧全與太史慈的昔日交情,今后同殿為臣,定然暢快!

“且將此書信,射上城頭,予奉孝一觀。”龐山民說罷,龐統大笑道:“奉孝先生此番遠道而來,寸功未立,如今卻也走不得了,那曹操怕是萬萬也未曾想到,江東六郡,月余便降!”

龐山民聞言卻嘆:“江東歸降又非奉孝無能,士元何必這般調侃奉孝,只是龐某在想,若如今再與奉孝相見,其是否肯降……”

龐統聞言,收斂笑容。

曹操與郭嘉二人的交情無需贅言,以郭嘉性情,自然是不肯歸降的,只是若將此大才放歸河北又無疑是養虎為患,一時間龐統心中。也頗為糾結。

思慮半晌,龐統對龐山民道:“兄長可愿殺之?”

龐山民聞言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道:“龐某怎忍害奉孝性命,且待與之相見之時,龐某再勸說奉孝一番吧。”

關羽,張飛二人出了營寨。縱馬至柴桑城下,城頭郭嘉,太史慈等人見荊襄大營僅這兩騎奔出,皆一頭霧水,關羽遙望太史慈道:“如今吳王已降,此吳王信箋。子義大可一觀!”

城上一眾江東將校聞言,盡皆愕然,郭嘉亦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對城下關羽喝道:“此乃你荊襄詭計!”

“奉孝先生,吳王不日便至柴桑,屆時先生便知其中真偽!”關羽也不予郭嘉爭辯。只彎弓搭箭,將手書射上城頭,太史慈見狀,忙拾起箭矢,拆下書信,待其看過信箋之上那熟悉的孫權字跡以及吳王印鑒后,一臉惶然。

郭嘉亦湊至近前。太史慈一應神情,皆落入郭嘉眼中,只微微一想,郭嘉便想通其中關節,想必孫權是害怕山越禍亂江東土地,心懼投降。

“豎子不足與之謀!”郭嘉說罷,一眾江東將校盡皆將目光落在其身上,太史慈聞郭嘉出言羞辱孫權,對左右道:“且請奉孝先生于府衙歇息!”

太史慈說罷,便有將校將郭嘉架下城頭。歸返城中,一路上郭嘉喝罵之聲,連綿不斷,一眾江東武將聞郭嘉之言,卻不知該如何應對。

“容奉孝先生發泄一番吧。”

太史慈說罷。一眾將校心緒稍稍平靜,太史慈長嘆一聲,對城下關羽喝道:“未見吳侯,末將也不知其中真假,還請云長早回,待吳侯親至,慈才可大開城門。”

關羽聞言點了點頭,與張飛一道拍馬便回。

又過數日,孫權與張昭,張弘抵達柴桑,與龐山民帳中相見,孫權滿面羞慚。

龐山民見狀亦嘆,對孫權道:“仲謀兄長保全江東百姓,將士性命,恩德不小。”

孫權聞言嘆道:“還請唐王海涵孫某昔日之過……”

“兄長何必拘泥舊事,此番與龐某同歸荊襄,你我正好也一道拜見岳母大人,況且尚香與兄長多年未見,亦頗為想念。”龐山民說罷,孫權面上苦澀不減,對龐山民道:“唐王休要拿話誆我,我家小妹是何性情,孫某又豈會不知,只是孫某多年來未侍奉母親身前,甚是慚愧,此去荊襄,倒可一盡孝道。”

龐山民見孫權心灰意冷,還欲再勸,卻見孫權擺了擺手道:“孫某前來柴桑之前,已命德謀與荊襄水軍罷戰,還請唐王放心,待孫某入城,再勸子義等人,投效荊襄。”

孫權說罷便離了營寨,與二張一道往柴桑而行,龐統見三人離去,腹誹一聲道:“以往怎未見孫仲謀這般利落?”

龐山民聞言白了龐統一眼,命關羽,張飛二人點齊兵馬,準備與孫權交接城池。

不多時候,柴桑城門大開,孫權與一眾江東將校,盡皆出城,而郭嘉被江東士卒緊緊縛住,跟隨其后。

一路之上,郭嘉對孫權極盡嘲諷,孫權雖置若罔聞,然而一眾江東將校卻盡皆暴怒,龐山民見郭嘉此舉,便知其欲求死城前,忙對關羽,張飛二人道:“且將奉孝捉來!”

二將奔出,江東將校皆不敢阻擋,張飛一把將郭嘉提上戰馬,對郭嘉道:“你這廝也太不識我家主公好心!”

“嘉罵的是孫權,關你荊襄何事?”郭嘉說罷,正欲再罵,張飛卻將郭嘉夾于腋下,一把撕下半截袍袖,塞入郭嘉口中,對郭嘉咧嘴笑道:“此計名曰:書生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別以為俺老張乃是武人,就不會使計!”

一時間郭嘉話難出口,只得胡亂掙扎,這般落魄之相倒也讓一眾江東武將,消氣不少。

龐山民與孫權再于城前相見,孫權正欲跪地請降,卻被龐山民攔住,龐山民嘆道:“你我皆為王爵,仲謀又何必如此?既然江東肯降,龐某又如何能夠折損仲謀顏面?”

龐山民說罷,孫權嘆道:“孫某這王爵怎可與唐王相比,敗軍之主,一切便由唐王安排便是。”

龐山民見狀,自知此時再勸無用,命荊襄軍馬接掌過柴桑防務之后,龐山民與孫權及一眾江東武將至柴桑府衙。

于高位之上,龐山民觀一眾江東降將的神情亦頗為不同,孫權歸降,龐山民可以料想其中不少人恐怕會失望無比,就連太史慈怕是亦會辭官而去,龐山民也不希望放過眼前這些大好人才,輕嘆一聲道:“世上難有常勝之人,諸位何必耿耿于懷?龐某即得江東,便是與江東恩怨皆了,如今龐某也想問問,諸位有何打算,是否愿意日后與龐某一道,征戰天下?”

太史慈聞龐山民之言,率先出列,躬身一禮道:“慈母年邁,還請唐王允慈歸返鄉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qidian.閱讀。)5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