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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NO.405先手難求,早備后手
.借得荊襄錢糧,顧雍亦不于長沙久留,龐山民借貸江東,頗為豪氣,顧雍入渡口之時,已見甘寧備好數十車錢糧,送往江東艦船船艙。...zhaosfok.
顧雍見甘寧后連番感激,心中卻是疑惑不已,這龐山民如此通情達理,為何之前吳侯與荊襄,卻糾葛頻頻呢?
莫非真是魯子敬遭龐山民厭惡,致使龐山民遷怒江東?
若龐山民知顧雍想法,定然大笑不已,魯肅忠厚長者,可往來荊襄多行無奈之事,非是龐山民因魯肅遷怒江東,而是魯肅屢屢遭孫權為難,兩頭受氣罷了。
于此同時,河北鄴城外,旌旗飄揚,天子近衛于軍前開道,曹cāo與今圣上同車而行,攜百官入鄴,同觀銅雀。
張郃知天子到來,引城中官員,齊迎天子車駕,待見曹cāo后,張郃告知曹cāo,“銅雀”如今已被鄴城軍馬請入城中,且得劉曄規劃,玉于鄴城,設銅雀臺,彰顯祥瑞。
入城之后,劉協見鄴城風貌,比之許都恢宏不少,心中暗喜,雖不知荊襄如今兵勢浩大,可劉協于百官之中,多聞荊襄軍威,天子時刻矗立荊襄兵鋒之下,如何心安?若遷都鄴城,于劉協眼中,倒也不錯,如今唯一掣肘之處,在于劉協擔心,若言遷都之事,丞相心中不虞。
畢竟之前曹cāo興建許都,功勞不小,且若無汝南兵勢所迫,劉協對許都也較為滿意。
見車中曹cāo透過車窗,觀城內風貌,眉宇之間,似有憂思,劉協輕咳一聲,對曹cāo道:“丞相,這鄴城恢宏,令孤感慨不已。”
“圣上所言極是。”曹cāo聞言,輕聲附和,對劉協道:“此來鄴城。乃為圣上增長見聞,圣上天下共主,亦當對這北地風貌,有些了解!”
“全賴丞相收復漢家土地。..”劉協說罷,贊嘆連連道:“昔rì河北袁家,四世三公,卻不聽丞相良言,犯我朝廷土地。丞相一舉將其覆滅。功在千秋!”
劉協口中連連贊嘆,倒是讓曹cāo心中郁結,散去不少。以曹cāo智慧,自然也想得到劉協目的,看來這荊襄兵馬。不僅讓他曹cāo心中陰霾,就連劉協,心頭壓力也是不少。
不過曹cāo也不怪劉協膽小,大漢四百余年傳承至今,劉協生不逢時,也算是最為憋屈的大漢皇帝了,自董卓篡漢之后,劉協便受挾制,直至如今。且曾由東都洛陽,遷西都長安,后遷許都,如今卻要輾轉鄴城……
一皇帝遷都四回,史上聞所未聞。
想到此處,曹cāo神情一陣暗淡,對劉協道:“圣上。這鄴城如今已現祥瑞,似有興旺之意,臣已命人將銅雀送往行宮,玉予圣上一觀!”
劉協聞言,見曹cāo并未提及遷都之事。心中疑惑,對曹cāo道:“丞相。今rì孤聽聞這荊襄已占據汝南,丞相可有想過,收復失地?”
“此是聞何人所言?”曹cāo聞言,眉頭微皺道:“圣上大可相信曹某本事,汝南一郡,曹某遲早討回!”
劉協聞言,一陣語塞,不敢與曹cāo爭執,半晌之后,劉協嘆道:“非是孤心懼汝南兵勢,而是近些時rì,孤心緒不寧,憂心荊襄大軍,rì后會如昔rì董卓那般,禍亂我漢家土地!”
“圣上大可心安。”曹cāo聞劉協之言,面色稍霽,對劉協道:“待曹某整頓軍馬,定然再伐汝南,我中原廣袤,人杰地靈,豈是那區區荊襄可比!”
入天子行宮之后,曹cāo便與劉協一道,引百官觀新掘銅雀,銅雀被張郃置于行宮偏殿,曹cāo與群臣見銅雀后,盡皆驚愕。
銅雀高一丈有余,華麗恢宏,鑄造巧妙,振翅玉飛之狀,猶如活物,便是見慣了世面的劉協,對此銅雀亦贊賞不已,曹cāo瞥了一眼劉協神情,又目視張郃,眉宇之間,頗為贊許。
“這銅雀栩栩如生,怕是上古先賢,所鑄重器!”荀彧說罷,劉協點頭,口中連道“祥瑞”,郭嘉見荀彧一本正經之色,心中頗為好笑,這鄴城巧匠,何時成了上古先賢?
曹cāo見郭嘉神情,微微一笑,側目對劉協道:“圣上,為彰顯我大漢威儀,曹某玉于鄴城,大興土木,以此銅雀,建‘銅雀臺’!不知圣上以為如何?”
“甚好!”劉協說罷,群臣多有附和,言曹cāo賢能,天子仁德,得祥瑞重現人間,曹cāo見群臣懾服,暗自點頭,見劉協一路而來,疲憊之色溢浮于面上,對劉協道:“圣上若玉賞玩此雀,并不急于一時,一路舟車,圣上辛勞,當早些休息!”
曹cāo說罷,命群臣散去,引相府臣屬,入太守府。
屏退下人,曹cāo目視上心腹,對張郃道:“儁乂辛苦,這銅雀便是曹某看過,亦信以為真!”
張郃聞言,拱手拜道:“皆子揚先生功勞,如今鑄雀工匠,皆已鳩殺,張某可復丞相密令!”
張郃說罷,曹cāo感慨不已,口中嘆道:“非是曹某不仁,而是遷都一事,事關重大,鑄雀工匠功勞不小,曹某當重待其家人,予以賞賜!”
曹cāo說罷,群臣不敢多言,曹cāo見狀,也不再提工匠之事,對劉曄道:“子揚,以你之見,若再鑄銅雀高臺,這鄴城雄渾,可比許都?”
言及此處,諸人皆心中明了,看來曹cāo的確有了遷都之念,劉曄稍一思索,對曹cāo道:“鄴城雄渾,本就不下許都,丞相勿忘,昔rì袁本初大興土木,建鄴城之時,亦想過奉迎天子,且鄴城比之許都,交通往來,更為便利,若丞相玉遷都此處,假以時rì,鄴城繁華,可不下許都!”
曹cāo聞言心中一喜,對劉曄道:“若子揚得曹某令,興建鄴城宮殿,需多少時rì?”
“大興土木,半年之后,鄴城風貌便可不下許都。”劉曄說罷,曹cāo連連點頭,卻聞郭嘉插言,道:“丞相,遷都一事,不可輕率,若被荊襄,江東探得消息,必遣軍馬來攻!”
郭嘉之言倒是讓曹cāo心中,蒙上陰霾。
諸侯相爭,若為減少戰損,大多都會趁火打劫,對中原而言,此番遷都,雖可一勞永逸,然而其過程中,劫數不小。
江東曹cāo倒不太顧慮,然而荊襄卻是心腹大患,若曹cāo引百官離許都而去,以那龐統狡黠,怎能放過如此天賜良機,想到此處,曹cāo對郭嘉道:“奉孝對這遷都一事,有何妙計?”
“遷都對我中原而言,的確被動!”郭嘉聞言輕嘆,對曹cāo道:“丞相遷都之時,郭某駐守許都,保許都無虞便是,唯今之際,只可細細提防,若龐統貿然動兵,郭某便將計就計!也當讓他知曉,我中原戰力!”
曹cāo聞言大喜,卻聽郭嘉又道:“只是郭某只可保許都不失,丞相莫要忘卻,當下江東,亦蠢蠢玉動!”
“借那孫仲謀膽子,也不敢再入壽chūn!”見郭嘉提及江東,曹cāo頗為不屑,郭嘉見狀,微微皺眉,又道:“丞相不可小覷江東,先前仲德曾言,徐州沿海,見江東艦隊影蹤!”
“奉孝是擔心江東跨海一戰?”曹cāo聞言,稍稍醒悟,見郭嘉微微點頭,曹cāo思索片刻,對郭嘉道:“那奉孝以為,曹某當如何行事?”
“只得提防。”郭嘉聞言嘆道:“且rì后郭某駐許都,無暇分身,圣上當遣能征善戰之輩入徐州,jǐng惕江東異動。”
曹cāo聞言,默然不語,卻見荀彧一臉擔憂,曹cāo見狀,不禁問道:“文若有何顧慮?”
“中原沿海之地,非只一徐州,揚州,青州,甚至幽州也毗鄰大海,荀某不知丞相當如何調兵遣將,提防江東!”荀彧說罷,郭嘉亦愁眉不展道:“文若可有妙計?”
“未有。”荀彧聞言,連連搖頭,對郭嘉道:“我中原不擅水戰,如何迎擊,且江東玉至何處,難以預料,以荀某觀之,當多遣騎軍入徐州,青州,幽州等地,一旦何處有失,可早作馳援!”
“如此以來,錢糧消耗,數目不小。”荀攸聞言嘆道:“文若勿要忘記,之前遭那荊襄算計,丞相治下各郡糧倉,皆有消耗!”
“那就不管江東軍馬!”賈詡聞言,冷笑一聲道:“大可讓江東軍馬,先占丞相土地,他江東占地容易,如何久守?我等且觀江東動向即可,也好過如今,杞人憂天!”
賈詡說罷,郭嘉亦眼前一亮,對賈詡道:“文和所言極是,既然我等先手難求,那就早早備好后手!”
曹cāo見郭嘉,賈詡二人,達成共識,不禁笑道:“二位軍師,打算備何后手!”
“一支可收復失地的軍馬!”郭嘉說罷,荀攸嘆道:“此軍馬數目如何?若數萬軍馬,頻頻調動,以當下財政,力有不逮,奉孝莫要忘記,遷都鄴城,亦耗費不小!”
“中原廣袤,卻無余財給養軍馬?”郭嘉聞言,不禁苦笑道:“公達,這遷都一事,倒可緩些,可這提防江東的機動軍馬,必須早做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