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鳳雛

NO.283 尚香入軍營

NO.283尚香入軍營

龐統聞言,冷笑一聲,對龐山民道:“想必小嫂欲勸兄長罷兵。”

龐山民聞言微微皺眉,念及與孫尚香夫妻之情,龐山民或可聽其勸說,就此罷兵,只是這數萬荊襄士卒,又如何安撫,且如今江東,荊襄情勢緊張,其罪過皆在孫權貪婪,龐山民實在想不出,向來有大家之氣的孫尚香,為何會如此糊涂,竟敢與魯肅同至江夏,干預戰事。

念及此處,龐山民面色陰沉,待二人入帳之后,龐山民輕嘆一聲,對孫尚香道:“尚香何故至此?”

孫尚香聞龐山民語氣不善,心中惴惴,對龐山民道:“欲勸夫君,留德謀叔叔一命。”

見龐山民未置可否,孫尚香急道:“妾身雖是婦人,卻也知道此番江東興兵,乃我家兄長之過,可是這軍中將士,若因我家兄長一時糊涂,卻枉送性命,何其無辜?”

“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龐山民見孫尚香急切,口氣放緩道:“尚香當知,自你我成婚之后,江東已接二連三,擾我邊境,先前公瑾之事,龐某尚未與仲謀清算,此番程普又至,尚香依然想要龐某將其放過?之前公瑾與龐某,還有些交情,龐某這邊,也好說話,可是程老將軍,與龐某并無糾葛……”

“山民稍安勿躁,若肯罷兵,魯某愿出錢贖人,便是江夏一郡。我江東亦讓予荊襄!”魯肅見龐山民似有趕盡殺絕之念,惶急道:“如此一來,山民并無損失!”

“子敬……你將龐某,看得太輕。”龐山民聞言不禁冷笑數聲,對魯肅道:“先前看在子敬面上,龐某已饒你江東一回,如今我水路兩軍。五萬余軍馬,待強奪江夏之后。便要再去找公瑾討教一二,此等時候,正是我荊襄聲威壯大之際,你卻欲讓龐某罷兵,何其天真?”

魯肅至此之前,已料到龐山民這邊不好相勸,可是卻沒想到龐山民如今似是已打定主意。一舉掠下孫權于江北所有土地,聞龐山民之言,魯肅大驚失色,對龐山民道:“山民切勿沖動行事!”

“你江東可沖動行事,強占我荊襄土地,為何龐某沖動一回,卻是罪過?”龐山民嗤笑道:“龐某素聞子敬嚴于律己,寬以待人,乃誠實君子,可是如今看來。這傳言有誤,子敬之前常言,龐某睚眥必報,如今正是我荊襄報仇之時,你江東屢教不改,龐某以為,若不打的仲謀痛徹心扉,仲謀難以吸取教訓!”

“夫君!妾身知你與我家兄長不睦。可是如今,非因兄長之事,之前尚香便聞夫君欲鼓勵荊襄百姓休養生息。可是若兩家大戰,夫君愿望。毀于一旦……”孫尚香面色急迫,對龐山民道:“就當妾身求你一回!”

“尚香所求,若是平常,龐某向來應允,可是尚香當知,當斷不斷,必為其害,你家兄長何許人也,無須龐某贅言了吧?”龐山民聞言,不禁苦笑,于孫尚香面前,龐山民難以硬下心腸,看到往日英姿颯爽的媳婦如今風塵仆仆的樣子,龐山民心中苦悶不已,看來與江東聯姻,這等事情也是避無可避。

只是龐山民自認為對孫權已足夠克制,對待江東,龐山民之前定計,乃是鈍刀割肉,慢慢的輸出荊襄貨物,賺取江東財富,以江東世家之財,養荊襄廣大百姓,可是孫權數次挑釁,已經讓龐山民喪失耐心了,想到此處,龐山民對魯肅道:“子敬,你羞也不羞?你江東之事,卻拜托龐某之妻,前來說項,你江東男人,莫非死絕?”

魯肅聞言氣急,面色通紅,卻也不敢在龐山民面前發作,長嘆一聲,魯肅對龐山民道:“如今公瑾還朝,仲謀言行,必然克制,山民當知,德謀乃我江東柱國之臣,若其有失,江東必亂!”

“你江東亂或不亂,與龐某有何關系?”龐山民眉頭微皺,對魯肅道:“子敬,非是龐某責備于你,一月之前,龐某才與子敬商議我兩家商賈貿易之事,可只過數日,你江東便出爾反爾,如今就算子敬巧舌如簧,龐某亦盡皆不信,龐某也未打算引軍大舉入侵江東土地,但是江北廬江一郡,龐某必取!”

“可否允德謀,退兵廬江?”魯肅說罷,龐山民怒極反笑道:“如今我已將程普重重圍困,豈會放過?”

“那便請山民允魯某進城!既然山民欲與程老將軍不死不休,魯某也當于這城頭之前,與我江東將校同生共死!”魯肅見龐山民毫無轉圜意,對龐山民道:“至于廬江,有公瑾在,魯某再無顧慮,若公瑾不敵,便是天亡我江東,魯某想救,也救不成了!”

“子敬,你為何如此固執?”龐山民對于魯肅,倒是不恨,如今荊襄與江東數次交兵,皆與魯肅無關,先后受周瑜,孫權二人連累,龐山民也覺得,這魯肅實在是有些可憐。

見魯肅意志堅決,龐山民輕嘆一聲,對文聘道:“仲業,還請將子敬先行縛住,待占下江夏之后,龐某再與子敬把酒言歡!”

魯肅聞言,驚怒異常,對龐山民喝道:“若山民不允魯某入城,魯某便自決于山民面前!”

“子敬何必這般癡傻?你對仲謀,已仁至義盡!龐某與子敬為友,不忍傷害,子敬當知,若你入了江夏,這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萬一子敬被傷及性命,龐某心中,亦是難安!”龐山民聞言,頗為糾結道:“子敬當知,我大軍此番于江夏集結,財帛糧秣消耗無數,且與那程普,亦交戰數次,互有損傷,如今我與程普,已不死不休,子敬又何必使龐某為難呢?龐某以為,若除了程普,這江夏朝堂再無人可與公瑾抗衡,對你江東,也不是什么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