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秘府玉匣藏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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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宏面上倒是絲毫不見惱怒,很是誠懇道:“常上真要有什么建言,盡可以說來我等一聞。”
在此之前,他便設法了解過這些余寰同道,常虛這些人似是另有謀算。
這他可以理解,從實力上言,余寰修道人的確要高出山海這邊一籌,所以心氣肯定更大。
但是這里主次卻要分清楚,此番兩界斗戰,追及根本,乃是他老師與那位背后大能對抗,而由此延續下來,此事必然是需要玄元一脈來主持大局,方能力發于一處。
要是余寰修道士來主領一切,由于根本目的不同,那么行事過程之中勢必會有所偏差。
他現下請了這些人過來,就是要在正式議事之前先理順此事,免得到時再起爭執。
司馬權和彭向在旁冷眼看著,他們對常虛私底下的一些小動作也是十分清楚,不過礙于之前魏子宏并未明確表態,所以沒有多言,而且他們不管心中如何想,此輩至少表面上表現得十分盡力,還沒有到沖突爭執的地步,但若是對方妨礙到自己這邊的行事,若有需要,他們也會毫不猶豫使出手段來。
常虛看向輿圖,聲音沉重道:“魏上真恐怕不知,這百余天內,我與幾位道友聯手與一頭神怪廝殺,仍然其實力委實超出以往所見,我等險些命喪于此,后來用盡一切手段方才將之拿下,要是任其沖入下方天地之內,那后果不堪設想。”
魏子宏神容一正,道:“如此說來,幾位道友化解了一場危局,此可謂功莫大焉,等此事一畢,我當為幾位上書面前請功。”
常虛皺眉道:“我要說得非是這些。”他對著上方一指,“我此前也聽說過羅燭天的名頭,那是萬闕星流之中最為強盛的勢力之一常天宗所駐之地,似我等之前遇到的神怪,此間不知有多少,我等這般前去攻打,若是失敗,試問有多少人可以回來?”
他說到這里,把聲音提振了幾分,慷慨激昂道:“諸位,我等同心合力,好不容易才打下眼前這般局面,下來當是要穩扎穩打,徐徐推進,順道造就提拔后輩弟子,這樣雖是慢了一些,可是只要小心不出大錯,積小勝為大勝,遲早有一天可將這萬闕星流拿了下來,且等我做到收服全界之時,相信不少同道能借此番機緣窺破境障,而門下弟子也當是能磨礪出來不少,可謂一舉數得!”
魏子宏看他一眼,其實此人盡管私心不少,但這番言語倒也不能說錯,若是在正常情形下,說不定他也會以求穩為主。可這里面因為涉及到大能對抗,是絕然不可能慢下來的,這與他自家恩師根本意愿相違背,并且這等原因還不能隨意說了出去,所以他必須否決這個提議,他道:“道友說得有一些道理。”
常虛聽他如此說,以為接受了自己提議,面色不由緩和了一些,而且此事若傳了出去,也算得上他勸說之功,十分有助于他自家提升聲望,當下暗喜道:“這么說,上真是同意了?”
魏子宏搖頭道:“非也,此事絕然不能慢,反而要盡快,攻打羅燭天也是勢在必行!”
常虛不由怔住,隨后憤然道:“這是為何?”
魏子宏神情肅然道:“我既然奉恩師之命到此,那自然有這么做得理由,道友不用明白這是為何,只要奉命遵行就是了。”
常虛哼了一聲,以此表示不滿。
雖然他有反對的意思,但那只是私下為之,卻不會蠢到當面說出來,因為這般做反而會成為對方拿捏自己的借口。
魏子宏目光往常虛旁側幾名余寰修道人臉上轉去,道:“下月議事,還望諸位上真俱能到場。”
常虛面無表情道:“我等知曉了,若無他事,那我便就離去了。”
魏子宏點頭稱好,把手一拱,道:“天外多事,還需倚重諸位,我也就不在此多留了,待攻下此界之后,我再與諸位道友慶功。”
常虛拱拱手,就帶著眾人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彭向道:“這一位看來心有不服。”
魏子宏道:“攻伐羅燭天涉及師尊之大計,絕然不可逆轉,我好話已然說過,若有人陽奉陰違,我自也不會姑息。”
他看向何仙隱,道:“何天主,各位天主那里我會修書前往,不過為示鄭重,還要有勞你前去相請。”
何仙隱打個稽首,道:“魏上真客氣了,此事交給何某便好。”
魏子宏把事宜一一交代下去,過不多時,就有一道道靈光朝渡過兩界,并朝著余寰諸天所在各自飛去。
常虛此時到了外間,不過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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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冷著,柯道人問道:“常上真,何必如此動怒?就算攻打羅燭天,以我等實力,也未必會輸了。”
常虛呵了一聲,道:“哪有這么簡單?羅燭天這么難啃的一處所在,強行攻打必然會有傷亡,他山海界有幾人?還不是依靠我余寰?到時折損人手,敗亡的不還是你我之門下?甚或你我也可能搭了進去!”
柯道人苦笑道:“可那有如何,宮主早就言明,要聽從玄元上尊之言,現在這位上尊門下當面對我言說,是不可能推脫過去的,若有違抗,吃虧得還是我等。”
常虛心中不滿,這是他最為無奈的地方,不可能明著和對方對抗,他冷笑道:“我自是不準備違反諭令,但是也未見得要照著他所言行事。”
柯道人不解道:“常上真要如何做?”
常虛道:“到下月聚議之時,我等大可以推說恰好遇上了厲害神怪,一時脫不開身。“
這其實做起來很簡單,與神怪交手多次,有時守御,有時進襲,他差不多已是摸清楚了對方脈絡,到時想要撞到一個厲害對手一點也不難,這樣就有借口推脫了。
當然,這方法只能他自己用,若是他敢四處串聯攪亂此事,那是自尋死路,所以他只能指望那些同道能夠看明白他的用意了。
虛空元海之內,一處龐大宮城正在此間遁行。
金鳳所化少年坐于蒲團之上,便是觀望諸空界天,便是凝神推算。
不知過去多久,他心中有了浮起一絲飄渺感應,神情頓時振作起來,忖道:“按照那符書所言之法推算,那處應該就在這里了。”
他按照法訣上所示,拿神意上去一靠,頓感身軀一沉,再往外一看,驀然發現,不知何時,宮城已然落在了一處地陸之上,只是過程之中,甚至沒有任何穿界渡空之感。
他試著推算過去未來,卻發現一切都是空空落落,什么都是沒有,仿佛眼前所見一切是憑空生出來的,但這也同樣證明,自己并沒有來錯地方。
環顧一圈,這里稱得上是生機無限,可除了草木之靈外,卻沒有任何飛禽走獸,而且周圍沒有任何聲響傳出,天地仿若頓止,所以在此他非但沒有半點舒愜,反而異常壓抑。
在感應許久之后,他看到了一處地界,地裂缺口,延伸向下,內途卻是光華異常。
他心意一轉,已然出現這上方,而后也未做多考慮,立時縱身向下。
須臾到了一座洞窟之前,他往里走有一步,忽然身上一輕,好似一瞬之間,過往所有因果都是離己而去。
可他心里明白,這恐怕因為這里蔽絕現世,所以才有這等感覺出現,等到回到外間,一切又會恢復過來,除非他永遠落在此地,可即便是他愿意,那背后驅動他的那位大能想來也不可能讓他如此逍遙。
所以到得如此,他只能按照此為大能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了。
“莫非這里就是那位大能曾經落駐的洞府?”
他定了定神,沿著那闊長石階向上行走三步,就到了洞府前庭,面前擺著一條長案,案上還有一只玉匣,就是懸在半空的一枚金符。
他來至案前,目光先是落到金符之上,可此物卻是一晃,緩緩退開了一些,頓時意識到,似乎還未到接觸此物的時候,于是又往那玉匣望去,法力一動,想要將之掀開,可施為之下,此物是卻毫無動靜,不覺有些意外,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禁制存在,玉匣本身也沒有問題,那么古怪可能就出在里面所收納的東西上。
他念頭轉了幾轉,世上能夠蔽開法力干涉的東西是一些,但實際上這些都是相對而言的,以他境界,舉凡世上諸物,即便不能立時搬動,也該有稍許影響,不過有一樁東西卻是例外,那便是周還元玉!此物并無法直接以法力神通攝奪,哪怕你道行再高也是無用。
想到這里,他心中頓時一片火熱起來,那位指點自己來此,這東西又鄭而重之擺在這里,莫非就是要給自己一條通天大道么?
說來他修行至此,早已是成就凡蛻三重,但卻始終不去踏入渡覺之境,為得就是能夠有朝一日有機會登臨真陽。雖他知道這很可能只是奢望,但世上每一人都有成道之機,只要自身能一直存身下去,那么很可能就會等到此等緣法。
可不管如何,在未見到里間真正之物前,這些自己猜測罷了。
他把心神稍穩,隨后伸手上去,便將那玉匣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