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爭鋒

第一百三十一章 龍盤雷印 紫盈罡砂

第一百三十一章龍盤雷印紫盈罡砂

這門“紫霄神雷”最能降妖伏魔,掃蕩邪氛,且神通之法,法力愈強,則威能愈大。

張衍自忖,若是自己習得了這門神通后,再籍由凝聚法力真印將其再提升一層,將來與那魔宗修士對陣,必能占得幾分先機。

他在這塊石碑之下站了有一會兒,方才挪步移開,往那第一塊石碑走去。

第一塊碑上所刻,乃是十二神通之號稱斗法第一的“龍盤大雷印”。

據傳這門神通有摧山崩岳,裂地驚天之能。

只是頗為可惜的是,修習這門功法,難度非但不下那“五行遁法”和那“紫霄神雷”,且必先習得那《北冥真水》,修行之人,還需是元嬰修士,是以這門神通,只齊云天一人習得。

過去那十大弟子雖人人皆能修習神通,但惟獨齊云天一人得以修習三門,且他還兼修了許多小神通法門,便是如今霍軒邁入元嬰境界,成了十弟子之首,卻也遠不是他的對手。

張衍輕輕搖頭,他心認為,齊云天身為三代大弟子,下代掌門承繼之人,不說自身至少可以學得三門神通,除此之外,不定還有什么秘傳神通不為外人所知,若是只從這些人盡皆知的法門去衡量其戰力,多半還是低估了此人。

他舉步回了那第二塊石碑之處,看了幾眼后,一伸手,就將那塊懸在高處的木牌摘了下來。

那石碑上的封印倏爾隱去,露出黑底白字的碑身,俱是用蝕書寫,還未等他細看,只見那些字一個浮動,就從那碑面之上躍了出來,隨后擰合在了一處,化作一道金芒燦燦的符箓向他飛來。

他也不抗拒,任由這枚金符飛入眉心之,隨后那浮光一起,又將整座石碑遮掩了去,再也無法觀看。

他往識海觀,見枚法符靜靜飄在其,滿意一笑,就又走到第三塊石碑之處站定。

他身為門十大弟子之一,本就可修習一門神通,瑤陰山除滅老魔之后,掌門允他再習一門。

他第二個選定的,便是這“五行遁法”了。

手一伸,將那塊木牌也拿了下來。

禁印一晃,同樣也是化一道金符入他的眉心。

接了兩道符箓之后,他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往外而走,踏出洞府之門。

那白發長老一直等候在石門之外,見他出來,道:“師弟可是選好了?”

張衍點了點頭,稽首道:“已是選好,有勞師兄等候。”

“不妨事。”老道倒很是客氣,起手一點,那石門隆隆闔上,隨后又扭過頭來對張衍一笑,道:“張師弟可還要去什么地方,可需老道相陪否?”

張衍搖頭道:“不必麻煩師兄了,我自去便可。”

老道也不勉強,稽首之后,再一擺拂塵,便喚了一朵祥云出來,飛身踏空而去。

那老道離去之時,卻正巧有一名道姑路過,見其背影,她神情微動,露出思索之色,又往左近張望了一眼,見并無人蹤,就往那處藏有神通的石府飛去。

此時張衍已是離了那石府,又回了那藏書洞窟。

那名執事道人樂呵呵迎了過來,道:“張師叔想必已是選定功法了?”

張衍微笑頜首,道:“不過尚要請你去尋幾本書冊過來。”

這執事道人大包大攬道:“哪里話,師叔要尋什么典籍,盡管吩咐下來。”

張衍把所要觀覽的書冊一說,這道人想了想,便道:“雖然瑣碎些,但也不難尋,師叔請稍候片刻,師侄去去就來。”

執事道人拜退下去,就關照一個掃灑婢女,命她為張衍送上一杯香茗,這才去挑選書卷。

執事道人雖在此處長年值守經閣,但玄功道術一概不能習練,而且經羅書院執事之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其實也頗為重要,倒也不能隨意調換人手,因此平日只能枯坐在此,除了門下寥寥賜,也不得出去尋找修道外物。

若是其他八院執事,倒也罷了,總還有些額外好處可撈,可但凡來此院者,不是門長老,便是十大弟子,誰會對一個雜役執事多看一眼?因此平日里也很是辛苦。

唯獨張衍,每次一來就能給他一些甜頭嘗嘗,雖是不多,但對比之下就顯出不同來了,是以他也格外熱心。

若是換了他人前來,這里經書浩如煙海,你不給好處,那便任由你自個去翻,他只推說不知。

便如前次韓素衣攜徒而來,足足尋了三天,方才找到合用功法,其實對這執事道人而言,不過是跑跑腿的功夫。

這世間修士雖求得是長生不死,為得是超脫凡塵,但卻不是泯滅人性,也有喜怒哀樂,也有思欲貪妄,若當真是無欲無求,那還修什么道,成什么仙?

張衍等了大約半個時辰,那執事道人喘吁吁跑了回來,遞上來一枚玉簡,道:“張師叔,師侄共是理出了千本書冊,師叔所需,皆在其了。”

張衍翻看了一遍,不覺訝然,望了這執事道人一眼,道:“師侄有心了。”

執事道人面色一喜,打躬道:“師叔入眼就好,入眼就好。”

張衍本是命他去尋來溟滄派前輩高人施展“紫霄神雷”的各種記述,待自己習練運轉之時,好做一番印證,但這執事道人為人機靈,不但將那有關“紫霄神雷”的記著尋來,還將其余十一門神通的筆述也一并拿了過來。

張衍將玉簡一收,便要起身離去,在走出去之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腳步一頓,又道:“我有幾名弟子,日后也會來此翻開經書,若是我無暇分身前來,還請師侄照顧幾分。”

這執事道人心領神會,故意嘆了一聲,道:“師叔身為十大弟子,想必平日里閑暇不多,我等身為門晚輩,當要為師長分憂才是,若有師叔門下師姐師兄前來,師侄定會好生招待。”

按理說,十大弟子門下如不得師長攜來,不可隨意翻閱書卷,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都可變通,而且從根本上來說,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張衍微微一笑,一擺袍袖,信步出了經窟,這才駕劍飛遁,回轉了昭幽天池。

未有多久,他便折返洞府,入得陣門,往玉塌之一個端坐,他也不遲疑,就擇了其一枚法符,先行煉開。

此一枚法符上所載,乃是“五行遁法神通”。

張衍將其大略翻看了一遍,緩緩從手放下,眼透著些許光亮。

他這才明白,為何這門神通甚少有人習練,原來修煉這門神通之時,還要先行習練一門玄功,用以聚斂五行之氣,這才能夠施展那等遁法,若是胸五行氣一旦耗盡,則這門神通有等若無,還要再次修持。

可修士若有這等時間,那還不如將自身法力淬煉的更為精純些,或者去多尋幾件法寶,再不濟還能提升修行,總也好過把精力花費在一樁不能即刻克敵制勝的法門上。

但對張衍來說,這門功法好似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他本就覺得自己這門功法與那“五方五行太玄真光”不定還有什么相同共融之處,是以準備拿來修行,卻不想彼此倒是頗為相契,倒是省卻了他許多麻煩。

如此一來,這更是堅定了他以太玄五行真光為自身主修功法的決心。

不過眼下他五行真光功法未成,這門遁法也還不到習練的時機,因此他先擺開一旁,又將那另一枚法符煉化開來。

“紫霄神雷”運使法門如水一般在心田之上緩緩流淌而過。

但將其全數記下之后,他卻眉頭微皺。

這門神通玄奧艱澀,的確是修行不易,通常自那入手,再修至能對敵斗陣,便是日夜不輟的習練,也需用去百數年的功夫。但對他而言,有殘玉在手,這卻不是什么難題,但其有一樁,那便是修煉這門神通,需用一種名為“紫盈罡砂”的外物相助。

不得這門神通功法之前,他倒也并不知曉此事。

好在門靈機院收得此物不少,若是他人,倒是難得,不過他乃十大弟子,當可取用,不外是去用靈貝換些來罷了。

他正思索時,忽然心有所感,把手一揮,立時啟了陣門,放了一道金芒入內。

他接了過來,拿在手一看,卻是那瑤陰山機樞金印,另還有一封信箋,打開一觀,卻是那掌門法旨,要他三日后趕赴青桐山,可去將那方振鷺放出那一方小界了。

他將金印收起,想了一想,先是提筆而起,書寫了一封飛書去往躍天閣,命閣之人備些洞府陳設送往九曲溪宮,隨后起身飛縱,出了洞府,往靈機院而去。

十峰山上,一道飛符如電光般疾掠而來。

正在此處養煉一件法寶的霍軒霍然睜開雙目,將此符接了,將其拆開一看,他沉吟了良久,嘆了一聲,便道:“來人。”

一名姿色平平,膀大腰圓的女修走了進來,萬福為禮道:“姑爺有何吩咐?”

霍軒沉聲道:“你去靈機院,把那其內所藏那‘紫盈罡砂’換取一些來。”

那女修一挑眉,粗聲粗氣道:“姑爺,可要奴婢盡數收來?”

霍軒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不必,只需大半取來,留下少許便可。”

女修一個萬福,便領命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