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夜!把靈與往甲輸入,卻低呼一聲,這銀牌化為一道申哦唯她祖竅中一鉆,她不禁一怔,不驚反喜,以為這是寶物自動認主,心道:“這法寶合該我得。”
穆紅塵幾次三番攻上前去,都被魔頭那一桿鬼頭長槍逼回來,對方站在魔藏前緊守門戶,她一退便又收了槍勢,怎么也不肯追出來。
穆紅塵心中不禁暗暗著急,護心燈在上空雖然光明大放,但那是她催發其中燈油的結果,拖得時間越長對她越是不利,本來張衍救了齊夜蘭一次,她已不想再欠下人情,此時卻別無他法,思來想去之后,只能喊道:“張道友,可否助我姐妹一臂之力?”
張衍在旁留意了許久,發現這魔頭除了手中那把長槍和那團黑氣厲害外,并無特別厲害之處,但凡穆紅塵玄光殺到,也是立刻阻攔招架,不敢讓其沾身,心中就有了數,郎聲說道:“既是穆道友開口,我當助之。”
他正要動手,卻聽頭頂上轟然一聲,似是雷霆劈落,一根金色巨樁不知從何處飛來,在空中旋動不止,放出陣陣明光,一時間,金氣爆射,劍芒裂空。
張衍眉頭一皺,劍逍一起,眨眼便沖出了光芒范圍,穆紅塵也是吃了一驚,幸好她有沉香罩護身,盡管如此,也是被劍氣擊打得連連后退,扈玨距離較遠,剛才又吃了個虧,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靠近,是以倒沒有被波及到。
齊夜蘭已是躲避不及,正自駭然,只覺眉心那令牌一熱,渾身玄光似乎不聽指揮般往頂門一沖,居然帶著她險之又險地沖了出去。
只有那站在魔藏門前的魔頭不肯躲避,他不停揮舞長槍,試圖招架,可哪里抵擋得住那無孔不入的劍芒,被那如瀑金氣一沖眨眼間便被撕了個粉碎身后門戶頓時大開。
就在此時,一道紅芒迅疾無比地沖向了那處魔藏大門到了里側后,光芒一散,露出一個女子身影來。
穆紅塵睜眼看去驚呼道:“倪師伯?”
倪倩英一臉得色站在那里,嘲弄道:“穆紅塵,沒想到吧?你師徒二人千算萬算,籌謀多年,可這魔藏終究還是要落在我的手中!”
她得意一笑伸出一手往那石碑上一按,迫不及待就要煉化這塊禁制,只是片刻之后,她臉上卻浮現出了莫名的愕然與驚駭,檀口張了張,正要出聲,那門戶轟隆一關,這魔藏居然憑空拔起,往遠處投去,最后落向一只不知從何處飄來的渡船。
那渡舟上坐著一名中年道士他見魔藏飛來,呵呵一笑,一伸手,此物在空中越變越小,最后落入他的袖中。
穆紅塵心中驚疑,這道士是哪里來的?
齊夜蘭和扈玨似乎也發現不對兩個人連忙向她靠過去,一臉警惕地望著這道人。
這道士到了近處,她們才看清了對方面貌,此人一雙丹鳳眼方面廣額,臉上微微帶笑胸前留著一把美髯,明明相貌堂堂,可是在場三女都覺得這人邪氣無比,不是善類。
見他過來,穆紅塵喝斥道:“你這道士,為什么要奪我們的東西?”
道士笑了起來,道:“此魔藏我已得了三十二年,比你師徒還要早,便不是我的,也不能說你等之物。“穆紅塵聞言怔了怔,不由謹慎了幾分,試探道:“道長認識先師?”
道士笑得十分深沉,道:“自然是識得的,當年我得了這處魔藏之后,本擬做個魚餌,yòu使幾個人前來做我徒兒,沒想到卻引出了你師傅紅花仙子這條大魚,貧道自覺消受不起,又覺得她會壞貧道大事,因此只有下狠手了。”
穆紅塵聽到最后,只覺耳邊如方驚雷,震得她雙足不穩,指著那道人顫聲道:“你……先師是你所害?”
道士坦然承認道:“然也,你師紅花仙子乃是化丹修士,我若凝丹成功,也當與她堂堂一戰,怎奈她壽元將近,貧道又功行未成,舍不得和她拼命,用了點小手段污了她的金丹,好早點送她上路。”
穆紅塵大叫一聲,頭上紅芒騰起數丈之高,縱身前撲,嘶聲道:“妖道,我今日便要殺你為師復仇!”
道士笑瞇瞇說道:“貧道有名有姓,陸革便是。”
他端坐在舟上,看著穆紅塵沖來,卻是一點也沒有躲避招架的意思。
穆紅塵眼看就要到他的身前,正待出手,卻見一道人影突然攔在前方,仔細一看,居然是齊夜蘭,一驚之下忙止住身形,驚怒道:“齊師妹,你做什么?”
齊夜蘭臉上也是驚恐,道:“師姐,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陸革拂塵一擺,道:“徒兒,還不到為師這里來。
齊夜蘭聽了他召喚,眉心一熱,竟然身不由己朝他那里飛去,并恭恭敬敬在他身后站著,只是臉上一片驚惶,全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這副神情落入穆紅塵眼中,頓時明白是被做了手腳,她驚怒道:“妖道,你對我師妹做了什么?“陸革笑道:“貧道并未做什么,只是你這師妹不似修道人的心性,貪yù過重,執念太深,對修行大有阻礙,不過貧道不嫌棄,愿意收在門下,再好好調教指點幾年,傳她上乘法門,長生之道。”
穆紅塵此時冷靜了下來,她知道這道人法力高深,不是自己能抵敵的,而且如今連倪倩英和齊夜蘭也被捉了去,自己如果和扈玨再折在這里,那么沉香教的基業便徹底毀了,因此退后兩步,低聲道:“張道友,師妹,我們走。”
張衍卻站住不動,搖頭道:“穆道友,此人既然敢把殺師之仇說與你聽,定是有法子不怕我等走脫。”
陸革向張衍看過來,笑道:“還是這位道友明白,我在這第六層之中早已布有困龍陣一座,不得我開陣,便是懂得破陣之法,半月之內你們也決計走不出去。
穆紅塵聲音冷如寒冰,道:“妖道?你想如何?”
陸革瞇眼道:“你們只要愿意投入我的門下自愿修行我門下功法我也不來傷害你等,若是肯讓我在你們身上下了禁制我也可以放你們回去,我這條件甚為優渥,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穆紅塵冷笑連連道:“想做我的師傅,那便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她自知難以逃脫,索性不再考慮其他,騰身再次沖去,仗著身上有沉香罩護體將全身玄光逼在一處,匯成一道如濤虹光,兜頭往陸革處刷去。
陸革嘿然一笑,袍袖一揮,一道自身后青色暴漲而出,只聽空中一聲炸響,頃刻間就將那道落下的紅芒消弭無形。
穆紅塵大驚失色,連忙運轉胸中靈氣,試圖再逼出一道玄光來,只是哪里還來得及陸革哈哈一笑,那青色玄光分出一道,往她那頭頂一落,頓時如千斤磨盤壓身,她腳下不但動彈不得,還不得已往下慢慢跪去。
陸革朝她笑道:“我也不急著收你你且在這里好生琢磨一會兒吧。”
張衍見這道人只用一道分化玄光便將穆紅塵壓住,知道這人至少也是玄光三重境界修士,甚至還有可能更高。
到了玄光第二重之后,玄光便能轉化剛柔陰陽變化隨心所yù,而到了第三重“靈明徹照”之后玄光則再生蛻變。。
到了這個地步,就有所謂“凝練如一,甲子不失”之稱,意思如若分出一道玄光放在匣中,便是歷經六十年也不會消散,取出之后,仍舊能夠照徹明堂,還于己身。
當年杜博身死時,分出一道玄光裹挾杜悠飛逍,便是達到了這個地步,但與眼前這道人那種隨心所yù,舉重若輕之感相比,卻仍是差了一籌。
張衍一伸手,阻住正要上前的扈玨,沉聲道:“扈道友,這里有我,你去你師姐那處照顧。”
扈玨知道自家不是那陸革對手,聞言忙點了點頭,向穆紅塵那里跑去。
張衍上前幾步,淡淡笑道:“這位道長要做我的師傅,那就要問我過我手中之劍了。”
陸革微微一笑,道:“愿意領教道友高招。”
張衍心念一動,一枚劍丸躍出眉心,一點疾如流火的光點倏忽間飛斬而至。
陸革臉上笑意不變,盤膝坐在那里,只憑一把拂塵招架。
劍丸在張衍手中已是心隨意動。圍繞著對方上下飛舞,可那陸革在那里左攔右擋,甚是從容,居然將劍芒盡數接下。
斗了片刻之后,張衍目光一閃,空中飛舞的劍丸陡然一分為二,急轉而下。
“離合分光?”
這一下突兀之極,陸革也為之一橡“嗆啷”一聲,左手拔了一柄朱色法劍出來,右手疾揮拂塵,堪堪將兩枚劍丸擋住,此時他面露幾分凝重之色,不再托大,而是站了起來,在兩道劍光圍攻下將兩件法器揮舞得密不透風,又戰了不下半個時辰,張衍清喝一聲,這一次卻是又分出六枚劍丸來,八團光影圍繞著陸革上下盤旋,星光點點,銀線盤旋。
盡管如此,陸革神色沉著鎮定,似乎仍是游刃有余,不曾落到下風,然而他越打越是吃驚,御使劍丸極耗心神,特別是分劍之法更是如此,可斗到現在,對方卻仍是氣息綿長,神思清明,未曾有半點衰竭之相,倒是大大出了他預料之外。
又斗了一個時辰,張衍見對方也是神完氣足,沒有絲毫力怯跡象,便不再留手,長嘯一聲,八枚劍丸齊齊一顫,又各自分了一道劍影出來。
霎時之間,整整十六枚劍丸飛在半空,再如風暴一般旋動起來,灑出萬點輝光,匯成一股,狂流席卷而下。
以陸革的定力,也不禁為之色變,他這一生之中,曾與不下十名劍修交過手,深深知道如若沒有法寶護身,絕對不能任由他們展開這等劍勢,這劍勢一旦展開,那就是鋪天蓋地,如疾風暴雨,擋無可擋。
他也是大喝了一聲,臉上突然浮出一血紅色澤,從腹中那顆黯淡微小的金丹中逼出一股丹煞之氣,張嘴往上一噴,剎那間,平地如同刮起了一陣颶風,那十六枚劍丸居然被吹得左右搖晃,竟生生被逼出去了數十丈之遠。
這一口氣噴出后,陸革也是臉色一白,精神委頓了幾分,暗中嘆道:“大意了,大意了。”
不停集衍再次凝聚劍勢,他身軀一晃,身上頓時飆射出無數細如絲縷的玄光,搶先一步向前襲去。
他嘿了一聲,道:“休怪貧道以大欺小,用境界壓你,只是你們這等劍修太過討厭,簡直無他法可制,不得不出此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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