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行路的時候,很平靜,術士馬三沒有鬧什么幺蛾子。早上出發的時候,他就是一路沉默。
事實,他正和天庭密切交流。
“情況有變,這個蛇妖發展出了一個賊黨。”
“賊黨而已,你還應付不了?”天庭回復地很快。
“有點難度。這人腦子很活,見識廣,我的手段屢屢被他看破干擾。這么下去,等到了府城,蛇妖就更難對付了。我要申請援助。”
“你希望我們怎么幫你?”
“我神情一個意外吧。只要把這姓蘇的支開,我有把握在余下兩天時間里讓這王守仁厭了這裝可憐的蛇妖!”
“一個意外?安排一群npc山賊前來搶劫如何?”
馬三閉目沉思,腦海中個模擬了下山賊搶劫的情況,幾分鐘后,他點了點頭:“可以。”
“那下午三點到五點這段時間,你準備著,會有一群山賊攔路。人數是三十,山賊首腦是個三流npc高手,主要武器是刀。山賊中,還有一個弓箭手,射藝達到二流水準,射百步柳葉,能十發四中。”
“明白了。你讓那射手射那姓蘇的腿,然后讓山賊把他給劫走。”
“可以。看起來,你似乎很恨那個姓蘇的玩家。”
“人太聰明都會招人恨,尤其還是一個玩家!”馬三暗暗咬了咬牙,要沒這人干擾,他一下就能完成任務,哪里會落到尋求天庭支援的地步。
這么一支援,任務評價至少降一個檔次,平白少了好多晶幣。要不是這姓蘇的是玩家,他早就一刀砍死他丫的了。
馬三和天庭交流的時候,白素和蘇悴沒閑著。
本來,蘇閫白素是坐在馬背上的,但蘇恪身體大好,自然不好再騎馬,另一匹馬就讓給了王守仁。
于是情況就變成了,馬三為王守仁牽馬走在牽頭,蘇恪為白素牽馬跟在后面,兩匹馬一前一后地走,相差五六米。
這就給了白素和蘇恪暗中交流的空間。
“那天兵又在搞鬼了。”白素輕聲道。
“白姑娘,不見得吧?他都沒有說話。”蘇憒了一眼馬三,情況的確很詭異,按照蘇閽往的經驗來看,這家伙肯定是和天庭聯系。當然,作為一個普通玩家,他是不知道這一切的。
白素嘻嘻一笑,很是自得:“蘇誠,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這人不說話,其實他的心神正在溝通天庭。我猜的沒錯的話,在我們到達府城前,還有一劫!”
蘇恪打了個‘哆嗦’:“白姑娘,你是說還有天兵會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白素一臉神秘的笑,她卻不擔心會有新的術士前來,道何其之大,術士雖說人數有百萬,但分散開來,其實是供不芋的。一個任務由一個術士執行是通常模式。
天庭自然會想要更多術士,但一來術士有限。二來,更多的術士需要更多的酬金,天庭不合算。如果酬金不變的話,那一個術士能完成的事,憑啥多個人來分錢呢?
憑以往的經驗,白素估計,過上不久,應該會有npc來攪局了。
這算是天機,她不會和蘇愕,因為說了也解釋不清楚。既然是npc來攪局,那npc使用的肯定都是世俗的力量了。
想到這里,白素問蘇恪:“早間我看你用白猿劍,使的有模有樣,不過有形無神,少了凌烈殺氣,真正和人交手時,怕是沒有大用。”
蘇惴笑:“白姑娘,你卻是看錯了。”
他這話有點狂妄了,他的劍法和混元功都是白素傳的,還剛剛練了兩日時間,這就說白素錯了,饒是白素對他極其欣賞,心中也是有氣,斜眼撇著蘇恪:“你倒是說說,我錯哪了?”
蘇恪微笑:“白姑娘,我之前也學過幾年武,行所成。我知道,武剮練法和殺法,練法強身養技,殺法殺賊過,這殺法殺賊時,也傷己身。早間時,朝陽初生,萬物生機萌動,我那時候練劍,當順天而為,若心有殺機,顯露殺氣,實乃逆天而行,怕是劍法沒練成,倒把我自己練傷了。”
這話一出,白素就愣了一下,然后就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蘇恪,足足看了五六秒,她才開口:“這番道理是誰教你的?”
“何須人教?”蘇恪淡淡一笑。
“哦,那是你自悟的?你倒和我說說你是怎么悟出來的!”白素起了興趣。
蘇恪的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這個年紀,應當是烈火烹油,與人爭勝之時,靠自己領悟得收斂殺氣以養身的道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蘇閫道:“我是北人,一路南來,見了許多賊人。那些人殺生之時,皆一臉猙獰、渾身煞氣,形如惡鬼。這般模樣,我不知其是否傷身,但必然是傷了心神。心神既傷,久必成病實在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白素輕輕拍手贊道:“好個‘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可你這話只說了殺人傷己身。我問你,你又如何知道晨發殺機逆天?”
蘇悃頭看著眼天上溫暖的太陽,瞇了瞇眼,輕笑:“白姑娘,如此淺顯之理,何須我說?”
他這自負神態,微微不屑的語氣,頓時惹得白素心中不爽,堅持道:“哪里淺顯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呢。我就不大明白,你給我說說看嘛!”
蘇閆乎感覺到自己有些逾越了,腰背微微躬下,臉上顯出些許惶恐之色,小聲道:“白姑娘,小人剛才只是亂說的。您法力通天,這般道理哪能不明白,是小人賣弄了。”
不知為何,見蘇汊般卑微模樣,白素心中十分不喜:“你擺出這般模樣做什么?看看你,滿身虛偽,直起身來,好好和我說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哦,是是是。”蘇恪便直起身來,不過神態間還是顯得比剛才恭敬了很多,再沒有之前那種神采飛揚之感。
白素心中嘆口氣:‘要是這人不是玩家就好了,現在這樣,聊幾句話都要費勁,真是掃興。’
“現在可以說說你的淺顯道理了吧?”她還記著先前的話呢。
蘇恪微微拱了拱手,認真道:“黃帝內經云:‘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又有諺云:‘一年之計在于春’,在我看來,一日之間也春夏秋冬,而一日之春是為晨如春,乃陽氣噴薄,生機萌發之時,此乃天道以,晨間不發殺機,乃合道保身之策也。”
這一番話說下來,白素就陷入沉默之中,許久許久,她長長嘆了口氣:“好一個‘一日之春在于晨’,我修煉千年,也知此理,但總有一層沒想透。你這一句話,實乃點井句。”
說完,白素的眼頸直看著蘇恪的后背,許久,她輕聲開口:“蘇誠,你可想過化龍?”
蘇泯了,忍不住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