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了?既然想要看看我的手藝,那我也就獻丑一下。”蘇劫聽著張曼曼說話,也不停留,直接走到廚房冰箱前面。
打開冰箱,掃了一眼。
里面有什么食材,有什么調料,只在幾秒鐘就全部在腦海中開始分析。
根據食材做什么菜?那些食材組合最適合營養學搭配?怎么燒菜才最有色香味?如何才能夠讓人食欲大增?
在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內,蘇劫就有了想法,做菜的思路一條條清晰出現在腦海中,節奏,程序,怎么操作,就如計算機那樣緊密。
唰唰唰......
張曼曼就看見蘇劫從冰箱中拿出來一塊新鮮肉,幾刀就切成了薄片,刀功如神,肉眼都看不清楚痕跡,只是眨眼之間,好像切出來數十刀。
然后一系列的流程開始,洗菜,煮飯,烹調,煎炒,燉炸。
看著他忙碌之間,有一種極其美妙的藝術感,因為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停頓,好像機器設計好的流程,完全一種流水線的作業。
但這種流水線的作業卻沒有讓人感覺到呆板,而是好像流水一般的自然。
溪流泉水也是如此,日日夜夜按照固定軌跡流淌,但沒有任何機械的感覺。
張曼曼看著蘇劫做菜,漸漸明白了晉升“活死人”境界之后的蘇劫和以前的變化。
以前的蘇劫雖然也是做事一舉一動都沒有停頓,但那是機械化的工廠,沒有生氣。而現在的蘇劫,就如日起日落,雖然也是規律,可渾然天成。
同樣一成不變,一個是機械,一個是自然。
境界高下立判。
以前的蘇劫,嚴格自律,但缺乏人味。
而現在的蘇劫,也是嚴格自律,可生動靈活。
不出一個小時,滿滿一桌菜出現在張曼曼的面前,香味繚繞,似乎深入靈魂,讓人食欲大增。
“這么多的菜?”張曼曼問:“我可吃不完。”
“你不是在等人么?如果我猜測得不錯,應該會有人到來,而且人數還不少,正好夠吃。”蘇劫道。
“你怎么知道?我可沒有跟你說過。”張曼曼微微笑著問。
“看相看出來的。”蘇劫半開玩笑。
果然,在他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來了門鈴的聲音。
“我去開門。”張曼曼把門打開,外面果然站著五個青年男女。
“你們都來了?正好做好飯,一起來吃,邊吃我們邊商量這次家族年會的事情。”張曼曼很親切的招呼著,很顯然這些人都是和她很親近的嫡系。
蘇劫早就知道,張家身為個大家族,五世同堂,開枝散葉,家族子弟比起許家要多得多。
說到底,許家在國內發展,還是受過了生育政策波及的,年輕一輩子弟不是很多,但都已經那么復雜,更何況是張家。
張家的體系比起許家要大得多,尤其是年輕一輩更是復雜。
當初許家想和張家聯姻,都發生過不少的故事。
許家的實力在蘇劫看來非常巨大了,但在張家面前還是不夠看。
人一多,家族資源不夠分,加上**無窮,自然就會產生各種派系,相互爭奪,想獲得更多的資源,這是正常現象。
家族內斗自古以來都很殘酷,親兄弟反目起來,比仇人還兇狠。
蘇劫其實無意加入張家的內斗,可為了姐姐的安全,他也只有破例一下,把自己卷入是非圈子。
“哇!真香!”五個青年男女走進來,其中有個女孩子驚訝起來,隨后五人就看到了蘇劫,眼神中都是疑惑和詢問。
“這位叫蘇劫,是我的合作伙伴。”張曼曼開始做介紹:“這位是我堂姐張佳,堂妹張韻,堂哥張開謁,表哥孔觀,表弟袁回。”
蘇劫點點頭,招呼大家吃飯。
“手藝真是高超!肯定不是曼曼姐弄的,應該是這位蘇劫老弟吧。難道是大廚世家出身?我看永華樓鮑大師傅的手藝都不如你。”
幾人坐下來吃飯,飯菜入口,都是臉上顯現出來極其震驚的神色,甚至咀嚼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險些失去風度。
張開謁忍不住開口詢問。
“就是學了下私房菜而已。”蘇劫看出來,這個張開謁在其中實力最強,身上還有一股野性的味道,一看就當過兵,但不是那種正規的軍人,而是類似于雇傭軍、外籍兵團之流。
這五個人之中,其它兩男兩女,都對張曼曼很是尊敬,唯獨這個張開謁似乎還有些別的想法。
也就是說這個家族內部的小團體,并沒有做到唯張曼曼馬首是瞻。
蘇劫現在看人如神,各種賢愚不肖,看氣質精神就一目了然,就如九方皋相馬,根本不管是馬的公母,馬的顏色,只看內在的精神氣質。
“曼曼,這次你接許家那單子辦得漂亮,兵不刃血的說服了軍閥阿瓦西,還打通了商路,家里那些老一輩對你評價很高。”張開謁就點點頭,“這位兄弟手藝不錯,是要合伙和你開飯館?”
“堂哥,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張曼曼笑著:“他是我請來的高手,這次準備參加家族大會,獲得更多的生意份額和權柄,你要不要我一起抱團?”
“胡鬧。”張開謁放下筷子,神色不悅:“家族年會外人根本不能夠參加,孔觀,袁回他們不姓張,也只能夠在祠堂外面等著。雖然家族龍頭是你爸,可你這樣弄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件事情你放心,我會擺平家族里面的那些老一輩。況且老一輩知道了我請來這么一個高手,也不會多說什么。比如這次我可是知道,我們張家年會似乎還請了茅家的一些重要人物。規矩早就被人打破了,難道我們還守著等吃虧?”張曼曼三言兩語,就讓蘇劫感覺到了這次張家年會似乎風起云涌,暗藏殺機。
“茅家那是過江強龍,這是不同的。”張開謁說著突然聽出來了張曼曼話語之中的意思:“高手?”
他猛的看向了蘇劫,但怎么也沒有看出來這個人身上有什么高手氣質。
“堂哥,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試試。”張曼曼笑著,有意用蘇劫來震懾自己這個小團體:“我知道你在蜜獾訓練營中待過很長一段時間,也參加過了幾次雇傭兵戰斗,積累不少實戰經驗,但和我的這位朋友比起來,還差得很遠。”
“是嗎?”張開謁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突然,他身軀一動,掏出來了一支槍,指著蘇劫:“我記得有部電影里面的高手,為了表現出來自己武功高強,對著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然后夾住子彈,說什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知道你能不能夠做到這點呢?在美國,人人都有槍,功夫再好,也不如槍法好,你說是不是?”
“說得有些道理。”蘇劫沒有絲毫害怕,也不怕槍走火,而且他已經看出來,這槍已經打開了保險栓,只要一摳,子彈立刻射出,他面帶微笑,侃侃而談:“古代的功夫,弓馬為第一,暗器第二,槍棒為第三,刀盾為第四,劍為第五,最后才是拳腳。拳腳不過是江湖賣藝的把式。你的拔槍速度很快,手掌絲毫不亂,受過嚴格射擊訓練,而且還有實戰經歷,很是難得。”
“有些意思。”張開謁還是拿槍指著蘇劫:“能夠被槍指著還鎮定自若,心理素質是一流,但這仍舊沒有用,我一開槍,你會如何是好?”
“可以。”蘇劫點頭:“你可以開槍試試,沒問題的。我如果被你打死,也是學藝不精。絕對不會怪到你頭上。”
“曼曼,這合適么?”張佳皺眉,不過她沒有大驚小怪,不愧是張家出來的人,哪怕是小字輩的女生,似乎都見慣了一些打打殺殺。
“沒事。”張曼曼也不在乎,她清楚蘇劫的實力,很有信心的樣子:“堂哥,我知道你的槍法堪稱一絕,有五星連珠的絕技。五個人,站在不同的方位,同時把手中的小球拋出,你一連五槍,全部在空中擊炸,更別說是人的躲閃。”
“你這是在提醒他我的絕活,讓他防備么?”張開謁笑了:“曼曼,我知道你一直想在獲得家族中的那個重要位置,可你是女孩子,以后嫁人了就不屬于張家,就算是帶了外人強援其實也沒有什么用,不如幫助我奪得那個位置如何?我現在威脅最大的也就是張開羽,張開元,張開臨,張開前,還有你哥張開太五個人。但如果你幫助我的話,在家族年會上表態,我的把握就大了很多,這樣照樣你也可以行使權柄,何必一定要爭奪呢?”
“堂哥,現在什么年代了,還玩這一套,哪怕是我哥,我都不會支持他。更何況是你?”張曼曼根本不理會張開謁這一套。
“這樣,我們打個賭。”張開謁道:“如果我擊中了你帶來的這個‘高手’,你就在家族會議上支持我如何?反之,如果我擊不中他,我就支持你。怎么樣?還有,你放心,我的槍法很準,最多就是打他身上不致命的部位,最多休息一兩個月也就會好。”
“可以。”蘇劫點頭,也沒有等張曼曼的意見,直接答應下來。
唰!
張開謁的手指在扳機上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