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筆琴
大爺說了這話,蘇悅兒便是笑了笑,拍了下他的手:“你,受的住嗎?”
“什么?”
“我惡霸如虎,大太太今天已經說過你一次,縱然你不語的維護我,但明兒個,眉夫人要被送出去,少不得我又是個‘自作主張’,公爹婆母怕不解,我撐的一時是一時,想來她們會看在我已有身孕的份上,不會為難我,只待日后解釋;大太太也可能會閉嘴,畢竟她應該能有所收斂,但你那伯父要是跳出來說你……那你……”
“你憂心這個做什么?白家自打老祖接掌后,就一直是女人當家,如今我回來,遺訓在那里,你還掌家就是,我只想把我眼前的事先處理了;再說糧業這邊也夠我操心的,你能幫我分攤了大半去,我可是心有感激的。既然你把有孕的事已經說了,你現在穩坐家主,誰也不能把你如何了不是?你啊,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擔心這個。”
蘇悅兒笑著眨眨眼:“看來你在一邊看了很久嘛!”
“伯母那般鬧騰,我還不是擔心你唄,不過不是看,是聽!但卻不想這魏靈韻竟敢下手毒害與你,哼,少不得我也要她知道知道作惡的下場!”
“多謝夫君要為我出頭,不過,你不要那東西了?還是先哄好她,尋了再說。”蘇悅兒眨眨眼,一副我知你心就足夠的樣子。可大爺卻嘆了口氣:“哎,想我白家并非宮闕,竟也少不了這些齷齪的勾當!哼!”言罷還忿忿的拍了下桌子。
蘇悅兒只得將臉貼在他的手上蹭了蹭:“別氣了,小門小戶也好,大家大院也好,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是少不了這些陰謀算計的,利字當先,灼人,誰也免不了不是?”
大爺聞言,伸手將蘇悅兒一摟:“我只是擔心你!”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必費心給我吃下那神草之果,說白了,你其實早就體會到這陰謀算計,怕我中了招,你瞧,若不是你費了這個心,我聞到了那附子粉或多或少會對胎兒不好的。”蘇悅兒笑說著推了下大爺,自己讓開了些許,畢竟此刻他一身的酒味,可不討人愛,而大爺見狀只好一臉失望的放了蘇悅兒,抓了酒壺再往口里灌了些。
蘇悅兒笑著看他這般,知道他定是打算裝醉之類的,也不管他便起了身:“我還擔心你會不會覺得,我這般掉了你的臉面,讓你于人前難堪,如今看來,倒是我過于小心了。”
白子奇笑言:“挫敗與臉面是兩回事,你不必憂心這個!”
蘇悅兒點點頭這便繞過屏風出了屋,此時魏靈韻并沒跪在地上,而是抱著膝頭靠在燈柱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而紅妝便站在一旁盯著她。此刻紅妝見蘇悅兒出來,便是上前相扶,蘇悅兒直接沖她說到:“去給胡管家知會一聲,叫人立刻去魏夫人的廂房前,掛上紅綢,紅燈,點上紅燭,今兒個,大爺歇在她處。”
紅妝聞言自是詫異的看向蘇悅兒,蘇悅兒則擺了手:“愣什么愣,快去吧。”
紅妝當下應了便出去,而那魏靈韻則靠著燈柱,眼死死的盯著蘇悅兒:“你,你說什么?”
“我說今個讓你伺候大爺啊,你不是急不可耐了嗎?”蘇悅兒說著昂了頭。
“你會那么好心?”魏靈韻一副狐疑之色。
“你既然是大爺的平妻,過了門圓房也是正理。本來我想挑個好日子,讓你們圓房,也算給足你們魏家臉面,可你這般鬧來鬧去,卻猴急如此一點也不知羞,得,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個成全了你吧,讓你早早的告別姑娘身,免得你不自在,免得你空虛寂寞,不知收斂!”
蘇悅兒這話完全把魏靈韻說成了一個恬不知恥的娼婦,當下就把魏靈韻氣的渾身哆嗦,但她要回嘴吧,卻說不得什么,論動手也只有被揍的份,橫豎不能怎樣,便只能是一咬牙起了身,便滿眼淚的想跑回去,免得在這里被羞辱。
“站住!”蘇悅兒厲聲相喝,魏靈韻的腳步一頓,人只得轉了身,有些膽怯似的勾著腦袋,身子向后躲。
“你就這么沒大沒小?走前不知言語的,這就是你的禮儀?魏靈韻啊魏靈韻,當真你眼里就沒我這個家主嗎?”蘇悅兒說著走到魏靈韻的面前,伸手將她的下巴捏起,便見她臉上的巴掌印都還沒消,也就懶的再賞她巴掌,只沖著她低言到:“當初我給了你機會,你倒和我玩緩兵之計,只是現在看來,你顯然是不要這個機會的,那好,我尊重你的選擇,所以我鄭重的通知你,你選擇做的敵人,那你的下場會很慘!”說完她手一松,對魏靈韻雖笑卻眼凜地說到:“滾!”
魏靈韻癟著嘴巴吞咽了口水,繼而抓著裙子就跑,蘇悅兒瞧著她那般疾跑的背影瞇縫了眼,繼而微微蹙眉:她沒什么不對啊?為何大爺會有失神的一刻?難道真是美色誘人,秀色可餐?我怎么瞧不出?
心里帶著不解,她回了屋內,大爺已經拎著空的酒壺出來,沖著蘇悅兒就笑:“看不出你嚇人還有一套。”
蘇悅兒勾唇:“你當我是嚇她?我才懶的嚇,我說的可是真格的。
大爺的眼一鞍:“看不出你的醋意如此深!”
蘇悅兒嘿嘿一笑:“沒聽說‘醋海滔天’這個詞嗎?”
大爺愣了一下,繼而呵呵的笑的有些開懷,而蘇悅兒則沖他笑言:“去吧!但愿你馬到功成!”
白子奇聞言抓著酒壺沖蘇悅兒一笑:“是,我早早的得手,夫人也可以早點將她收拾個干凈!”說著他便笑著晃出了屋子,往眉夫人那邊的院落里而去。
大爺出了院子,蘇悅兒臉上的笑就漸漸收了起來。
暑日的夜,雖有風,也并不涼爽,蘇悅兒蹙著眉立在門前,一臉的憂色的看著天上的月,只覺得后背在漸漸的發涼。
未幾,紅妝歸來,瞧見蘇悅兒這般神色便是嘟囔道:“奶奶您也是的,這心里不舒服,何必把人丟過去呢,就那等賤人,您壓她一輩子,也是活該!要是奴婢,就沖今日的事,便將她攆回魏家,看看她如何自處!”
蘇悅兒聞言無奈的一笑:“若是早了還成,又或晚些也可,只是偏偏挨到此時,我所能做,也不過是折了她的翅膀罷了!再說了,我憂心的也不是她。”
紅妝一愣:“不是?那您……”忽而她眉一挑:“難道,奶奶您是擔心的那位?”
蘇悅兒看了眼紅妝那挑起的眉點了點頭,人便走到屋內的軟榻處一坐:“我不擔心他還能擔心誰?就魏靈韻?她和我再鬧騰也不過屋子里這點事,真要把我惹毛了,弄條蛇進去都夠她受的!我何必如此煩憂?”
“奶奶也不必如此煩憂,您把眉夫人都送出去了,生死與白家無關,他若要管,也自會悄悄的管了去,若不管,只怕眉夫人也是個老死在莊子里的,礙不到咱們。”
“礙不到?你呀,真以為事情會那么簡單?要知道我先前聽到你告訴我是他時,我這心里可非常不安呢!”
紅妝抿了唇,捏了捏手指,繼而到蘇悅兒身邊輕言:“奶奶,奴婢覺得太子爺這事是做的叫人震驚,但他和白家素來親近,會不會是一時糊涂?畢竟那眉夫人也不是個檢點的,許是勾引了他吧?”
“一時糊涂?”蘇悅兒冷笑著搖頭:“堂堂太子爺,受的教育不會低,別以為宮里的太傅什么的只會教書,就皇上那種算計來算計去的人,只怕早讓人給太子爺教什么帝王策啊,什么權術了。咱們看著他人不錯,似乎是個正人君子,但只此一事,就足以看出,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哼,糊涂,他能真糊涂就好了,就算他想糊涂,他身邊的太監是擺設?和一個女子做出那事,我就不信他身邊的人不清楚,我看啊,他定是早有盤算!”
“奶奶的意思,殿下是早有此意?”
“這個不好說。但你想啊,眉夫人是長的不錯,但是不是天仙?這鉞國上下的美女怎么著也比眉夫人強吧?太子爺身居東宮,身邊的美女豈會少了?眉夫人若勾引的成,那除非太子爺審美疲勞,不愛美人,可是他明明就是個見美色挪不開眼的人,怎么可能有此特殊喜好?但眉夫人身在白府,也沒機會和太子爺勾三搭四去,所以我能想到,太子爺是臨時起意,也許有一些外因,不過我細細回想了這之后的事,只有一個感覺,他所來是有所算計!”
紅妝轉了眼:“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何這么做!”
蘇悅兒咬了下唇:“也不是很難想明白啊,宮中無子外養也,恐怕,他是一步雙棋!”
“雙棋?”
“如果……”蘇悅兒的眼轉著圈:“如果我沒回來,沒之后的事,只怕她借眉夫人的肚子,就能把白家攥在自己的手里,可我回來了,有了之后的事……他快馬加鞭回去,又稱溫儀有孕,哼,只怕是要把這一點星火放在外面生養下來,而后再接進去!”
“可是太子爺不是和白家素來親近的嗎?他干嘛要抓白家的權?”
“懷璧其罪啊!皇家的人誰不是疑心重?只怕在他眼里,我們是狼,是虎!人啊,只要拿在自己手里,揣在自己的兜里,才覺得安穩!”
“這么說,太子爺根本就是把白家當敵人!”紅妝說著忿忿的跺腳:“呸!虧當家的還幫了他這些年!”
蘇悅兒笑著看了眼紅妝:“傻丫頭,這就是政治啊!權利爭執之下,沒人的嘴臉不是丑陋的,就是我,也會不擇手段!只是我的確沒想到,他竟從那時就開始算計了!”她說的唏噓,心里卻越發覺得沉,畢竟最初對太子的印象,是不算壞的。
那時,他算是一個失意的太子,不管是在言語間的目光傾注,還是在月下輕言時的凝視傷色,似乎都在表現著他是一個與她失之交臂的失意之人,讓她心中帶著一絲歉意。悅王的覬覦,任安的野心,太子似一個弱者將要失去很多,她和老祖一樣,無畏而出的保護,不管是出于神門的責任還是一系的安穩,她和整個白家,整個紅門都為了太子這邊在全力奮戰,甚至她還和周和安一起幫他清理了悅王,幫他解決了任安。
那個和自己說落月而傷神的男人,用那種癡迷的表情曾讓她唏噓過太子爺是有一顆敏感而脆弱的心,但此刻,各路反叛勢力已壓,天下即將大定,大爺還在為這個太子爺的光耀登基而找尋鑰匙,可是這位太子爺呢?卻在背后陰謀算計著!算計著如何給他自己謀利,算計著如何握了白家的一切!
蘇悅兒的心抽抽了一下,越發的臉色暗沉:這件事絕不能讓大爺知道啊,他已經被人算計了一次,即便知道太子爺現在為了權利江山而迫他,但好歹也是政治紛爭下的逼迫,他還能想的過會認為這是沒辦法的事;可若大爺知道從那時起,太子爺就已經處心積慮的在借他的妾生子,謀奪白家的一切,他如何承受?自己用心幫助的君,給他這個衷心的臣民送上的是一頂綠帽子,天知道這個自尊心過高,又自負的男人會不會因此一蹶不振!畢竟越是優秀的男人越追求完美,而越是高高在上,越是危險,落下便會跌個粉身碎骨!大爺從跌倒的地方趴起來本筒蝗菀祝貌蝗菀茲盟敢庠儺湃耍粼俑澈罄瓷險餉匆壞叮院蠡鼓芐潘
蘇悅兒內心糾結著,她一臉的憂色皆因此,而紅妝看見奶奶如此神色,便是心疼的說到:“奶奶,您別這般,本來事情就多,您一直在忙,如今若在這般憂慮,奴婢真的擔心您的身子!”
蘇悅兒看著紅妝笑了下:“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是個只會憂愁的女人,路是要走,拳頭更是練出來的,愁眉苦臉可沒用!”她說著伸手出來搓著自己的臉,她不要煩憂,她不要消沉,她更不要怨怒,她要的是方法是可以解決可以改變這局面的方法!
“奶奶,要不奴婢去趟賭坊吧?”紅妝雖是知道蘇悅兒是要強的性子,但在她看來,這件事也必須要老太太知道,免得無有防備。
“不!”蘇悅兒立刻否決了:“老太太的身子才好,這事要讓她知道了,只怕會氣出個好歹來!她肺葉受傷,情緒上絕不能太刺激,這件事壓一壓,反正她本就不喜歡眉夫人,我明個只消把我的孕事亮出來,而后說眉夫人的八字有些沖我,便將她攆出去外養,誰也不能奈何,畢竟妾在我這個妻面前,和奴幾有什么差別?”
紅妝點了點頭:“奶奶這法子不錯,明日里我尋個人裝了相士走一圈也就是了。”
蘇悅兒一笑:“成!”
“奶奶,時候也不早了,您也該休息了,奴婢伺候您洗漱了吧!”紅妝說著便把蘇悅兒扶到木架前洗漱,繼而送到妝臺前拆發。蘇悅兒看著鏡子里的紅妝忙碌,一雙眼不住的轉動,紅妝瞧見奶奶這般,便輕聲說道:“奶奶,您別太費心了,有什么事,您大可問問咱門里人,紅門十三客可不是擺設,再說了,您要真是愁,咱們瞞了老太太,一樣能想法子對付的。太子爺再是算著白家,卻也不想想他仰仗的是誰?咱們神門的人還能怕了他不成!”
蘇悅兒的眼一抬:“你說什么?”
紅妝一愣:“什么什么的?”
蘇悅兒的眼一轉,臉上便有了喜色:“嗨,對啊!我怎么忘了這茬!”說著她沖紅妝擺了擺手說道:“別拆了,我有幾件事要你現在立刻去給我辦了!”
“奶奶您說!”
“一個事,立刻去傳信給何叔,讓葛紅立刻回來,二件事,傳信給冰紅,讓她務必把太子的所有消息都給我收攏,但凡與錢財,權勢,乃至臣子之間的事,都別客氣的給我摸個清兒!叫紅門的人都麻利些,這些消息給我傳的快一些,一日也不能斷!”
紅妝點了頭應到:“是,奴婢這就去辦,看來奶奶您是打算把太子也看住了!”
蘇悅兒看著紅妝那興奮的樣子輕輕搖頭:“不,不是看住,我要他知道神門可不是吃素的!”說著她看到鏡子里自己那半拆了的發,便動手把一邊的簪子,別翅的統統扯了,繼而一邊自己把頭發抓起用絲帶扎了個馬尾,一邊沖紅妝說到:“還愣著做什么?快去!”
紅妝并未移步,只瞧著蘇悅兒言道:“奶奶您要出去?”
“對,出去,有重要的事!”說罷就回到屏風后換了一身夜行衣出來,紅妝一瞧就是低言到:“奶奶您不必去做賞金的任務,您的那些榜,紅門的人都已經幫您在做了,過些日子就能回來幾個帶一部分的東西,您也可以先領了解藥……”
“在做?”蘇悅兒一愣:“是大爺的意思還是老太太的?”
“打您接了任務后,大爺就傳了信給老太太,人家早給您安排去了,您不必這般辛苦!”
蘇悅兒一笑:“他還真有心,不過……我今個出去不是什么任務,我只是要找人談點事!”
眉夫人的院落里,此刻過分的安靜,一邊是紅綢紅燈籠的奪目,一邊是無人問津的冷清,但不管是哪一邊,都出奇的沒有下人們在外伺候。
眉夫人這邊是大奶奶的意思,她離去前就囑咐了丫頭婆子不必伺候在前,所以自是空蕩蕩的,而魏夫人那邊卻是大爺的意思,他晃晃悠悠的來后,就把魏夫人院口的丫頭婆子全攆了下去,帶著一身酒氣的沖進了屋,而后砰的一聲關上,便是驚的對面的眉夫人直接沖下了床。
窗戶半閉合著,東方如眉就站在窗前,雙眼死死的盯著對面的紅燈籠,一雙手緊緊的扣著窗欞。
“小姐!”青袖抽泣著給她披上一層輕紗:“您就別看了,看也不過是平添傷心罷了!”
東方如眉瞇了下眼:“青袖,你說,她怎么就答應了呢?”
“答應什么?”青袖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淚。
“她不是將她視作眼中釘嗎?為什么,為什么就會答應讓他們,他們……”她的手指指著那對面的紅,顫抖著。
“小姐,您這是何苦?人家是妻,平妻,三爺代娶進門,大爺尊禮也要與她圓房的啊!”青袖說著伸手拽上了東方如眉的胳膊:“大奶奶也不能不按禮數來啊!小姐,我求您了,您別再這么熬著自己了!別看了啊!”
“她為什么不攔著?她明明可以把我攔住,也能把她攔住才是啊,她,她能弄傷我的腿腳,為什么不打斷她的?”東方如眉的臉上滿是不解,而雙眼里透著的是一抹狂色。
“小姐,您就別在這里想不開了好不好?大爺的心里沒您,您就是再計較也沒用!”青袖說著將她推進內里的床上。
“他為什么心里沒我?為什么?他對我是好的,你忘記了嗎,當初,當初他那般的疼我,我喜歡偶人就買偶人給我,只因我說想要,他就千里迢迢的買了給我,要不是太子爺半途拿了去,這偶人早就是我的!”她說著眼掃外床頭的那個偶人,淚水滾落一滴:“你看,偶人我都可以失而復得,難道他就不能?”
“小姐!”青袖聞言頓時就一臉的惱色的說到:“您怎么還執迷不悟?你以為大爺就真喜歡過你?哼,還不是虛情假意!咱二爺盤算著你,拿你當幌子,老爺也把你當個棋,你和那紅玉又能差別到哪里去?全家就夫人心疼著您才要奴婢護著您,可您呢,一門心的在大爺身上有什么用?人家傻的時候不念著你,醒了更不記著你!他這般不念著您半分的,您何必還在這里挖心掏肝?要奴婢說,如今也好,大爺的休書既然已經送來了,明個出了白府,你也不必再把自己當個妾,就算咱東方家現在不是大好,但大小姐畢竟是貴妃,咱們到了莊子后就走,憑著您的嫁妝咱們兩個上京去,就住在京城里,什么也不會短了咱們的!而且,他不也在嘛,他總要管著您……”
“他?”眉夫人搖了頭,看了眼那偶人:“他若是管我,豈會把我丟到這不上不下的地方?他若是有些良心,就不會在強了我之后還把我推到這火坑里!”說著她一把抓了那偶人,朝著床柱上砸了上去。
偶人乃小竹木所做,這般敲擊雖不會碎裂,卻也斑駁了色彩掉了許多的顏色,使得偶人看上去,不但不再美麗,且因斑駁而顯得十分殘破。
“小姐您仔細的想想,您肚子里可有他要的寶貝!他膝下空虛,您若生下個兒子來,害怕他不來求您?”青袖一臉希冀,眉夫人看了她一眼,點了頭:“是啊,我怎么忘了這個!”
青袖長出一口氣:“您明白了就好,別再理會什么大爺,理會什么魏夫人,他們和您無關!您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您的身子,咱們抓著太子爺這根旗,將來就能掉頭回來收拾了白家!”
眉夫人點點頭,人便往床上一躺:“說的對,說的對,我,我要休息,我不能再折騰我自己!”說著她匆匆的躺進被窩里,連身上的輕紗都不去除,青袖瞧見她這般,想說又不敢說,終是給她拉了下薄被,自己去了一邊微微的抽泣起來。
床上的眉夫人本已閉上了眼,聽的哭泣聲,便低聲地說到:“你回去睡吧,別來吵我,明早把東西收拾好,咱們走!”
青袖只能應著聲的出去了。屋門一關,眉夫人便是坐了起來,她盯著那床頭的偶人看了看,伸手摸上它斑駁的色彩輕言:“殘花敗柳,大抵如此吧!”說著她將那偶人往床上一丟,人便起了身,慢慢的又挪到了窗前,繼而看著那紅色的綢子和燈籠便是厭惡的咬了唇:“大紅,紅!我叫你們好好的享用這紅!”說著轉了頭,開始翻箱倒柜的找起東西來。
魏靈韻的廂房內,此刻氣氛有些尷尬。
她小心的抬起腦袋想看看身邊的大爺為何遲遲不做動作,卻再一次看到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雙眸,便又趕緊的低下頭,聽著心里的砰砰跳聲疑問著自己:他為什么光這般看著的我?他到底在等什么?
從大爺一身酒氣的入了房起,她就有點不明白這算怎么一回事。
大奶奶說了,今夜要她伺候,今夜給她機會和大爺圓房,縱然她覺得大奶奶的字里行間都透著羞辱之意,但她卻清楚圓房代表著什么,代表著機會。現在大奶奶已經承認她有了身孕,她若再不抓緊,很可能從此再無翻身的機會。
下藥下毒?她不是不想,但現在沒了得力的臂膀,自己已經被人盯著,她如何還能去做?唯有與大爺有了肌膚之親,先成了真的白家人才成,也唯有懷上大爺的孩子,她才有翻本的機會!畢竟肚子里有了種,她也就敢放手去搏,弄的死蘇悅兒和她腹中的肉是最好,弄不死,也能賭一次誰生兒!她本以為她還要想些法子,才能與大爺有肌膚之親,也才有機會去念想著懷孕的事,卻沒想到大奶奶忽然把大爺就送到了她的身邊,這讓她驚奇之外更覺得不真實!
酒氣在身邊發酸,可她覺的自己的腰身更酸,大早上先是死挺著跪了一個時辰,結果不但什么沒撈著,還被蘇氏當丫頭般的拿鞭子抽了一頓,渾身的痛楚叫她明白恥辱是什么,豁出臉面的給大姨媽看,希望大姨媽能為她出頭,卻不想是鉆進了蘇氏的陷阱,竟把自己在眾人面前亮了個底朝天!幸好大爺不在跟前,要不她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他!
不安的動了動手指,她再一次的偷瞧,可大爺那雙眼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盯的她竟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她對自己的容貌從來都很自信,畢竟她的天姿絕色早被大家承認,不是沒被人這般眼直直的看過,只是大爺和她的料想似乎有了差別。
“爺,您,您這是看什么?”她終于忍不住的開了口,畢竟打從大爺進了她的房,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邊坐到她身邊起,就這般一直直勾勾的瞧著她,可偏偏這都瞧看了近半個時辰了,卻也沒下一步的動作。
大爺看著她微微張了嘴,她美目流轉的想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聽聽他何以如此瞧看她半天,卻不想大爺的嗓子里發出嗝的一聲,那濃濃的酒氣噴來,差點就把她給熏暈了。
“爺,您,您怎么喝了那么多,要不,要不韻兒給您寬了衣,您早點睡了可好?”
魏靈韻偏著腦袋盡可能的讓自己說的溫柔可人,但她卻不知,她再是嬌羞也沒用,因為她臉上的手掌印可是豐晰無比的映在大爺的眼里,而她不說話還能好些,一說話,那少了顆牙的嘴角落在白子奇的眼里,卻似個笑料。
“爺?”魏靈韻見大爺沒什么反應只得再詢問一句,甚至還抬了手在他的眼前比劃了下,于是白子奇的身子一直開了口:“脫!”
魏靈韻當即就愣住了,眨眼半天似不能相信大爺與她親近一處和她說的一個字,竟是個脫字。
“您,您……”
“聽不懂嗎?脫!”大爺的嗓門里發出似不悅的低吼,魏靈韻哆嗦了下一下,便伸手摸上了自己的紗衣,小心的解開衣帶,慢慢的將其脫下。
也許她是怕,也許她是想誘惑,她那慢悠悠的姿態或許在別人眼里會產生一些美感,一些撩撥,但偏偏在她慢慢脫下衣裳的時候,大爺的那雙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悅。
放下了紗衣,她咬著唇小心翼翼的看向大爺,似乎等著指示,而大爺掃了她一眼后,身子向床柱上一靠:“怎么?難道還要我親自伺候你,給你脫光嗎?”
魏靈韻哆嗦了一下,咬的唇不在是嬌羞而是變成了羞憤,她一閉眼,就手摸到腰上抽掉了腰封,裙立刻落地,露出小褲與捆腿,以及她那綢料的褻衣。
“脫啊!”大爺一臉的不耐煩,毫無欣賞之色,魏靈韻的眼里也滾下了淚,繼而便咬著唇幾下抓扯,將自己脫了個精光的站在了大爺的面前。
處子之膚含幽香,處子之肌脂凝霜,這本該是一具美麗的,但是很悲劇的是,此刻正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青紅條痕,看起來倒似被人抽成了虎皮貓兒一般。
大爺的嘴角一勾笑了,盡管他的眼里閃出一抹失望,嘴角的笑意卻絲毫不掩飾。
魏靈韻不安的伸手將私處遮擋,在他的笑容下,她覺得自己那種驕傲已經被紛紛踩碎。
“嘖噴,瞧你這一身虎皮斑,真別致啊!”大爺說著伸了手沖魏靈韻勾了勾。魏靈韻便一臉羞紅的挪到了大爺的面前。
大爺看著她漸漸的笑了起來,笑的一張臉上極盡魅惑之色,手指也點上了她的唇,繼而一路直線的下滑,走過她的喉嚨,滑過她的乳間,順過她的小腹最后便是至今伸去了她的山澗處,當即就把魏靈韻給驚的一顫,而大爺卻抬了另一只手將她推倒在床上,讓她那帶著條條紅印子的屁股落在了床上所鋪的那張白布之上。
“爺,您……”被這般推倒斜身倒在床上的魏靈韻顯然不知道大爺要做什么,嚇的便是低喚,而就在此時她的眼前一晃,脖頸處一痛,人便直接翻了白眼昏死了過去。
抬手瞧暈了她的白子奇,一臉厭惡的伸手扯了旁邊的薄被蓋上了那一身虎皮肉,便轉了身開始打量屋內。
但是他掃一圈后,眉頭就深鎖了起來。
“奇怪?怎么沒有感應呢?”他口里低喃著一臉不解,更是立刻伸手掐訣,在屋中盤旋,但隨著他的手到之處,鎖落,金浮,就連妝臺處的那些金簪金鐲也都虛空的漂浮了起來。
大爺的眉越來越擰在一處,最后竟是煩躁的一甩手,叮叮的,那些金物便都落下,發出了一串的聲響。
“怎么會呢?”大爺口里嘟囔著,臉上全是不解的神色,他扭頭看著那躺在床上昏死過去的魏靈韻便是伸手摸額:我明明白天見她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我要找的東西就在她身上,可為什么東西說沒就沒了呢?打我入屋,那東西的氣息就消失全無,如今她脫的這般精光,根本不可能藏著,可屋里也沒有,難道,難道我白天會感應出錯?
白子奇思想著在床邊晃了晃,人搖了頭:不能,就算我感應錯,這東西也在此處,既然是在她的嫁妝里,難道她搬動了什么東西,又或收起來了不成?
他想到這里,便干脆的伸手去翻,反正鎖子都已經落了地。可是他匆匆的翻過一兩個箱子也沒找到他要的東西,忽而想到那妝臺,又往那里去,他疑心會不會東西在其中。
當他將妝臺那個首飾匣子打開的一懈,他忽然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繼而人便盯著那盒子里的東西臉上閃出一個不自在的笑來,繼而他伸手將匣子里周邊的首飾都撥拉開來,看著那個小小的錦盒,苦笑了一下,人便轉了身,左右的看了看,竟是掀起了窗戶直接縱躍了出去,繼而飛速的幾個跳躍,人,便消失在夜幕里。
此刻眉夫人的屋門悄悄的開了,東方如眉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對面的廂房而去,她的臉上帶著猙獰之色,似喜似愁。
嘿嘿,那個親們啊,看的爽吧?我粉紅的求啊你粉紅的砸,琴兒屁顛屁顛的手指忙,碼字碼字,咱還有加更!
好姐妹錦若兮新書:神仙潛規則
從理論上來說,修仙升天有前途;泡了神獸沒雷劈;當小三肯定被滅;可當理論運用于實踐的時候,終于發現理論來源于生活卻高于生活,而生活卻絕對不會高于理論,于是一世她被天玩兒了,三世她玩兒了天,二世……她決定開始反攻!
隆重推薦,大家多多捧場,此文很有愛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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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粉筆琴個人行為,與云霄閣書庫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