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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拿資歷壓人的族長,蘇云兒可以算是十分的不討好。{}一家大奶奶與人通奸的事一出來,她這個蘇氏的妹子,自是會被牽連的,如今她不顧一切的來到眾人面前為姐姐求取清白,就不得不和族長相對,而族長的資歷當然算德高望重的,加之族長的丑事又沒在眾人面前敗露過,只在宗親前被蘇悅兒揭穿了底子,所以此刻族長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舊能壓人,把蘇云兒逼到了十分狼狽的位置上。
但蘇云兒的性子就是雜草型,看起來柔弱不堪溫柔無比,但偏偏是卯起來就十分的強硬,當下她捏著手指頭說到:“族長說我們要賴,賴不賴的眾位街坊看的清楚,我只問族長大人,您口口聲聲說是將他們捉奸在床,我敢問您是如何知道他們相會?難道與人私會者還會告知別人,我要去通奸了嗎?”
族長的臉上一白,瞪了眼說到:“你少在這里砌詞狡辯,為她開脫,你姐姐和這周和安眉來眼去誰人不知?他一天上白府說什么解人蠱毒,自不量力倒地后,你姐姐做了什么,你這個府里人難道不知?”
蘇云兒一臉正色:“我知道,姐姐說那是救人的法子,有機會能把瀕死之人救活!”
族長大人立刻跺腳:“胡說,恬不知恥,無恥之極!救人竟然扒人衣物敞露其胸?救人竟然與人親吻?要照你的言辭,那青樓里的娼妓豈不是日日時時都在救人了?”
“你!”蘇云兒氣的眼淚又劃下一道來,但她捏著拳頭依舊不卑不亢的質問到:“你別和我說這些,我只問你,如何知道他們相會,如何能捉的如此‘實實在在’!”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族長說著一撇嘴:“連日來滿城都在議論這白蘇氏與這周和安行為不檢,兩人言語之時眉目傳情,每日里這周公子更是白蘇氏的座上賓!滿城議論我一族之長豈能不予理會?今日里宗親要其到祠堂答話說清楚有無這檔子事,她如何答的?”族長說著眼瞅到吳管家并未離去,當即沖吳管家吼到:“吳管家,你正好在此,不妨把這白蘇氏如何回話的說上一說!”
吳管家此時應了一聲上前,看了眼躺地的白蘇氏言到:“奶奶知道了,說今日里不成,人不舒服臥病在家休息,說明日巳時到祠堂見各位宗親。{}
“聽見了嗎?她稱病不來,我們也當是真,還想著那就明日了再說,但偏偏白大奶奶又坐著馬車出府去往無相寺,我們一幫宗親就這么被晾著難免心里不暢快,我便叫人去攔她的馬車,想要找她好好說教一番讓她知道什么是該對長者的禮儀,可是,馬車里竟空無一人,白家出了那么多人去往無相寺,可偏偏馬車里是空的!而我因操心她與這周和安到底有無不軌,而叫人監視其,結果卻得到消息,白大奶奶竟駕著一輛馬車到了周和安的這宅院里,那等偷偷相處之像,我聽下人報來,都覺得惡心,便才帶了這未散的宗親前來捉上一捉,結果捉了個正著!”族長說著看向蘇云兒:“知道這叫什么嗎?門旮旯里拉屎,天會亮!”
蘇云兒聽的族長如此言語便是咬了唇說不出話來,只拿眼瞧望著身邊的三爺,希望他能幫自己說點什么,而三爺卻只是拉著她輕撫著她的背給予安撫,人卻一言不發。
“哼!”族長見蘇云兒說不出話來,便要再抓筆去寫那休書,可此時人群里忽然有人說了句話出來:“這族長休了白家的家主,真有意思,諉,那白家的家主現在該給誰了?”
這話一出八卦事件再升級一個層次,于是人群里自發有了議論聲:“還能誰,沒了這個白大奶奶不還有一位嘛,那不,白魏氏嘛!”
“哦,可是白魏氏還沒進宗進祠能做家主嗎?”
“干嘛非要女人做家主?大老爺們不還在嘛!再說了,眉夫人那路怎么也是庶,只有白三爺這邊才叫正,那白大爺失蹤沒了影,回來也是個傻小子,還真能抗的了白家?女人哪里是做生意的料,要我說,白三爺才該是做家主的人!”
“是這個理,何況人家夫人肚子里的才是嫡脈!”
百姓們聊的那個開心,儼然變成了誰有資格做家主的討論會,而把要接受懲罰的兩個人給忘了。()族長見這樣和自己想的遠了,便趕緊的叫人拾起了他的拐棍再一次砸地,終于換來關注后,才拿著架子的說道:“家長之位宗親們自己會議論出誰該誰不該,而且當初要不是這白蘇氏突然回來了,這家主之位按照身份地位以及遺訓,可都該是白魏氏來擔,所以,你們根本不必爭執了,這家主之位乃是白魏氏的!待我替白家大爺先休了這惡婦再說!
三說著就要抓筆,可忽然的有人在人群中開了口:“族長且慢,您這樣處置似乎欠缺了點什么吧?這家主之位雖是白家的事,可也要官府的人在場,做個驗證吧?”
族長聞言瞧了瞧那說話的人忙賠了笑:“這不是張捕頭嘛!”
“嘿嘿,您老還認識我們衙門的人啊!”那衙差未穿皂衣,著的是常服,但說起話來油條之態立現,當下族長只好上去客氣:“您就別逗了,衙門里的人誰敢不認得?”
“我就以為您不認得呢,瞧瞧,這都寫休書的要換家主了,竟不請我們大人,這個,未免……”
“哎呦呦,張捕頭說的是,老夫上了年紀,這人一生氣了,就糊涂了,罪過罪過,我這就帶人去衙門,請董大人做個見證!”族長說著便沖身后的宗親招手,那意思就是咱們換個場所處理,可此時一輛華麗的馬車急奔到了跟前,馬車上的車衣上更繡著碩大的一個“白”字。
“嘿,這白家又誰來了?”人群里有牙尖的已經開腔,于是眾人都挪眼的瞧看起來,白子奇則看著那馬車心莫名的加快了跳動。
車簾子一掀,一只纖纖玉手半裹了紫色的水袖亮于眾人眼,那食指上鮮紅的戒指更是在白皙的柔荑上奪目。
而那戒指一亮之時,白子奇的眼里閃過光棱,吳管家的雙眼圓睜,三爺的唇角淺笑,族長的唇角抽搐,蘇云兒面露驚喜,魏靈韻呆若木辦…只這一時的各色表情變已有高下之分,而當蘇悅兒懶散散的從馬車里出來時,群眾們便已經發出了驚訝之聲,繼而頻頻回頭看向躺地之人,意欲分出個真假來。
蘇悅兒今日的妝容特意的喊了鶯兒給她梳了那日繁瑣的發髻,只是首飾上不若那日帶的琳瑯滿目若孔雀開屏,相對簡單的把一把檀香扇別在了發髻上,雖是標新立異倒卻很有風姿綽約之感,而扇子前那如花的發縷也未別那朵大的芙蓉花,只簡單的別了一朵小小的芍藥珠花與發花的正中心,配著耳朵上的紫花滴墜與額頭上一條淺藍色的雙股藤紋抹額,莫名的透著一抹嬌色,加之臉上未施鉛華,重中見輕,濃華里有淡色的感覺讓人大生憐惜之感。
白子奇一見蘇悅兒這般容色,便覺得心底里先前充斥的各種情感都在急速的消失,只剩下無比的憐惜與心疼,仿若他心中的悅兒若雨中蓮荷楚楚,叫人忍不住想要為她撐一把傘。
蘇悅兒扶著丫頭的手下了馬車,將大家投來的目光全部無視,只一臉慵懶的伸手輕扶了額頭揉了下,再小心的提了裙裾往那族長三爺等人的跟前而去。
“族長大人見諒,白蘇氏來的晚了些,讓您久等了!”蘇悅兒說著站定在族長的面前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對著其福身,把族長弄了個恍惚的錯愕不言語,把蘇云兒倒驚奇的湊到了跟前相扶:“姐姐?”
蘇悅兒順手扶了蘇云兒,手在她的手上一個輕捏,人卻繼續的和族長說話,只是臉上明顯的表露著不悅:“族長大人,風言風語這種事我白蘇氏向來是懶的理會的,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光明磊落不怕人非議,您何苦非要一日幾催的請我來這里?就算您要和我訓誡什么就不能等到明日里嗎?我今日可腸胃不適飯都吃不下去,您還非要折騰我出來。如今更巴巴的催著,我來了總是可以了吧,您倒好在此弄的人聲鼎沸的做什么?就算要我與周公子對質,也大可不必弄這么多的旁聽者吧?我可是話說在前面,對質我不怕,可如此的大庭廣眾,難道丟了我的臉就不算丟白家的臉?”
蘇悅兒這話一說出來,族長的雙眼圓瞪,蘇云兒也詫異起來:“姐姐說族長大人催你來這里?”
蘇悅兒點點頭:“是啊,我都叫管家回話說明日巳時了,可這一下午的不斷催我,你瞧瞧,不就是要我到這里與之對質嘛,用不著這么不體諒人吧!”蘇悅兒說著便沖身后招手,于是紅妝便捧了幾個帖子來,蘇悅兒當即就丟給了蘇云兒,這蘇云兒一瞧立刻對著族長晃動了帖子:“族長大人這里可全是你催我姐姐來此交代的書信,到底是,是我姐姐與人不軌,還是你栽贓嫁禍啊!”
族長聞言大驚抓了帖子就去弄,而蘇悅兒也一臉驚色的說到:“什么什么?什么與人不軌?”
蘇云兒一臉氣惱之色指著躺在地上的兩人說到:“姐姐,你自己看!”
蘇悅兒作勢的一伸頭立刻叫了起來:“唉,這人咋長的這么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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