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

第五十八章 倒霉蘇與黃連白

“好吧,我應,但是你真的能帶我找到他們?找不到的#怎么辦?”大爺眨巴著眼睛,一臉豁出去的樣子。

“找不到,我任你擺布,成了吧?”蘇悅兒說著將大爺徹底拉進車內,對著紅袖耳語了一番,紅袖立即一臉摸不透的表情下了車,蘇悅兒轉身又拉了紅緞,對著她又耳語一番,這小丫頭聽了雖是眼里震驚不已,卻臉上已經浮現了笑容:“奶奶,大爺他,肯嗎?”

“我剛才和他說好了的,你就照著辦吧!”說完又喚了紅影與紅光進來交代:“咱們是兩輛馬車,等下咱們去正記吃了飯,你帶著紅袖,紅光帶著紅緞,一輛往南山去就去黃龍溪處玩,一輛就給我沿著城門外外小轉,假若看到疑似的,就只管追。最后不管追沒追到,落日時都在正記集合,清楚了嗎?”

紅光紅影點了頭應了,但是紅光還是忍不住說到:“那奶奶您和大爺呢?”

“我們自有我們的事。”

蘇悅兒說著便道:“行了,往正記去吧!紅袖會去那里找我們的。”

很快兩輛馬車到了正記,這是一樁兩層的酒樓,樓下是大廳,樓上便是雅座,但正記大的常有豪門來此進餐,特地把后門開在了背街上,本該是小小的院門,卻是雕欄弄畫的十分講究,使蘇悅兒意識到這就是通道。

紅光先聲招呼了,蘇悅兒帶上面紗由紅緞扶著下了馬車,跟在了大爺身后,另一輛車上下了紅玉和翠兒以及秋蘭。門口接待的小二一瞧是白家大爺,忙時招呼著一行人上了二樓,到了一間還帶著小廳的雅間。此時一個胖胖的應是此店的掌柜也急忙到了跟前:“白大爺,您可很久沒來了!這間觀景咱們還給您留著呢?如何?今日里氏要歇歇呢,還是議事?”

白大爺看著那掌柜撓了下脖子:“歇會吧,照老樣子來,別叫人來擾我!”

掌柜的立刻應了,當下沖著蘇悅兒也欠了身,便往后退,此時紅袖卻已經提著一個布包到了跟前當下沖著蘇悅兒道:“大奶奶,還請您原諒則個!”

蘇悅兒點了個頭,算是回了禮,那掌柜便推出去關上了門,而后樓道里很快響起了一串菜名。

“這是你常來的地方?”蘇悅兒打量著雅間問著大爺。

大爺點點頭:“是啊,沒過段時間我都會來吃這里的燒鴨。”說著便倒了窗前,看著樓下熙攘的街道。

蘇悅兒看了紅光一眼,那家伙立刻說到:“大爺以前場子這里宴請各地賬房,也常在此處和大家議事商計。后來……后來大爺雖是不太記得這些,但總是割斷時間要來,只是每次都成了專門來吃鴨子了。”

紅光的聲音不大,像是細細的說給蘇悅兒聽。蘇悅兒聞言看了下大爺頎長的背影,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說完也去了窗邊,就站在大爺的跟前,而紅玉翠兒還有秋蘭去了一邊小聲的與她們嘀咕起來。

不多會,八菜四碟上桌,大家便用了餐,等到餐畢了,蘇悅兒便對紅緞說到:“帶大爺去換衣服吧!”說完再紅緞打開包袱取了一身藍色裙袍后,自己拉了翠兒和紅玉還有秋蘭拿著剩下的衣服到了議事的套間里:“紅緞應該給你們交代好了,這就換了衣服,你們三個就在這里慢慢的吃,慢慢得要,兩個時辰后,我們就會回來。”

“奶奶,你這是和大爺……”紅玉有些擔心,蘇悅兒卻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安心吧,大爺想和我出去玩一會,可帶著你們這些人,哪里就好玩了?我們也不過換個行頭在附近轉轉罷了,紅影他們會跟著我,你們就安心。”

“那我們干嘛還要換上這身衣服?誒,這衣服的顏色倒和大爺與奶奶穿的一樣!”翠兒一邊好奇的問著,一邊翻看了買來的衣服。蘇悅兒卻是轉頭看向了紅玉:“讓人覺得我們就在這里吃喝,哪兒都沒去,不是更好?你說是不是紅玉?”

紅玉聞言伸手扯了下翠兒:“別問了,奶奶自由安排,我們照做就是了!”說著便幫蘇悅兒脫了外衣,給她換上了一身鵝黃色的春衫,又取了她頭上那些貴重的手勢,只留了些固發的簪子,而后扯著翠兒穿套了新衣。

秋蘭一頭霧水的看著大家動作,不時的瞧瞧蘇悅兒,蘇悅兒見狀伸手拉她到了一邊,貼著耳朵與她說到:“這些事大爺的意思,我自然要陪大爺高興,咱們把大爺哄的高興了,有了仰仗,你可別多話也別多事,就這里吃啊玩的吧!”

秋蘭點點頭,蘇悅兒便笑著帶著她們出了套間,大爺此刻已經不見,只有一個藍裙綰發的背影在前。

“好姐姐,你是不是轉過來給我瞧瞧?”蘇悅兒話音里帶著笑意,她分外期待看到他女裝的扮相會是多么的滑稽。

可是當大爺似羞答答的轉了身望向她時,她卻愣住了,因為大爺的扮相沒有想象的滑稽,反而是美艷的不可方物。

隨意的綰發,簡單的羅釵,脂粉遮掩下,朱紅提色間,那俊美只有了艷色,那桃花眸子倒是嫵媚而純。

“天啊,你比李玉剛化出來還像女人!”蘇悅兒驚訝的贊嘆了出來,大爺卻是一挑眉:“李玉州?他是誰?”

“啊,他,他是個戲子,他每次裝扮女人,不但看著是個好看的女人,更是喝出來都是女人聲,而且他的那雙眼睛風情萬種,嗯,我瞧你的眼睛也有那韻味。”蘇悅兒急速的解說著,卻迅速的上手扯散了頭上的發髻。

“你,你做什么?”大爺見她如此動作不由的詫異。

“我要變成男裝!”蘇悅兒興奮的說著,大爺的臉色卻是急變:“喂,不是你說咱們兩個裝扮成女人的樣子,你就能帶我找到他們嘛!”

“是啊,不過我沒想到你這么漂亮,所以我改變主意了!”蘇悅兒說著沖紅緞伸了手:“大爺的衣服呢?給我!”

紅緞立刻抱著衣服給了蘇悅兒,當下她又去了套間里收拾。

白子奇看著拉上的隔門,眉頭蹙了起來,他有些不安的看向了窗外:真么辦?若如此,我如何試探出她的本事?又如何抽身往那邊去呢?

心中的煩憂的他有些不高興的想拆了發脫掉女裝,可蘇悅兒卻已經換好了衣服,束了發的出來,看著他便是欠身伸手:“夫人,我們出去吧!”

白子奇的嘴唇抖了抖:“你,你喊我什么?”

“我們是夫妻兩個,現在我是爺,你自然是夫人了?這叫交換身份,又叫變裝游戲,是很好的游戲,走吧!我保證你今天玩的特開心!”蘇悅兒說著伸手抓了面紗給大爺掛在了耳間,然后輕嘆了口氣:“似然我的個子不矮,但要裝的像,那就要委屈你蹲著走了!夫人啊,麻煩你蹲著點走,帶咱們出去了,你在直著身子都成!”

白子奇眨眨眼,當下就蹲的低了點,而后蘇悅兒一昂頭,掐起把扇子走在了前面。

留下了三個丫頭在雅間,她們六個從后門出發,紅光和紅影十分知趣,早就下樓清了場,所以倒沒人看到大爺這女裝扮相。

只是蘇悅兒并沒拉著大爺上車,而是拉他站在了門后,看著四紅架著馬車遠去。

“喂,你這是做什么?”白子奇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只能低聲問話。

蘇悅兒回頭瞧著他,伸手捏了他的下巴,之間似挑逗的輕扶了他的唇:“我帶你去找她們啊!來,乖乖到我懷里,爺帶你出去!”說著她把大爺一把拉進懷里,搖晃著身子,一臉淫笑的出了院門。

“桃花,你喜歡什么爺就帶你買什么,聽說前陣子八寶齋到了一批好玩意,咱們去瞧瞧吧!”蘇悅兒壓著嗓子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兒,白子奇卻已經發覺襖有人在附近盯著,便只能乖乖的配合,一臉嬌羞的埋在蘇悅兒的懷里,一邊蹲著身子走,一邊還扭著腰肢,心里簡直恨得牙癢癢。

其實白子奇今個瞧見是東方宇和海二爺去赴約,便心中明了將是很大的事,所以他故意的鬧了鬧,甚至為了惟妙惟肖的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他更是拽上了蘇悅兒,因為帶著個女人在外,不管她屬于什么情形,對于東方宇來所,他的舉動都是“小孩子的動作”。不過,他也沒打算讓蘇悅兒陪他去偷聽,而是在蘇悅兒換衣服的時候,他已經裝作失手放炮了一只畫眉,發了暗號,他想的是要一石二鳥。

如今他在正記附近迷路,也是有意為之。之前他喊了要吃燒鴨出來,小舅舅自然懂他的意思,會在附近留下記號,而他這般急不可耐的表現,加之如今毫不掩飾的直追都是為了讓東方宇相信他只是孩子習性,并更加確信甩掉了他,大為安全。

他計劃著,等會出去的時候讓安排好的人圍堵了蘇悅兒去試她的身手,而他就可以裝作受驚落跑,偷偷去探聽那邊的事。只是蘇悅兒怒然與他說,只要自己換女裝就能讓他追上他們,這令他很好奇,他甚至想到了蘇悅兒有意丟的那顆石子,便疑心這里面有什么關系,因而干脆順了她的意思。他想著反正那人都是女裝,就算今天試不了她的手也沒關系,而且##有辦法甩掉蘇悅兒自己去偷聽。

可是現在,蘇悅兒叫了輛馬車,將大爺拉上了他的衣服,不由的令他有些頭大,只能期望等會自己能避開了。

穿過了弄廊,蘇悅兒叫了輛馬車,將大爺拉上了車大叫著往八寶齋去,馬車便駛出了附近。當馬車拐上正街,正要往里去時,蘇悅兒卻出了聲叫車夫掉頭,往郊外去。

此話一出,白子奇的雙眼立刻睜大了些許,但是他還是裝作不解的看向蘇悅兒:“怎么去郊外?”

蘇悅兒一笑:“到了郊外,你就知道了。”

一路無話,當馬車行駛到郊外后,蘇悅兒付了車馬錢,便拉著大爺順著山路走了幾步,當馬車也消失在路途后,她卻沖著大爺說到:“你要追你小舅舅,肯定要跟的上才行,但馬車在市區里有那么多房屋店鋪的遮擋視線不說,人家也不想帶你去玩,更能轉揀人多的地方走,自然是甩掉你很容易的,你怎么好跟的傷?所以啊,我帶你出去了,這里沒那些人來人往,只要在高處在樹上一切都能一覽無余。我瞧見你有一身好本事,所以,要想給她們驚喜,抓到他們,那只有一個辦法,勞駕您抱著我追他們吧!”

大爺的嘴巴張了張:“我追?怎么追?人家是坐的馬車啊!”

“可你能飛檐走壁啊!這里一溜的山林,足夠你借力飛縱了,你追不追?你要不追咱們就回去,追不上可不算我的錯。”

白子奇咬了咬牙:“追究追,但是你怎么知道是郊外呢?萬一跑錯了怎么辦?”

蘇悅兒瞧著他呵呵一笑:“放心吧,跑不錯的,至于為什么我知道,這個卻不能告訴你!”說著她把大爺一扯:“要追究快點哦,晚了追不上課別怪我啊!”

大爺無奈只得抱了蘇悅兒跳縱起來,立時蘇悅兒的耳邊是風聲呼呼。

好快!蘇悅兒心中不由得贊嘆,如果說昨個夜里和貓臉以及娃娃頭感受飛行算是騎著自行車的話,此刻她唄大爺這般抱著,卻算的上開汽車了。

我的娘啊,有這速度,大額不就是最好的坐騎了?這比馬快躲了!

“前面有岔路往哪邊?”大爺遙遙的看見岔路口便落地而問,蘇悅兒下地看了看路面,而后指了右手的那邊:“這條?”

白子奇此時正看到右邊的樹上有一顆棗核嵌在樹干里,當下不由得心驚:“為什么走這邊?”

蘇悅兒抱了大爺的脖子:“直覺,追吧!”

白子奇只得抱著她追。

她說的很瀟灑,但哪里是什么直覺,其實是她趁著追馬車追的相近時,彈射了一枚毒針進了馬匹。一枚放了一夜的含量本來就笑的毒針,已揮發了些,不會對馬致命,但是卻因為毒素隨著它運動在體內擴散而使其拉肚。所以蘇悅兒只要注意沿路落下的馬糞就能知道目標的方向。

白子奇抱著蘇悅兒泡餓一會就注意到地上的馬糞差別,但是他以為之前的車外,還真不知道蘇悅兒動過手,所以倒有些一時迷糊。不過他的速度快,大約飛縱了一刻鐘,前面衣袖就看見了馬車。

“是他們!”大爺高興的正說著,卻忽而發覺周圍的氣氛不對,當下心中叫聲糟糕,一個翻身落地,卻四五枚飛鏢從兩人頭上掠過。待落地時,就見十幾個蒙面大漢從樹林里跳了出來。

“人說白家大爺章的是面若桃花,比女子不差。今日一瞧果然名不虛傳啊!”為首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漢子先開了口,繼而身邊的一個奸笑著說到:“大哥,他身邊的夫人也是人比花轎啊!”

“哈哈,那還等什么?劫了白家的大奶奶放了這傻小子回去拿錢吧!喂,傻小子,你快回去拿白銀三萬兩來和我們換你的大奶奶,要不然我們可就搶回去做我們的壓寨夫人了!”說話的功夫,十來個人便招呼了上來,而一大半完全就是沖著女裝打扮的大爺去的……

不是吧!出個門能遇到劫色的?還是要敲詐白家的!是這幫人太二不知道大爺的底細還是老娘太霉?蘇悅兒腦中閃過嘆息,無比悲哀的看向了大爺,而白子奇這會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眨巴著眼沖蘇悅兒十分嬌柔的喊了一聲:“夫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