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重操舊業,那是說的輕巧。
蘇悅兒剛想到了解決錢財難的辦法,卻也同時發現了在古代做殺手的不易。
在現代,她是殺手,但并不是一人,她是有組織有紀律有配合的,每當她動手前,頭總會把有關目標的信息給她提供些,由她潛伏,觀察,找出規律和時機,而后動手再潛逃消失。從初步的信息獲得,到動手時的武器提供,再到完工后的隱匿,后事的擦抹,這些都是由組織提供的,所以她可以很瀟灑。
但是現在是在古代啊,沒有什么后勤組織來給她初步的信息,甚至連張畫像都沒,她需要自己去找到并確認目標,而后潛伏觀察才能動手。但是她是個世家的大奶奶啊,難道能一天到晚的都在外面找目標,找規律,找時機?而且最關鍵的是,她要從這個深宅大院里出來,還是半夜里出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
蘇悅兒的興奮度在急速的銳減,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多么的不現實,而且最關鍵的是,她雖然喜歡近身殺戮挑戰自己,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槍械的便利。像這種會前呼后擁的目標,若是有把狙擊槍……那這三千金還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三千金啊,那怎么也是場黃金雨吧?
“奶奶,下車了!”蘇悅兒還在想著就聽見紅玉喚她,便趕緊守正了心思下了馬車入府,心里還盤算著除了這個還有沒別的法子。
回到外廳見著紅光和紅影,蘇悅兒沒先說銀子,而是先問大爺在不在,她可不想安排一半,大爺來搗亂。
“大爺還沒回來呢!”紅光在旁答了話,紅玉也端了茶上來,蘇悅兒瞅了眼門外的丫頭們,便小聲的問到:“箱子進府可有人問起?”
“吳管家問了聲,小的說是奶奶您換了些手里的田產,他也沒多話,看了眼內里沒其他的也就讓進來了。”紅光做了答。
“哦,誒,紅袖呢?”蘇悅兒發覺跟前少了一個便問。
“錢銀進府,吳管家見了,定是要報給老太太的,紅袖說怕別人亂言語,自己個去了老太太跟前回話了。”
“這樣啊,那這么著吧,反正這次籌銀也是籌給白家應急的,這些銀子就直接送到老太太那兒去吧,放我這里倒還叫人不安心的!”蘇悅兒說的是實話,她今早見出兩輛馬車,還以為這是最低調的檔次,到了牙行才知道后一輛就是來專門運錢的。她本以為這里也有萬元的那種銀票,好帶好藏的,可今日里易換才知道,這里還沒這東西,只有一種類似的匯票,還是官家才用的,她們白家雖是世家,但到底不是官,沒資格用,所以只能正箱的搬。
如今三箱子金銀就在跟前,早上又亮了那么一頭,她可是怕這些過路財產招來是非,寧可先送到老太太跟前去,自己圖個安省和舒坦。
只是她是這么打算的,正要搬呢,紅袖卻帶著紅櫻過來了,當下紅櫻對著蘇悅兒欠身后便小聲說到:“大奶奶不必搬了,老太太說,估摸著二爺等會就回來拿錢,說讓你痛痛快快的給他得了。老太太還說,這錢都是大奶奶您尋摸來的,不容易,這臉該您長了去,讓二爺也知道大奶奶您是個能人。”
紅櫻說完便是轉身去了,也不和蘇悅兒費那些虛禮,可蘇悅兒卻是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為那張臉,只是為了不在家里沒地位啊,如今不解決問題,是我們大房沒能耐,大爺要被欺負,可我能耐了,二爺難免心里不舒服,太太明顯的又是心里向著親兒子的,我這橫豎是全乎不了啊!得,得罪就得罪吧,誰讓我老公和二爺不是一個娘生的!
她正尋思呢,就瞧見有小廝先過來知會說二爺往這邊來,有事要見大奶奶。蘇悅兒心說錢一到,一家人都跟飛毛腿似的,面上卻維持著淺笑客氣:“好,請二爺的轎子落廳這邊吧。”
下人們去忙活,四紅伴著紅玉倒誰也沒挪窩的有所避諱,全部都杵在廳里。蘇悅兒也知他們是老太太的嫡系部隊更不會攆,也就隨他們。
二爺下了轎子,便是掛著一臉春風似的入了廳,沖著蘇悅兒就是半作揖:“大嫂真是好本事,我原意為怎么也要過個十天半月的才能見著錢,豈料才不過兩日大嫂竟是籌得了,也不知籌得多少?”
蘇悅兒客氣了下便言道:“全在這里了,三萬六千兩銀,如今先得這些,其他的緩緩著,等我慢慢籌措……”
“大嫂何必說的那么謙遜,我剛回來就聽雨晴說起了今早的事,原來大嫂的家底如此殷厚,我便尋思著,不如大嫂先拿了您的錢出來讓我們對付了過去,您再把慢慢籌措來的收回您的庫里,您瞧著如何?”
二爺的話一出來,蘇悅兒心就是一抽:“二爺何必這么急呢,事情不是緩下來了嘛,咱們慢慢來,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急。這些您先拿了去應著,過個七八日的我再籌了剩下的給你不就是了。”
二爺淺淺一笑:“我這不是想著錦上添花早弄早好嘛,還想著大嫂如今也是白家人,白家遇上這事,大嫂也是愿意助力的,既然大嫂不愿動用私房,我又怎么敢強人所難?”
蘇悅兒聞言便知二爺這一句話就給自己扣上了一個不思夫家的罪名,當下一拉臉說到:“二爺這話我聽著可不大舒服啊!想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來的那些本事就能籌措到錢了?還不是借的嫁妝撐著門面罷了,如今白家用錢,我也是巴心巴肝的,今日里更是稟了太太把我陪嫁來的田產房契拿去置換了銀兩,這些銀子可都是我用陪嫁置換來的,攏共換了這些一并先給了二爺,二爺倒還數落我不思夫家,那我何必還貼這銀子呢?紅光,紅影,仔細著把這三箱子抬進西廂鎖了,待日后老太太出面和我要了,再拿出來!”說罷蘇悅兒就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
二爺一見大嫂真個的不給了,當下伸手一欄,對著蘇悅兒便鞠躬:“大嫂勿怪,我就是隨口的一句,無心的,也真真兒就是圖個錦上添花罷了,您若惱了,我親自給你斟茶賠罪可好?”說著二爺倒還真去動手拎壺給蘇悅兒倒茶去了。
“大嫂,快喝了這茶,原諒我的不是。”二爺說著捧茶到了蘇悅兒的跟前,便是躬身敬茶,但那彎身的舉動,但那眼角里的一絲笑意,本能的令蘇悅兒產生一絲警惕,便是退了一步:“這可不成,您是二爺,說到底依照規矩還要喊你一聲叔叔,這茶我可喝不得,至于今日的事,這錢財我本就是要痛痛快快的給您的,您既然是無心的,那就趕緊點了錢財搬了去吧!”
白子軒見大奶奶目不斜視的拒了,略是一頓,便道了聲謝,放了茶:“大嫂的錢數,不會作假,何必還費時間驗數呢,我這就叫人搬了去……”
“慢著,大爺,咱們雖是一家人,可辦事容不得一點差,您還是叫人開箱數驗吧,等下還要給我打個收條,寫清楚日子和多少,回頭我也好報給老太太知道,我貼了多少。”
二爺聞言悻悻的一笑:“大嫂真是有主母的架子,好說好說。”當下二爺叫人開箱驗數,末了又依著蘇悅兒的意思打了個收條,交給了蘇悅兒:“大嫂辛苦,這三萬六千兩,也只怕應得個七八日的,還請大嫂辛苦籌措了,倒時子軒再來叨擾。”言罷,蘇悅兒陪著客氣了一句,也就瞧著二爺帶人搬著錢財去了。
“我這就是過路財神啊!看看,立刻干凈了!”蘇悅兒說著沖五紅一笑,便打發了她們下去,自己回了房內。
此刻屋內點著熏香,飄著一絲煙縷,蘇悅兒歪在軟榻上無心休息,想著二爺不日又來和自己要錢,而如今她已經頂著有錢人的名號,又如何從別處湊的來錢。尋思了半天后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先干一票換成錢才是真。
只是想到做殺手,頭一樁事就是要能半夜里溜的出去才成。如今大爺說了聽話,今晚應該就能打發到眉夫人那邊去,沒人能盯著我,但是怎么出去,這個就有難度了。
蘇悅兒微微蹙眉,她又不是什么武功蓋世,能飛檐走壁的出去,當下她在屋里轉了一會,忽然想到了燕子那個后院,那角竹林,便立刻叫來翠兒,東拉西扯的旁問了一圈,結果知道燕子的后院之外雖是一片林地,卻是白家的產地,還在莊園內。當下蘇悅兒就有些悶,清楚的知道以她的人品,這也是意料之中的。
“奶奶怎么想著問這些院墻的?”翠兒不解,蘇悅兒順口接到:“我不是還不熟悉白家府邸唄,想了解清楚。”
翠兒一聽倒是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到:“要不我給奶奶畫個大概吧!”蘇悅兒一聽忙說好,立刻叫翠兒給她畫。翠兒當下畫了一氣,蘇悅兒便不斷的問著這是哪兒,等到全部畫完的時候,她發現一片梅林之后的墻外,便是大街。
“這是哪兒?”她指著梅林而問。
“這就是奶奶院子外的那片梅林啊,這梅林大著呢!”翠兒說著繼續畫她的,可蘇悅兒卻樂了:這算不算人品爆發?爬過墻就能出府,哇哈哈,這實在是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嘛!
--別看是2更,可差不多是將近八千了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