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顧佐的問話,這兩位同樣苦笑,賈貴先道:“顧兄,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原本在黑山郡買賣股票,正是風生水起的時候,賺了不少……”
賈貴在不到十天的時間里,先后買對了三次,賣對了兩次,判斷極準,從兩百貫起步,直接翻到了八百多貫。
可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將八百貫錢全部砸進去后,終于栽在了顧佐這個大股東的最后一次瘋狂出貨上,手上的四百股恒靈國際股票均價兩千文,被嚴重套牢。
想到對方借給自己七百貫,又被自己套牢了八百貫,顧佐頓感慚愧,道:“老弟何苦呢?其實就算清倉,也是賺了的。”
“不不不,顧兄所言差異,我認為股價肯定還會起來的,流配南吳州之前,聽說又漲到一千六百文了,這不是回來大半了?”
顧佐想了想,道:“你這些股票還在不在?每股兩千文,賣給我。”
賈貴嘆了口氣:“被黑心的法司罰沒了,兄弟我現在一無所有。”
顧佐道:“你還有七百貫在我這里。”
賈貴道:“不著急,反正我現在流配到你的地盤上了,等明年我出來了你再還給我,到時候東山再起!”
顧佐很好奇:“你到底為什么被法司抓捕?”
賈貴向劉玄機一努嘴:“還不是他鬧的。”
原來,兩人股票被套牢后,舍不得清倉,就開始琢磨著找錢補倉,把成本攤[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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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劉玄機出了個主意,他說我有個辦法可以撈一筆,就是不知道最近哪里會有靈石拍賣?
賈貴是地頭蛇,熟悉情況,當即表示,黑山八部之首的銀生部是有靈石礦脈的,他們每年正月都要在春秋典當行拍賣靈石。
劉玄機就說老弟跟我來,咱們取靈石去,只要這么這么這么干,就準保沒問題,空手套白狼。
賈貴說你這么這么這么干靠譜嗎?
劉玄機說我前兩年在中原就這么這么這么干過不止一回,次次得手,屢試不爽,放心就是!
于是兩人參加了正月初七舉辦的靈石拍賣會,然后……
當天就被黑山詔法司抓了,罪名是欺詐。他們身上的股票被法司罰沒,兩人也很快就被判處流配南吳州一年。
講述完畢,劉玄機忿忿不平道:“這是比拼心智的游戲,在中原時大家都認栽了事,一笑而過,可沒想到在這里就出事了,比拼不過就告法司,算什么英雄?南詔當真人人刁蠻!當年被顧館主坑了一回我也沒說什么啊……”
顧佐連忙干咳幾聲:“哪家宗門把你告了?坑了人家多少?”
劉玄機鄙夷道:“南拓鏢局嘛,真沒種!”
顧佐失笑,分外好奇:“多少塊靈石?”
劉玄機承認:“這回著急缺錢,約定的相互占股比率稍微高一些,各占百分之五十,三百塊……但這也不是告官的理由啊,愿賭服輸嘛……”
顧佐頓時無語了。
對于劉玄機來到南詔的緣由,顧佐比較感興趣,尤其是括蒼派沈大小姐的事件中他扮演的角色,顧佐也想證實一下。私底下問了問劉玄機,劉玄機答復:“的確受人所托,聯絡括蒼派沈大小姐,但顧館主您被卷進去,真不是我的本意。”
顧佐當然知道自己為什么被卷進去,說起來也是一飲一啄,怪不得劉玄機。他又想起那道斬斷半座山峰和劍光,以及遮蔽了天空的黃袍,想要打聽究竟出自誰之手。
劉玄機道:“那次斗法我聽說了,劍光來自括蒼派沈掌門,至于黃袍,顧館主真想知道嗎?我勸顧館主還是別打聽了,在南詔好好發財就是,有些事情不是咱們這些小民能夠瞎摻和的,您看看我流落到南詔的遭遇,就知道其中的兇險了。我不是刻意要隱瞞,是真心為館主您著想。”
顧佐和劉玄機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終于還是聽勸了,收回所有的好奇,問:“你被判流配一年,明年出來后有什么打算?”
劉玄機嘆道:“明年再說明年吧,誰知道會怎么樣呢?大不了和賈兄一起,再戰股市。”
對劉玄機和賈貴,尤其是賈貴這位同窗獄友,顧佐當然不能比照尋常罪囚處置,何況這兩位都是筑基,是可以大用的人才,于是給他們兩個找了個小院子單獨居住,一應待遇和懷仙館執事相同,暫時分配的事務是參與操控法陣,沒有讓他們下坑工作。
稍微調整了幾天,讓新來的罪囚們輪流下井熟悉完采掘工作,顧佐開始打第二口礦坑。
屠夫、靈源道長和尚執事全部就位,各帶一組人手掌控法陣,全部望向顧佐。
顧佐和三位金丹挨個對視一眼,尤其是與尚執事對視的時候,強忍笑意故作嚴肅。老頭原先只答應在南吳州留一個月,如今第二個月已經過半了,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黑不提白不提,顧佐當然知道原因。
這老頭最近得了空就開始重操舊業,撿起了拋下二十多年的畫筆,創作出好幾幅南吳州壯美的山水送與美人,其中緣故,不問可知。
收回目光,顧佐很有儀式感的發令:“二月初十,南吳山第二口礦坑,開始采掘!”
探桿在靈源道長的控制下,刺入巖石,不停向下鉆探。
同樣是漫長的等待,但這種等待讓人毫不覺得難耐,所有人都在等待中期盼著第二口礦坑的成功。
二月十一日晨,探桿下鉆至十八丈,沒有出氣。
到了夜里,探桿下鉆至三十二丈,沒有出氣。
二月十二日晨,探桿下鉆至四十丈,還是沒有出氣。
一號礦坑的出氣深度是四十丈,但并不意味著二號礦坑就會在這個位置見到靈氣。相互之間的開坑距離雖然只有兩丈左右,但下探的角度卻是不同的,下到四十丈時,和一號礦坑的距離甚至會拉開到八丈甚至十丈遠,目的是為了從另一個方向探到礦眼,避免因為擁擠而破壞礦眼的構造。
二月十二日下午,探桿下鉆之四十八丈的時候,所有人都焦慮了,這個深度和長度,差不多是一號礦坑的水平橫移度邊緣,再打下去如果依舊沒有探到靈氣,這次開坑就很有可能失敗,而失敗也就意味著礦眼并不如原先設想那么大,整體年產量甚至達不到中礦的三萬產量下限。
探桿在繼續下探。
五十丈、五十二丈、五十三丈......
顧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五十四丈、五十五丈......
靈源道長已經拿出厚厚的數據記錄本,開始翻看起來,高長江則湊到他的身邊,指著記錄本上的某一頁開始小聲分析原因。
原道長來到顧佐身邊,問:“是打下去,還是加備用探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