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母親晉階合體后期之前,曾與這貪鸛鶴妖有過一戰,已經是數千年前的事了。當時這貪鸛鶴妖雖是被母親擊敗,卻也并未受多嚴重的創傷。這么多年過去了,這老妖怕是實力更甚從前。”昱雪面色蒼白地道。
“這老妖已經數千年未曾現身,沒想到此次竟然會趁著母親不在的時候再次來襲。”
“人族小子,你才來紫蛟島不久,不要插手本座與紫衫宮主之間的事,否則有你好看。”貪鸛鶴妖展動雙翼之下,速度比起陸小天這邊有過之而無不及。話語里,也沒有將陸小天多放在眼里。
“同紫衫宮主交手了這么多年,看上去也沒有多少長勁,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便是。”
陸小天冷哂一聲,數千年過去,紫衫宮主已經是一方霸主,統御海域數百萬里計,貪鸛鶴妖依然止步在合體中期,這輩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小子,找死。”貪鸛鶴妖雙翼一展,天地之間,立即風起云涌,被其引動的云層凝聚出數以千計的貪鸛鶴妖異象,戾叫著向陸小天飛撲而來。那原本不甚平靜的海面,傾刻間變得怒海狂瀾。
此時一眾神虛境女子面容驚懼,顯然如此近距離下目睹合體老怪的威勢讓她們有種隨時會被挫骨揚灰的恐懼感。相較下,見識過世面的昱雪情況要好一些,至于祁淺,看上去不甚驚懼,卻也依舊禁不住面色浮白。
陸小天伸袖一揮,一道靈光化作柔和的光波激蕩出去,與云層聚嘯而成的無數貪鸛鶴妖頻頻相撞。那看似兇悍無比的貪鸛鶴妖一經與光波相遇,便不斷被沙彌其中化為無形。
陸小天與貪鸛鶴妖斗法時,腳下云層依然繞過貪鸛鶴妖向前疾進。
“此有此理。”貪鸛鶴妖當年敗在紫衫宮主手下,這么多年依然止步于合體境中期,一直被其引為生平一大恨事。被陸小天一語戳中也便罷了。
眼前的人族修士竟也敢如此托大,與他交手的同時,尚且敢護住如此多的神虛境小輩,簡直比起當年的紫衫宮主還要狂傲。
貪鸛鶴妖體形一變,變作鸛鶴首人身,通體羽毛覆蓋。背后還帶著寬大雙翼的翼人。其雙爪化作人一般的雙手,只是上面覆蓋毛發。嘴里出現一只形狀奇特,壺口彎曲頎長的青藍妖壺。
“藍宥妖壺!”昱雪看到這妖壺時,禁不住驚呼出聲。
“嘎嘎,當年要不是你母親用奸計壞了本座的藍宥妖壺,本座也不失被那賤人奪了晉階合體后期的機會。如今,本座便要用此妖壺破壞你母親經營數千年的妖海根基。”貪鸛鶴妖尖笑出聲,只聽那妖壺壺內一陣天塌地陷般的崩頹聲。
那壺口噴吐出一道青藍色的煙霧,又不是煙霧。看上去是一種極其詭異的攻擊,似乎是扭曲的空間之力。
便是陸小天,此時也不由露出幾分凝重的神情,扭曲的青藍色煙霧,那詭異的力量似乎是一道扭曲的空間裂痕。
陸小天左手一托,手心內五道靈光分射四周,形成金木水火土五道幻妙之門。
其中那藍色門戶靈光大作,四周傾刻間形成一陣水波繚繞,霧氣翻涌的迷霧世界。
陸小天帶著昱雪,祁淺等一眾神虛境女子頓時隱沒于這片虛無的幻鏡之中。
昱雪等人新奇地看著這一片海上煙波繚繞的幻鏡。那詭異而殺殺力甚重的裂痕沒入幻鏡之中,一時間如同猛虎撞進了謎城,有些摸不著方向的感覺。
“豈有此理。”貪鸛鶴妖沒想到陸小天竟如此難纏,他祭出的殺手锏竟如同剛猛的一拳打空,讓其心里如同吃了蒼蠅般的難受。
“嗷嗚”一道驚人的獸吼聲從海平線的另外一頭傳來。
陸小天神色一凜,只見那海平線上,一只狼首豹身,頭生三角,身上生有斑紋,僅背脊上生有濃密褐色長毛的妖物窮狡踏波而來。
更遠一些的地方,另有三只妖物追著金毛翻角牛妖一陣激斗。
紫蛟島所在的位置已經陷入一片混亂,廝殺震天。
陸小天眉頭一皺,單一個貪鸛鶴妖對他還形成不了多大的威脅。只是金毛翻角牛妖,更遠的地方,原來紫蛟島上那幾個鎮守的合體妖物明顯招架不住。竟同時往他的方向逃遁過來。這么多合體境強者攪在一起亂戰,陸小天也頗有壓力。他便是想要脫身,不動真章怕也是不成的。至于昱雪一行,估計那個時候便真的難以護住了。
眼下還是不宜與貪鸛鶴妖過于糾纏。
一念及此,陸小天收回了幻妙之門,再次顯露真身,同時趁著貪鸛鶴妖未完全反應過來,再次疾速遁走。
“哪里逃?”貪鸛鶴妖見局面對自己極其有利,哪里肯輕易放陸小天走,眼見得陸小天自行撤去了幻鏡,貪鸛鶴妖大喜,控制著那青藍裂痕向陸小天奇襲而來。
那青藍裂痕速度奇快,沒過多久便追到了陸小天后面,只不過貪鸛鶴妖要控制這青藍裂痕追擊,自身也消耗一定的法力。難免速度會受些影響。只是在貪鸛妖鶴的算計之中,只要攻擊能奏效,便能將陸小天擋下來。陷入眾妖的圍攻之中,哪怕眼前這人族修士再過棘手,也要含恨于此。
陸小天眉頭暗皺,伸手虛空一拍,身后一道玄青色佛象隱現,只不過其面相模糊。玄青佛象一掌罩下,有如翻天巨印。拍打在那青藍裂痕上。
巨大的撞擊,使得海面瞬間被推擠出一個方圓數千丈的巨大漩渦,海水向四周翻涌不斷。
嗡,玄青佛象有些支撐不住這種層次的沖擊。表面出現一些裂紋,轉眼間潰散開來。
那已經變得稀薄了一些的青色裂痕再無阻滯地如同凌厲的長鞭一般,抽打在陸小天身上。
貪鸛鶴妖臉上近乎得逞的笑意很快凝固。眼前并無尸骨分離,皮開肉綻的一幕。只是一道低噗的響聲,眼前那一身黑袍,看上去有幾分單薄的人族修士身體竟只是微微晃了一晃,從那平靜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