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第五百二十章 你是我主?

在巨大枯樹的頂端,綠蔭團簇,綻放著最后一絲生機。

由于這顆樹的體積太過恐怖,也就導致那天然生成的樹洞,竟是比尋常洞府還要大得多。

遠離了汪洋,樹洞內還算干燥。

一根根泛著青光的翎羽散落在地,它們的主人身形龐大,發出略顯沉重的呼吸,表情猙獰的靠在樹墻上,觀其模樣,赫然是一頭青鳳!

此刻,這頭青鳳之所以表現出如此神態,乃是因為它渾身纏滿了一條條粗壯的地冥幽蟒!

那群幽蟒大多是少主的愛妃,亦有其長輩,現在正用滑膩的身軀繞住青鳳的雙翼,纏了它的脖頸,死死的盤住它的雙足,用力的摩擦青鳳的翎羽,仿佛要將其活活勒死碾碎一般。

“再……用力些!”

青鳳睜開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眸,發出沙啞的聲音。

先前略微的震顫之后,它嗅到了血的味道。

被人打斷了戲耍,不僅沒有讓青鳳生氣,反而讓其更加興奮起來。

它那修長脖頸同樣像是一條長蛇,倏然探了出去,鋒銳的長喙輕易撕裂了一頭地冥幽蟒的蛇鱗,扎入了它的血肉中,然后毫不留情的啄食起來。

在青鳳面前,幽蟒一族引以為豪的妖軀,同樣宛如一個笑話。

“嘶……”那頭地冥幽蟒吃痛到了極點,卻也只敢發出細微的哀呼,借著著痛楚,下意識將身子纏得更緊了一些。

“嗬!”

青鳳感受著冰涼的蛇血從喉嚨滑落,又在這大蟒的使勁之下,終于是昂起頭顱,掀起一蓬猩紅,用那染血的長喙狠狠呼出一口氣來!

這群小黑蛇真的很不錯。

對于琉璃青鳳一族來說,天生便有的灼熱心炎,讓它們總是處于一種極度暴躁的狀態,特別是對于族中天驕而言,由于血脈之力太過濃郁,這種燥熱感也會愈發明顯。

地冥幽蟒這自帶寒氣的妖軀,冰冰涼涼的纏在身上,真的能極大舒緩它的難受。

“繼續。”

青鳳漠然朝著外面瞥了一眼,以它的尊貴血脈,再加上這一身強橫的實力,哪里會辨不出外面發生了什么。

但它卻并沒有著急,反而慵懶的又躺下了一些,淡淡道:“你們這一族還能剩下多少,就看你們能有多賣力了。”

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斷它的樂趣。

什么時候完事,什么時候再出去。

更何況如今的這種情形,倒也給了青鳳往日里沒有的刺激感。

它靠躺在樹墻上,布滿血絲的眼眸掃過這七八條大蟒,看著它們怯怯發抖,卻又著急忙慌的更用力來纏住自己,不由露出些許玩味之意。

這種身軀被繃緊,甚至產生痛楚的感覺,它真的很喜歡。

黑石古樹的另一端,靠近汪洋的地方。

搬山宗十余個白玉京修士盡數踏出,他們各自手持道兵,在那雄渾氣息之下,健碩的身軀卻更為惹眼,堅韌肌膚之下仿佛蘊藏著完全不輸道兵的偉力。

既然已經決定動手。

自然就是要下死手。

這群搬山宗修士轟然落在古樹底部,雙掌悍然砸了下去,在仙城道兵的加持下,這顆歷經漫長歲月的大樹,竟然是在劇烈搖晃的同時,逐漸有了裂開的征兆。

浩瀚的力道盡數傾瀉入樹洞當中,震得那群幽蟒皮開肉綻,卻完全不敢露頭,繼續往古樹最深處鉆去,仿佛鉆入了一座大山。

只因為在天上,還有紅衫女子持劍而立。

但凡是露出身形的地冥幽蟒,臨頭便是一劍斬來,至少到目前為止,哪怕是堪比白玉京的大妖,也沒有能擋住這一劍的。

“這還沒開第三座城呢!”

有搬山宗長老詫異的看了過去,不得不說,蘇紅袖的首次出手,便是讓他們對南洪有了巨大的改觀。

整整十萬年的沉寂,似乎并沒有讓七子與洪澤脫節,至少這位天劍道子的實力,已經能排上西洪頂尖之列。

“您別放松警惕,有古怪。”

另外一位親傳弟子一邊揮拳轟碎了大片黑石古樹,順便低聲提醒了一句。

要是地冥幽蟒一族就這點實力,哪里能在搬山宗旁邊安然存活至今。

真正的那些幽蟒大妖,全都縮在了古樹內,眼睜睜看著同族慘死,竟是沒有半點拼命的意思。

如果不算上南洪幾位道子的話。

就憑搬山宗今日來得這些修士,再加上閻崇嶂的率領,想要徹底誅滅這群幽蟒,也是要付出不輕的代價。

它們就像是在等待著什么援手一般。

難不成那群琉璃青鳳就在附近?

念及此處,諸位修士悄然朝著四周天際看去,出手間卻是更為兇戾起來!

無論在哪兒,反正肯定不在此地,否則早就出來了。

只要動作夠快,便是那群青鳳也不敢到搬山宗的地方撒野,別忘了,這事情可是無量道皇宗吩咐下來的。

砰嗤!砰嗤!

一條條碩大無朋的幽蟒,被搬山宗修士無情的抱住尾巴扯了出來,然后狠辣的掄圓了砸在黑石古木上面,血氣四濺!

閻崇嶂也像是預感到了不妙。

動作則更為駭人。

只見天際第二座赤明大城中泛著紫氣,他雙臂之上覆著了一層銀色的龍鱗甲,包裹了十指,悍然將雙掌刺入古木之中。

在那遮天蔽日的漆黑大樹面前,他的身形如螻蟻般微渺。

但在其雙臂顫抖的瞬間,這抹黑色竟是被緩緩撕裂開來,發出喀嚓喀嚓的轟鳴聲。

“真的有點離譜了。”

白巫眼皮跳動了兩下,或許是南洪七子一直以來的忍讓,導致宗門確實太窮困了,還得靠附庸供養,根本無力負擔那些曾經法門所需的天材地寶。

他們這群道子只能在仙城和道兵上力求更進一步的時候。

外面的修士們,已經強行用寶物,另辟蹊徑,獲得了令人咋舌的實力提升。

就譬如這搬山宗道子,對方第三座城就沒能延續紫氣品質,乃是一件青鸞仙兵,但憑借這身不俗的淬體修為,竟是給了白巫一種對方完全不比蘇紅袖要弱的感覺。

拋開閻崇嶂不談。

這些搬山宗的白玉京修士,在靈軀法的加持下,哪怕同等境界,卻也明顯要比南洪七子的長老親傳們強出一籌。

“別分心,要出來了。”

魏元洲神情冷靜,輕聲提醒了白巫一句,掌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修長羽刃,似神兵利器,但由于太過華美,又像是某種祭器。

隨著他輕輕揮動羽刃,漫天白云忽然卷起,于清澈天幕中化作了一頭數百丈的兇悍白獅。

獅子緩緩踏出一步,駭人的眼眸死死盯著閻崇嶂所在的地方。

剎那間,隨著閻道子的一聲厲聲咆哮:“孽畜,你往哪里逃!”

遠比其他黑蟒小上一圈的幽蟒少主終于是躥了出來,宛如蛟龍般直沖云霄,隨著它的露面,那些在古樹中隱藏許久的幽蟒一族強者,終于是按捺不住的跟了出來。

一時間,浩瀚的妖氣瞬間席卷開來,濃郁的幽光染盡汪洋,好似天地顛倒。

若是換做修為稍低者,恐怕在這妖氣之下,便會失了七八分的斗志。

以蘇紅袖的性格,肯定不會管那么多,見了妖魔揮劍便是。

但魏元洲不同,既然是答應了來幫忙的,那就盡量做到最好。

想要活捉一頭堪比白玉京的妖族天驕,其難度簡直比斬殺對方高了數倍。

故此,他才一直養精蓄銳,沒有浪費絲毫力氣。

天幕中的白獅終于動了,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朝著那幽蟒少主奔踏而去,兩只前爪猶如捧球一般聚攏。

或許魏元洲的實力比不得蘇紅袖,但論起經驗和對細節以及時機的把控,卻是近乎完美。

他出手的時間恰好是那幽蟒少主疲于奔命的力盡之際。

眼看著白獅就要將其擒住。

幽蟒少主來不及躲避,只得震怒出聲:“你們是哪里來的修士,為何要參與搬山宗的事情!可敢留下個姓名?!”

魏元洲專心掌控著白獅,幾位道子都不傻,無論對方有沒有背景,都不可能暴露南洪七子的身份。

就在這時,另外兩頭老幽蟒卻是拼了命般的撞散了白獅的爪子,隨后,面對身后爆襲而來的閻崇嶂,它們竟然將目光投向了遙遙的樹頂,嗓音凄厲道:

“鳳爺,求您救救我族少主!”

“要來不及了!”

聞言,南洪幾人還沒太大反應,搬山宗眾修士卻是臉色微變起來。

閻崇嶂探出手掌,轟然按翻一頭老蟒妖,雖覺得這只是幽蟒在詐自己,畢竟要是真有琉璃青鳳在此,哪里會安安靜靜的等到現在。

但猜測歸猜測,他還是忍不住朝著那樹頂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沉重的呼吸聲終于是蕩了出來,并不算特別大聲,但隔著橫跨天地的距離,卻是無比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呼——”

聽見這聲音,閻崇嶂倏然蹙緊了眉頭,瞥了眼掌下的老蟒妖,指尖動了動,卻還是沒有繼續撕裂對方的鱗片。

只能在心中暗自嘆一聲倒霉。

同樣是誅滅這群幽蟒,手腳干凈點做完回宗,跟當著琉璃青鳳的面動手,可是兩碼事。

更何況這頭青鳳在面對如此大陣仗時,都敢出面插手,想必在族中的身份必然是不低的。

若是強行殺了對方……

一旦涉及到合道境之間的事情,哪怕閻崇嶂身為道子,也必須小心慎重起來。

畢竟師父幸幸苦苦培養自己,不是讓自己給宗門胡亂招禍的。

“幾位道友……”

閻崇嶂略帶歉意的朝著魏元洲看去:“實在抱歉,今日事不可為,停手吧。”

“明白。”

魏元洲同樣身為道子,完全能夠理解對方的顧慮。

不過……他悄然朝旁邊瞥了一眼。

果然,蘇紅袖顯然是不太習慣有妖魔在她面前這般行事,手中仍舊攥著白玉劍,淡淡的朝著那綠蔭看去。

“這是人家的宗門內務。”魏元洲只好低聲提醒了一句。

他倒是不覺得自己等人聯手會敵不過一頭鳳妖,無論是何等珍惜的血脈,只要對方還在白玉京這個范疇內,再強也有個限度。

但殺完以后呢?

自己等人倒是可以甩手回南洪,搬山宗往哪里走?

“總得看一眼吧。”

蘇紅袖挑了挑眉,輕聲道,至少得知道那樹頂到底是誰,以后若是再遇見了,也好有個說法。

場間無論是地冥幽蟒,還是搬山宗修士,也都齊齊看了過去。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

除了最先前那道呼吸聲外,樹洞中竟是再沒有傳出別的聲響。

蘇紅袖略微抬劍,重新看向了那群幽蟒。

被那眸光掃過,幽蟒少主渾身生出一抹寒意,焦急的又朝樹頂看去。

那頭該死的畜生,不會是被自己那群賤妃弄到力竭了吧,出面以后有些后悔,然后又畏懼了?!

“鳳爺!”

被那白玉劍指著,幽蟒少主只得再次高呼了一聲。

可惜樹洞中仍舊沒有回應。

這次就連閻崇嶂的神情都有些不對勁起來,重新看向了掌下的老蟒妖。

與此同時。

就在那遙遙天際的樹頂洞府中。

龐大的青鳳安靜靠在墻上,沉默盯著眼前的兩尊高大身影。

兩者同樣蒼老,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那頭玄光龜妖噙著殘忍的笑,另一頭金黃蒼龍則是雙眸死寂,好似沉浸在某種心緒中無法自拔,但那面無表情的臉龐,卻是比龜妖更讓人生畏。

“沒聽說過你們,可有個來歷?”

青鳳細細觀察了一會兒,只見這兩妖境界或許不是特別恐怖,但那妖軀卻是成長到了極點,甚至比自己的還要強橫。

但它沒有慌亂,隨意的推開了身上的幽蟒。

畢竟此地是西洪,而琉璃青鳳一族,是能頂著龍宮不喜的壓力,在西洪強行占據一方的強橫勢力。

說罷,青鳳慢悠悠的想要起身。

就在這時,令它完全沒有料到的是,那頭玄光龜妖忽然露出獰笑,隨即悍然一腳踏在了它的肩翼之上,將其狠狠的壓了回去!

青鳳猝不及防之下,整個身子都倒砸在了地上。

而更令它吃驚的是,肩上傳來的浩瀚力道,竟是有隱隱壓制住自己的感覺。

它布滿血絲的眼眸中涌現了幾分怒色:“……”

正準備說話,卻見那龜妖俯身過來,輕輕拍了拍它的臉:“我讓你動了嗎?”

相較于那一腳,這兩個巴掌中蘊含的力道,簡直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但卻讓青鳳體內剛剛壓下去的心焰,忽地一下又躥了起來,灼得它雙眸充血,雙翼逐漸緊繃了起來。

“嗬——”

旁邊的幾頭地冥幽蟒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再看向兩尊莫名出現的妖魔時,已經是瑟瑟發抖的縮起了身子。

這到底是哪里來的大妖,不僅出現的毫無聲息,而且絲毫不把鳳爺放在眼里。

瞧這底氣十足的模樣,簡直要讓人懷疑它們是北龍宮出來的了。

“現在這就算是……結死仇了。”

青鳳冷冷的掃著肩上的那只腳掌,重新抬眸看去,強行按捺著心焰,聲音卻是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那是怒到極點的表現。

“嗤!”

聽到這句話,烏俊突然沒忍住笑出聲來。

下一刻,它五官迅速變得猙獰無比,就連臉上淡淡的疤痕都是扭曲起來,毫不留情的譏誚道:“你什么東西,也配和本座結仇?”

此言一出,就連對自己背景極為自信的青鳳,一時間都開始有些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了。

它本打算暴起的動作,也是稍稍猶豫了一下。

確實沒見過如此古怪的妖魔,按照這般年紀,早該是合道境的大妖,但妖軀成長了,境界卻好似停滯了一般……可如果只是白玉京的話,它們到底是怎么活到這般年紀的?

而且它們是怎么在自己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就這么從容淡定的踏入了這方洞府。

難不成真是什么得罪不起的大勢力出來的?

“安心等著我主問話,敢動一下……”

烏俊懶得再廢話,倏然又是一把攥住了青鳳修長的脖頸,將其腦袋狠狠的摜在了木墻上!

喀嚓——

在這浩瀚力道之下,就連黑石古樹都是猛地裂開。

就在青鳳頭暈腦脹之時,鼻尖卻是傳來了濃郁的血腥氣,它下意識扭頭看去,隨即瞳孔驟縮。

只見那頭金黃蒼龍,一言不發的蹲下,面無表情的探出利爪。

每一次出爪,都會有一頭幽蟒的頭顱炸裂開來。

整個過程中,它的雙眸都處于古井無波的狀態,仿佛神游天外。

分明行殺戮之事,心思卻根本不在此處。

這到底得殺多少生靈,才能做到如此淡然。

就連青鳳自詡殘忍之輩,現在都有些自愧不如起來,心中竟是莫名涌現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畏懼。

直到七八頭幽蟒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盡數被捏爆了腦袋。

那頭金黃蒼老龍才緩緩站起了身子,隨即像是感應到什么,緩緩退到了洞口。

烏俊同樣松開了這頭青鳳。

以它倆的實力,要對付這頭大妖其實有機會能勝,但絕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勢必會被下面的修士們看見,這就違背了主人的意思。

而且它們本來的職責,就是借著鎮石斂息的便利,替主人提前探查此地,找到最珍惜的妖魔。

故此,烏俊從頭到尾都只是震懾而已。

剩下的事情就跟自己兩個沒什么關系了。

它同樣退至洞口,隨即兩者齊齊化作流光消失不見。

青鳳再次瞪大了眼睛,以它的修為,竟是完全無法捕捉到這兩尊大妖是如何離開的,又去了哪里。

西洪何時多出了如此詭異的一個勢力?

它掙扎著起身,聽聞著外面早已響起的廝殺聲,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遲遲沒有出面,讓那搬山宗修士誤會了琉璃青鳳一族不愿插手此事。

念及此處,青鳳一時間竟是有些晃神,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管下去。

就在這時,它倏然抬眸。

只見那洞口處,有一襲墨衫身影緩緩踏了進來,身形頎長高挑,面容白皙俊秀,和先前的兩頭大妖比起來,簡直不知道面善了多少倍。

而且也少了幾分詭異,至少對方身上的氣息是實打實的,可以清楚窺見的,而且明顯是個修士。

但有了先前的經歷,青鳳卻是絲毫不敢大意。

那種詭異的妖魔都有了,修士和大妖同處一個勢力這種事情,也就顯得不那么稀奇了。

它咽了咽喉嚨,想起烏俊剛才的話語。

說什么……安心等著我主問話。

青鳳充滿忌憚的盯著那年輕人,嘗試著問道:“我主?”

沈儀怔了一下,他殺了這么多妖。

如此上道的,這還是第一個。

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

不過聽著外面的廝殺聲,沈儀搖了搖頭,不打算再耗費口舌。

本身因為推演不順利,就過來遲了許多,再墨跡下去,浪費的都是自己的壽元。

“你想問我什么?”青鳳屬實是被剛才那兩妖嚇唬到了,面對一個僅有兩城境界的白玉京修士,竟也是不敢輕舉妄動,想要先打聽個明白。

聞言,沈儀緩步走近,隨即輕輕招手,示意對方附耳過來。

青鳳扭頭看了看避無可避的洞府,以及滿地的蟒妖尸首,猶豫了一下,終于是極盡警惕,撐起龐大的身軀,將腦袋靠了下去:“我乃是琉璃青鳳一族,不管伱們是何等……”

它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它那修長的脖頸上,突然響起了噗嗤一聲悶響,隨即有滾燙血漿四濺,沿著那柄筆直玄刀淌下,染紅了刀背上的金紋。

青鳳本能般抬頭看去,卻見沈儀那雙漆黑眸子中,不知何時已經泛起了紫芒,猶如燭火般跳躍不止。

原本還覺得面善的白皙臉龐,此刻卻是漠然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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