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風向難琢磨

第820章風向難琢磨

關于事情的來龍去脈，陳太元原原本本向國內最高層做了匯報。包括林西凌故意釋放那些消息，以及后續在社會繼續挑撥升溫。

但是他也承認，當初撮合林西凌和殷紅茶只是出于怎么對付殘暴的德古拉，并未想到兩女結合之后會產生如此恐怖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陳太元只以為她們兩個會簡單合作一下，將來會繼續分道揚鑣。哪知道這次兩女竟然真正來了個親密合作，甚至建立了統一的管理機構。這一切都源于林西凌那種高度靈活所帶來的不確定性，不愧是五百年的小姐姐，見慣了大風大浪，而且習慣了爾虞我詐縱橫捭闔，一切以利益為最高準則。

“可以理解。”馮秘書長在電話那邊說，“其實核心決策層也都明白，因此才沒有責難你，相反還加大了對你的家屬的保護力度，并且在你雷澤學府嘉園的家外實施了官方警戒，這可是頂級大首長才有的待遇。”

陳太元并未覺得榮耀，反倒心底為之微微一寒。

警戒？我的家還用警戒？

里面住著劍舞等人，附近有頭狼等大高手，而且原來的大敵林西凌、始祖等等都不可能再去搗亂……我那里用得著警戒？

說不定，軍方是派人監視著我，害怕我跑了吧？

當然這種猜測不能說出來，萬一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再說算自己沒猜錯，現在說出來還不等于是撕破臉了啊。

“哦，多謝。”陳太元不亢不卑，“但是這也太耗費資源了吧？劍舞她們一群女人家的喜歡兜兜轉轉，出去買件衣服買個菜都得前呼后擁的，浪費多少社會資源，而且影響也不太好。”

意思很明顯：我特媽不管你派多少警戒安保力量，我也不反對你一直跟著，但你別限制我家人的行動自由。她們愛去哪兒能去哪兒，哪怕身后跟著一個集團軍的監視兵力也無所謂。

馮秘書長可是官場老油條，焉能不明白此深意？頓時笑道：“放心，也不可能真的像保護大首長那樣，畢竟劍舞小姐她們太強大了，很多時候也用不著。所謂警戒多半更像是走個形式，向外界彰顯官方對你和你家庭的信任保護，避免社會不明真相的群眾去你那里搗亂罷了。至于劍舞等人的生活不會受到影響，完全跟以前一樣行。”

陳太元算是答應了下來。

“另外……”馮秘書長似乎有些事難以啟齒。

陳太元有點不耐煩：“有什么說吧，反正我也沒指望能聽到什么好消息。”

馮秘書長干咳一聲，笑道：“是你那圈地的事。雖然咱們一直盡量維護你的形象，也承認你狼王偵探所擴展的土地都是合法的，但……社會輿論你也知道，一直是這么不理智。為了你的個人形象和以后的事業發展，我覺得……這個不是強求啊，只是意見建議罷了，是建議你能退讓出一部分土地來，這樣便于營造一個良好的外部形象。”

兜兜轉轉這么多廢話，說白了是想讓我把辛辛苦苦拓展出來的土地，再吐出來交給社會？

其實陳太元本無奪利之心，畢竟在這個人人祈求溫飽的時代，自己和家人朋友的生活水平已經夠好的了，做人要知足。

但問題是你們這么出爾反爾，會讓人感到非常憋屈的對不對？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你們不能這么折騰人吧？

“世人只看狼王偵探所得到了多少，卻不看做出了多少貢獻？十取其一，我們現在拿到了近六十萬畝的土地，沒錯，但意味著給國家拓展了六百萬畝的良田！”

“六百萬畝，大約夠生產兩千萬人的口糧了吧？其余不管什么人，要是能解決兩千萬人的口糧問題，我服他！但是有嗎？！”

“而且算是這十分之一，狼王偵探所也不是白撿的吧？那是數千探員用命換來的。算偵探所管理精當、指揮得力，我們期間也已經犧牲了好幾十名探員——這都是活生生的命！”

馮秘書長連連稱是：“知道知道，所以我能理解你，但社會的人哪會這么替你著想啊。所以我也沒準備建議你返還太多土地，走個形式好，十來萬畝能堵住大家的嘴行。”

呵呵……十來萬畝，你當是小數字嗎？

為了給探員們創造福利，偵探所一開始規定了，每得到一百畝土地，其六十畝都是探員們按勞分配，只有百分之四十是偵探所自己留下的。

現在接近六十萬畝，百分之四十是二十三四萬。其由于不少探員犧牲或受傷，偵探所又拿出一部分來作為對探員家屬的補償。還有一些拿出來，作為重要貢獻的獎勵……

所有都算下來，偵探所連二十萬畝都有點玄乎。而為了將這些良田變成實打實的“糧倉”，偵探所還通過出售土地資源，換取其他社會資源來重建一些機械廠，生產各種農用機械什么的。所以再這么一算，偵探所手頭也剩下了十來萬畝。

現在你馮秘書長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口氣讓我們吐出去十來萬畝，呵呵。我們不用運營了嗎？偵探所機關里面一大堆人帶著老婆孩子，有老下有小，吃什么喝什么？

“讓人白干活兒行，但白干活兒還得搭性命，隨后還得任人擺布受冤枉氣，這不合適了吧？”陳太元給馮秘書長算了這筆賬。

馮秘書長也有點楞：“原來你們偵探所的花銷竟然這么大？”

“廢話！一個農機廠耗費了多少資源？而這難道不是貢獻？！國家現在種植糧食，農用器械嚴重短缺，我們用自己資源建造這些，難道只是我們自己使用嗎？到時候不一樣也為國家其他田地提供支持嗎？我們里里外外都在奉獻，到頭來還得被勒索一道，當偵探所的兄弟們冤大頭啊。”

馮秘書長也有點不好意思地苦笑：“陳老師你看你，別這么沖動嘛，我也是那么一說。你不樂意算了，國家也沒非要征收你那些土地，只是一個建議而已。”

“我知道，你也是考慮到大局穩定，畢竟地土兼并問題在人類歷史任何時期都是個大問題，也都是為世人矚目的問題。”陳太元說，“回頭我們做個表態，拿出去三兩萬畝作為對社會的回饋，大家也都好說話。”

“也是，難得陳老師這么想得開。”馮秘書長知道偵探所日子也不那么好過之后，當然也明白三兩萬畝對于偵探所而言也不是個小數字。

電話掛了，陳太元也覺得有點胸悶，這都是什么破事兒啊。不過事兒還得干，他電話打給了偵探所總部，請總部合理商議這件事，做出一個最終回饋社會的數字出來。當然，還請劍舞和頭狼等人做好大家的思想工作，別覺得太委屈。

大家當然覺得委屈，但卻還都較顧全大局。最終經過商議，同意將三萬畝土地無償返還給國家，交給附近的基地城管理。

別說三萬畝，算是三畝、哪怕一畝都是重大捐獻。在這個糧食貴于黃金的時代里，每畝地的千斤糧食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但是完全超乎陳太元等人預想的是，這件事竟然沒有得到什么好的反響。相反，社會不少人甚至吆五喝六，說狼王偵探所簡直太小家子氣，明明坐擁六十萬畝，竟然只捐獻出來三萬畝！為富不仁果然不分時代，任何時候的富人都是如此啊……

“去你媽個蛋！”陳太元在血隱城接到這些匯報之后，連一貫的涵養都有點保持不住了。“真是一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伙，也不知道說這些話的人，究竟為這個社會做出了多少貢獻。”

李秀妍抱臂笑了笑：“跟這些渾人，你永遠說不清楚。我勸你還是算了，把咱們實際擁有的土地數量交代出去，只要自己問心無愧是了。”

陳太元點了點頭，他也本以為可以像李秀妍說的這樣充耳不聞，換得一個心平氣和。可是哪知道絡不知是誰引導了輿論，竟然發動名簽名，要求審查陳太元極其狼王偵探所，并且收回其一切不當得利。

陳太元有點暈乎了，跟梁雪在電話吐苦水：“我們存在‘不當得利’嗎？都是探員們一寸寸打下來的，都是在新法令規定范圍內行事，哪里不妥了？”

梁雪撇了撇嘴：“這些人哪管你冤不冤，只圖一個嘴爽。反正你和偵探所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沒有什么層內幕交易，不怕。只不過這風向值得注意，不能老是讓這種歪風邪氣往咱們身吹呀。”

陳太元微微點了點頭：“是啊，雖說這些都是社會大眾的意見反應，但其實這代表了層的態度。別的不說，假如層真心維護我和狼王偵探所，那么現在至少可以啟動法律制止謠言了吧？根據基地城時代的法律，造謠生事、蠱惑人心，特別是污蔑軍警高層的謠言——我好歹也是將，這種行為是要受到嚴厲懲處的。可是現在，你看他們有任何行動了嗎？他們在任憑事態的發展。”

基地城時代，造謠生事引發社會動蕩，嚴重者甚至可以槍斃。其實也不要求你槍斃誰，只要抓住幾個帶頭造謠的，這件事馬能得到極大的制止，事態也會馬降溫。但是，官方沒有任何行動。

所以陳太元和梁雪都覺得，這風向真的越來越難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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