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把事情一講,趙滇龍也有點暈。
或許他依舊不太在意陳太元,但陳太元畢竟名聲在外,而且又是上級首長指定保護的人。邢老虎這么不知輕重,簡直是胡鬧。
再說了,帶著整建制的士兵去報私仇?這部隊是國家的,可不是你邢家開辦的,你邢彪算老幾?!
既然被老首長罵了,趙滇龍就算再不開心也得去一趟。恨恨然下了雷音山,剛好路過陳太元此前居住的那套別墅。環境可真不錯,建筑的規制也相當高檔。
“這就是陳太元的產業?挺能享受的。”趙滇龍不屑地冷哼。
其實下面有人想說:雖然陳太元住的用的好一些,但他不是國家公職人員,狼王偵探所也和私人公司差不多,人家掙了錢花出去有什么問題?和那些鋪張浪費的人一比,陳太元這種消費也不算什么。再說了,別人掙錢靠什么?陳太元掙錢靠的是和黑暗種拼命。
但大家都怯于趙滇龍的脾氣,沒人敢多說。
帶著一肚子的不爽,趙滇龍和身邊十來個軍人一同奔赴學府嘉園。看到又是幾輛軍車來了,門衛當然還是不敢阻攔。
而當趙滇龍來到6棟的時候,遠遠的一幕驚呆了他——只見邢老虎趴在地上,身體下面汩汩流出一灘鮮血!
這是怎么了?
原來邢老虎被張浩然罵了之后,總覺得自己橫豎是活不成了。為什么?因為就算今天打砸事件結束了,但是自己包養情婦的事情肯定捅出來吧?而且,自己大肆貪墨、在各地置辦房產的事情也會暴露。
現在多少人無家可歸?而你要是憑借官職這么作死,曝光出來會產生什么效果?那些數以億計的無家可歸的老百姓會把你當作發泄物,食肉寢皮生吞活剝!
想到這些,邢老虎已經知道事情不妙。張浩然的怒斥,更讓他覺得這次事兒大了。及至后來他似乎圖尋求陳太元的諒解,但陳太元又沒有理會,則徹底打碎了他最后一絲幻想——他知道自己肯定完蛋了。
所以他要走,但卻被陳太元喊住了。想走?我這一堆東西被砸了你就想走?新車都被砸壞了,你想走?而且我還沒打你臉呢,你想走?
但是邢老虎真的不敢逗留!因為事態鬧這么大,總會有高級軍官前來處理這件事,而且那時候也肯定會限制邢老虎的行動自由。再往后,很明顯就是上軍事法庭。
所以情緒激動之余,他轉身就要逃跑。陳太元倒沒有追,李秀妍看不下去了——砸了姑奶奶的東西還想跑?于是她風一般追上去,邢老虎哪能逃脫?被李秀妍從后面拎了起來,甚至腳尖都離地了。
當然,現在那些士兵也傻眼了,知道面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超自然戰士。
邢老虎驚慌失措,最不該就是本能地掏槍射擊。這一槍倒是不可能打中李秀妍(事實上打中也死不了),但是卻激怒了這個女殺神。于是李秀妍一怒之下五指探出,硬生生在他后背上抓出一個血窟窿,連心臟都給他摘了出來!
都說李秀妍暴烈殘酷,很多人都沒見過。親眼目睹之后,不少士兵甚至都吐了出來。
“你們看老娘干嘛?他用槍打我,我是正當防衛哦。”
正當防衛?令人無語……正常人若是面對槍擊,失手殺了對手確實是正當防衛,可問題的關鍵在于一把小手槍能傷到你嗎?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至于5單元下戶里面,李靖雯已經嚇得暈了過去,倒是沒來及嘔吐。葉紫強忍住心里頭的反胃,但卻更加堅信一點——陳太元等人都是大神!而那個始終帶著黑墨鏡,一伸手就能抓出別人心臟的女人,怎么好像傳說之中的女殺神李秀妍?
總之非常震撼。
那些士兵也都嚇傻了。
他們是來打架的,不是來殺人的;而且剛才已經有人聽到了,更高級的首長把邢彪罵了一通,說明陳太元的來頭極大。后來趙滇龍讓市軍分區的康司令來電話,約束這些士兵不可再輕舉妄動,這就更加說明了問題。補充要說的一句是,那個康司令也快嚇尿了。
看著一個堂堂的將軍被直接剜心,那些士兵仿佛做了個噩夢。這個女人夠狠啊,簡直比黑暗種更黑暗種。
趙滇龍來到這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邢老虎趴在地上已經斷氣的一幕。甚至李秀妍已經把心臟丟在一邊,回到屋里面洗手去了。
來到邢老虎身邊,趙滇龍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忍不住的惡心反胃。不過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而且近年來更是經常帶兵參加黑暗戰爭,倒還受得了。
“誰干的?!”趙滇龍怒問,同時環顧四周,看到一個上尉的軍銜似乎最高,當即指著他說,“你來匯報!”
這個上尉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敬了個禮,將剛才那嚇人且令人反胃的事情敘述了一遍。不過敘述得還算中肯,至少沒有偏袒邢老虎這邊。比如說邢老虎先帶人打砸,最后逃走的時候試圖槍擊李秀妍,這些重要細節都表述了出來。
有了這些,至少陳太元和李秀妍等人在道義上和法律上站得住腳。
趙滇龍點了點頭,看了看對面的陳太元,不冷不熱:“閣下就是陳太元先生?”
“是我。”
這下不要緊,現場的人都震撼了。陳太元,不正是那個威震天下的大高手嗎?那一個個,比如李小芬、心墨都是他的弟子,頭狼、梅和松都是他的兄弟姐妹,兇名昭著的李秀妍和田信長是他的朋友……等等,剛才那個戴墨鏡的剖心女,應該就是李秀妍吧?
好家伙,咱們來砸這幫猛人的房子?對方幸好克制了些,否則會把咱們團滅了吧?!
至于那邊的葉紫則大為振奮,甚至暗暗叫好。竟然是陳太元啊,沒想到咱們跟逃難一樣流落至此,隨便買了個房子竟然就能和陳太元成了鄰居,太興奮了。倒不是有什么追星心理,主要是和這種大強者在一起,肯定好處多多。
最明顯的好處,就是這一帶肯定更安全吧?
而且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別人覺得很難辦的,或許對陳太元而言就是一個電話。
比如說大家買煙酒簡直難如登天,人家陳太元隨手送人就是一整條,這就不一般啊。也難怪這家伙這么大方,畢竟是大神啊。
葉紫興奮地搖醒了李靖雯,將這件事告訴了她,于是李靖雯狠狠得搖了搖頭,又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在做夢。
雖然現場的人一個個震撼驚嘆,但趙滇龍并沒有這種情緒。相反,他的心情很不好,臉色也很難看。
看著地面上被剖了心的死老虎,趙滇龍搖頭道:“軍方尚未解除他的軍職,也沒有褫奪他的軍銜,他還是一個在職的將軍。至少,在法庭宣判之前他還是一個公民。你們這樣直接殺了他,而且以這樣的暴力手段,實在過分了。”
聽起來有點別扭,仿佛有點故意找茬的味道,當然也不是很嚴重。總之就是那種冷冷淡淡的保持些距離,跟你陳太元不對眼兒。
陳太元也沒想到,才打了第一個照面的二十七軍軍長竟然就跟自己這么僵。
“哦?”陳太元冷笑,“照趙軍長的意思,在軍方對他宣判之前,我們就得站在這里好好的讓他開槍射擊而不能反抗?”
趙滇龍冷哼一聲:“陳先生過謙了吧,趙某也聽說過諸位的大名,這把軍用手槍,真的能對諸位形成實質性的威脅?”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槍肯定打不死李秀妍。而且就算站在那里隨便邢老虎開槍,李秀妍也能躲開。
但陳太元皮笑肉不笑地說:“那給我一支槍,我保證肯定打不死趙軍長。但是,你會好好站在那里讓我打?”
哦,打不死就活該被你們開槍,就活該忍著是吧?那我打你腿上也打不死啊,你倒是站著別動等著挨槍子兒,行不行?
不過陳太元直接拿著趙滇龍做例子,顯然有點針尖對麥芒的意思,令氣氛變得更加不友善起來。
“好大的口氣。”趙滇龍冷笑,看了看地面上的尸體,又看了看四周,“不過,希望陳先生的能力能和自己的口氣相匹配。聽說你的修為全廢了?那么希望你的見識經驗也別廢掉。回頭咱們有機會一起共事,哼。”
陳太元大笑:“你的意思是,等我入職之后給我小鞋穿?堂堂的中將趙大人?”
“我可沒這么說。”趙滇龍不動聲色。
陳太元卻笑道:“你們軍方動不動就給我添堵,我還懶得做了呢。天高路寬各走一邊,教導《新玄經》你們愛找誰找誰。”
“果然是江湖騙子,我早就說你們不靠譜。”趙滇龍哈哈大笑,“果然看到有點機會,馬上就坡打滾兒逃之夭夭了。也好,自己離開總勝過被人揭破踢出去。”
陳太元點了點頭:“真想不到,軍中竟然還有你們這樣的聲音。可憐我和兩位師叔心口了大半年,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哼,真要是有骨氣,你們就別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