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個持槍的彪形大漢跳下車,沖到前面廣場的雪地上,將那兩個死去的探員的左耳朵割下。
確實已經變綠了,是喪尸,但整個過程還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畢竟在十來分鐘之前,大家還算是一個陣營的人呢。
可是“裁決”的人才不管這個,拿到手就是二十萬美金,換成票子可以撒一地了呢。
終于開始有人議論紛紛,隨即這里幾乎要炸了鍋。人多膽氣壯,終于有人鄭重提出:你們這家偵探所太霸道了,這樣做太不符合人道主義精神。
“人道主義?”面對洶洶的群情,鴨舌帽笑了笑說,“什么叫人道?難道被喪尸沖到面前,甘心被咬才是人道?在我眼里可沒用什么曾經的探員,只有現在的喪尸!要說以前的身份,哼,那些喪尸以前哪個不是普通老百姓,你們殺老百姓難道就算人道了嗎?”
眾人都覺得難以辯駁,但某個偵探所里的一個大胡子探員卻不服氣,找到了鴨舌帽邏輯之中的薄弱點:“可是你們的問題在于,尚未辨別出對方是活人還是喪尸的時候,就已經開槍了!你們這是極端不負責任的行為,萬一你們射殺的是活人呢?”
頓時所有人都咋呼起來,紛紛支持這個大胡子的觀點。
沒想到,鴨舌帽卻輕飄飄地說:“打錯了就錯了,有什么了不起。面對可能沾染喪尸病毒的家伙,我們的原則是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這就顯得更加霸道了,也引起了更多人的不滿。大胡子更是怒沖沖地朝地上吐了頓口水,以顯示自己的憤怒。
但鴨舌帽卻笑著說:“把那口痰舔回去,否則你會后悔。”
所有人都驚呆了,心道這也太侮辱人了。這鴨舌帽是什么來歷,竟然這么囂張跋扈。
當然那個大胡子更傻眼,甚至憤恨地掏出了一把戰刀。“兔崽子,跟你阿卜杜勒爺爺耍橫么?來啊,教你怎么做人!”
“原來是阿卜杜勒!”
“果然是他,我聽說過新月偵探所的頭號王牌叫做阿卜杜勒,沒想到他親自來了。”
“哼,早知道是這個家伙,脾氣果然火爆。”
新月偵探所,這是活躍在中東一帶的大型自然偵探所,實力在全球范圍內也是前十的存在,在自己本區域內更是穩穩的頭把交椅。
而這個阿卜杜勒則是新月偵探所的王牌探員,其實力據說僅次于他們的探長庫賽。
鴨舌帽搖了搖頭笑了笑,腦袋探里面似乎詢問一下意見,隨即對兩個彪形大漢手下做了個手勢。
于是那兩個剛剛割了喪尸耳朵的大漢飛奔過來,直撲阿卜杜勒。阿卜杜勒也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說打就打。
暴怒之下,阿卜杜勒運刀如風,其刀術還真的有板有眼。其實在成為自然戰士之前,阿卜杜勒就是一個刀術競技高手,現在當然更加厲害。
但是對面的兩個大漢卻似乎不在乎,其中一個忽然仰天怒吼一聲,隨即身體膨脹了起來,一身濃密的黃毛布滿了全身。聲音渾厚雄壯,宛如遠古巨獸。
獸化!
持槍大漢竟然是獸化戰士。
而且當獸化過程迅完成之后,眾人驚訝地現,這竟然是非常稀有的獅族獸化戰士!
一頭金黃色的頭蓬松爆炸,渾身健壯的筋肉遍布黃毛,血盆大口之中暴露出的巨大獠牙令人更加不寒而栗。
“這不會是……”
“獅王?上帝啊,竟然是裁決偵探所的獅王嗎?”
“原來是裁決,難怪這么大的派頭!壞了,阿卜杜勒要倒霉了!”
“假如這個是獅王的話,那么他旁邊那個沒有獸化的,就是虎王了嗎?據說獅虎不分家,兩人都是一起行動的。”
議論紛紛,反正獅王也好虎王也罷,看樣子都是在黑暗之中打出了強大名氣的家伙,一旦露面就會引強烈的震動。
而更讓人震動的還是他們的背景——裁決。一旦這個名字暴露出來,大家就知道阿卜杜勒要倒霉了。而且大家一開始覺得鴨舌帽等人很囂張,但現在反倒覺得自然而然很正常。裁決的人本來就叼,也該比我們叼,這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假山下的那輛越野車里面,陳太元剛才就結束了全面探查,現在則看得有點眼睛楞。“這就是號稱排在我們之后的第二大偵探所裁決?好像很牛啊……那咱們豈不是更牛?”
陳太元一直低調,從來沒意識到自己本可以牛逼到天際。
頭狼苦笑:“你以為呢?假如你說自己是狼王偵探所的,估計昨天那蜥王偵探所就不敢跟你說半個不字了,可你非要保密啊,還得讓咱們注冊一個新的偵探所。當然,要是你說自己是狼王偵探所的老板,呵呵,我估計昨天琳達和碧昂斯那兩個小丫頭會爭先恐后往你床上鉆。”
“啊呸,為老不尊的家伙,當著道爺這樣的未成年,竟然說這么沒底線的話題!”心墨流著哈喇子看著外面,不無羨慕地說,“對了,要是道爺我說自己是狼王偵探所老板的親傳弟子,會不會有大批小妹妹兒喜歡我。只是可惜了的,這些探員里面怎就沒有幾個小道姑呢。”
你一個出家人,想得太多了吧。而且剛才是誰厚顏無恥,說人家頭狼沒底線啊。
陳太元笑了笑:“你才是狼王的老板,別忘了。”
頭狼:“我只是名義上的,你才是實際上的老板。”
“可這些人更在意名義上的大英雄,哈哈!”陳太元樂道,“所以我們冒充一個新的小偵探所,其實是對你有好處的,免得你被狂蜂浪蝶給迷上了。”
頭狼憨厚的搖頭一笑,其實他對這個看得很淡。而且他更知道,冒充小偵探所是必須的,因為狼王的名頭實在太大,而且幾乎和中國官方自然機構彼此難分混為一體。假如狼王出動,哪怕是民間機構,但鈴木蝶衣也肯定會憤怒地認為中方違背了停火協議,從而屠殺人質。誰叫你的名氣太大了呢?
陳太元此時忽然打住了笑容,皺眉說:“不過,裁決這些家伙也太過分了吧?還有他們車里面那個不露面的裝逼犯,究竟是誰?”
頭狼搖了搖頭:“誰知道,但肯定不是他們的老大,我懷疑是裁決偵探所的三大‘凈化使’之一吧,一般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他們出動。”
陳太元冷笑:“一個凈化使就這么大的派頭了,還真是的。瞧,那個獅子頭已經非常過分了吧,這樣也行?”
不遠處,“獅王”已經輕松制伏了阿卜杜勒。這就展現出了雙方的巨大差距——裁決的一個中上層戰士,就能輕松干趴下一個中型偵探所的王牌。
按道理說將對倒也就算了,畢竟知道了裁決的身份之后,阿卜杜勒也不會再硬著頭皮跟他們對抗。但是,獅王卻并沒有停下,因為剛才鴨舌帽說了,要阿卜杜勒把“吐出的痰舔回去”!
所以獅王強行按住阿卜杜勒的腦袋,將之一下子按在了雪地里。在那邊被踩踏得泥濘不堪的黑乎乎雪地上,阿卜杜勒的臉緊緊地貼在地面上,位置剛好就是自己剛才吐的那口痰。
感受到莫大屈辱的阿卜杜勒奮力掙扎,但是自己的力道卻不足以掙脫開。
當然,這也是整個新月偵探所的屈辱。阿卜杜勒的兩個同伴當即沖了出來,甚至拔出了手槍。敢和裁決進行槍戰嗎?這兩人的膽子可真不小。事實上他們這個偵探所一共來了五個人,卻只有他們兩個敢于站出來,就已經說明了他們的膽子很大。
結果呢,虎王忽然爆了。這家伙的氣勢絲毫不弱于獅王,而且一旦獸化就更加狂暴。以至于鴨舌帽在不遠處說著風涼話:“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一開始讓好脾氣的獅子對付你們,已經給你們面子了。呵,還敢對著我們拔槍,那就看看老虎會不會生氣了。”
話音未落,一身條紋毛的虎王已經奔襲出去,強大的氣勢甚至嚇得阿卜杜勒的兩個同伴沒敢開槍。結果當虎王沖到身邊的時候,想開槍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虎王一手抓住一個握槍的手腕,向下狠狠一震,那兩人握槍的手便同時震斷了。
眾人都被這種蠻橫不講理的手段給嚇懵了,但同時也被獅王和虎王強大的實力所震懾。大家更要考慮,裁決偵探所這些人之中,一直躲在車里面沒有出來的那位又是何方神圣?肯定更加可怕吧。
所以沒有人敢再多說,新月偵探所就是前車之鑒啊。
幾乎就是在這短短時間里,裁決偵探所就已經以血腥暴力的手段,建立起了一個裸的叢林法則。而對于即將展開的獵殺喪尸行動而言,絕非福音。
看到已經沒人敢于反抗,或許裁決偵探所在車里面的那個老大也比較滿意。但是看了看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似乎卻不怎么理想。既然要在這里做一個指揮部,總要選擇一個最佳、最安全的位置才好。
但是,最安全的位置在假山之后,已經被陳太元他們使用了。
“碧昂斯,你去告訴假山下那幾個小東西,挪一挪位置。”車里面,所謂的老大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