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梅這么坦率的問題,金玄哲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會兌現承諾,但心里頭卻有點苦澀:大元帥當時承諾的倒是好聽,而且還說用美元結算呢,但哪來的外匯儲備啊。大元帥反正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但具體任務卻落在特勤局的頭上了。特勤局的賬戶余額上,連北高國貨幣都沒多少,更別提美元。
倒是金玄哲的個人賬戶里面有足夠的美金,但他又不敢拿出來。
算了,回頭再說。真不行到時候就賴賬,梅要是有本事就向上級去要賬啊,找崔次帥也行,真有大本事你就去找大元帥。
離開了首都,陳太元等人就在十名特種戰士的帶路下,首先奔赴首都北部的平安省。這里距離首都金柳市最近,也是前晚發生兒童失蹤案的兩個省份之一。
結果在這個省的案發地,陳太元他們沒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于是馬不停蹄奔赴下一個案發地,也就是相鄰的鑒南省。而在這里,終于找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首先是一些腳印,看上去確實是人的腳印,當時北高國警方和特勤局也有所注意。除了腳印深一點、腳丫子看似大一點,其余也沒什么特殊。但是梅和松看到之后,一眼就認出這是裝甲戰士所留下的。他們的腳丫子本來也和常人差不多,但是套上了金屬靴子之后就大了一圈兒,而整體重量自然加大了不少。
至于這偶爾出現的腳印,斷斷續續指向的是更北方。而那邊就是北高國最北部的唯一一個省份,鑒北省。恰好,當初有人目擊暗星的案發地,也在鑒北省。
難道說,對方的老窩就在鑒北省?而鑒北省正是三國交界之處,與中俄交會。甚至這個省份還有較長的海岸線,向東可乘船通向日本,確實是個非常便利的所在。這個選址的方式,也和新人類組織的固有手法非常相似。
“可我真是好奇了,”陳太元說,“假如真的是暗星干的,會不會太跌份兒了?曾經的第一裝甲戰士啊——并列第一,并列……親自來當人販子?梅,要是新人類組織派你來做這個,你會干這些低三下四沒營養的工作?”
“別說梅,連我都不會干。”松很自覺地用自己來襯托梅的高大,于是梅滿意地點了點頭。
“所以問題就來了,”陳太元說,“堂堂暗星來做這個,簡直不可思議。所以說,上次暗星被人看到的時候,不一定是單純的劫掠兒童這么簡單。”
難道當時暗星做的其實是別的任務,只不過湊巧和他們劫掠兒童的任務重合了?
而現在鑒南省這個裝甲戰士留下的腳印,則未必是暗星的,也或許是別的裝甲戰士?畢竟當初獵人公司的裝甲戰士還有不少,留下來為新人類公司效力的也肯定還有為數不少的一批。
帶著這個疑問,一行人毫不遲疑繼續奔向下一個目的地,鑒北省。國家小了就是這么方便,上午轉一個省,下午轉一個省,晚上就奔向第三個。當然說白了,這里的省的面積,比國內地級市也大不多少。
這個鑒北省似乎更加窮困了些,自然環境也相對貧瘠。原本這里的區位優勢非常優越,三國交界之處,外加和日本隔海相望,多好的地理位置。要是國家的政策放得開,這地方簡直就是一個四通八達的區域經濟中心和交通樞紐。
但是北高國閉關鎖國的國策,決定了這種地理位置反倒更加不利。因為他們和外界沒有來往,偏偏又遠離首都金柳市這個政治經濟中心,頗有些窮鄉僻壤的味道。萬幸這里擁有極其豐富的礦藏,至少可以將所采的金屬出售或交易給旁邊的大國近鄰,換取不少收入。
到了入夜時分,總算抵達了當初目擊者所在的羅鋒市。在北高國算是較大城市,但其建設規模也就相當于國內一個縣城,而經濟規模連一個工業化鄉鎮還不如。
此時入住的也是當地非常不錯的旅店,當然別奢求什么環境了,干凈整潔能洗個熱水澡就是唯一的要求。
什么,熱水供應不正常?算了,涼水澡也行。
什么,只剩下四個房間了?好吧,陳太元和松還得擠一擠,而劍舞和梅又得住一塊兒。
為啥?廢話,因為金太陽大隊還跟著十個戰士啊!你們四個人住兩間,人家十個人擠兩間,已經非常不錯了好吧。
“陳巡視員,咱們現在就去問那個目擊者,還是先休息一晚上?”特種兵的頭目說。這個年輕的大個子戰士名叫黃文丙,乃是特勤局非常優秀的特戰成員,而且是特勤局“金太陽大隊”的一名槍械教官。
特勤局本就是北高方的精銳,而金太陽大隊則是特勤局的尖刀,據說層層選拔之后,只有不到一百人的數量。而且每年都會比試考核,最后十分之一還會被開除出去,競爭非常殘酷。旦由此也打造了金太陽大隊的高素質,確實不一般。當然,人數方面就少了點。
區區百人戰隊,給的是正團級的編制,而大隊長更是高掛了個副師級的少將軍銜。當然,他們這邊的軍銜比較虛,放在國內充其量就是個上校。
而這個大隊最特殊的一點就是,就算最普通的戰士,也給了一個少校副營的級別。帶隊的是個將官,往下全部隊清一色的校官,也真是個奇葩部隊,不過由此也看出上級對他們的重視。
這個黃文丙就是個上校軍官,才三十多歲,據說馬上就能提干升大校了,前途似錦,標準的年輕有為。
至于其余的九個人,不是中校就是上校。沒有一個剛加入金太陽的新兵(新來的都是少校),可見這次挑選的都是實力不錯的老戰士。
而更能顯示出這批戰士的高素質的一點,是他們之中的每個人都至少掌握一門外語。廝殺漢還學習語言,哪怕是在特工機構之中也顯得難能可貴。這其中以學習華語的居多,其次就是俄語和英語,還有兩個是同時精通英語和日語的。而更讓陳太元刮目相看的是,黃文丙這家伙更是一個人精通華語、英語和俄語三種外語,相當了得的家伙。
或許是職業習慣,又或許是性格原因,黃文丙沒有多余的話,向來有一說一。
“那個目擊者不在目擊現場,現在已經被特勤局駐鑒北省分部保護起來了,隨時能夠帶過來。”黃文丙說。
陳太元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說:“距離休息還有兩三個小時,橫豎無事不如問一問。”
黃文丙沒有別的廢話,當即派人去提取那個目擊者,陳太元等人則該干嘛干嘛。比如陳太元現在已經洗了個冷水澡,等到那個目擊者被帶來的時候剛好整理完畢,一天的風塵一掃而光。
目擊者是一個中年婦女,顯然有點受驚嚇過度。這兩天一直有大人物來回問她,幾乎把她給問得精神崩潰。本來遇到抓孩子的歹徒就夠嚇人了,哪還受得了這么輪番轟炸般的拷問。
陳太元笑了笑,讓黃文丙當翻譯,說:“別緊張,我們就是隨便談談。而且我希望問過這次之后,就讓你回家——黃隊長,能做到嗎?”
黃文丙愣了愣,表示需要匯報。結果三分鐘之后就回到房間,表示上級同意了陳太元的這個意見。因為金玄哲等人也覺得,假如連陳太元等人也問不出什么究竟的話,那么一直扣著這個女人也沒什么意思。
畢竟,這個女人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剎那,沒什么好說的。
而有了這個承諾之后,這個女人顯然放松了不少。終于能回家了,再也不用被當作犯人一樣。莫名輕松的同時,對陳太元也自然有了些好感。
至于這個女人已經交代的東西,特勤局已經打印出來給了陳太元他們,沒必要問重復的東西。
“除了那個身穿裝甲——就是被你稱為怪物的,還看到了四個人?”陳太元根據這個女人以前的口供,問道,“那么這四個人之中,有沒有什么顯著的特征?”
還是搖頭,供詞上就沒說出什么一二三來。
陳太元并不著急,笑道:“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比如他們的排列,又比如他們的速度什么的。反正只要是以前沒交代的細節,而且能想到的,越細致越好。”
這個中年女人極力想了想,說:“當時那個‘怪物’走在五個人的中間,應該是第二的位置,前面還有一個人。哦,似乎前面那個人走路,他們后面四個就跟著走;前面的停頓兩次,后面的也都跟著停下。”
這一點口供很不起眼,但陳太元和梅卻對視一眼。梅點頭說:“你還真能問出東西來……沒錯,暗星是個非常狂妄自大的家伙,自大到了自戀的地步。就算是執行任務時候的行進,也不允許別人走在他的前面。”
松補充一句:“當然,比他牛逼的自然會走在他前面,他也無話可說。比如說,煞星。”
梅附和著點了點頭。
這么說,暗星和煞星當時竟然同時在列?
為了求證那人是不是煞星,陳太元繼續問:“那個走在最前面的人,步速怎么樣,走路有沒有值得關注的特殊之處?比如說……有沒有戴著面具什么的?”
梅說過,煞星一直戴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中年婦女搖了搖頭,稱沒有看到對方的正臉兒。但是她隨后忽然搖頭,睜大眼睛說:“是了,當時似乎看到他對面的墻壁上有過一點閃光,還真有點印象。本以為是嚇得眼花了,但你們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戴著面具……”
看來那人是煞星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那么,當天究竟是什么行動,至于讓兩大高手同時出動?難道僅僅就為了當時綁架三個兒童?開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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