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陳太元又被雙重標準的熊孩子罵了句不要臉。.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сОΜ。不過熊孩子這回已經對陳太元的所謂無恥有了心理準備,故而沒有被飛針扎中要害,只是手背上扎了一下有些刺痛。當然熊孩子也已經覺得,陳太元這家伙簡直和自己太有共同語言了,只不過自己的無恥是表‘露’在外的,而陳太元的無恥總是掩抑在一副正義姿態之下——反正熊孩子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至于熊孩子的暗器,陳太元也終于挨了一記,因為這小子是一整把扔出去,漫天‘花’雨般無法躲閃。不是太要命的玩意兒,就是一把鐵珠子,被他扔出了極大的勁道。這東西主要還是以干擾為主,除非直接扔在眼珠子上才具備重大殺傷力。
此時陳太元則發現,自己也休想在‘陰’謀詭計上占了什么便宜,因為這個熊孩子太‘奸’猾,當然落塵道長也不老實。因此想要‘抽’身撤出也不太現實,陳太元越來越叫苦。要知道時間每拖延一秒,距離落塵道長恢復實力也就越近一秒。
“等一下!”陳太元再度喊停,一邊戰斗一邊緊急說,“老道你身中劇毒,還要不要解‘藥’了?再晚吃解‘藥’就會要了命!”
心墨頓時高呼:“師父別信這王八蛋,他肯定又在耍賴使詐呢。跟道爺玩兒這一手,你小子還嫩了點。”
但落塵道長卻倒退一步,并呵斥心墨也倒退一下,總算有所冷靜:“解‘藥’在你身上?”
心墨頓時咧嘴:“我擦,你還真的中毒了?我說你怎么有氣無力跟軟腳蝦一樣。”
落塵道長沒理會頑劣弟子的‘插’科打諢,畢竟中毒之事太過重要。他死死的盯著陳太元,道:“貧道中的究竟是什么毒,這么霸道!”
陳太元冷笑:“你知道厲害就是了。要是再過段時間還不服用解‘藥’,你就會血管寸裂而死。咱們暫且休戰,你等我退后三十米,我會把解‘藥’放在橋頭那個墩子上。”
留給自己三十米的撤逃距離,應該差不多夠用了。
但心墨卻撇嘴說:“萬一你不給解‘藥’卻拍屁股跑路了呢?”
“不相信那就沒轍了。”陳太元笑道,“反正中毒的不是我,我不怕時間拖延。”
心墨卻眼珠子一轉,說:“那你要是三十米外不給解‘藥’,不也一樣不怕拖延?道爺才不信你這么好心。再說了,你小子究竟有沒有帶著解‘藥’都還不一定呢,日哄鬼呢?”
陳太元搖了搖頭:“解‘藥’我自然帶在身上,這是肯定的。對了,放毒的時候我不直接吃了一顆嗎,就是隨身掏出來的,你師父應該看到了的。”
心墨頓時哈哈大笑:“既然帶在身上就好辦了!我們師徒倆把你干掉,總能從你身上搜出來。哼,就算你把解‘藥’塞進子里面,道爺也能給你摳出來!……咦,要是那樣摳出來的話,師父你還吃不吃……”
“滾!”落塵道長氣得頭頂冒煙。
但是不得不承認,心墨的盤算是有道理的——橫豎解‘藥’就在你身上,隨便你藏又能藏多嚴密?大不了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總能找得到吧。反倒是把你放走三十米的話,咱們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可能‘性’太大了。
所以落塵道長二話不說,嗖的一下又沖了上來。陳太元算是發現了,這個牛鼻子老道雖然‘奸’猾不如其弟子,但是比他的弟子更加果斷,做事兒總是這么雷厲風行,說打就打。
于是戰斗繼續,陳太元唬人的希望落了空。艱難地和對方師徒鏖戰,絲毫占不到便宜。人家畢竟是倆人,而且對這座橋的環境太熟悉。
在‘激’烈的戰斗過程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陳太元表面八風不動,暗地里心急如焚。終于,伴隨著落塵道長一道詫異聲,形勢發生了最最悲觀的變化!
“哈哈哈,竟然恢復了!”落塵道長感受著體內瘋狂滋生的力道,大喜過望,“原來不是殺人的劇毒,而是暫時抑制類的毒‘藥’,剛才險些就被你小子給騙過去了,哈哈哈!”
心墨也大樂起來,手舞足蹈:“老家伙功力恢復,那還打個屁啊,穩贏啊,哈哈哈。小子,自己把‘褲’子脫下來讓道爺用拂塵攮幾下,說不定就能饒了你。”
這是什么惡俗趣味……難怪當初一言不合,他也曾對著左右寶貝兒的兩‘腿’間攮過。不過從這小子的興奮態度來看,他太相信師父的強大實力了。
果然,落塵道長的實力顯著變強了。雖然不如他全盛巔峰的狀態,但也不亞于一般的漢級高手。單是他一個人,就能從容收拾了筋疲力盡、負傷在身的陳太元,更別提外圍還有個狐視眈眈的小‘奸’賊。
壓力瞬間增大,陳太元幾乎無法承受。僅僅三個回合之后,一次沉悶的‘交’擊便將他的身體重重擊飛。強大的勁道讓他在倒飛的時候摧枯拉朽般撞碎了橋邊護欄,陪著散落的磚石跌進了下面湍急的水流之中。
“哼,這回知道道爺師父的厲害了吧!”心墨站在橋邊得意的說,同時對他師父說,“師父咱們趕緊走,饒這小子一命得了。現在時間最緊急,萬一被官家那么多帶槍的家伙追過來,咱們就倒霉啦。”
他說得是有道理的,另外也證明這小子就是頑劣,心‘性’也狠,但卻和陳太元沒有什么大仇。他覺得沒必要非得殺陳太元,自己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落塵道長卻‘陰’沉地搖頭說:“不,這人必須得死!他知道為師的事情太多,甚至沒收你為弟子之前,他已經和為師遭遇過。最重要的是,這年輕人的實力進步太快,不知道回頭會達到哪一步。而且,萬一他背后再有些個師父師伯之類的老怪物,咱們就不得安寧了……總之就算不為了為師,只為你小子平安活下去,也不能讓這個見證者活下去。”
是啊,就算落塵道長老死了,心墨還年輕。而陳太元知道了心墨的消息,也知道心墨的一些底細,回頭肯定全國通緝吧?這孩子才12歲啊,就遭到全國通緝,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見光了。
心墨嘆了口氣:“你啊,就是閑心‘操’得多,累死也是活該的。別管那么多扯淡的事情啦,道爺……我的事兒我自己管。咱才12歲啊,就算被抓住也該不著判刑,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呢。”
說著就要拉扯著師父離開,但他哪有落塵道長的力氣大。老家伙一揮長袖掙開了心墨的手,嗖的一下跳入了下方的河水之中。水很淺,尚不能淹沒脖子,而且他能看到陳太元已經扒拉著游向了河邊。
而現在落塵道長已經無需弟子幫忙,也能輕易收拾陳太元了。于是他在跳下去的同時吼道:“現在為師已經無礙,你趕緊給我滾蛋!這小子受傷嚴重,為師滅他只在幾個起落之間,不費事。”
心墨撇了撇嘴:“你放什么臭屁啊,一開始那么險惡,道爺都沒走;現在你這么牛掰了,道爺卻不義氣地離開了?想得美。只要跟著你,道爺就什么心都不用‘操’,多自在。”
一邊想著,心墨一邊繞行到河那邊,也是陳太元游向岸邊的方向。繞行當然會‘浪’費時間,但是無所謂啊,反正落塵道長已經追了上去,而且落塵道長肯定能追上并滅掉陳太元的。
只是稍稍超乎預料的是陳太元的意志力,確實很堅強。已經疲憊到這種程度了,此時竟然還能盡快上岸,并且發動全力跑向河邊一片小樹林。這是附近唯一的一片樹林子,種植的還都是速生楊木。一棵棵速生楊筆直向上,在平時其實沒有什么遮掩作用。但好在現在是黑夜,又是瓢潑大雨之際,影影綽綽的樹木起到了很好的錯覺作用,給追擊的落塵道長帶來了一定的麻煩。
更麻煩的是心墨,這小子剛才由于沒及時追,現在進了楊樹林之后反倒找不到師父和陳太元了。而現在他要面臨一個直接的問題:要是自己跟著進入這個黑不隆冬的林子,說不定會找到師父,但也有可能首先遇到潛伏著的陳太元!
陳太元確實虛弱了不少,但實際戰斗力還是勝過這個小屁孩的。要是在大雨夜之中處心積慮的襲擊,一擊必中的可能‘性’非常大。當然,陳太元也可以拿著心墨為要挾,迫使落塵道長不敢擅動。
“我擦,道爺不能輕易進去啊,不然就成了累贅了……”心墨眨了眨眼,擦了一把臉上流下來的雨水,猶豫不定。
偏偏陳太元這家伙真壞,進了林子之后就一聲不吭了,讓人無法確定其方位。很顯然,陳太元就是要制造這種效果,當然也更希望能抓到心墨做人質,來要挾落塵道長。
形勢陷入了一個蛋疼的平衡,微妙且危險。陳太元可能會翻盤,但也可能被落塵道長抓到而全盤皆輸。
當然,要是頭狼或袁大圣這些‘混’蛋能殺過來那就好了,就算打不過落塵道長,也能將這對師徒給驚退吧……黑暗之中一棵大樹下,倚在樹干旁的陳太元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平靜……再平靜……
因為落塵道長就在他五米遠的地方搜尋,就是這么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