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來,俊疾山上的百獸也妖物們可遭了殃,衛允這人沒啥別的愛好,就好口腹之欲,猶喜肉食,興致一起便入山狩獵。
隨著衛允的修為慢慢恢復,對于俊疾山的探查也有了個大概,俊疾山周邊雖然頗多野獸妖物,但那種能夠威脅到衛允的目前還真沒有。
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一只蛇妖,具體的境界衛允不好說,畢竟對于這個世界的修行體系他還不太了解,而若是以昊天世界的實力來評判的話也不太準確,因為昊天世界的修行唯心太重了,一個知命巔峰的柳白,未破五境,在夫子登天,衛允被困棋盤世界之后,卻能做到人間無敵。
不過那只蛇妖的體型倒是真的龐大,光是體長就有將近三十多丈,一百多米,而且渾身的麟甲堅硬,凡人刀劍難傷。
不過這蛇妖也算安分,從來不曾過來招惹衛允,衛允也懶得搭理它。
卻說這一日,正在修煉之中的衛允忽然覺得天地之間的元氣出傳來異動,心底莫名的涌出一股悸動,就像是有種淡淡的危機感籠罩在心頭一樣。
直接把衛允從冥想之中驚醒,幸而這股危機感出現的時候不長,半刻鐘不到便又消失不見了。
衛允完全沒有摸清楚狀況,當下便撫胸長嘆:“幸而沒有出去浪,坐在家里都能感受的到危險,這個世界太恐怖了,修為沒有恢復到巔峰之前決不能四處瞎逛,好不容易有了個穿越的機會,可不能把小命兒個丟了,穩妥起見,還是先慢慢茍著發育才是王道!”
衛允心想自己這可不是和酒徒屠夫那兩個貪生怕死的家伙,自己只是不想平白無故送死而已。
想通了這個關節,衛允心中瞬間又恢復了通透,就連體內的青紫元氣運行的速度都不自覺的快了幾分。
次日一早,陽光透過窗戶灑入屋內,衛允早已起身,盤膝坐在屋頂,面朝東方,不斷地吞吐著元氣,隨著太陽自遠山露頭的一剎那,便有一道紫色的光華在不知不覺間落向衛允,融入其體內。
自從發現這個世界有所謂的朝陽紫氣之后,十余年來,衛允從未有一日間斷過吸收朝陽紫氣。
因為一縷朝陽紫氣竟然能夠抵得上衛允兩三個時辰的苦修,這可是難得作弊器,衛允又豈會放過,還有夜間子時的時候,那濃郁的月華之力,同樣也蘊含著極為龐大的能量。
衛允也正是靠著朝陽紫氣和月華之力才能在十余年間恢復到如今的修為,否則的話,依著衛允的修煉速度,只怕還得要個幾十年才行。
剛剛吸收完朝陽紫氣,衛允的腦海之中便自發的生出一道念頭,七日之后午時三刻,有雷劫將至。
衛允吐出一口濁氣,臉上卻不見有絲毫擔憂。
因為類似的事情衛允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上一次還是三年前衛允剛剛恢復到浩然境界的時候,那時心中便忽然冒出個信息,說是三日后有雷劫至,同樣將時間具體到了刻,起初衛允還有些擔心,匆忙跑到俊疾山深處的高崖上,利用巨石山勢接連擺了好幾個大陣,想要抵御雷劫。
可不曾想那天雷竟然直接穿過了陣法的阻隔,直直的劈在了衛允的身上,衛允的一切準備沒有用上半點,九道天雷接連不斷,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就把衛允劈的渾身焦黑,衣衫盡碎。
雖說那雷劫不僅沒有對衛允造成半點傷害,反倒是將衛允的肉身又淬煉了些許,而后又體內的黑團玄光所吸收,化作了磅礴的元氣。
可這事兒卻也成了衛允畢生之恥,因為九道雷劫之后,衛允身上的衣服都被燒成了灰燼,滿頭黑發倒豎,渾身焦黑,更關鍵的那時衛允平身第一次光天化日之下裸奔。
而且還跑過了大半個俊疾山。
幸好沒什么人看見。
不對,不只是人,連妖怪也沒有,野獸就更沒有了。
衛允的速度何其之快,區區百里只要,不過瞬息便至。
衛允默默的下了房頂,先去臥室里頭的衣柜里看了看,嶄新的衣服都好好的放在里頭的。
上一次是三天,這一次卻是七天,威力定然要遠超上一次,說不定會對自己造成那么一丁點傷害,還是不能大意,得早做準備才行。
衛允頗為慎重的想到。
于是乎。
衛允先跑去用陣法關著的雞舍里頭抓了一頭每日打鳴,搞得他不厭其煩的大紅公雞,飛速的拔毛洗凈,開膛破肚,用調料腌制好,又飛去了五十里外的一處大湖之中摘了好幾片新鮮的荷葉,將腌好的雞用荷葉包好,過上調好的濕泥,放入碳火之中慢慢炙烤。
七日之后。
天氣倒是還不錯,晴空萬里,陽光普照的,衛允數著時辰出了門,也沒有走遠,就在離家兩三里的地方尋了個空曠之所,先把準備好的衣服放到旁邊,保險起見還加了好幾道陣法保護,然后便靜靜的躺在地上等待著天雷降臨。
也不知是昨夜熬夜修仙修的久了點還是什么緣故,莫名有幾分困意涌來,衛允一算距離午時還差一點,索性先瞇個幾刻鐘的功夫。
拍手打了個哈欠,雙目微闔衛允便睡了過去。
不知何時,方圓百里之地皆被龍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鉛云,烏云滾滾,遮天蓋日,原本晴朗的天空被徹底遮掩,周遭的百姓們以為是雷雨到來,紛紛小跑著找地方避起雨來,而且烏云籠罩的范圍還在不斷的擴散。
二百里、三百里、六百里·······直至九百里之后,才堪堪停止了擴散的趨勢。
方圓九百里鉛云翻涌,銀白的電蛇在云層之中閃爍著白光!風起云涌,天地色變。
這一刻,天地之間所有修行有成之士皆有所感。
九重天之上,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一身華麗冠冕的天君忽然有些驚訝的道:“是哪位上仙在渡劫?”
殿中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晃腦。
“回天君,我等不知!”
天君大手一揮:“速速派人前去探查!不知哪位愛卿愿擔此重任?”
殿中一須發皆白的老者站出來道:“回天君,臣認為太子夜華足可擔此重任!”
天君望著階下那位天族耆老,雙目微凝,瞧此番氣機變化,連高居九重天之上的天族之人都感受到了,就連他這位天君都隱隱有些心悸之感,夜華雖早已修成了上仙,但距離上神之境卻仍有一段距離,而且夜華作為他欽定的天族太子,未來的天君,這個老兒看來得派人好好查查了。
“不可!”
天君還未說話,殿內首位的大皇子便立馬站了出來:“稟天君,夜華年紀尚輕,不若擇一老臣前往?”
年輕人熱血沖動,而且在禮數上難免會有不周到的地方,如若對方是個好打交道的還則罷了,如若不然的話,夜華又是天族太子,豈不是羊入虎口。
而老臣則不同了,正所謂老持穩重,人老成精
天君沒有立時作出決定,而是將目光投向殿中另一位身居首位的玄衣少年身上。
少年身形修長,長的是劍眉星目,器宇軒昂,相貌看著雖然年輕,可身上卻并無半點年輕人的焦躁愛動,反而有些年長者的沉穩和老練。
“夜華,此事你怎么看?”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天族太子夜華,兩萬歲便修成了上仙,受封天族太子,被天君帶在身邊親自調教,寄予厚望。
夜華面色無悲無喜,眼中不見絲毫波動,只沖著天君拱手一禮道:“稟天君,夜華愿往!”再多的解釋,卻一句也沒有,而且說話的語氣就和他的神情一樣,冷冰冰的,不帶半點情感。
天君抬手捋須,微微頷首,露出個滿意的微笑,道:“好!不愧是我天族太子!”
九重天的另一處,太晨宮之中,素來有冰塊臉之稱的太晨宮之主東華帝君自然也感受了天地氣機的變化。
有人渡劫,渡的還不是普通的雷劫,而是上神之劫,天地也為之而動,作為曾經的天地共主,天界的第一大佬,東華帝君要比天君的感知更加清晰。
東荒!
只見一道紫衣飄出太晨宮,來到一方瀑布之前,長袖一甩,瀑布之上便有光影生出,隱隱有影像出現,可不等影像清晰,隨即便又如鏡子一般碎做無數碎片。
“哦!這倒是有意思了!”
竟然連妙華鏡都看不到,看來渡劫之人實力非凡啊!
可越是如此,東華的興致便越高,眼中精光一閃,渾身法力如江河般宣泄而出,投入面前的妙華鏡之中。
垂天瀑布之上光影再變,數以萬計的細碎鏡面重新組合,光影逐漸成型。
數百里鉛云浩瀚,銀白電蛇翻涌不休,無盡元氣匯聚其中!鉛云之下是一座大山,大山之中有一朦朧身影,看不清面容,就連身形也有些模糊。
看著這道模糊的身影,饒是東華帝君的眼中也不禁露出幾分好奇之色。
俊疾山上,距離午時三刻只差最后數息,一直閉著雙眼的衛允忽然眼皮輕顫,睫毛輕動,自酣睡之中悠悠醒轉,起身張手生了個懶腰。
午時三刻已至,一道璀璨的白光已經射入了衛允的眼中。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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