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可有什么消息?”
“回相爺,陛下近來不問朝政,將一切政務交給了內閣,心兒殿下在宮里住了多日,說是在陪著陛下,而宮里的禁軍統領大多換了人,御林軍內更是迎來了一場大清洗。”
聽到這些消息,李載知道,這都是蕭放的安排。
不知心兒是什么情況,李載臉色有些難看。
若是這個時候進攻,要是不將二姐帶上,那萬一蕭放那小子跟自己玩兒陰的可就麻煩了。
此時的皇宮,簡直就像是鐵板一塊,密不透風,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況。
剛想到這兒,“水云雅舍設宴,為本相賀生辰,請京都大小官員!”
“主公,這個時候設宴怕是……”
玉衡星吳文通跟隨李載的時間不算短,他有些擔心此時的李載會做出常人難以預料的事情。
李載眼神冰冷,瞪了吳文通一眼說道:“你是覺得本相失勢,無人會來捧場是嗎?那就在設宴之前去一趟錦衣衛吧,將陳朔滿門的腦袋都送過去,且以謀逆的罪名,入錦衣衛案牘庫!”
此話一出眾人都明白過來,這是徹底打算和蕭放開戰了。
而在水云雅舍設宴,便是強迫京都的大小官員站隊。
李載很清楚如今的情況,蕭放不敢出皇城,因為那象征著魚死網破。
但若是不出來,那就只能任由李載在外面胡來。
此時,只見李載端起茶盞繼續說道:“蕭放的身份傳出去了吧?”
“回相爺,要不了半天,就會京都人盡皆知。”
“那就下個猛藥,便說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搶奪皇位,甚至勾結大安王朝和西涼王朝,試圖以大軍壓境逼迫當今陛下禪位。”
聽到這兒,幾乎都明白了李載的意思。
只是月神姬有些疑惑,“主公,可西涼和大安并未大軍壓境。”
“那不是早晚的事情嗎?如今大梁的局勢,他們不可能沒有動作,不管這些蠻夷是不是真的想打,但要是不趁著大梁內亂來訛一筆,也就不是他們的風格了,先把消息傳出去,等到事情真發生的時候,蕭放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取民之亂,倒是個好主意,可蕭放不會在乎的。”
李載瞇起雙眼說道:“他在不在乎的,重要嗎?天下人在乎就行了。”
短暫的安排之后,李載帶上月神姬和蕭若溪一同出了相府,按照之前的想法,這次得先去拜訪一下那位陸相。
而此時的皇宮內,蕭放獨坐御書房內。
陸士襄獨自前來,“王爺,您應該收到消息了吧?”
“李文若回來了是嗎?”
“沒錯,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水云雅舍設生日宴,邀請京都大小官員。”
“哼!這是要明著跟本王叫板啊!”蕭放眼神陰冷,帶著隱隱怒意。
“另外,陳朔死了,死因不明,陳國公府滿門也遇害,被李載的人送到了錦衣衛,以謀反罪直接結案。”
聽到這兒,蕭放有些詫異地站起身來,“什……什么?陳朔死了?李文若身邊還有什么高手?”
“蕭若溪!”
“哼!這兩兄妹真是該死!那陳國公府呢?還有人活著嗎?”
陸士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收到消息之后屬下就命人去查看了,陳國公府滿門,灰飛煙滅,任何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混蛋!還是我大梁的臣子嗎?他說陳國公府謀反,就算謀反?證據呢?”
蕭放試圖從這件事兒上找尋能攻訐李載的線索,但陸士襄卻是搖了搖頭。
“證據很充足,有和敵國來往的密信,也有完整的證據鏈,每一點都經得起求證,只是可能經不起細查,只不過如今和陳國公相關的一切,都已然被抹去,想細查也查不了。”
“好一個死無對證,他現在還在相府嗎?”蕭放再次追問。
“回王爺,他去了陸府。”
“陸府?你家里?”
陸士襄點點頭,“沒錯,多半是去拜會老爺子的。”
許是想到了什么,蕭放看向陸士襄問道:“令尊近來可好?”
“回王爺,家父一切安康。”
“那你就趕緊回家看看去,莫要后院起火。”
陸士襄搖了搖頭,隨即說道:“王爺放心,就算他去見家父也沒什么,父親他老人如今已不問朝政,也絕不會幫他任何事,倒是宮里兩位,這些天可不消停。”
蕭心兒被軟禁,而蕭靈兒擔心自己的妹妹,也主動選擇陪伴在妹妹身邊。
因為蕭靈兒清楚,自己已經無法再掌控朝堂。
如今只能等著蕭放和李載決出勝負。
只是心兒已不再相信自己的姐姐,這些日子以來,姐妹二人的關系極速惡化。
一想到這兒,蕭放便有些放心不下。
“你先回家一趟,李文若的事情,交給你全權處理,本王還有要事。”
打發走陸士襄,蕭放來到內宮。
蕭心兒關押的地方,也就是蕭靈兒的內宮,這些日子,整個內功都被高手籠罩,就算是蕭靈兒也不得出入。
蕭放知道,這兩姐妹容顏相似,未免蕭心兒魚目混珠,特意打了招呼。
“陛下,臣可以進來嗎?”
此時的內宮之中,蕭心兒披頭散發,一襲白衣,臉色很是蒼白。
蕭靈兒則是一直陪護在她身邊,只是心兒不太樂意搭理自己的姐姐。
“如今王兄掌控了整個皇宮,還有你想去而不能去的地方嗎?”
蕭放稍加思索,心知今生兄妹算是做到頭了。
但他也不想傷害自己的親妹妹,索性想了想還是沒有進門,只是站在門口說道:
“李文若回京了,為兄有事與你商議。”
聽到李載回京的消息,蕭靈兒眼里這才閃爍起光芒,一旁心兒眉頭一皺,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開口嘲諷道:“你們現在商議有什么意義呢?蕭放,你覺得你真能掌控全局嗎?蕭靈兒,你出爾反爾,又有意思嗎?”
蕭心兒修為被封,傷勢未愈,但她依舊記得那天被蕭放偷襲時,姐姐那漠然的眼神。
她知道,那一刻,自己是又一次被舍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