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4章
“你們？！”
木山春生剛才還帶著一副倦容的臉一下子變得冰冷，帶著黑眼圈半瞇著的眼睛里閃過一道光……這不是修辭手法，真的是有一道光，木山春生的一只眼睛已經瞬間變成了血色，瞳孔變成了像貓那樣的豎瞳，還發出淡淡的金光……
雖說紅后查過學園都市的數據庫里顯示木山春生只是個沒有異能的LV0，但既然她是LEVELUPPER幻想御手的發明者，戚楓怎么可能會天真地以為她沒有超能力？只不過這個單眼變色的特效把戚楓嚇了一跳。
“擦！瞳術！”這估計得是真玩意，可不會像那個召不出式神的半調子陰陽師的陰陽眼。不過戚楓雖然吃驚歸吃驚，但并不慌亂，他早有打算，一切盡在掌握！他一進屋就開門見山直說，就是為了看對方的反應，畢竟他還不能確認，幻想御手的這種有害反應到底是副作用呢還是發明者的別有用心。果然，這位木山醫生的臉色和反應明顯說明自己心里有鬼！
那還有什么說的？直接拿下！
戚楓飛快地退后一步，伸手從邊上扯過上條少年，一用力，拎著他的領子就把他當飛行道具朝木山春生扔了過去。
“哇啊啊啊！！”上條少年雖然剛才就被戚楓知會過，到時候會用到自己，靠右手的特殊屬性來打主攻，但是沒人告訴他是這么個用法！
“看招！幻想殺手！”戚楓把大招扔出去后立刻伏低身體隨時準備上去接應或者對殘血BOSS追加連續技。
“！！！”木山春生差點被這陣仗嚇住，不過她還是在必要的時間之前反應過來，手輕輕一抬，在身體前方豎起了一方透明像玻璃只帶點淡淡藍色的屏障。
木山春生的臉上稍微浮現出了一點點類似于輕蔑這樣情緒的笑意——只不過是這么亂來的幾個家伙而已么？
不過下一瞬間她的輕笑就凍住了，她自認為堅實到足以輕松攔下槍林彈雨的屏障，在接觸到那個飛撲過來的少年的手指尖的剎那，崩成了星星點點的光點……
“這是什……唔！！！”
木山春生還來不及吃驚已經被上條少年撲倒，兩人滾作一團，辦公桌上的電腦、打印機、文具、紙張、文件架之類的全翻倒了砸在他們身上。
“摁住她！對！用右手摁住她的頭！”戚楓連忙跟上去，一邊還不忘了提醒上條當麻技術動作要領。
“不要光說啊，來幫個手！”上條當麻好像陷入了麻煩之中。戚楓輕輕一跳躍過了辦公桌，看到身上壓著各種雜物的兩人以十分復雜的形式擰在了一起，不過上條的右手好歹摁在了木山的頭上，而木山的眼睛也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
“干得好！”戚楓花了點工夫把兩人拉出來，當然，上條一直沒有松開自己的右手。
木山春生醫生可能被摔疼了，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胳膊，臉上有些痛苦的神色，猛地朝戚楓和上條瞪過來，然后自己一呆：“什么？！我的……力量？”
“哈！”戚楓有些得意地拍了拍邊上的上條當麻：“你的幻想御手失效了！”
木山春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有些失魂落魄，喃喃道：“糟了！這樣……網絡……失控了……”
“哎？什么網絡？”戚楓有些好奇，不過還沒等他問完，身后的因蒂克絲就驚呼起來。
戚楓回過頭，看到因蒂克絲很吃力地撐著比她高了一個頭的佐天淚子……這妹紙，離開了上條的右手，又暈過去了！可惜，上條少年就只有一只手。戚楓可不敢貿然把木山放開。紅后搭了把手，和茵蒂克絲先把佐天放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唔！”昏睡中的佐天突然皺起眉來，好像是在昏睡中做起了惡夢一樣，在沙發上胡亂掙扎起來。
“幻想御手這種昏睡作用怎么消除？！”戚楓急忙質問道，畢竟，他就是為了這個來的，解鈴還須系鈴人，上條當麻的右手能起效那也不能作為佐天淚子永久的頭部掛件。
“哎……”木山春生長嘆了一聲，從兜里掏出一張存儲卡，拋給了戚楓：“里面有能消除幻想御手的音頻，放給她聽吧，應該有用……只是……”
戚楓接過卡，轉手給了紅后，然后打量了一下木山，懷疑道：“只是？什么意思？”
木山春生面如死灰：“幻想御手網絡，脫離了我的控制……這近萬人的心靈網絡，會怎么運轉，我也無從猜測……”
雖然木山說的不多，但之前戚楓和紅后對幻想御手做了不少的研究和猜想，被這一點之后就多少明白了。
幻想御手能修改聽者腦電波中的一截，這一截相仿的腦電波之間可以相互交換信息，借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網絡。
“所以說……這個是一種網絡？”戚楓皺著眉頭試著推導出幻想御手的原理：“聽了這個的人，就加入了這套網絡，而他的能力看上去被提升，實際上是得到了網絡上其它節點的能力對自己借出的支持？”
“是……”木山春生倒也沒藏著掖著。
戚楓抓了抓下巴，雖然不知道這個網絡上節點之間能相互支持些什么，不過大體上的工作方式是理解了，也不由吸了口涼氣，一萬人的幻想御手網絡，每個人都可以向網絡中輸送超能力的支持，木山春生作為主控者，戚楓毫不懷疑她瞬間能聚起至少上千人的超能力力量于一身。要不是剛才使出了對超能力有必殺效果的“大招”，自己沖上前去對上這位看上去瘦弱的醫生，說不定現在跪的就是自己了。
原本這是一個有主服務器（木山春生）的網絡，但是她現在被上條強行踢下線之后，這個網絡變成了每個節點平等的分布式網絡……
沒有主控的分布式異能網絡，行為取決于每一個節點的意志的合集……聽上去就很危險，戚楓覺得，根據異世界沒事也要找事無風三尺浪的運行規則，這要不出事才是有鬼了！
“你還能奪回網絡的控制權么？”戚楓決定冒點險，畢竟眼前這位看著似乎也不像是窮兇極惡的反派的樣子，你看她隨身還帶著解藥并且主動貢獻出來了來著……
“沒辦法了……”木山春生搖搖頭，“一旦這個幻想御手網絡失去了控制，就會有自我意識形成，那么它就不會再接受一個外來意志的命令。”
戚楓看了她一眼，然后示意上條當麻把她放開，“要解決掉這個網絡！”
木山似乎有些心疼和不甘，不過也只是片刻而已，她微微搖了搖頭然后再嘆了口氣后，認命似的：“是啊……畢竟，這個網絡已經沒有意義了……全完了……”
這一會兒工夫，紅后早就把那個“解藥”對佐天進行了魔音灌耳，雖然佐天還沒有醒，不過已經平靜了下來。
“紅后，把這個音頻傳給我。”戚楓切出自己的萬用工具，然后呼叫了白井黑子。
“啊！你先打過來了？正好！我有緊急的事對你說，幻想御手的開發必須馬上停止！我們這里已經發現了許多使用者……”電話那頭白井黑子十分焦急。
“昏睡過去了吧？”戚楓打斷了她。
“哎？！你怎么知道？難道？！佐天她也……？！”白井的語氣一下子沉重起來。
“我現在傳一個音頻文件給你，這是解決幻想御手的‘解藥’！盡快播放給那些人聽！否則可能發生大亂子！”戚楓說著隨手一劃就把文件通過通訊網絡發送給了白井黑子。
“大亂子？”白井黑子叨咕著：“現在這情況還不夠大亂子的么？我們JUDGMENT都快忙死了……”
戚楓一想到，一萬人的意志和異能能量糾集成一起無人控制，就有點冒汗：“相信我……你不會愿意看到的。”
“好吧……哦！我這邊收到了！這個文件你是從……天吶！那是什么？！”白井黑子在電話那頭突然驚叫起來。
“出什么事了？”戚楓緊張追問。
“怪……怪物！出現在了市中心！”白井黑子還不忘加上一句：“你這是言靈么？！這是幻想御手造成的？”
果然被自己料到了……戚楓有點無奈地撓撓頭，被人說是烏鴉嘴也無法辯駁。
“咳，總之，快點把這個放給那些使用者聽！”
紅后不需要戚楓說，早就直接打開萬用工具，調取到了全城所有監控的權限，很快找到了白井黑子所說的“怪物”——一團半透明的扭曲的巨大生物，疑似腦袋的部分，超過全身的一半，正飄在空中，它長著兩只碩大的紅色眼球，而背后，伸出了十來根觸手似的東西，卻又有點像泰瑞爾背后的翅膀，它的頭頂上方居然還一個金色的光環……
“這……這是什么玩意？！”戚楓大眼瞪小眼，這生物看著一點都不科學，也不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