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可能我們還是要考慮一下。”眼看著葉青有些意動，花姐開口了。
葉青也就閉嘴，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因為很多時候，經紀人見識要比藝人自己要來得多。所以一般的事情花姐現在也不管，但她要攔一下的時候，葉青就知道要聽聽看。
而花姐也不是別的：
這一老一小兩人因為關系親近，所以真的沒有考慮太多。
但是事情不是這么說的。
張東東是葉青好朋友，當然可以幫幫他，但是這個事情首先第一個不是張東東本人說要邀歌，而是王凱興這邊發出的邀請。所以張東東本身就處在一個...
不太知情的情況。
并且聽王凱興的語氣，張東東也不是很確定要找葉青幫忙的。如果這時候，還用假名這事，到時候發現了...
也許就是“你以為對他好，實際上可能費力不討好。”的結局。
“啊，這個，是我唐突了。”
王凱興雖然也是那種懶于社交，人情世故不達練的人，但畢竟年紀上去了，很快反應過來：“是我關心則亂了，提出這么不合理的要求。”
“沒也沒有，這個還好，就是我們這邊也有一些顧慮。”
花姐聽完松了一口氣。
但是表面上她肯定要給足面子，說是自己這邊的原因。等王凱興拿著東西進去之后，她也給葉青解釋了一番這背后的故事。
“我知道你肯定是好心，王老師還是張東東你都愿意幫忙，但有些事情要多想想。”
花姐抿抿嘴，還是沒說重話，只是道：“而且張東東也不是你簽約員工，朋友之間合作幫忙，你也得有度。”
她發現葉青對不熟的人，倒是很分得清。
對于熟人，還是少了點思考。
這些以前都被花姐攔下來了，但是以后也肯定會有，甚至工作室自己干了之后，如果沒有一定的限制的話，也許會有更多更讓他難以拒絕的人情世故。
所以哪怕是有點不禮貌，但也必須攔下來。
“啊，那我真沒想那么多，我的問題。”
葉青也就看了一眼門那邊，點頭道：“其實我也是想著如果能用假名出去，會不會有更真實的反饋什么的...”
“真實反饋就是，很可能有人順藤摸瓜查出是你寫的，然后事情鬧得更大。”
花姐很是黑線：
之前有個藝人前輩就是這么做的
本意是讓他的親戚不要沾上他的名號，結果后來被人懷疑了，他親戚家的小孩更難處了——這還是人家知情的呢。
“我的問題，咳咳，不好意思。”
葉青嘟囔了兩句：“我就是有些歌我自己覺得不太能演繹好，想著說拿出去也無妨。”
“肥水不留外人田。”
葉青既然這么一提，花姐也就來了精神：“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們公司那邊，其實是用這么個條件來招攬新人、交換資源的，我還以為你不樂意呢...”
“這個還好...”
尤其是部分女生的歌，他還真不太能唱。
葉青是個蠻能接受建議的人，這一點花姐沒有擔心。
只要是能說明其中的道理，他肯定就沒事，甚至還會覺得你說得對。花姐就是因為這樣，才一般也不用勸葉青做決定，但勸了一般都有用。
長此以往，兩人才會有默契。
當然，葉青自己的想法被否決了，有時候也有點覺得不說不太開心吧，也至少有點掃興。
但很多事情，也不是他高興就行。
只是選擇度高了，并不代表就真的自由。
何況，他現在的金手指有效期也就持續到2021年，之后日子該怎么走，主線還好，支線任務自己也就沒有那么篤定，更是得聽聽建議。
所以灑灑水啦，沒關系的。
不過話說回來，邀歌這事也是可以答應的。
根據張東東的整個人現在走的路線，主要是rap和簡單地情歌，主打自己原創但也有收歌。
所以葉青選了首不錯的，這首歌和自己感覺差太多，但拿出去給別人絕對是好的。
所以簡單弄下，過了一陣就送過去了。
王凱興也還挺高興的。
那天的事情他倒沒有什么被拒絕了丟面子一說，即使有點小磕巴，也是被葉青這邊的行動速度給驚到，然后就很是高興和感謝。
之后也進行了制作，成品沒有花很多時間。
8月30日，大雨。
北京城的夏天總有那么幾場大雨，大到用雨傘完全遮不住。
打車起碼排隊兩小時，走路呢，可能有些地方積水也很深，基本上到家就已經全身濕了蠻多地方的。
不過這會兒能有這么大的雨，也是不太多。
“哎喲，這雨太大了，我們走的那條路有兩起事故，換
來換去的差點遲到。”
車上，張東東還沒坐多久，旁邊就來了個聒噪的家伙。而且坐過來之后，嘴還不停：“誒，我上次給你的那個餡餅你吃玩了么？”
“我還沒吃完了，那么多呢。”張東東轉頭，旁邊的人正是小鬼。
“那就好。”
小鬼松了口氣，道：“我媽從你和青哥上次來我家啊，吃完夸了幾句，就非得要讓我給你們帶。結果你都沒吃完，別說青哥了，他整天在外面跑，怎么可能吃完。”
小鬼知道媽媽的心意，不過確實是有的時候，確實長輩有點太熱情了，見你喜歡吃什么東西，就一直送。
“這個...”
張東東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時候長輩的考慮，還是很有意義的。”
“呀？你這還變了想法，不一樣了哦！”小鬼笑著調侃。
不過張東東并沒有多講，轉移了話題。
兩人說了一會，雜七雜八的。
一大半時間是小鬼在說，他真的是張東東見過話最多的人了。不過也可能是兩人平時，見面沒那么多的關系：
今天見面也是工作，他和小鬼合作了一首單曲，在他的新專輯里。
“對了，你干嘛不找青哥合作首歌呢？拉拉熱度啊。”小鬼好奇。
“我這不想自己試試嘛。”
他笑笑，那時候確實是想著自己能有自己
“那你這是宣傳第三站了吧？感覺怎么樣？”
小鬼倒是也知道張東東簽了小公司，這種東西不確定很強，所以張東東邀請他合作他也做了，邀請一起來直播發布會，他也說服經紀人來了，來支持一波。但是張東東這邊...
“事實證明蠻一般的...”
就車上這氣氛，大家都還是蠻蛋疼的。
又是一張只在粉絲圈流傳的專輯，其實質量并不低，但是愿意聽的人少。
這滿懷期待的第一張如果就這么過去了，明年再出新專輯的時候且不說經費肯定差了，就說熱度肯定又要更打一波折扣。
四十分鐘后，車穩穩地停在活動場館門口，小鬼也看完了張東東的專輯《東東》。
雖然是小公司，但看得出來很用心，就像這次的專輯主打歌還是專門去到了巴黎進行拍攝，后期制作也是滿精美的，整體聽出來編曲也非常不錯。
目前的反響呢，熱度相對小鬼的專輯來說...
肯定是還行的。
但是聽到為了這張專輯花出去的錢，以及做的營銷，和想要達到的目標，他頓時就閉嘴了。
“還是得差點意思...”
小鬼想了想，給了他自己的建議：“這次宣傳起碼推一首歌出圈的，后續就好說了。”
“主打數據都不是很好。”
“其他歌呢？”
“就我和你合作這首熱度高點，但也差些意思。”張東東擺手，感覺自己當初在《我是唱作人》能有那么好的熱度，其實也是節目本身比較火的原因。
而說話間，兩人也已經來到了錄制地點。
這次是個音樂節目，現場的粉絲已經就位。在粉絲們最開始看來，張東東這次嘗試很棒，做到了很多東西，以后他就可以慢慢進階原創歌手了，高出純偶像一截。收的歌，也都不錯。
但實際上呢？
未必，他出走天河之后，專心地做音樂，小公司營銷費用也一般。
《唱作人》吸的新粉，現在爬墻的不少。
錄制現場，來的粉絲都是老粉了。
開場表演后，主持人例行開始問各種公司提供的問題，就是專輯的宣傳點，包括拍攝花費，合作音樂人，取得的一些看起來很厲害的成績。
到最后呢，就是一些主持人這邊的問題。
不是公司指定的，但是為了給節目制造一些點，不然節目就少了點意思。
她們問這些沒那么紅，公司又不是很大的藝人就還是有點不客氣的，便道：“那你這次新專輯按你發售之前說的，確實有點沒達到預期。”
“嗯，我覺得還是剛開始，需要時間成長。”
哪壺不開提哪壺，張東東也有點尷尬，不過還是道：“確實有些急了點，總希望十首歌里有8首都是自己做的。但其實很多時候，自己作的歌還有不足。”
小鬼也忙接上：“對，這是個慢慢成長的過程。”
主持人點頭，看了看臺本。
她們這個節目其實也就半小時，所以最后一個問題，她還是難免要提到一些敏感的：“但是市場未必會給你那么多的時間，你覺得明年的這個時候，你還會有熱度嗎？”
“我相信會有的。”
小鬼見現場有點尷尬，忙開口道：“大家都會和他一起的，對不對！”
“對！”
在場粉絲都一起回應，前排還有忍不住激動大叫：“我們會一直和你走下去的！多少年都一起！”
“...謝謝！”
張東東頓時整個人有點不好受。
沒有了大公司之后，其實他現在很多數據，熱度，也都是靠這些粉絲支持的。
但自己目前做的還不夠好。
幸虧，他還有個選擇，可以給他多一年的發育時間——這波宣傳，只要火了一首歌就行么？
還好，自己的長輩替他考慮到了。
當時姨夫給他送過來的時候，張東東知道是葉青寫的，猶豫了一陣，如果是別人寫的他肯定就接受了。但葉青寫的，他想了好一陣，最終結合實際，還是決定要接受好意。
青哥，這次又幫了他一次...
張東東抿了抿嘴，他現在已經思考清楚：
“其實今天我這邊還有一首新歌，給大家帶來。青哥給我寫的...”
“哇！！！”現場頓時爆發出歡呼聲，主持人和導演都楞了一下。這是臨時決定的，但她們聽到是誰的寫的就立刻大喜：“那你...”
“沒事，我就清唱幾句，完整版還要等一陣呢。”張東東也不傻，知道底牌，還是要慢慢用的。所以等全場安靜，他開口：“我知道，故事不會太曲折
我總會，遇見一個什么人
陪我過，沒有了她的人生
成家立業之類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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