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啊,喔,出現了一個我沒想到會來這里的人。”練習室里,王嘉耳送別上一組Artist,很快迎來推門進來的Empire State of Mind組,然后他一眼就看見了葉青。
意料之外的人選。
“是吧,我都沒有想到我自己會選Rap。”葉青笑著回了一句,不過玩笑過后,他也解釋說自己想給觀眾新鮮感。說他如果一直唱歌的話,可能展示給觀眾的東西就比較有限。
對此王嘉耳表示...
“你說得對。”
一番交流,大家這才進入正題。
“來,也許你們愿意唱一唱原唱的版本。”王嘉耳稍稍正色,開啟教學模式:“還是說,我們直接來節中文的版本。”
“我想試試!”
葉青舉手。
節目組給出的是中文Rap版本,只有副歌的時候保留英文。葉青本來就想給節目組提提意見,眼看現在有機會就趕緊往前一站。結果他看著車旁邊的現場導演無動于衷,完全沒有播放伴奏的意思,葉青只能直接來了:“Yeah, I'm out that Brooklyn
Now I'm down in Tribeca
Right next to DeNiro
But I’ll be hood forever...”
現場唱了一小段,葉青的一開始稍稍有些生澀,但很快調整過來——哪怕沒有伴奏他也不虛的,就是少了點效果。
而在專業人士眼中...
王嘉耳先是整個人一頓,然后面露驚訝——這不是節目效果,因為他本來只是抱著讓選手試試看的心情,結果沒想到葉青唱得不錯。
不為別的。
他唱英文Rap確實就有那味兒了,還不是純模仿的感覺。
...
葉青敢唱原版的原因,有很多。
首先他的英文水平顯然是不錯的,不是那種發音不行的選手。然后必須說一句中文說唱和英文說唱,因為某些比如音調之類的原因,所以有時候不能算一回事:英文Rap相對自由一些,但就更看選手自己的風格發揮。
這些都會體現在rapper的flow里:
而所謂flow,其實簡單講就是唱歌詞的方式、發音音調、斷句還有語速,甚至包括自身嗓音特點結合等等,當然也可以更簡單地理解為“演唱者把詞和節奏結合起來的方式”。
你可以是阿姆。
可以是GAI。
當然也可以是“蛋黃的長裙,蓬松的頭發”,這個在某種意義上無所謂好壞...
只要有自己的風格,獨特的風格。
葉青就很不錯,王嘉耳很認真的聽完,認為這是他今天收獲的一個小驚喜,雖然他的說唱里面也有不成熟的地方,但這不就是Rap導師存在的意義么?
“很好,我很喜歡。”
一段唱罷,王嘉耳用他特有的那種嗓音評價:“You know what?我覺得你最好的部分是你很有自己的風格,還有情感也很到位。”
葉青稍稍放心下來:“謝謝。”
王嘉耳也順道了個問題:“那你是怎么理解的這首歌?”
“我其實剛才有去熟悉Jay-Z寫這些歌詞的一些背景,每一句都盡量把握情緒。”
葉青是有思考過的。
哪怕做了比較冒險的舉動,他也會盡量把冒險往低風險走:“所以我知道第一句Jay-Z年輕時住在紐約Brooklyn的貧民窟。然后第二句是多年之后,他努力住進了 Tribeca,那里是比上東區還有昂貴的富人區。至于Jay-Z第三句提到的DeNiro是羅伯特·德洛尼,和他做了鄰居。”
“但我覺得最重要的點,是要落到第四句:Jay-Z的意思是雖然我離開了貧民區,但我從沒忘記我從哪里來,忘記本心。”
...
一句一句理解歌詞其實這是很多人比較難做到的,何況是這么一小段時間。
不過葉青也解釋說:
他其實比較早就接觸這首歌,然后所以才了解的比較清楚。
算是討了個巧。
“平時聽的也是你的積累,很好的。”
說到這,王嘉耳和葉青兩人心照不宣沒有多聊接下來的部分——因為Jay-Z雖然也是知名Rapper了,但你要知道在米國這些Rapper,來自貧民窟然后他們的發家史可能就是...
Weed,甚至更嚴重。
并且對于漂亮國相當一部分Rapper來講,他們不但不會覺得有啥,甚至還會在歌詞里帶著“炫耀”的口氣展示出來——這是一種不少見的現象,在米國這種國家甚至成為了“資歷”。
比如他們會在歌詞里展示自己曾經的活動地點,以顯示真實性。
他們會寫自己的制作過程。
知名歌手關于這種東西也不會真的整首歌都是這個,無非就是我在哪干嘛這種說一嘴。
所以,最后最重要的是“爺雖然以前啥都不是,但是爺現在牛皮了,我和那些大人物在一起混了但我內心依舊向往著舊街區。”
嗨,就那樣吧。
總之葉青的英文Rap得到了專業人士的認可,他可以嘗試繼續用英文來說唱。只是中間這部分歌詞需要改一改:
原版的肯定是不能要的。
寫點別的東西比如努力過程,這種東西肯定是可以寫的;成功前后的待遇,感慨,會有這種態度出來;包括富人和窮人之間的差距,肯定不只是街區上幫派的那些事情。
葉青甚至覺得:
只要緊扣Rapper追夢的心理歷程,這樣寫出來外在的東西,其實都不會太差。
...
葉青的部分結束,還有其他人的部分:白柯、朱星杰還有徐圣恩都是能唱Rap的。
每個人都各自唱了一遍。
王嘉耳給大家都予以鼓勵和指點:不過他也很謙虛地表示,自己對于中文說唱這一方面還有所欠缺,大家多交流交流。
之后就還有一個環節。
“OK,好,那副歌部分誰唱呢?”
Empire State of Mind的女聲原唱是槍姐Alicia Keys,對于不太懂英文,沒有特別關注歌詞意思的普通人來聽的話:
槍姐這是非常出彩的一段。
高潮部分。
所以葉青也本來想著回頭看看大家的意見,畢竟這一段這么出彩。結果眾人滿臉迷茫,渾然不覺得這段高音和他們有什么關系:因為幾人根本唱不上去,就默認這段是葉青來唱。
“好吧,我試試。”
葉青清了清嗓子,做了一點改調處理:
“In New York
Concrete jungle where dreams are made...咳咳。”
唱到一半伴隨著一陣咳嗽,葉青撲街了。
這里還是不容易。
Empire State of Mind這一段對于大部分練習生甚至歌手難度都很高,包括葉青來說他都是不穩的——葉青改調后用的唱法的優勢是發聲位置靠后,嗓音開合度高,所以聽起來厚實。
但高音這部分...
聽起來都有點美聲味了,還是沒撐住。
葉青本來打算穩一把的時候,現場導演拿著單子,從旁邊出來說話了。
他們希望保留這個版本。
因為其實節目里的Empire State of Mind這個副歌導演組其實準備的是低音版,一下子降低下去的那種感覺。結果葉青居然似乎有機會給出更好的答卷,哪怕現在看來還有明顯問題...
但還是葉青的版本來的好。
于是這次的分配就愉快地決定,葉青唱包括開場part的Rap,以及副歌。
白柯部分rap,低音和聲。
剩余朱星杰,徐圣恩則純Rap,計劃通就對了。
...
第二次公演,歌曲進展就沒有第一次迅速,畢竟大家這次是自主選擇所以搭配磨合還比較難。加上這次是組內還要競賽,其他眾人的分配就很敏感了。
白柯是其中最放松的。
但哪怕他也不會想著說要做一個小透明。
所以連著好幾天,他都早出晚歸的進行聯系,并且對節目組給出的詞也進行了少許更改調整。調整好之后,就是各種找感覺找狀態。
但要找到原曲的狀態有點難。
比如徐圣恩本來覺得葉青在給王嘉耳描述歌詞的時候,各種炫酷diao炸,就覺得到時候自己唱的時候也會巨爽。誰知道他們要唱的中文歌詞,完全和英文差很遠了。
意思都不一樣。
可讓他也唱英文,舌頭都會打結。
當然其他兩個也不比他強多少,都是遇到了難題。朱星杰一開始還雄心壯志地也要試試英文說唱,還說,也許我們可以來一點不一樣的版本。
結果同樣是不滿意。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三個還是選擇節目組提供的中文歌詞版本。
就這樣,時間來到1月12日。
葉青終于完成了晴天,和組員也完成了彩排舞臺,第二次公演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