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利息第270章、利息→:“納蘭王國也斷絕朝貢?這是今年第幾個了?”
秋風蕭瑟的帝都,茶館內一群人正義憤填膺的討論著又一個壞消息。
“納蘭、伯夷、勃固、三佛、阿瓦……我們好像也沒幾個朝貢國了……”
“可惡!朝堂上一群尸位素餐的蟲豸,只會眼睜睜看著別人搶走我們的朝貢國嗎?!”
“唉……帝國境內都是烽煙四起,哪還有功夫去管朝貢國啊?”
“沒錯,西邊的叛軍還沒剿滅,東北野人又在襲擾燎州,北邊的部落首領蠢蠢欲動,南邊白蓮教如野火燎原,東部沿海倭寇猖獗……”
“別說了,這幾年諸事不順,連泰西的最爾小國都敢欺壓到我們大旻頭上了!真是令人窩火!”
“什么最爾小國?弗盧可是泰西一等一的大帝國,厲害著呢,你們這群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世界有多大!”
忽然,幾名身穿古怪西式洋服,臉上戴著單片眼睛的人開口道,不倫不類的打扮卻似乎令他們充滿優越感,看向周圍茶客的眼神都帶著一絲鄙夷。
“弗盧帝國的疆域比大旻還大,文化昌盛,技術先進,跟某些野蠻落后的國家可不一樣,是真正的文明之光,納蘭王國棄暗投明,改奉弗盧帝國為宗主國,真乃明智之舉!”
聽到這些人陰陽怪氣的話語,周圍的三教九流心里更是憋了一肚子氣。
“拉倒吧,弗盧帝國本土還沒我們一個州大,海外疆域不過是羈縻而治的殖民地罷了,不是最爾小國是什么?”
“就是,把泰西那些所謂的大帝國加在一起,本土面積也比不上大旻,也就是他們運氣好,最近一百多年仗著堅船利炮搶了不少殖民地,不然綁到一塊都不配給咱們提鞋!”
“泰西那些國家在殖民地大肆屠殺,奸淫擄掠無惡不作,還文明之光呢?真以為我們不看報紙嗎?”
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幾人聽到周圍說泰西諸國不好,簡直比挖了他們祖墳還難受,一個個頓時紅了眼睛。
“放屁,泰西隨便一個平民百姓都過得比大旻王公貴族還好,一個銅子就能買幾斤肉,根本不稀罕殖民地!”
“呵呵,那他們還全世界到處搶地盤?連我們的朝貢國都不放過?”
“人家是為了向落后的地區傳播先進文明,施舍教化,你們不感恩就算了,居然還污蔑人家?”
“污蔑?納蘭王國之前可是幾次向大旻求援,說弗盧帝國的軍隊禽獸不如,所過之處十室九空,后來王都陷落,他們可是整整屠城了十日,連王后公主都被凌辱至死,你管這叫施舍教化?”
一句話噎得幾人面紅耳赤,卡了半天后憤怒的一拍桌子。
“你們懂什么?那是文明的陣痛!”
類似的爭吵在整個大旻傳播泛濫,但它們不過是思潮沖突的一個縮影,亂世之下,人們開始思考求變,但受限于眼界和引導輿論的幕后力量,各種奇葩的極端思潮都開始在野蠻生長。
但無論如何,形勢比人強,在天命隕落的歷史背景下,大旻百姓的心氣正在接連的噩耗中不斷受挫,從幾十上百年前的自信優越,逐漸變得自卑迷茫,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文明是否真的腐朽愚昧。
不然,為什么泰西那些國家一個個繁榮昌盛,都把勢力擴張到大旻家門口了,而自己卻連吃飽飯都成問題!
而就在國際局勢風起云涌之際,一支低調的艦隊緩緩停靠在了扶桑國的京都港口,清一色的純黑巨艦連成一片,宛如一座黑色山脈緩慢靠近,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安倍央希都感受到了澹澹窒息。
不動聲色看了眼佇立在最前方的背影,安倍央希能從他看似鎮定的氣息中察覺到不為人知的興奮與焦慮。
當黑色巨艦與港口的土地接觸那一瞬間,安倍央希只感覺整個世界都為之一震,仿佛兩股無比龐大的存在鏈接到了一起,冥冥中玄妙的國運瞬間起了變化。
但從那玄之又玄的縹緲聯系中,安倍央希隱約能窺探到一絲恐怖的黑影,僅僅只是朦朧模湖的感應,都令他忍不住的低頭戰栗。
卡察卡察
五六米高的鋼鐵巨人排著整齊隊列從黑色巨艦緩緩走下,在他們身后,一名低調的黑衣紳士出現在船舷,似笑非笑的俯瞰整片陸地。
純黑鑲金的燕尾服低調華麗,身姿挺拔的男人就這么屹立在船舷,絲毫不顧一名國王正在下面等著他。
而在他腳下不遠處,安倍央希克服本能恐懼,不動聲色的抬頭仰望。
外表紳士的男人身上看不到絲毫超凡之力,就好像一個普通凡人!
他一手杵著黑色文明杖,一手把玩著一枚金燦燦的大金圓,領口戴著充滿異域風情的十字架領帶,俊美有形的臉上掛著單片金絲眼鏡,一副十分典型的泰西貴族打扮。
似乎察覺到了安倍央希的視線,男人緩緩低頭,微笑著對他頷首示意。
明明是友善的示意,但安倍央希卻莫名感受到了一絲寒意,敬畏的低下頭顱。
“正德陛下,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凱普特,一名普通商人。”
就在一低頭的剎那,溫和耳語已經在身前響起,當安倍央希再次抬起頭來,發現名為凱普特的黑衣男子已經站到了自家陛下身前。
似乎也感受到了凱普特捉摸不透的力量,穿著祥云龍袍的冷峻中年人微微點頭,遵循著泰西禮節和他握手寒暄。
“凱普特先生不遠萬里而來,吾國蓬蓽生輝。”
“哈哈哈,陛下客氣了,商人追逐利益,我不過是想為陛下分憂的同時,賺點小錢罷了。”
凱普特似笑非笑的翹起嘴角,心情似乎十分愉悅。
沉吟片刻,正德抬起幽暗冷酷的眼眸,直視凱普特。
“不知凱普特先生計劃如何為朕分憂?”
“很簡單,陛下現在還是王爵頭銜,天王不太好聽……唔……天皇,我覺得天皇就不錯!”
摩挲下巴,凱普特上下打量正德,饒有興致的微笑道。
但他漫不經心的話語卻令正德童孔微微一縮,眼底泛起一抹炙熱神光。
“天皇……天皇……”
細細咀嚼這兩個字,正德幽幽看著凱普特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童孔中窺探到什么。
然而,那雙清澈的眼眸宛如最深邃的蔚藍大海,試探的目光尋找不到絲毫反饋。
“其實,以陛下的實力和國度,放到其他地方完全可以嘗試登上至高圣位……”
凱普特感慨的環視一圈,深邃目光仿佛將整個扶桑國都納入了眼底。
“可惜,身處大旻這個特殊的體系內,您永遠無法繞開那位至高無上的皇帝。”
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正德卻似乎毫無所覺,喜怒不形于色的微微拱手。
“還請先生教我。”
“簡單,斷絕朝貢,稱帝!”
輕輕將指間的大金圓一彈,金燦燦的錢幣在空中飛速旋轉,隨后又穩穩落入凱普特掌中。
短暫沉默后,正德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扶桑的力量不夠。”
“哈哈哈,別擔心,很快就夠了,我這次來就是為陛下借貸力量。”
察覺到正德緊蹙的眉頭,凱普特再次彈起指間的金幣,意味深長的呢喃道。
“錢能轉禍為福,扭敗為勝,危者得安,死者得生,性命長短,福祿貴賤,皆在乎錢……”
“而我,恰好能為陛下提供足夠的錢。”
金燦燦的錢幣旋轉飛來,正德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在握住金幣的瞬間忽然感覺一股玄妙的力量注入體內。
那并不是其他人的力量,而是屬于他自己的力量!
未來時間線上,他封圣后的力量!
緊緊握住掌中的大金圓,感受著篡改因果,扭曲命運的權柄,正德目光中燃燒著熊熊烈焰,死死盯著凱普特。
“那么……凱普特先生,代價是什么?”
似笑非笑的抿抿嘴,凱普特用兩根手指掐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距離。
“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利息而已。”
廣袤無垠的奇妙空間鋪滿了金幣,純金色的大地一直蔓延到視線盡頭。
而在大地中央,一顆恒星般的金字塔離地懸浮,最頂端一顆神秘詭異的眼球宛如活物般蠕動,監視著整個世界。
忽然間,一名身穿黑色鑲金燕尾服,手持文明杖的男人降臨到這片空間,指間憑空變出一枚金幣輕輕一彈。
緊閉轉化成奇妙的力量,在他周身幻化出幾個明滅不定的輪廓。
“史倫斯,上鉤了,為他們種下瘟疫吧。”
“您的意志,吾主。”
“大旻那邊的情況如何?”
“很順利,皇帝已經快要隕落,武夫的光輝不足以抗拒瘟疫蔓延。”
“很好,等到扶桑稱帝,必然會將目光投向申麗,為了償還利息,他們只能將這個國度獻祭于我……”
指間又幻化出一枚金幣來回翻轉,凱普特微笑著悠悠呢喃。
“當最后兩個朝貢國斷絕,就是皇帝的死期……沃爾!”
“遵循您的召喚,吾主。”
“薇尹德渴望踏上更高的途徑,我答應為她掀起一場戰爭!”
看向隱藏在模湖血紅長袍下的輪廓,凱普特扶了扶臉上的單片金絲眼鏡,發出詠嘆調似的輕聲呢喃。
“正好瓜分大旻的盛宴即將開啟,我們就用她的名義掀起這場戰爭吧……就叫它救贖之戰!”
指間的金幣旋轉飛到空中,融化在光怪陸離的世界。
伴隨著金幣的融化,在所有人都感受不到的遙遠世界線上,某種微妙的扭曲悄然成型,引導著未來朝著既定方向前進。
“最后,這個國度的刁民還是太多了,趁著這次凈化,留下三分之一聽話的羔羊就夠了,剩下的就轉化成我們的力量……”
言出法隨,再次彈出一枚金幣,凱普特仿佛看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童孔中倒影出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陰影。
“您的意志,吾主。”
幾個身形模湖的輪廓整齊劃一跪倒在他腳下,轉眼間虛化消散在空氣中。
“如此一來,條件就差不多了,天命之主,萬圣之圣……呵呵……”www.81zw.ćőm
只剩一人的奇妙空間中,凱普特緩緩伸手虛抓,仿佛攥取到了什么。
而伴隨著他的動作,恒星般的金字塔微微顫動,金幣組成的大地共鳴振蕩,仿佛液態的金色海洋,在金字塔的正下方露出一個螺旋塌陷的漆黑漩渦!
漏斗狀的漆黑漩渦與金字塔交相輝映,宛如鏡像對立,共同組成了一幅邪異又神圣的矛盾畫面。
“咦?”
心有所感的抬頭仰望天際,趙舜蹙起眉頭,迷惑的眨眨眼睛。
“怎么了?”
“好像……這個世界起了什么變化……”
“嗯?”
微微一愣,帶著皇冠面具的絕美佳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
“我沒有看到任何變化。”
“唔……也許是我的錯覺吧。”
搓搓下巴,趙舜喃喃自語,心底卻涌起一股莫名的緊迫感。
冥冥中,他似乎感覺到某種看不見的陰影帷幕正在無限擴展,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包裹吞噬。
“錯覺很嚴重嗎?唔……雖然你還很‘小’,但還是要小心神話病啊!”
感受到奧克麗·亞妮古怪的視線,趙舜滿臉黑人問號。
“神話病?”
“嗯,神性蛻變后,神明的靈魂和肉體幾乎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等同于自然規律,是概念的具現化,象征的凝結體……”
“但相對應的,身為人的部分也會時時刻刻承受大道浸染,稍不注意就可能會變得瘋瘋癲癲。”
“最嚴重的情況甚至會被徹底污染,化身遵循本能而動,盲目癡愚的神性災厄。”
奧克麗·亞妮聳聳肩,語重心長的嘆息道。
“遠古時代的職階體系遠沒有現在這么成熟,所以那些遠古神明都是直面世界的本質,普遍都更加強大……也更加危險!”
莫名的,趙舜想起家里健忘的師尊,凝重的皺起眉毛。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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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玄幻小說,八一轉載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