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他們聰明到識破我的計策?”那樣的話三人就只能被一鍋端了。
“當然不怕。”開玩笑,游熙姬也不是笨蛋,在監控中看到三人離開她才匆匆下樓,“你的計謀對于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相當有效。”
“哼...嘿嘿,”夾雜著痛哼的笑聲讓蕭公舉的肋下隱隱作痛,不過這也算是被隊友夸獎了吧,“曾經有推理界的前輩說過,從解謎的角度來看,具備唯一性的答案,正確的概率比較高。雖然墻那邊的幾個家伙可能對推理沒有什么興趣,但是邏輯思維的共通性還是存在的。”
“而那條下水道就是你為他們準備的具有‘唯一性’的答案?”
“沒錯,”這就跟白墻之上的黑點一般,異常之處總能夠吸引到足夠的目光。既然對方不知道該如何追蹤,蕭公舉就為他們創造一個追蹤的方向,“我們現在只要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消失’掉就可以了。”
當然事實并沒有兩個人三言兩語般的那么簡單,蕭公舉的這種舉動就像是一種心理博弈或者說變魔術的情況差不多。
讓對手看到自己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這就是蕭公舉能夠成功的原因。對于聰明的敵人自己并不需要干太多復雜的事情,暗示是一種最有效的手段。對手的智慧會幫助蕭公舉完成剩下的工作,甚至腦補出他們所沒有看到的東西。
眼見未必為實,但肆意臆想更是不可取的一種行為。
“你就像在跟他們猜拳一樣,”游熙姬下樓可不是兩手空空,在她的身后還有一個白底紅十字的急救箱,“判斷對手的類型,然后為自己的計策加上一層或者數層的偽裝,然后故意露出破綻讓他們以為自己看透了一切。”
“自負真是一種美好的品質不是嗎?咳、咳、咳、咳......”剛剛想要繼續說教的蕭公舉立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
“是啊,就如同你一樣性格惡劣。”撕拉一聲游熙姬暴力的扯開了蕭公舉那略有破損的上衣,“想要繼續自負就要努力活著別斷氣!”
“喂喂喂,你干什么!”這下可比剛剛看到尖頭皮鞋的時候更讓蕭公舉緊張,渾身上下在一兩秒鐘的時間內就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你要是想乘我身體虛弱亂來的話,就算是拼著被那些人發現我也會喊救命的!”
“白癡!”游熙姬很想把花綺羅喊下來直接卸了這貨的下巴,“閉嘴,別再說這種垃圾話,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傷勢而已!你這種大方的雇主,我可不想這么簡單就失去了......”后面一句自然低若蚊吟,是一種解釋也能看成是對自己奇怪舉動的一種交代。
“只要你不是圣尤利安娜醫院的兼職護士就可以......啊!女孩子,啊!輕點,啊!”
滿最垃圾話的蕭公舉再次激怒了游熙姬,這一次簡直可以說是粗暴的撕裂了蕭公舉的上衣而且用上了管制刀具......要不然防彈衣的材質可不是靠她這種孱弱女生能夠撕裂的。
嘩啦一聲,完全散開的特質衣服之下居然集聚了大量的汗水,滿滿的男人味充斥了整間安全通道。
“這種不透氣的材質還真是廉價啊,”一邊拆卸著這件衣服,游熙姬還站在技術層面對它進行了深入剖析,“第三代凱夫拉,材料勉強過關......嘖嘖嘖,讓我看看減震的材料,”隨即游熙姬掏出了一團粘稠的果凍狀物質,“哈,還真是便宜的高分子聚合物,如果是我的話我會使用蛛絲蛋白編織減速結構層......”
好吧,游熙姬說的一點不錯......蕭公舉這件定制的防彈衣唯一的優點就是性價比極高,說的不好聽一些就是廉價,這是蕭公舉托人定制的,唯一的要求就是穿著它死不掉就可以。自然按照蕭公舉的性格,這件衣服的成本高不到哪里去。
所幸對方也沒有真的打算要蕭公舉的名,對于活捉V這個逃脫了管理局數次追捕的家伙,高層們還是相當執著的。
這也是為什么花臉使用的左輪手槍口徑都不大,瞄準的位置也都不在要害。紅臉更是只準備使用拐這種適合防守多過進攻的冷兵器,他們都是害怕一不小心弄死的這個家伙。
不過這樣的結果,也是蕭公舉多次逃脫管理局追捕之下苦心經營出的效果。每一次他都表現出仿佛拼盡全力,每一次管理局的爪牙們似乎都有機會捉住他,每一次都是各種意外幫助蕭公舉逃脫了他們的魔掌。
但是凡是再一再二不再三......連續出現的小概率事件就不是概率能夠解釋的事情了,而是某人苦心設計的結果。
老臉一紅的蕭公舉對于游熙姬的點評也毫無反駁之力,只能弱弱的解釋道“這玩意起碼沒讓我掛掉......”
“是啊......”游熙姬從凱夫拉上拔下了一個略微有些變形的小口徑子彈,“感謝他們沒有拿著小刀捅你吧。”
“他們可舍不得......就算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那也得等抓住我之后......”
“你倒是很了解他們,”游熙姬目光復雜了瞥了一眼蕭公舉,“我真懷疑你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不然怎么能夠準確的把握住他們的行為。還有你就真的不怕他們當場炸開被封閉的下水道,繼續追趕下去?”
“哈...哈哈,”隨著厚實的防彈衣一件件被肢解脫下,蕭公舉內臟的負擔減輕了許多,笑聲也更富有中氣,“他們不會,又不是軍隊哪有這種重型裝備。預告犯罪的好處就是自己決定戰場與時間,而對手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對付我,按照聯邦那繁雜的申請流程,等我逃出邊境他們恐怕還端著RPG四處找我吧。”
“的確,唯有人才是聯邦最不值錢的東西,”談話間游熙姬的“手術”已經深入到最內層那件被汗水侵濕的襯衣之上,“凡是可能威脅到那些特權階級的東西都需要被管制,無論武器還是思想......就算是自己的嘴巴,也只能說一些統治者想要聽到的東西。”
“啊!”隨著襯衣的剝落,大面積的淤青出現在了游熙姬的眼中,那些都是子彈留下的印記。盡管沒有打穿堅固的“甲胄”,但是不屈的動能依然盡職盡責的發揮著自己的破壞力。隨著游熙姬手指在這些淤青之上滑動,盡管非常想裝一回硬漢,但是控制不住聲帶的蕭公舉依然老老實實的叫出聲來。
“很疼嗎?”
“每一次都很疼......”
彌漫在樓梯間內的味道又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味道,問完了這個略顯白癡的問題之后,游熙姬就不再言語。僅僅是不斷從醫藥箱中掏出可能能夠幫得上蕭公舉的東西,一股腦的涂抹、張貼甚至是纏在他的身上。
時間不長也不會太短,游熙姬非常識趣的沒有去觸碰那張笑的非常賤的福克斯的面具。處理完能夠看到的傷痕之后,兩人都意識到了是該撤退的時候了。
“你多保重......”游熙姬轉身上樓,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保守的秘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沒有意義的話聰慧如游熙姬般根本不會去問。
“你也是......都沒有骨折,至多是些骨裂,相信很快就能恢復。”
“那就好,期待與你的下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