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童星開始的東京生活

第一五三章.收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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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聽錯了嗎?

還是自己因為太討厭北澄實,所以幻聽了?

眼前這個孩子到底在說些什么啊?

看著面前露著甜甜微笑的北澄實。

秋山留奈覺得肯定是自己聽錯話了,于是耐著性子提出問題。

“不好意思啊,北澄君,剛才阿姨好像聽錯話了,你剛才是說了什么嗎?”

她嘗試在臉上擠出笑容。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

面前的北澄實表情在她的注視下,逐漸發生了變化。

就好像是難得露出獠牙一樣。

笑容逐漸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不爽快與不滿。

這表情的轉變實在太過快速,也太過自然,讓秋山留奈見了都愣了一下。

她便聽見了北澄實的聲音。

“我覺得我剛才應該說得挺清楚了吧?留奈阿姨?不過算了,既然你沒聽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

聲音一頓。

“我想讓你做我的狗,留奈阿姨。當然,這里的‘狗’并不是真正讓阿姨當狗喔。”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木刀掃開長椅上面薄薄的雪層。

坐下。

同時翹起二郎腿,笑瞇瞇地盯住秋山留奈。

被北澄實黝黑的雙眼盯住。

秋山留奈一瞬間感到不適。

就好像是被毒蛇給盯上了一樣。

裸露在外的脖頸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有一種說不出的陰冷感。

一股不安從心中涌出。

而人類這種生物又十分擅長用憤怒來隱藏內心的不安。

于是怒氣從心中騰起。

她瞪視著面前的北澄實。

什么情況?!

這個孩子說話怎么如此口無遮攔?!未免也太失禮了吧?!

偽裝出來的溫和表情脫落。

取而代之的是怒意與不滿。

“伱這個孩子是怎么回事?居然隨便對別人說出這種話?未免也太無禮了吧?!你真的搞清楚狀況了嗎?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的經紀人的。”

她看上去怒氣沖沖的,成人的身高對比起北澄實,還是很有壓迫感的。

但是——

“沒搞清楚情況的是留奈阿姨吧?”

反問聲。

帶著戲謔笑意的反問聲。

秋山留奈錯愕地看著北澄實。

而北澄實則是翹著二郎腿,一只手抵住自己的下巴,笑意盈盈地繼續看著她。

仿佛絲毫沒有被她那‘我會向你的經紀人打小報告’的稚氣恫嚇給嚇唬到。

他只是笑吟吟地往下繼續開口。

“留奈阿姨,我是知道的喔。你一直都在壓榨詩音醬這件事,每天都讓她工作到很晚吧?明明她就只是個孩子。”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感嘆著。

“真是可憐啊,詩音醬。明明今年過去也才十一歲,就要被留奈阿姨每天逼得工作到九點鐘——”

他側過腦袋,臉上也流露出燦爛的笑容。

“留奈阿姨,你猜一猜,要是讓網絡上面那些喜歡秋山詩音這個子役的觀眾們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會是什么態度?他們又會對你采取什么樣的措施呢?”

說到最后的時候。

感嘆的口氣緩慢轉變成脅迫。

原本調侃的目光也壓得低沉。

這讓秋山留奈都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畢竟要是真如同北澄實所說。

網絡上面喜歡秋山詩音的觀眾知道自己壓榨對方的話。

秋山留奈咽了咽口水。

內心中騰起一抹難言的慌亂。

面前的這個孩子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與女兒的工作情況的?

他又是出自什么想法才找到自己的?

各種謎團一個接著一個。

可秋山留奈還是嘗試爭辯著。

“你、你在說些什么?!按照法律規定,子役也是能夠工作到晚上九點鐘的!業界的制片、導演都是這樣的!我這是符合規定的!我做的沒有半點錯誤!”

是的。

她沒有半點錯誤!

她所做的事情是符合各項規定的!

大家都是這樣的!

她半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

“是啊,留奈阿姨所作所為都是符合法律規定的。可規矩是冰冷的,人卻不一樣。”

北澄實靠在長椅上,眸光閃動著。

“觀眾是感性的,特別是當他們知道你壓榨自己的女兒,強迫她每天每夜都工作到晚上的時候,憤怒的他們才不會管是否符合規定這種問題。”

沒錯。

大部分的人都是感性的。

真正被激起怒火的觀眾們才不會管規定、規矩之類的屁話。

屆時,作繭自縛的秋山留奈必然會被這把火給燒得干干凈凈。

秋山留奈害怕了。

她是真的害怕了。

因為她感覺到異常感.

異常。

十分異常!

面前的小孩子很不對勁!

普通的子役會像北澄實這樣嗎?

在她的眼中。

北澄實已經不是子役了——而是披著子役外皮的怪物!

“你、你說的這些都只不過是空話而已,你憑什么覺得你自己能做到調動輿論這種事?”

饒是心中已經涌現出恐懼的情緒。

但秋山留奈依舊不愿意放棄。

她已經這樣教導秋山詩音這么多年了。

怎么可能因為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孩子而妥協?

她咬牙切齒地盯住北澄實。

“哎呀,留奈阿姨該不會忘記了吧?之前我和我親生母親打過官司的事情——”

北澄實的目光抬起。

嘴角也勾起笑容。

只不過這笑容里,看不見半點笑意。

“你該不會覺得,那種盛大的網絡輿論是正常產生的吧?既然我能做到第一次,你憑什么覺得我不能做到第二次。”

他把玩著手中的木刀,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從容不迫感。

而他所說的話語。

則更讓秋山留奈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當初三春有加子與北澄實的事情,她十分密切地關注了。

那個時候的她就有些奇怪了。

為什么對三春有加子不利的輿論會發酵得如此之快。

仿佛就只是一晚的時間。

整個網絡上便充斥著對三春有加子的審判、謾罵。

此時聽了北澄實所說的話語。

一直藏在心底疑惑也在此刻解開。

她原本還在堅持的表情。

在這一刻也有些動搖了。

因為正如北澄實所說。

要是他真能一手促成那種盛大狀況的網絡輿論。

那么關注數量更多,屬于業內一流子役的秋山詩音所帶來的輿論效果只會更大。

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大腦似乎都有些發暈。

可北澄實卻沒有就此結束。

他一直都遵從著‘痛打落水狗’的原則。

不可能在這里就手軟!

他繼續開口了。

“而且留奈阿姨也別忘記了,日本前幾年就公布法律了,小孩子也能依照自己的意愿向裁判所(法院)發起訴訟,申請與父母斷絕關系。”

日本之前就公布法律了。

小孩子也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選擇是否向裁判所上訴。

而這一句話。

更是讓原本就搖擺不定的秋山留奈變得搖搖欲墜。

只是從剛才這簡短的對話中。

她就明白了。

北澄實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充滿異類感的子役,絕對能夠說到做到!

她的表情變化不定。

手腳也在微微發抖。

突然,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臉上浮現出了發現救星一樣的神情。

同時她盯住北澄實,像是恨不得把對方那張俊美可愛的臉都撕爛一樣。

“可你要是真這樣做的話也會毀掉詩音的子役事業吧?”

沒錯。

要是北澄實真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去做了。

她幾乎可以料想到。

秋山詩音原本正在上升的子役事業都會停滯不前。

畢竟業界一向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就算秋山詩音是業界一流的子役也是如此。

北澄實肯定很在意秋山詩音——要不然他也不會費這么大的力氣與自己交流關于秋山詩音的事情。

她才不相信北澄實真的愿意毀掉秋山詩音的子役事業!

秋山留奈重新浮現出了安穩的神情。

她直呼好險。

差點就真被北澄實給唬住了。

這么想著。

與此同時抬起頭看向北澄實。

想要看看事態完全脫離對方的控制后,對方那張可惡的,游刃有余的臉孔是否會發生變化。

可是——

“哎?”

預料之中的惶恐、不安、錯愕的表情并沒有出現。

北澄實的表情依舊那么平靜。

甚至隱約還帶著一絲可悲的感覺看著她。

這出乎意料的平靜模樣。

讓秋山留奈整個人都呆住了。

隨即,北澄實的聲音響起。

“那就毀掉吧。詩音醬也賺夠不少錢吧,相比起讓她現在如此痛苦的工作,倒不如讓她離開這個業界更好。”

子役。

這個職業本就是粉飾過后的,由業界產生的極其扭曲的職業。

正常的孩子在這個年齡并不應該工作,而是應該與朋友、家人享受童年。

大部分子役在幼年時高強度工作,導致成人后都無法走出子役年代時的陰影,心理扭曲,甚至自殺都有之。

與其讓秋山詩音這么痛苦下去。

倒不如早早地讓她解脫,離開這個扭曲的職業圈。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

表情沒有半分動搖。

他站了起來。

目光如炬地盯住滿臉錯愕的秋山留奈。

“而且你真有作為母親的覺悟嗎?你知道自己的女兒真的需要什么嗎?你說的為她好,其實全部都只不過是你的私欲。”

腳步往前。

秋山留奈在后退。

而北澄實在前進。

“你知道秋山詩音才十歲嗎?就算過了今年她也才十一歲!子役確實能夠工作賺錢,但子役不是像留奈阿姨你這樣的大人的賺錢工具!”

聲音果斷。

目光堅定。

“你只不過是在把你自己的夢想強加給她,僅此而已。”

秋山留奈希望秋山詩音能成為她理想中的孩子。

這是為什么呢?

就是因為她自己沒能成為她理想中的人,所以才會將自己的意愿強加給秋山詩音。

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行為究竟會給對方帶來多大的壓力。

只是一味地對本應是索取對象的孩子進行索取。

說白了.

“像留奈阿姨這樣的人,滿腦子就只是在想著自己,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詩音。”

啪嗒。

面對北澄實的咄咄相逼。

秋山留奈癱軟在雪地之上。

她張大嘴巴。

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子役。

因為面前的北澄實不僅否定了自己對秋山詩音的子役教育。

甚至還否定了他對自己女兒的思想教育。

她想到了之前秋山詩音第一次對她頂嘴,說是想要和北澄實交朋友的事情。

想必那個時候。

自家女兒就已經受到面前北澄實的影響了吧?!

一種驚怒的感覺在這一刻,從心中騰起。

因為面前的北澄實不僅影響了自己的女兒。

到現在甚至要插手她對自己女兒的教育。

這股驚怒與對秋山詩音的執念。

讓她從地面上爬起。

咬牙切齒地就要對北澄實撲過去。

她非得讓對方知道隨意玩弄大人情緒的后果!

世界上不是任何事情都會順著對方意愿的!

然而——

嘭!!!

有什么東西從耳邊閃了過去。

秋山留奈只覺得眼前一。

隨后便看見北澄實橫握木刀,一刀甩在旁邊的景觀樹的樹身之上。

咔咔咔——

伴隨著一陣刺耳、讓人牙酸的聲音

在秋山留奈震驚的目光中。

大概小腕粗細的景觀樹,在北澄實這一刀之下。

以樹身接觸刀身那個部分。

無力向后傾倒而去。

明明用的是木刀。

可橫切面卻顯出一種光滑的感覺。

這種力量要是這一刀直接甩在自己身上

借由憤怒生成的勇氣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秋山留奈的身體再度軟倒在地面。

冰冷的雪地比不上北澄實冷淡的眼神。

她渾身顫抖地看著面前的男孩。

“不要做傻事了,留奈阿姨。”

北澄實露出微笑:“我過來是想和你合作的,只要你以后愿意乖乖地聽我的話,我是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依舊是十分燦爛、純真的笑容。

他注視著跌坐在雪地當中的秋山留奈。

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注視著她。

感受到北澄實的目光。

又想到反抗他可能會帶來的嚴重后果。

這一刻。

秋山留奈一直的內心終于再也無法堅持。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與難過。

她低聲地,抱著雙肩。

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在北澄實的注視下。

在雪地里無助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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